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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依桌下放在双膝上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若是被那紫老看到了,定会觉得吃惊!因为他这催眠术可是得自于苗疆族长的真传,从未失过手。
“知道。”
李安和紫老听到了这个回答,皆是面露喜色!特别是李安,已是激动万分了!
紫老强自按下激动不已的情绪,问道:“那个镯子现在在何处?”
“在平王府别院。”
“别院什么地方?”
“就放在主院的寝室里。”
“寝室的什么位置?可是在梳妆台中?”
“嗯,在妆台中,我的妆奁里。”说完,似是支撑不住,趴到了桌子上。
李安将静依抱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褥,对着紫老使了个眼色,便急急地出了院子。
没人发现静依紧闭的眼皮上,眼睫毛在轻颤着,而被中的手,正紧紧地攥着,似是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
另一处院子中,李安对着紫光道:“这件事就由你亲自去办!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听说那王府的别院里人手虽然不多,却是个个都是精英,你一定要千万小心,如果能做到不惊动任何人,自是最好的。”
“是!主子放心吧。属下知道怎么做。”说完,便拜别了李安,向封城进发了。
紫老看着紫光走了,小声道:“主子,您打算一拿到镯子,便开始动手吗?”
李安面带笑意,“自然!怎么?依着紫老的意思,我还得再等等?”
“主子,现在平王的一支精锐可是也是驻扎在这华阳山的。您就不怕惊动了他们?”
“他们?哼!他们现在应该还正在头痛怎么跟那防风氏交待呢?找不到真凶,他们真的要与那巨人部落打起来?”
“主子,这防风氏,不过是为了混淆他们的视线罢了。让他们不知道我们真正在意的是这个!可是那平王可不是个蠢人,这件事对他来说,还不难解决。最多,牺牲几个无辜之人罢了!他绝对不会和那些巨人打起来的。”
李安点点头,“你说的对!这一点,我们想到了,平王也想到了,可是那防风氏一族却是未必想得到,所以,咱们得派人去提醒提醒他们。总不能让平王太过好过了!”
“主子英明!那属下现在就找人去联系那秃头!”
李安摆了摆手,“去吧!告诉他,事成之后,防风氏族长的位子就是他的!别把事情给搞砸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李安双手负于身后,出了屋子,看着与自己的院落相邻的那片梅林,眼中一片淡漠,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睡了约有近一个时辰,静依悠悠转醒,睁开眼睛,便见李安正坐在一张绣凳上看着自己。
静依有些不好意思地起了身,“李公子何时过来的?”
“依依,我们快要成婚了,你还是这样李公子李公子的这样叫我吗?不觉得别扭?”
“李公子,我们虽有婚约,可是毕竟是还没有完婚。而且,男女有别,李公子还是少来为好。”
李安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羞怯的小女子,心里是感慨万千!自己初见她时,她才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可是现在,竟已是生的这般的倾国倾城,浑身的清雅气质,如同是仙子下凡一般,让人只一眼,便刻入了心底里,骨髓里,甚至是血液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李公子?”静依看他一言不发,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看,有些不明所以道。
李安被她这婉转清丽的嗓音一唤,便回过神来,略有些不自在道:“依依,咱们过两日便启程回去吧。父亲已是催了多次了。”
静依略为羞怯地点了点头,“一切全凭李公子做主就是。”
“好了!你既是醒了,不如咱们手谈一局如何?”
“李公子的棋艺精湛,依依怕是比不上的。只怕是除了输,还是输了!”
“哈哈!依依也会给人戴高帽了?走吧,咱们去外间下盘棋,品品茶,这才是惬意舒适的日子!”
静依拗不过他,只好到了外间与他开始下棋品茗。
最终,下了三局,静依只赢了一局,似是还得于李安相让!
最后一字落下,静依又输了!静依有些恼怒道:“不下了,不下了!我都说不下了,你偏要下!还不是白白地输给你?哼!”说完,便负气般地离开,进了寝室,便性子躺在了床上,不起来了。
“依依,不过就是一盘棋而已,何必要如此计较。你既然想赢,我让你便是!”
“谁要你让了?我才不要!不下了,以后都不下了!别理我,我累了,先歇息会儿!”
李安看着里间的帘子听着静依负气的话,似是看到了她的娇俏之态一般,眼中透出一抹极为眷恋的眼神。片刻之后,还是离开了。
顿时屋子内已是静悄悄地,何嬷嬷命人将东西收了,给静依关好了门,只留了两名丫环在外间儿守着,其它人都退了下去。
静依躺在床上,眼中却是滑过一丝鄙夷之色!哼!李安,你还真是多疑,三番五次的试探,也不觉得累吗?
先是找来了一名嬷嬷便说是何嬷嬷,她知道若是她真的中了忘情盅,可是潜意识里,还是会对以前自己熟悉的人或事有些极为模糊的印象的。他们之所以称那女人为何嬷嬷,便是利用了这一点,先从名字上让自己有了熟悉感,而偏偏自己对这个人的影象却是极为模糊。所以自然就会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何嬷嬷,如此一来,自己便是会越来越相信李安的话了。
紧接着这李安又是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忘情盅,还好自己聪明,在与元熙相见前,便跟他们传了消息,否则,岂不是让他留在这里的暗卫给看穿了?
