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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依轻道:“他已经来了,现在应该已经到封城了。”
“他比咱们离京的时间要早?我还以为他不打算来了,原来是先行一步了。”元熙的话里微微地透出了些酸意。
静依不理会他,只是喃喃说道:“元熙,只怕这封城的情况不太好呢?”
元熙叹道:“是呀!的确是不太好呢!这封城整个的财政几乎都是由欧阳家把持了!而吏治,则是完全要仰仗于白石!这封城的地理位置又较为特殊,各种关系复杂多变,一个弄不好,只怕就会引起暴动呀!”
静依看着元熙一脸的愁容,轻道:“元熙,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讲这对咱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呢。”
元熙转头看了静依一眼,轻笑道:“是呀!咱们若是能把握好了这个机会,倒也是不错的。”
二人在安谷县歇息了一晚,次日便又开始在几十位官员的陪同下,向封城进发。一路上,元熙和静依时而停下来四处看看,时而与那些官员和当地的百姓闲聊几句。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行人终于在三日后,抵达了封城!
☆、第二卷 红尘相伴 第三章 刁奴欺主?
半个月后,华阳山上,一位身穿藏青色斗篷的女子,正站立在山巅之上,俯瞰整个封城。她身后站了四名同样身穿斗篷的婢女,还有两名男护卫。
女子眉宇间透着淡淡清华,那浓郁的书香气自她的眉间散发。她转头问道:“阿不,这华阳山上就只有那一座华阳寺吗?”女子略有些清冷的声音却是很好听。
被叫做阿不的男子低头恭敬道:“启禀王妃,这华阳山绵延百里,层峦叠嶂,山岭起伏。在山脉的外围,地势略低一些的半山腰还有一些个民居,而山脉的内侧和深处,尚未发现有人烟。”
静依点了点头。不错,这正是半个月前进入封城的平王妃,苏静依!她以上华阳寺上香为由,已经在这华阳山上住了近十日了。每日都会出现在不同的山峰上,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
司琴上前一步道:“王妃,咱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只怕王爷会担心了。”
静依摇了摇头,轻道:“无妨!他知道我是有正事要做。”
说完,静依再度看向阿不,阿不的个子很矮,皮肤暗褐,卷发,口阔。这是静依到了封城后,元熙派到她身边的,做她的副侍卫长。静依轻问道:“阿不,你不是汉人吧?”
阿不低头道:“回王妃,奴才是僬侥人,奴才五岁时,父母便因为染上了一场瘟疫而双亡,族里的人都以为我也活不成了,就把我放在了山脚下,任我自生自灭,后来,我被司航大人捡到,他禀告王爷后,便替我找了大夫,并且开始教我习武,认字。后来,我便成了司大人的手下,一直待在封城。”
静依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抹了然。僬侥,也称为僬侥氏,她以前在书上倒是看到过,只是像他们这样的人通常会被外界称为‘短人’,或者是‘矮民’。朝廷常会将他们征贡来充当奴隶或是梨园小丑,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是极低的。“你也是个不幸的人呢!不过,比起那些没有饭吃,没有房子住的人来说,你又是何其有幸,遇到了司航!遇到了元熙呢!”
阿不有些激动道:“是呀!王妃说的极是!若不是遇到了他们,阿不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静依转头再次看向那绵延的山脉!现在看着已是比刚来时清楚多了。早上她来时,这山峰上云雾环绕,犹如云端一般,让人顿生飘飘欲仙之感!现在已是接近正午了,清风袭来,太阳也正灼灼地照射着这美丽地华阳山,云雾散去,呈现在她眼前的便是耸入云端的山峰,怪石林立的山崖,还有对面远处一座极为壮观的爆布!从这里看去,极为壮观大气,震撼磅礴!
静依再向下看去,绿树成荫,偶尔有清泉和小型地瀑布在这山脉中穿插着,那清澈的山泉叮咚声入耳,是说不出的惬意!这华阳山也有如此柔美的一面,还真是让人看了流连忘返!
“真美!这样好的景致,这样好的资源,若是不加以利用,岂不是可惜了?”静依喃喃道。
她的话落在众人耳中,却是有些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座山,有些个树吗?怎么到了自己主子的眼里,竟是成了仙境一般了?
静依不理会众人不解地眼神,只是轻轻一笑,道:“走吧。也是时候下山会会那些夫们小姐们了。”
说完,便转身向华阳寺的方向去了。
进入华阳寺的正殿,大雄宝殿!静依双手合十对一正盘膝而坐,转动佛珠的老僧道:“阿弥陀佛!慧清大师,弟子有事要回去了。特来向大师拜别!”
那老僧起身,施礼道:“施主请稍候。”说完,便从身边的案上取下一串沉香木的佛珠手串,双手捧于静依面前,道:“施主天生慧根,对佛法有着极深的领悟力,老纳佩服不已。此佛珠手串,乃是先师生前所有,圆寂前赐于老纳。然老纳终是未能参透佛法,愧对恩师。幸而数日前得施主指点,方能顿悟。这手串,还请施主收下吧。”
静依连忙推却道:“既是高僧遗物,弟子怎敢受用。还请大师收回吧。”
那老僧却是身形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静依道:“施主与佛法有着不解之缘。若施主觉得此物太过贵重,受用不起。那不妨就请施主每月到这寺庙来坐上一坐,与老纳倡谈佛法,亦或是手谈一局,老纳便心满意足了。”
静依点点头,道:“如此,那弟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双手接过慧清大师的手串,直接套在了左腕上。再度与大师拜别,一路下山了。
平王府外书房
元熙坐在桌前,对面分左右两列站了约有七八名的文武官员。平王轻轻地用手叩着书桌,抬眼看了一下这些个老狐狸,面上虽是不显,可心里却是极为地恼怒!
