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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跟来搬东西的那群人争执,衣裳已经被扯得凌乱,两眼通红一片。脸上怒意未消,但还透着古怪的尴尬神情。
“翠花,我是来跟你商量点事儿。”苗富贵握紧了拳头,原地走了好几个来回,才稳下神来,说,“我知道你心里恼我。可你也见了。我如今都成这样了,你再有气,也该消了吧。好歹我也是你亲爹……”
“别,”苗翠花连忙摆手,“我可不是你闺女。”她的亲爹在现代呢,你算个毛线。
“你!”苗富贵气得脑门上青筋暴跳。好容易才压下火气来没立刻发飙,深深吸了几口气。继续说,“不管你认不认,可咱这关系……”
苗翠花再次打断他的话:“苗大叔,你不会是忘了吧。咱可是当着见证人的面签下过字据的。”
那字据现在还被她好好的保存在盒子里呢,照那字据上的说法,她和翠峰跟苗富贵这个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苗富贵一滞。忍不住死死盯住了苗翠花:“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狠毒?!”
苗翠花耸耸肩:“随便你猜咯。说不准是砒霜做的哩。”真是呵呵了,我怎么这么狠毒,你怎么不问问你和你的真爱是怎么狠毒的,特么在自己老婆面前秀恩爱,还要人家体谅你们包容你们的爱情,特么的被你们气死了也要说是人家小心眼没度量,所以才自己生闷气害死了自己。
如今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们自己种下的因,结出来的果么?都到这时候了,还想借着小产去敲诈人,到底谁恶毒呢。
“我不管,反正都是这样了,你不管我,我就天天在你这里坐着了,反正街上的都知道我是你亲爹,你看人家怎么说你吧。”
能说出这话,足见苗富贵是真狠下了心决定再也不要脸上这层皮了。
苗翠花冷笑起来,随便往桌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斜睨着苗富贵说:“你这是跟我耍赖呢?行啊,随便你,这眼瞅着就要过年,到时我就去燕南过年了,你要是乐意守在我门口,那就帮我看门呗。”
苗富贵听得愣了。
“好歹你帮我看了门,我也不能太亏了你……恩,这么着吧,你每天早上都到我门口坐着,我给你一个碗,到时我安排人天天往你碗里搁一个钱,你给我看多少天的门,就能拿多少个钱。”
“你这是把我当叫花子打发呢!”苗富贵这才反应过来。
“当你叫花子都是看得起你。”苗翠花撇撇嘴,冲里头的赵兴隆喊,“过来,请苗大叔出去,他要是不出去,你就去趟衙门口,报案说有人赖在咱们店里不走,怀疑他是手里没钱想要抢劫咱们,辛苦随便哪位大哥跑来一趟,以后我请他吃一个月的饼——免费。”
闻言,赵兴隆搁下手里的抹布就要往外走。
见状,苗富贵知道这小子是真敢去的,而且,也是真能请到人的——反正就是来转一圈,转一圈就能吃一个月的饼,谁不来?至于他,被抓进去可就要吃一个月的馊窝头了。
正好在里头过年。
咬了咬牙,苗富贵只能丢下一句“你也不怕天打雷劈”,恨恨的转身离开了。
天打雷劈?苗翠花探头看看外头的天空,今天天气好的很,虽说是冬天,可难得日头这么亮堂,估计雷公电母都过年去了,懒得劈她呢。
“翠花姐,对门要关门了呗?”花沐兰凑上前来,小声问,“东西都没了,钱也没了,总不能凭空再变出来个店。”
“他就算开着门,也做不成生意啊。”苗翠花耸耸肩,指着斜对面道,“你看,人家那门不是正开着的么。”
翠花姐就会胡搅蛮缠,明知道人家问的是啥意思。花沐兰白了苗翠花一眼,扭身去刷碗了。
苗翠花悠然自得的晃了晃悬在空中的两条腿儿,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今天的天气就是好啊,连带的心情都好起来了。
苗翠峰是上午散学后才知道苗富贵店里发生的事情的,虽然早就知道苗富贵那店是怎么开起来的,那姓朱的朋友是怎么交上的,但如今见苗富贵沦落至此,他还是沉默了。
不过他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过了一阵子,他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抬起脸,认真的对苗翠花说:“他是自作自受。”
虽然他和姐都不肯承认,但毕竟那是爹,只是,他必须要说,沦落至此,完全都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从苗富贵对朱叔的态度,他就知道,苗富贵丝毫没有朋友道义。虽说朱叔是怀着目的故意装出来的,但他知道,若是苗富贵真的交了这么个姓朱的朋友,当朋友落难时,苗富贵也是会如此做的。
况且,这些年来,他何尝受过苗富贵一丝半点的关爱?他记事的时候,大福已经快两岁了,他总是牵着姐姐的手,看着苗富贵,刘荷花抱着大福,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挺好的。
他扬起笑脸:“姐,今年过年,给不给我压岁钱?”