哼!上午才刚给自己催了眠,套那镯子的下落,现在这么快,便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散智!这个李安还真是多疑,这样的人最是狡诈了!若是一个不慎,怕就是会被他给看穿了!
静依现在是清醒的,她并没有中忘情盅,也没有中散智。一切,都不过是将自己当成了饵,来钓这只大鱼罢了!
静依自被这李安挟持,便知道他们定是有所图谋,她自己本就是学医的,如何会不知道他们在她昏迷之间给她喂了什么?不就是忘情盅,还加了一些‘散智’吗?她虽然不太懂这些苗疆之术,可是晴天懂呀!晴天自七年前,便常常跟她讲一些有关苗疆的巫盅之术,而且还在来封城前,她的体内早已是不可能会存活任何的盅毒了!
至于为什么,自然是要归功于那喜爱研究各色毒药的晴天了!常年给她服用一些巨毒之物,又给她服用一些极为罕见的可解百毒的天山雪莲,她的体内,早已是百毒不侵了!这还是在京城时自己在宫里险些被人算计,后来晴天知道了,才开始给她喂各色各类的东西的。
静依想起元熙那日来,趁乱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吐出的那句话,“最多七日。否则,我血洗华阳山!”
静依的眸子半眯,七日,不知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一向沉着冷静地元熙不会无缘无故地说着这样血腥惨忍的话的!静依又想起了晴天给自己传的那封短笺,也是言明了自己必须快速地找出那李安的一些弱点。可是自从被他掳来后,自己似乎并没有很认真地与他对过话。
以前自己的确是怀疑,这个李安就是当年元熙所查到的司怀安,可是没有证据,她也不敢确定。直到今日,他们用催眠术来引诱自己说出那支镯子的下落,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李安,果然就是司怀安!
可是,静依仍是有些不解,这个司怀安,当年元熙的暗阁中不是查了许久,也只是查出他的确是司家的少爷,是司家老爷亲生的,可是现在,一个谜题解开了,却是似乎又引来了更多的谜题了!
晚上,静依一个人到院子里吹了吹风,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若是前些日子,她还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的,可是现在,她已经说出了那镯子的下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自己动手?自己现在真的是有些怕了!她不敢回屋睡,她真的担心那个李安会在夜里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是自己也不能总是这样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吧?
静依舒了一口气,壮了壮胆,不怕!李安现在毕竟还没有真的拿到那支镯子,还不会对自己下手的。这样安慰了自己几句,静依回了房间,将下人们都遣了下去,一个人和衣躺在了床上。
“王妃殿下!”
静依一愣,警惕地四处看了看,精神高度紧张,只见她面前站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只露出了双眼,其它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是谁?”
“回殿下,属下是王爷派来在暗中保护你的。属下是王爷身边的十三血卫之一。”
“什么?”静依有些不敢置信,她记得上一次元熙来时,便偷偷告诉了她,这屋中有暗卫,后来那李安说是撤了暗卫,可是她毕竟是不会武,如何得知那李安说的是真是假?现在突然冒出个人来,说是元熙派来的,这让她如何能信?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静依仍是不松口。
那蒙面人眨了眨眼,自衣袖中取出了一块玉佩交给了静依查看。
静依有些狐疑地接过那玉佩一看,这正是元熙贴身所载的九龙玉佩,是只有亲王身分的人才能戴的!静依的疑虑顿时便打消了。
“你怎么进来的?”
“回殿下,属下擅长潜伏隐藏之术,这个还难不倒属下。王爷这次将他自己身边的十三血卫,全部调到了您的身边。我们轮流隐在您的身边保护您,其它的就潜藏在离您不远的地方。若是在外面,随时可以看到您的动向,以保证您的安全。”
“十三血卫?”静依突然大惊失色,“你们全都来了。那元熙身边呢?”
“回王妃,王爷说了,他身边还有初一等高手在,不会有事,实在不行,他会将暗阁的四大护法招来。请您放心。”
静依点了点头,“这个元熙,干嘛一下子派这么多人来?要不,你们回去几个吧?”
“回殿下,属下等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前来,若是属下等回去,必须要将您也带走。”
静依想了想,知道这是元熙下了死命令了,这些人是不敢违抗他的,点了点头,“罢了!既然来了,便留下吧。只是万事要小心些,别被人给发现了!”
“是!殿下放心。殿下可有什么话要带给王爷的?属下可派人传信回去。”
静依闻言,眼中闪过了一抹思念之意,下了床,走到桌前,提笔想了想,却是不知道该写什么了。只觉得是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元熙说,可也不能都写下来!
静依抿了抿唇,提笔写了两行字,然后拿起来,小心翼翼地吹干了墨渍,再轻轻地叠上,交给了黑衣人,“给你。”
那黑衣人接过在怀中一放,一个飞跃,便出了窗子,看不到人影了。
静依在纸上没有写自己的计划,也没有写那李安极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司怀安。她之所以没有写,那是因为她知道,元熙一定会想到这一层。只怕是上次他来时,听到自己在他耳边说的李安那两个字时,他便已经是想到了吧?
静依想到元熙竟是将他身边的十三血卫调到了自己身边,唇边漾起了淡淡地笑意,元熙果然是最在意自己,最贴心的,知道自己坚持留在这里,他心里定是在生自己的气的吧?可是偏偏又放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