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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绍捏着手里的拇指粗的碳,嘴角不停的抽搐,抬头,看着赵掌柜问:“这什么鬼东西?”
赵掌柜立即笑着解释道:“这是碳笔,因为勾选菜色用毛笔不是很方便,于是便用碳笔代替。”
碳笔的一头用纸仔细的包了起来,这样客人捏的时候,不至于手上也被弄的脏兮兮的,秦绍好奇的拿碳笔随意的在一道菜后边划了一下,一条黑色的横线就清晰的出线了,再对笔其他空白的地方,很清楚的便能看出来客人要的是哪些东西。
“这也是丁香想的主意?”秦绍问。
赵掌柜瞠目结舌,听秦绍说起丁香时那随意又似乎带着一点亲切的态度,震惊的嘴巴几乎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也在一瞬间弄明白了秦绍对他们分店特别照顾的缘由。
追其根本,看样子是因为丁香,也知道丁香是春夏秋冬的老板。
只是想通之后,赵掌柜反而心里没有欣喜若狂,微蹙的眉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秦绍,眼里划过一丝担忧。
秦少爷莫非是看上丁香了?
这哪成啊,丁香可是有夫君的人了。
秦绍不知赵掌柜的脑子里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自行脑补了一出二男抢女的戏码,只知赵掌柜没有否认,便是默认了他猜的没错。
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里再次暗叹丁香聪明的脑子。
相对毛笔而言,这碳笔可省事多了,备上数十个放在那里,要用直接拿就是,不需要用完之后清洗,用之前还要端着砚台。
赵掌柜看着秦绍那不加遮掩的欣赏笑意,更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出门的时候,表情简直有点生无可恋。
丁香要是真被秦少爷看上了,那他们能反抗得了?
赵掌柜第一次觉得,被县令公子照顾,也不是一件美事。
丁香正在后厨忙碌着,这次来县城,他把孙石头带在了身边,火锅最重要的一步,便是锅底的味道。
尤其是香辣汤底,当孙石头第一次看到自家师父数十种调料做出来的汤底,简直是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他觉得,就算别人有心跟着学,但味道绝对做不到一模一样。
赵掌柜苦着脸进来的时候,叫后厨的了一头的雾水。
“赵掌柜,你咋啦?脸色这么难看。”孙石头看了一眼,问道,手下忙不停的准备配菜。
师父说,火锅虽然简单,但对于食材的要求也是颇高的。
最重要的,就是要新鲜!
赵掌柜没去理会孙石头,走到丁香的身边,张了张嘴,又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忙朝她招了招手,把她叫去了外边。
丁香看赵掌柜那严肃的模样,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赵伯,是不是客人对火锅不满意?”
赵掌柜摇头:“不是,是县太爷的儿子来了。”
一听是秦绍,丁香便松了口气,笑道:“你放心吧,秦少爷不会向咱们来收保护费的。”
哪知她的话音一落,便见赵掌柜吸着气瞪着眼睛:“阿香啊,秦少爷虽然身份尊贵,但咱们可不能畏惧权势而违背自己的良心啊。”
“啊?!”丁香眨了眨眼,呆呆的看着赵掌柜,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赵掌柜重重的叹了一声,拍着大腿,梗着脖子说:“阿香,你告诉我,是不是秦绍爷对你用强的了?要真是这样,咱们宁可不开这店了,也不能让你受一丝的委屈。”
丁香:“……”
她足足呆愣了半晌,才算明白赵掌柜话里的意思。
“噗嗤……”丁香笑了一声,安慰赵掌柜:“赵伯,你放心吧,秦少爷他对我没有任何意思,你也别有任何负担。”
听她说的轻快,也不像是为难的敷衍,赵掌柜松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又问:“秦少爷当真对你无意,那他为何这般关照咱们的店?”
第220章 你们疯了
“因为他另有所图。”丁香瞪圆了眼睛,说。
“啊?”赵掌柜瞠目结舌,一脸的忐忑不安。
丁香轻笑一声,说:“安心啦,赵伯,至少他对咱们没有恶意,更没有对我心怀不轨。”
“那就好,那就好。”赵掌柜拍着胸脯,一阵碎碎念。
紧张之后,他又忍不住心情愉悦了起来。
以后县城的酒楼有秦少爷罩着,那多半一帆风顺了。
而对面的春夏糕点铺里,同样的挤满了人。
丁香将其做成了茶楼的规模,唱小曲的,说书的,每一个时段便会被安排上场给在坐的客人们解闷。
各类奶茶,饼干,面包,蛋糕等现代甜点。
看得人眼花缭乱,恨不得每一样都来偿一下。
第一天,丁香备的不是很多,正午一过,糕点铺里便出售一空,有人急急忙忙的赶来,看到的便是小二抱歉的笑容,然后关门。
丁立不愿意像个废人一样在家休息,围着丁香嚷着要帮忙。
在问过大夫,确保他的伤势不影响之后,丁香便让他直接跟着赵掌柜,给他的要求便是在半年之内学会看账,算账,管账。
对丁立来说,难度不可谓不大。
毕竟一字未识的他学看账,必须要先学会认字。
赵掌柜明白丁香的意思,有意把丁立作为主心骨培养起来。
正月才过半,年味依旧是正浓的时候,丁家老宅却是一片阴云笼罩。
“哟,丁正回来啦,这年都过去这么久了才回家来,是在外过上好日子了吧?”
