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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芸被丁二柱跟丁三柱绑架一事,春夏秋冬里亲近之人大多知道,孙石头是丁香的徒弟,更是比旁人知道的还要清楚一些,苏氏和离再嫁,这里的人都去喝过喜酒,所以丁香这个小老板一家子跟丁老家的那些陈年旧事,都不是什么秘密。
一个镇子统共就这么大,所以富户人家多少大家都会有所耳闻,何况孙老秀才是个读书人,一辈子虽然没有考取功名,但还是被不少人敬重的。
毕竟读书人不是大白菜,满大街都是。
何况孙家这事一闹,这会想不出名,都难了。
孙石头听说这事的时候,还特意去孙家门口瞧热闹去了,孙家跟他师父没有关系,但跟丁家有关呀,牵扯到丁家了,小事也要打听一下,别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丁香诧异的挑了挑眉,很是意外。
不意外要债的人去孙家闹,而是意外孙玉梅竟流产了。
至于丁老汉晕了……她很不厚道的觉得活该。
可以预料,这件事一出,孙家跟丁家怕是要决裂了。
而这会的孙家,当真是人仰马翻一团乱。
嘶喊声,哭闹声,摔东西声,交织成混乱的一片。
孙夫人扯着嗓子朝着丁家人撕心裂肺的吼道:“滚,你们给我滚出去。”
她所指的方向,是丁大柱夫妻跟牛氏夫妻两,而丁老汉此刻还晕在地上。
牛氏自知理亏,涨得脸色通红,但一听孙夫人不客气的赶人,跳着脚嚷道:“亲家夫人,你这可就不讲理了,我家老头子都晕了,你竟然还赶我们走,还有没有良心。”
“滚,谁跟你们是亲家,你们这群扫把星,要不是你们,要债的人能上门,我女儿能出事,来人哪,给我把人打出去。”
孙夫人通红着眼睛,恨恨的嘶吼,这辈子所有的教养都在这一刻散了,拿过一旁的东西,看也没看便朝牛氏砸去。
牛氏吓了一跳,堪堪躲过,花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把丁老汉的脸上都划出了细小的血痕。
要债的这会早就离开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被吓到了,哪里敢多逗留,就怕被赖上身,心里也清楚,恐怕丁三柱这三百两赌债怕是要不到了。
孙家的下人们听到主子吩咐,一个个气红了眼拿着家伙,把眼前的四个人给赶了出去。
孙老秀才气倒在椅子里,摸着胸口直喘气:“造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孙家二位大哥陪在老老秀才身旁,均是脸色阴沉,胸口的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们家念在两家亲家之情让丁家人小住几日,可他们倒好,竟然把赌坊的人引了过来。
当具是防不甚防,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突然前来,不是因为想来镇上小住几日,而是躲债来了,要是早知道……早知道……
孙家大哥孙亿初气的一拳砸在墙上,额头青筋暴突,满心满肺都是后悔:“早知丁家是这样的人家,这个亲就不结了,管他丁正是不是满腹文采前途无量。”
大夫这时走了过来,孙夫人立即冲了过去:“大夫,孩子保住了吗?”
问这话的时候,孙夫人自知都不太可能,可还是报着一丝希望。
大夫朝他们摇摇头;“孩子没保住,大人情绪有些激动,你们好生劝着,派人回去跟我抓药吧,小产伤身,要是养不好,以后怕是要影响怀孕。”
孙夫人眼前一花,身子摇晃了几下。
大嫂钱婉如忙从身后扶住了她:“娘,您保住身子啊,小妹还会有孩子的。”
“天杀的丁家人……”孙夫人痛苦的吼了一句,为女儿的遭遇号啕大哭了起来。
大夫轻叹了一声,摇头离开。
孙家今日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可真是……
牛氏带着丁老汉回了丁家村,她是一点都不想回来,谁知道赌坊的那些人还会不会来闹事,可是不回来,他们又没地方去,孙家如今怕是想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丁老汉晕了,不过牛氏以为他很快就能醒来的,哪知到了第二天,牛氏去推他,也没见他醒来,这才吓的叫丁大柱去隔壁找张大夫来瞧。
第209章 流放
张大夫得出的结果,是丁老汉因刺激过度,中风了。
牛氏听了整个人都崩溃了,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呢喃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
丁老汉倒了,以后生活不能自理,事事都要靠她伺候照顾着。
牛氏怎么也不能接受。
张氏皱着眉头,拉着丁慧悄悄的退到了角落里,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这会她的心里有一丝侥幸,幸亏中风的不是牛氏,否则这把屎把尿的累活脏活,可就要落到她的头上来了。
“大柱,一定是张大夫医术不够,你去镇上……不,你去县城找大夫,你爹不过是晕了一下,咋可能中风呢?”
