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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飞这才又道:“祖父,父亲。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这平王已经掌握了叔叔贪污的实证!而且不仅于此,想必平王定然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肯定另外又收集了他不少其它的罚证!诸如欺压良民、收受贿赂等!父亲现在若是替他求情,只怕反而会受其连累!再说了,封城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封城那边这两日的情形究竟如何?不要一听说叔叔被下了狱,就先自乱阵脚!”
白雄闻言一窒,这个儿子说的有理呀!的确是如此。“可是到底是咱们白家的人,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
白飞摇了摇头,“若是不求情,反而更让皇上怀疑!到底是咱们白家的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如何是好?”白雄急道。
“围今之计,父亲就要多看皇上的态度了。父亲在朝堂上求情可以,只是,不能太过!以亲情为主,其它的尽量不提。”
老国公闻言点点头,“飞儿说的有理!便飞儿的意思去办吧!也是这白石太过目中无人了些,没将这平王放在眼里!好歹也是皇宫里出来的人,心思岂是常人能比的?”
“是!父亲所言极是!那封城那边?”
“你放心!平王不敢把事情闹的太大!毕竟那里是他的封地,闹的太难堪了,于他也无半分好处!”
白雄这才放心道:“如此,儿子也就放心了。”
白飞出了书房,直奔自己的院子。现在他是护国公府名正言顺的世子,所住的地方自然是要比以前宽敞了许多!一路上,听着下人们恭敬地称他一声‘世子';,白飞的心里却是矛盾着。
进了自己的书房,白飞命下人们都退下后,书房内,便多了一道身影。
“如何了?”白飞问道。
“回主子,平王那边儿传来消息。不会连累护国公府,还有,这是平王命人送来的一万两的银票。说是给世子压惊的。”
白飞接过那人递过来的银票,轻笑道:“这个平王,还真有意思!他还说了什么?”
“平王说,自今以后,只怕封城再无白家了!”
白飞闻言,眉心一紧,这是他早已预料到的后果!他虽与那些人谈不上亲厚,有的甚至是连面都没有见过,可是毕竟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他可有细说?”
“男子全部斩首,女子没入奴籍,八岁以上的全部流放。”
“流放?”
“是!平王原想着流放三千里,可是似乎是平王妃阻止了他。改为流放到封城最东面的一座县城平秋县!”
“平王妃?呵呵,这夫妻俩到底是打了什么算盘?”
“世子,平王还来了消息说,有空请您去封城坐坐。”
白飞闻言却是再度轻笑,“不急!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先下去吧。”
“是!”屋内只剩下了白飞一人。
白飞转身到了桌前,喃喃道:“平王,你果然是没让我失望!果然是深藏不露!但愿咱们会一直是朋友!”说完,一个拂袖,大步出了书房。
京城,明王府。
“你说什么?白石已经被下狱了?”明王怒道。
“是!而且整个白府也已被平王下令查抄了!”
“哼!李赫!你真是好胆子!本王的人你也敢动!”说完,转身看向白雄道:“那白石搜集来的那些银两、粮食?”
白雄有些胆怯道:“已全被平王没收了。”
明王惊道:“那?”
白雄赶忙道:“殿下莫急!平王不会把事情捅出来的,先不说有臣等压着,他好歹也要顾及在宫中的淑妃的!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养母。”
明王的神情这才稍松,可是眼中、脸上皆是心疼!恨声道:“枉费了本王的苦心筹谋!早知道,本王就早些让那白石将东西给运出来了。如今倒好,白给他人做了嫁衣棠!”
“殿下还是莫急了!数量那样宠大的一批物资,若是运出来,咱们也没地方放呀!不过幸亏是落在了平王的手里,若是落到了晋王的手里,咱们才真的是被动了。”
明王仍是有些不甘心道:“哼!本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筹集到的,竟然全都便宜了那个混小子!本王如何甘心?”
“殿下,你换个位置想想。那平王弃其量也不过是只蝼蚁罢了,就是给他再多的宝贝,他还能变出什么来?身分、地位如何能与您相比?他就是再得了东西又如何?皇上能高看他一眼?在封城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变出花儿来不成?殿下,您现在应该将心思都放在如何讨好圣意上!”
明王沉默了片刻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父皇竟然对那个苏贵人宠爱的紧!这个苏贵人竟是与德妃站在了一条船上,处处为那个李征说话!哼!小贱人,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白雄捋了捋胡子道:“殿下稍安勿燥!那苏贵人是苏贵人,平南候是平南候!苏贵人虽得了圣宠,可是平南候仍是不左不右的在中间站着呢!再说了,您在宫里头待了这么些年了,见过哪个女人的圣宠能超过一年的?除了德妃?那个苏贵人不足为惧,早晚也不过是人家会甩掉的一颗废棋!可是德妃就不同了。她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再加上杨家的势力!这才是咱们的心腹大患!”
“舅舅,您说的这些,本王都明白。本王只是气不过那贱人屡次在父皇面前夸赞那晋王!”
“殿下,这您就又不懂了,苏贵人要夸,就由得她去!早晚有一日,会招了皇上的厌弃!”白雄意有所指道。
明王这才似有所悟一般,看向白雄,点点头,“不错!还是舅舅的心思敏捷!”
