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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可得盯好他们,不能让他们总凑在一起。
“桃花,桃花!你过来,帮我点忙。”
听见刘荷花在屋里头呼唤刘桃花,苗翠花抿着嘴笑了。
都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姐妹齐心,一样很难对付。不过,只要这姐妹之间生了嫌隙,杀伤力应该会减弱许多了吧。
刘桃花和刘荷花这姐妹两个,一个主外,一个主内,配合默契,刘桃花还闲着没事儿就爱给刘荷花出阴损主意,她不把这两个好搭档给拆开,以后还有的是麻烦呢。
为着家里的喜事,苗富贵这几天没空出去摆摊,倒是给了苗翠花许多练手的时间——人家刘荷花说了,翠花那孩子手巧,做的饭好吃,她就单想吃翠花做的饼啊面啊的。
苗翠花心里当然明白,刘荷花这是故意找茬折腾她呢,今儿想吃面条,明儿想吃饺子,半下午的又想吃饼了。不过,这倒是正中了她的下怀了,正好可以练习和面。
其实,苗翠花真想对刘荷花说,为了你的身体健康,刚生过孩子的这几天里头,多喝点粥饭,少吃点不好消化的东西吧。不过,恐怕她就算是说了,刘荷花也不会当回事,说不准还会跟苗富贵告状,说她就是想偷懒省事儿,所以才不肯动手,就想随便煮点粥打发自己。
再说了,刘荷花爱吃什么吃什么,反正是她自个儿的身子,苗翠花有必要大发慈悲的普及产后护理知识么?
这六七天下来,苗翠花真觉得自己和面的技术有了长足的进步。恩,这都得感谢刘荷花啊。不过,看看那任务说明后面的未完成后缀,她又忍不住丧气,特么的这系统也太挑剔了,到底要怎样才能算完成任务啊。
“翠花,我出门了,你在家照顾好你娘,还有你弟弟,不许惹你娘生气,不然我回来收拾你。”
添丁是喜事,但跟在这喜事后面来的,就是更加严峻的事实——家里又多了一张要吃饭的嘴。所以,在歇业了几天后,苗富贵再次出摊了。
不过,家里现在有个坐月子的产妇在,他也只能把苗翠花留在家了。
对此,苗翠花满意的很,至少有她在的时候,苗大福休想再欺负翠峰,而刘荷花那女人也休想再里头继续和稀泥。
“姐,我写完了。”苗翠峰拉拉苗翠花的衣袖道,“也全都背下来了。”他不知道姐为什么要他好好念书,但既然姐说了,他就一定会好好的念。
苗翠花搁下手里的湿衣裳,接过苗翠峰手里的本子,粗略的扫了几眼,顿时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古代笔墨纸砚都不是便宜玩意儿,苗富贵也没打算供养个秀才举人出来,所以她也只能书画行丢弃的废纸和旧笔来给苗翠峰凑活着用。但哪怕是这么粗陋的条件,苗翠峰仍旧无比认真,那一笔一划都清晰整齐。
扭头看看跑到胡同口跟邻居家小孩疯跑疯玩的苗大福,苗翠花撇了撇嘴,都八岁了,瞧苗富贵的意思,是不打算送那小子去学堂正儿八经的读两年书的。
“姐,我什么时候能去上学堂?”对于姐向自己描述过的学堂,苗翠峰格外向往。
什么时候呢?苗翠花挠挠头,笑道:“快了。”说着,她拉过苗翠峰在自己身边坐下,轻拍着他的头顶,压低了声音问道,“要是姐说,将来带你离开这个家,跟咱爹断了关系,然后送你去上学,你跟不跟姐走?”
离开这里?跟爹断了关系?苗翠峰愣愣的看着苗翠花,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自个儿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跟姐说。”知道苗翠峰一时之间不可能想得明白,苗翠花也不催他,收回手起身往屋里走去。走了两步,她又停下脚步,对苗翠峰挤挤眼睛:“这话可别告诉别人,知道不?”