有村民看到丁正匆匆往家走,笑着说。
不过话里的嘲讽却是傻子都听得出来的。
丁正脸色一沉,幽深的眸子瞪了说话的人一眼,直把那人瞪得背脊一寒。
丁大柱走在丁正的身后,虽然心中生气,但却不想这个时候跟人多做纠缠,于是笑着道:“哪是过什么好日子,这孩子为了今年的举人功名,在学堂里埋头苦读,连过年的时间都不愿浪费。”
那人僵硬的扯着嘴角道,点点头:“那个,我不打饶你回家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这丁正如今可是一点都不好相处啊,刚刚那眼神,简直像是要吃人一样。”
“呸,什么温雅君子,我看就是个狗屁。”
他一边嘀咕,一边擦了擦脖子上爬上来的冷汗,暗道以后还是见到丁正离远一点的好。
吱呀——
丁正跟孙玉梅新宅的大门,在关闭多日后被人打开。
听得那一声开门声,屋里的张氏条件反射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而一旁的丁慧,更是被这一声响吓的脸色苍白,原就缩在一起的身子,更是抱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直到丁正走进堂屋,张氏紧绷的神情,这才松懈了起来。
丁正先是看了一眼张氏,而后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角落里的丁慧,凛冽而又阴冷的视线,让丁慧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了。
大哥的眼神好可怕。
丁慧低头,不敢与丁正对视。
“你们疯了是不是,还嫌我身上的脏水不够多,是不是要把我前途毁掉,你们才开心啊。”
丁正满面怒容的嘲着张氏跟丁慧便是一声大吼。
杀人……
他的亲妹妹,竟然背上了人命。
丁正听到丁大柱跑到县城来跟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差点没气晕过去。
恨,满心满肺都是对他们的恨。
在他费尽心思,努力往上爬的时候,他的家人却不断的给他拖后腿。
先是三叔赌博,再是跟二叔联手绑架丁芸,被人追债上门,他的爹娘不仅不拦着爷爷奶奶,反而跟着他们一起去孙家躲债,却还不跟他说实情,害的玉梅小产,孙家对他心生不满。
原以为逃离这个家,他便能安安静静的考功名,万万没想到,丁慧这个贱人竟敢杀了奶奶。
越想,丁正的脸上,戾气更甚。
张氏也从未见过大儿子这般怒不可遏的模样,一时间心下有些惶恐。
丁大柱拧了拧眉,压着声音道:“正儿,你小点声,传出去,你妹妹就活不成了。”
丁正扭头,双目腥红的瞪着丁大柱,厉声道:“死了才好,小小年纪心肠恶毒到这种地步,活着也是祸害,连奶奶都敢杀,是不是以后要把刀架到我们的脖子上。”
张氏动了动嘴唇,哑口无言。
其实丁正口口声声说丁慧心肠恶毒,但他这个时候痛斥丁慧死了才好,又何偿不歹毒?
“大哥……大哥救我……”丁慧心中的恐惧不断的扩大,她一下子冲了出来,抱住了丁正大腿,哭求道:“我无心的,是奶奶,是奶奶给爷爷喂毒药,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爷爷口吐白沫,死不瞑目的模样……呜呜呜呜……”
一回想起昨天自己见到的一幕,丁慧便一阵痛哭,身子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
要是早知道奶奶这么心狠手辣,她说什么都不会在那个时候去进去。
丁正身子一僵,眸色幽沉。
丁慧的哭诉声还在继续:“我撞破了奶奶的杀了爷爷,吓的正要夺门就跑,可奶奶像是疯了一样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拉进屋里,关上了门。”
“奶奶她看着我笑,可是那笑容却叫我头皮发麻,她说,既然被我撞破了,那就只好杀了我,再制造我杀了爷爷的假象,这样不用再日日伺候那个老不死的,又能把杀人的罪名按到我的头上。”
“大哥,我不想死啊,所以才夺了奶奶的剪刀,失手杀了她。”
丁慧失声痛哭,她不想死,也不想坐牢。
丁正死死的拧着眉头,沉默不语。
张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的脸色,试探的说:“正儿,追究原由,是你奶奶心狠手辣,五丫也是为了自保才失手杀人的,事已至此,是万不能叫外人知道真相,否则五丫性命不保,咱们在丁家村也要呆不下去了。”
张氏心疼自己的闺女不假,但更关心的,还是自身的利益。
如果自己闺女杀人的消息传了出去,他们一家子不被人戳破脊梁骨才怪了,这丁家村,怕是也无他们的容身之处。
“正儿,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妹妹这事可万不能捅出去,否则孙家那边怕是对你更要不满了。”丁大柱接着道。
“这事还有谁知道?”
丁正暗沉的嗓音,忽地响起。
“没了,事情一出,我便立即赶到县城找你,你四弟也还没有通知。”丁大柱说。
丁老汉跟牛氏两人双双身亡,这丧事没法悄悄办,若是办丧,正儿身为长子长孙,肯定得回来,而以正儿的聪颖,必能看出其中的蹊跷,所以丁大柱从未想过要瞒着大儿子。
何况出了这种事情,他自己都六神无主了,哪里还能自在的办丧事。
“不要告诉四弟真相。”丁正说着,神色骇然的看向丁大柱跟张氏:“娘,立即去给奶奶换上干净的衣裳,把染血衣裳烧了,屋里的血迹清理干净,爹,把奶奶做成上吊的假象,对外就称爷爷忽然病情加重,不幸去世,奶奶悲伤过度生无可恋,上吊自杀!”
丁大柱跟张氏愣愣的看着丁正,条理清晰的安排,忽而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蹿起。
冷的叫人刺骨,钻心的疼。
这个家里,究竟真正最心狠无情的人,是谁?
然而这个时候,两人无从顾忌心底的那一抹莫陌蹿起的惧意,连忙按照丁正的吩咐,去了隔壁老宅。
曾经人多的都住不下的老宅,此刻一片寂静,空旷的空气里,流蹿着一股阴森之气。
丁慧惊恐万状的跟在张氏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四下张望,四周阴森的氛围,让她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