说完,二人便如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封城,平王府。
“主子,您要的东西取来了。”无伤将东西呈上道。
元熙打开那油纸包,这白石做事还真是小心,竟是连着用两层油纸包了,又用了一层布包裹了一本诗集。元熙将诗集打开一页页地迅速地翻看着,约莫到了中间时,元熙的手停了下来。这一页的纸上写的却不是诗!而是一张名单!元熙又翻了几页,又出现了一张名单。如此反复下来,共找到了五张名单!
元熙将名单撕下来,细细地看了,笑道:“这个白石还真是小心,这可是他的全部人脉的名单哪!”元熙走至桌前,拿了笔,将上面的名字一一抄录了下来。
元熙将那份原件放在了书架内的一处暗阁里,而是拿着刚刚抄录好的几张纸交给了岳正阳。
“这是什么?”
元熙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着要一网打尽吗?这上面记录了白石的手下收受了多少银两,连日期都是写好了的。你拿着这张名单一一去查吧!”
“这么多?若是全查处了,岂不是要空出许多的空缺来?”
“无妨!反正这封城吃着官粮的人也是太多了,却是一个干实事儿的都没有!”
岳正阳撇了撇嘴道:“全都杀了?”
元熙白了他一眼,“是你去查处,不是让你去杀人!你若是都杀了,封城就真的变天了!”
岳正阳咽了口唾沫道:“知道了。那个?白石伏法,那文相谁来做?”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本王早已找好了人选。你就好好去办你的差吧。至于白石,赐他一条白绫吧!其它的人就按咱们先前说的,一干主犯从犯,全部判以斩刑!其余人全部贬为奴籍,女子八岁以上的,全部流放到平秋县吧!”
“平秋县?流放到那儿做什么?”
“本王也不知道。这是王妃的意思。”
“呃?”岳正阳一愣。
“本王也弄不懂依依的心思,不过她说待晴天回来了,就会告诉我她是如何安排的了!”元熙说完,又道:“一眨眼已是入冬了。这封城的贫困,你也看到了,总要想个法子出来,帮助这些平民度过严冬呀!”
岳正阳点了点头,“你有打算了?”
“本王命人去采购了不少的粗葛布和棉花。现制棉衣是不现实了,不过做一些过冬用的棉被还是可行的。”
岳正阳努了努嘴,“罢了,这种事情,我不在行。你还是找弟妹去商量吧。我先走了。”
元熙也出了书房,去了文华院。
一进文华院,便看到满院子的旧衣在院子里晒着,元熙上前一看,那袖子上还缝着';损赠’二字。何嬷嬷一见王爷来了,赶忙过来行礼道:“王爷回来了。”
“嗯,何嬷嬷,这是做什么?”
“哦,回王爷,这是王妃吩咐的,说是冬日到了,将自己以前没有穿过的,或者是只穿过几次的旧棉衣都找了出来。说是要给百姓送去。”
“这怎么还有小孩子的衣服?”
何嬷嬷一笑,“这是王妃小时候穿过的。来封城前,王妃命奴婢特意回了一趟候府,将这些旧的衣物全都打包带来了。还有奴婢们的一些穿不着的旧衣物,有十几箱子呢。”
元熙这才恍然大悟道:“我说来时,依依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行李,原来如此!”
“王爷,王妃现在在里面看书呢,您快进去吧。”
元熙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这满院子的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棉衣,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温暖感动!这就是他的依依呀,总是时时处处地为自己着想!想来,她也是早就知道了封城的困境了吧!
元熙进了屋子,静依正斜倚在榻上看着一本杂记。
“最近喜欢看这种书了?”
静依一看是她,坐起身来,笑道:“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便随便看看罢了。”
“你竟是运了这么多的旧衣物来?”
“原想着是以防不时之需的,现在看着天气越来越冷了。不少百姓的冬衣却还是没有着落。这些衣服虽是旧了些,可也还能穿着,总好过没有吧。何嬷嬷昨天已经是晒了一批了,整理好了。我原想着,这两日便出趟府,将这些衣物给百姓们送过去呢。”
元熙轻拉了静依的手道:“依依,谢谢你!你总是那么贴心,那么为我着想!”
“净说些傻话,你不也总是宠着我吗?咱们是夫妻,自然应当如此了。”
“嗯,明日吧。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城外看看。我已经命人采购了不少的棉布和棉花,你看能不能找些人手,给做成棉被?”
静依一听,大喜,“好呀!我正发愁,没有棉被呢!如今倒是好了。你放心,人手,咱们王府里若是不够,我再去找些夫人们想办法。总是要让这些百姓平安度过这个冬天的。”说到这里,静依微微一顿,看了元熙一眼道:“其实,我已经找过欧阳少夫人了。她也已经答应帮忙,并且已经开始准备了。今儿一早,她便派了人来告诉我,说是也收集到了不少的旧衣呢。现在正在改制呢。”
“好,那明日我便让人先送一部分过来,你先安排人手先做着。回头,忙不过来了,你再找别人帮帮忙。”
静依点点头,“元熙,这些日子,我想着,你曾在北疆收留了那么多的孤儿,咱们在封城,是不是也可以效仿你在北疆之时的做法呢?”
“哦?你想着再培养暗卫?”
静依摇摇头,“不!我现在只是想着,咱们是不是可以先建一个慈善堂,地方不用太大,主要是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我前两日从欧阳府回来时,便遇到了一名饿晕的小孩子,甚是可怜。”
元熙点点头,“我听初一说了。你把人交给他了。现在人已经没事了,还住在外院呢。初一今儿早上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