瞧苗富贵那意思,指定是想等她大点,拿她换两个彩礼的,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她带着翠峰走人。
☆、14 抱你儿子跳井
所以,还得想个办法把自己给脱离出来啊。
苗翠花摸着下巴,她忽然意识到了一点,这是孝字大过天的古代,讲究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讲究爹要你卖身,你光卖一个肾都不行的古代。哪怕她这一时离了苗富贵又能怎样,只要苗富贵拖家带口的找上她,她就得伺候着,否则,不仅仅只是一个不孝的骂名了——因为不孝而被官府咔嚓的子孙可不是没有。
再说了,她可以不要名声,可翠峰还得要呢。
所以,必须得找个能跟苗富贵一刀两断的法子。
恩……反正眼下一时半会是离不开这个家的,她边混经验边琢磨好了。
“翠花?翠花?!过来一趟,娘有事儿跟你说。”
屋里又传来了刘荷花那温柔的呼唤声。
苗翠花心里明白,这温柔的呼唤,就是锋利的刀刃。不过,她很快就又笑了,因为她忽然想起苗富贵交代的话。
苗富贵交代她明儿收拾收拾,还跟他一起出摊,因为她的奶奶,也就是苗富贵的老娘,苗老太太要从老家过来给儿媳妇伺候月子了。从原主的记忆中,她找到了关于这位奶奶‘的资料。
苗张氏,今年五十整,育有三子两女。
长子苗富贵,今年三十一,在京城摆摊做早点生意。
次子苗旺福,今年二十七,在临近的长谷县给人做零工。
幼子苗发财,今年二十一,在老家种地。
长女苗红花,今年二十九,嫁去了东边善县。
次女苗红叶,今年二十四,嫁去了西边漕县。
苗张氏一直都是跟着自己最最宝贝的小儿子苗发财住在乡下老家的,尤其是前年刚添了个小孙子,她可是捧在手心里,生怕一眼错不见就长出翅膀飞走了。
据苗翠花了解,这位奶奶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有她来给刘荷花伺候月子,想必是贴心至极的。
恩,反正她是要跟苗富贵出去赚钱的,不能总在家里闲着。
不过,恐怕翠峰的日子就要难过一些了。
这么想着,她不由得往苗翠峰那边瞄了一眼,正看见他推门出来。
“姐,我想好了,我跟你走。”走到苗翠花身边,苗翠峰认真的低声说道,“爹有儿子,他不缺我一个。”
从他记事起,就不曾见爹待他如待大福一般,哪怕他乖乖的不胡闹,也不如一个撒泼耍赖的大福。更何况如今除了大福外,又添了一个弟弟,爹的眼里自然更加没有他了。
只有姐才是真心疼他的,他要跟姐走。
听苗翠峰做出这个选择,苗翠花立刻就笑了起来,捏捏苗翠峰那一本正经却还是透着稚气的脸颊道:“你想好了就行,放心,跟姐走,有肉吃。”
苗翠峰也笑了,扑到苗翠花怀里,将脸埋在她怀中,小声道:“以后我给姐买肉吃。”
他要考科举,做大官,然后让很多丫鬟来伺候姐,让姐再也不用做工。
刘荷花温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翠花?你过来了没?娘有事儿要找你呢。”
“来了来了!”苗翠花应了一声,把苗翠峰从怀里扶起,轻声说,“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还有事儿要交代你呢。”
一进刘荷花屋里,苗翠花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喵的,虽说坐月子不能受凉不假,可现在是暮春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啊,你有那么怕冷吗?捂着棉被就算了,反正热了起痱子难受的也是你,可你这屋里成天紧闭着门窗,小门上还挂着厚厚的门帘子,你真不怕憋死呢?更不要提着一屋子难闻的气味了。
不过,如果苗翠花真的去告诉刘荷花,说月子期间可以开窗通风,只要产妇避开风口就行,甚至可以擦洗身体,只要洗好立刻擦干就行,恐怕刘荷花扭头就会向苗富贵告状——
“翠花那丫头不安好心,我坐着月子呢,她竟然要开窗见风。还说要我洗澡,她是不是嫌弃我?”