白石拱手道:“王爷,老臣蒙王爷器重,得以任这文相一职,可是这武相一职,事关我封城的安危,还请王爷三思呀。”
元熙一挑眉道:“哦?白相的意思,是说我用人不贤了?”
白石紧道:“王爷,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司航大人只是一名护卫出身,如何能够暂任武相一职?”
元熙笑道:“白相也说了,他只是暂代而已。接下来,本王会在封城挑选合适的人选择为武相。这一点,白相就莫要再说了。本王已命司航在墙内贴了告示,通告全城,本王要在平民百姓中,征选一千名亲兵,届时,本王会命司航来负责训练这些百姓。到时,与封城的一飞虎营、左山营和右山营的人手,比上一比。本王才好挑选合适的武相呀!”
白石一听,立刻上前阻止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呀!王爷乃千金之躯,怎可用一些鱼蛇混杂之辈,还是请王爷在三大营中挑选亲兵为宜!”
元熙摆了摆手道:“不必再说了。本王已然发出了告示,自是不能再行更改了。”说完,又朗声道:“本王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白石还欲再说什么,但是被那宋浩以眼神阻止了。白石无奈,只好愤愤地退了出去。
他们一出了书房,元熙便向椅背上一靠,神情有些松懒地看向了门口,喃喃道:“依依呀,快十日了,你何时才舍得回来呀?”音落,又叹了一口气,轻喊了一声,“出来吧。”
一名黑衣人飘落在元熙对面,单膝跪地道:“主子!”
元熙一抬手,示意那人起来回话。“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了?”
“回主子,无极传来消息,说是再有四五日,咱们暗阁的所有高手,便可全部撤回了。”
元熙点了点头,“眼下,这封城的局势不妙,待封城的局势稳定了,再说其它的吧。白飞那边儿有消息传过来了吗?”
“回主子。白世子那儿传来消息说是那白石的确是与两任护国公一直都有联系。具体的情形,他会派人送来的。”
“嗯。这个白飞的办事速度倒是蛮快的。”元熙小声道。
那黑衣人看了元熙一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元熙看了,轻道:“无伤,有何话,直说便是,无需如此。”
那被唤作无伤的黑衣人,又犹豫了片刻,道:“主子,您真的相信那个白飞吗?”
元熙一挑眉,“哦?为何不信?无伤可是有什么想法?”
“主子,那白飞到底是白雄的儿子,是明王李煜的表兄,咱们这样无条件地信任他,是不是太过冒险了些?”
元熙半眯着眼睛看向无伤,竟是笑道:“无伤是越来越聪明了呢,知道要防人了?”
无伤却是低了头,不语。
元熙伸了个懒腰,起身道:“无伤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了吧!至于你说的他与护国公府,与明王的关系,这就更不用担心了。”
说完,走至窗前,看着外面的天色,心中却是暗道,依依,今日该回来了吧。元熙在这里稍愣了下神,又转头对无伤道:“其实你没明白白飞要的究竟是什么?他要的是保全整个护国公府,而不是一定要扶持明王!你懂吗?”
无伤一愣,半晌才明白过来,直点着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个白世子倒是个聪明人!依属下看,比护国公府里的任何人看的都更为透彻,明白!”
元熙点点头,“是呀!难得的一个聪明人哪。既如此,本王就给他个一飞冲天的机会!至于能飞多高,就看他的本事和造化了。”
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无伤眼神一紧,一个飞身,再度隐身到了房梁。
司画掀了门帘进来,道:“王爷,王妃回来了,请您去文华苑呢。”
元熙一喜,“依依回来了?何时到的?”边问边往外急走着。
司画在后面跟了回道:“王妃刚回府,便吩咐属下过来请您了。现在也不过就是刚进文华苑!”
元熙一听,走的更急了。已是有九日没有见到依依了,心里自然是思念地紧!
进了文华苑,元熙直奔正屋,见海棠正在为她解斗篷,忙上前道:“我来吧。”说完,大手便覆上了那斗篷上的蝴蝶结。元熙轻轻一扯一拉,这斗篷便解开了。元熙将斗篷交给海棠,忙拉了静依的手到榻上坐下,问道:“在山上可还住的习惯?瞧瞧,不过才几日未见,竟是瘦成了这个样子,比在京城时,可是判若两人了!”
静依笑道:“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夸张?我这不是好好的?山上的景致真是好!与这山下,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你这几日可还好?政务处理的如何了?”
元熙摇了摇头道:“一团乱麻呀!”说着,遣退了众人,便将自己将司航暂任为武相的事情说了,又把白石以及宋浩和彭江达的态度说了一遍。
静依看他眉眼间确是有些疲累,看了看天色道:“要不,先让下人们把午膳备上吧,用过午膳,好好歇一会儿。”
元熙点了点头,却是眯着眼,斜倚在榻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静依走到门口吩咐了一声,便走到水盆前净了脸和手,又将头上的发给打散了。坐在妆台前,细细地梳着发。
元熙一看静依梳妆的模样,顿时是困意全消!美呀!是真美!小轩台,正梳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呀!
元熙不自觉地便起了身,走到静依身后,伸手拿过了静依手中的象牙梳,轻轻地替她梳着发。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谁也不说话,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