张氏不愿意伺候牛氏,牛氏自然也是不愿意做这伺候人的活的。
尤其是丁老汉什么都动不了,想想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遭这个罪,牛氏死的心都有了。
“娘,你别急,我这就去县城找大夫。”丁大柱说。
躺在床上的是他爹,要是丁老汉不得好,自己也没好日子过。
眼下跟孙家闹成这样,还不知道孙家的怒火怎么撒呢,丁大柱可不认为自己能硬气的跟孙家对抗。
牛氏忙不跌的点头,看着丁大柱的眼中,满是期盼。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自丁二柱跟丁三柱狼心狗肺的绑架丁芸,丁三柱欠下巨额赌债之后,又出了丁家人躲去孙家不料被要债的追上门,导致孙玉梅小产,丁老汉中风瘫痪一事,至此,老丁家在丁家村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丢尽了脸面,不少人唏嘘的同时,抱着兴灾乐祸的心态,就连邻近的几个村落,都知道了老丁家“光荣事迹”。
丁家如何愁云惨雾,都跟丁家他们没有关系。
短短的几日,丁七丫已然适应新生活,毕竟才满一岁的幼子,即便对娘有记忆,也不会觉得悲伤难过,何况苏氏众人都对她疼爱有加。
丁七丫有了新的名字,叫一一,没有给她冠姓。
三日后,丁正回了老宅,眼窝凹陷,胡子拉碴,脸都瘦了一圈,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
牛氏一见大孙子回来,便拉着他哭诉自己命苦。
换了大夫,被诊断出来的依旧是丁老汉中风。
丁正没有像往常一样耐心的劝慰,而是甩开牛氏的手,这一举动,叫牛氏抹眼泪的动作一顿,抬头,入眼的便是丁立那一双泛着幽冷光芒的黑眸,眸中含着不加遮掩的厌恶。
“我现在成了笑柄,学堂去不了,孙家不容我,奶奶,你可满意了?”
丁正咬牙切齿的说,压抑的低沉嗓音,仿佛野兽即将苏醒。
一声声质问,让牛氏一时间呆若木鸡。
她还是头一回从大孙子的眼中,看到冷漠跟痛恨。
“正儿,你怎么了,别吓奶奶啊。”牛氏心头一慌,不安的要去拉丁正。
丁正往旁边一闪,不愿意再跟牛氏多说半个字。
就在今年,他中了秀才,成了全家甚至是全村的荣耀,孙家以他为傲,对他万般客气,玉梅有孕,他将会有第一个儿子,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势头发展,如今一下子全毁了,毁了!
丁正胸口的怒火快要压制不住,拂袖离开。
牛氏看着丁正离去的背影,心中惶恐不安,好像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就这么与她擦间而过。
她想拉住丁正,却只碰触到他一片衣角,牛氏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抬步追了上去。
丁正去了隔壁,自己跟孙玉梅的家,如今这个家里,丁大柱跟张氏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张氏正在磕瓜子,见到丁正回来,忙笑着站了起来:“正儿回来了,孩子保住了吗?”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娘,丁正恨不得打她出去。
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如此悠哉,好像什么事都跟她没关系一样。
丁正咬了咬辰,深吸一口气,说:“玉梅小产了。”
预料之中的结果,张氏没有意外,撇了撇唇,嘀咕了一句:“真是,咋这么不小心呢,那么乱的场面,就不要出来瞎搅和了嘛。”
张氏抱怨声落进丁正的耳朵里,让他气得直喘粗气,忍不住大声吼了出来:“娘,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孙家要我休了玉梅。”
顿了一顿,他更加声嘶力竭的吼道:“哪怕脸上无光,他们也要叫我休妻。”
张氏闻言,呆若木鸡。
丁正因为怒火而涨的通红的脸上,闪烁着叫张氏都有些陌生而又心惊的陌生跟幽冷。
“正……正儿……”
“妻,我不会休的,不过孙家提出要求了……”丁正垂了垂眸,再抬眼时,目光变得平静。
他再怎么生气,面前的都是他的亲娘。
张氏问:“什么要求?”
“玉梅往后不能再住回来。”
孙玉梅不回来住,他自然也不会回来住。
张氏一怔,还没说话,紧跟而来的牛氏顿时拍着大腿叫了起来:“不成,哪有当媳妇的不住婆家,住在娘家的,我不同意。”
孙玉梅若住在孙家,那他正儿岂不成了上门女婿,怎么可以?
丁正扭头看了一眼牛氏,目光里毫不遮掩的夹杂着厌恶,让牛氏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难受。
“娘,孙家能助我一路高走,你们若是不同意,那是要儿子好不容易看到的前途就这么断了吗?玉梅不会住在娘家,孙家在县城给玉梅置办了一处宅子,而我也将去县城读书。”
不说县城的学堂本就比镇子上的要好,就是如今出了这么个事,孙家在镇上也成了众人茶余饭后议论的对象,他们家更不必说,昨个去学堂,他敏感的察觉到同窗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他受不了这样的对待,所以去县城是最好的出路。
张氏听丁正这么说,张了张嘴巴,一时反驳不出话来。
不住孙家,就不算是上门女婿。
在县城买了宅子,正儿这可算是往高处走了。
唯一的不足,就是以后看见儿子的时间,更少了。
丁正见张氏妥协,也不管牛氏是怎么想的,又径自说:“这间屋子,你们想住就住吧。”
说罢,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牛氏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血液像是冻住了一般,寒意从心底升起。
正儿……正儿竟然拿厌恶的眼神看她。
怎么可以?
该死的孙家,一定是他们说了什么才叫正儿误会的。
牛氏想到这个可能,脸色立即便的扭曲狰狞了起来,对孙家恨的不行。
她只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到孙家头上,却从来不觉得,一切有因,才会有果。她如今的结果,都是当初造的孽的所致。
待凡她待苏氏母女几个好一点,都不会是今天这样的日子。
丁二柱跟丁三柱的依旧两人的罪名定罪,被叛流放。
丁芸听到了这个消息,一瞬间的怔忡之后,便跟坐在地上的一一玩了起来。
入了冬,屋里点着碳,很是暖和。
苏氏打量了丁芸几眼,见她确实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牛氏得知这个结果,在家哭晕了几回,把所有痛恨的人都给骂了一遍,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流放,虽说是从这里,把人带到另一个地方,但犯人所被流放之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