所以,苗翠花决定免开自己的尊口。
“怎么,嫌我脏了啊?”刘荷花嗤笑了一声,这屋里闭的严实,说话声也传不到外头去,她没耐心再好声好气的哄这死丫头,“过来,我腿疼,给我捶捶腿。”从苗翠花的眼中,她看到了嘲讽与嫌弃,这让她格外的不痛快。
你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贵太太了啊?苗翠花翻了个白眼,低头看看伸着腿等她伺候的刘荷花,又扭头看看睡在一边的苗大财。
没错,她这个新弟弟的名字就是这么有钱,这么任性。
“怎么,不乐意?”刘荷花斜着眼看着苗翠花,只觉得那张脸怎么越看越碍眼。
才十二三岁,花骨朵一般的年纪,面皮白净透着红润,尤其是那眼睛,黑亮里闪着几分精明,显得格外精神。
年轻,就是好啊。
看着苗翠花,她就没办法不想起那个女人来,因为实在太像了。
眼前这个死丫头,跟那个早就死了的死鬼女人长得越来越像,她每多看这丫头一眼,就越觉得像。若说不像的地方,应该是性子吧。那女人太老实,老实巴交,竟然妄想三两句话就哄她走,那怎么可能。而这死丫头,前两年看着还算老实,如今却越来越不听管教了。
“给我捶捶腿,好好的捶。”刘荷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仿佛有种其实自己使唤的是那个死鬼女人的错觉,“你爹的耳刮子打人可疼的很。”
“哟,你这是要跟我爹告状的意思呗?”苗翠花轻哼了一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刘荷花,“我一直都在想,我要是活腻歪了,该怎么办。”
刘荷花愣了愣,不知道苗翠花这话是什么意思。
将目光转到旁边的苗大财身上,苗翠花的眼神忽然变得直勾勾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意来,笑得刘荷花心里直发毛。
“你……你想干什么?”见苗翠花竟然伸手去轻点苗大福的额头,刘荷花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自己那娇弱的身子了,慌忙将儿子抱在怀里。
“我?我还能干什么呢,不就是摸摸我弟弟么。”苗翠花继续直勾勾的看着苗大财,语气无比缓慢的说,“我爹现在儿子多,所以他不心疼。你说,如果我把你打成个不能生养,再抱了大福大财跳井,全家可就只我弟弟一个儿子了,你俩养老都得靠他……恩……你觉得那样的日子,怎么样?”
一股凉气从刘荷花心底蹿了出来,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用身子挡住苗翠花的视线,磕磕巴巴的说:“你少,少胡说八道,你中邪了是不是?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苗翠花点点头:“好,我去找大福。”说着,她转身就走。
“不行!给我站住!”刘荷花连忙喊起来,“你哪儿也不许去!”她现在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如今体虚气弱,又还有一个才刚出生的大财在身边,如果苗翠花真发起疯来,她恐怕是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
不行,不能让这死丫头在家了,富贵说明儿要带着死丫头就出摊,那就让死丫头去,哪怕是让那老不死的来伺候她月子也行。
看刘荷花白着脸在那里沉思,苗翠花心里暗爽,眼神仍旧是直勾勾的瞅着苗大财,语气里带着烦闷和阴冷:“我也不想死啊,活着多好,能活着,谁想去死呢?可我一想到将来说不定得受苦,说不定你会趁我出门的时候欺负翠峰,我就觉得还不如一家子都死了算了。娘啊,你想想,人不都是要死的么?既然都要死,还分什么早晚,不如我先送了大福大财走,省得他们受苦,有翠峰给你和爹养老就够了。”
“你别胡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