苗翠花用力点头:“给,一定给!”L
☆、279 腊八
虽然房子的租期到初十,但从苗翠花店里离开后第二天,苗翠花就看到苗富贵雇了辆小车,将能带走的家当收拾收拾搬上了车,带着刚小产了的刘荷花上了车离开。
“走了也好,省得碍眼。”苗翠花耸耸肩,回头去筹备煮腊八粥要用的东西了。
不知道系统是不是眼看着过年,所以特别照顾她,竟然刷给她了一张腊八粥的食谱。
傍晚关了门,王大妮就匆匆回家去了——她家里也要煮腊八粥呢。
让赵兴隆和花沐兰淘米,苗翠花去泡花生莲子以及其他各种豆子,扭头看看对面的迎翠堂,似乎那边还有病人,白蔹一时半会是过不来了。
“姐!”苗翠峰的身影闯入视线,笑嘻嘻的说,“石先生说了,明儿腊八,打从明儿起,我们学塾就放假了,到年后过了十五才回去哩。”
听见他回来,正在挑米里沙子的花沐兰立刻抬头喊了一声:“腊八要煮粥呢,过来淘米!”
忽然间,她心里就生出了淡淡的暖意。
看惯了那些轰轰烈烈的穿越事迹,到了她了,却是整日在柴米油盐中打转。不过,这样的日子却不觉得厌烦。每天都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能够看着弟弟长大,越来越懂事,能够看着自己的事业红红火火。
那些刀光剑影,或者没有硝烟的华丽厮杀,她还是远离的好,何必呢。
第二天就是初八了,天还不亮,苗翠花就已经爬了起来。
腊八粥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煮好的。
将泡好的红豆花生莲子倒进锅里去煮,她自己估摸着煮了将近有半小时后。再接着倒进去绿豆薏米,等锅开了以后继续加剥了皮的桂圆,葡萄干和糯米,接着是红枣……所有材料都放完了,又煮了将近半小时才加冰糖,直煮到米豆开花,熄了火焖上一盏茶工夫。苗翠花才掀开了锅盖。
顿时。一股香甜味道扑面而来。
苗翠峰闻着味儿就过来了:“姐,啥时候吃饭?”
“去去去,帮兴隆干活去。”苗翠花推了他一把。“盛好了我再叫你。”
“那先让我尝一口。”苗翠峰眼巴巴的瞅着锅里的粥。
从小到大,他从未吃过腊八粥,因为爹……哦,不。是苗富贵,因为苗富贵说过。不过是一顿饭罢了,哪里用得着那般麻烦折腾。
“人家两个早早的都起来干活了,你跑来什么都没看就想先尝一口?人家沐兰比你还小一岁呢。”苗翠花似笑非笑的捏住了苗翠峰的小脸蛋,给了他两个选择。“去干活,然后大家一起吃饭,或者你先吃一口。一会儿看我们吃——亲爱的弟弟,你选哪个?”
“……我这就去干活。”苗翠峰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苗翠峰跑去帮赵兴隆擦桌子。苗翠花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可不想把这小子惯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不过,已经是腊八了,只怕再不上路去燕南,那边就要着急了。
想到这个,苗翠花也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妹的,她还是晕车啊!
“怎么,不想走?”白蔹的声音蓦地响起,带着一丝笑意,“那便不要去了。”
苗翠花回头白了他一眼:“能不去吗?”
要是一直赖在京城不走,估计姥娘姥爷一急,她就别想再清静了。
不过,回去倒也不错,说起来,她还真是有些想表姐和少敏哥了。无奈的是,那里除了她喜欢的表姐表哥表弟以外,也有她不喜欢的表哥表姐表妹表弟啊。
唉,大家族什么的最讨厌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捅捅白蔹的胳膊,问:“跟我回燕南过年去不?”
白蔹一笑:“今年略有些早了,待到明年便是正好。”
“为啥?”
“待到那时,你已年满十四,若算虚岁,已经十五,可以提亲了。”
……你妹的,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连几岁成亲几岁生娃几岁娶儿媳妇都给算好了啊!
临近年关,街上的行人明显多了许多,进城采购年货的,趁着过年来逛逛的,串门走亲戚的,从早到晚都没停过,就连朝廷也下令城门关闭的时间比往常推迟了一个时辰,以方便城外的百姓进出。
至于各位官员贵族的家中,更是比往常热闹了几倍,来的人满脸堆笑,送的人也是满脸堆笑,都是和气的很。
和气生财嘛。
不过,却也有笑不出来的。
比如吴国公府上,那位小公子的通房丫环,人称兰姑娘的屋里,这会儿正阴云密布中。
“你说啥?她跟人,跟人……”兰姐儿实在是不想把“私奔”两个字说出口来。
打从上次知道苏大娘小产的事情,她也觉得实在丢人,索性让人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没有见苏大娘。只是如今到了腊八了,她心里也有些挂念,便使了个丫鬟去给苏大娘送些东西。
谁知丫鬟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苏大娘早半个月句跟人跑了。
“我也不敢胡说八道,是去敲了门,却见门没锁,家里也没人,以为她去邻居家串门了呢。可我去问邻居家,人家说有个男人来找她,她就上了那人的车了,人家还听见她说要跟那个男人走的话。”丫鬟嘴里说着,两腿是抖个不停,出了这种事儿,兰姑娘一肚子气冲谁撒去?要是她哪句话没说好,这个问题可就有答案了。
兰姐儿的脸色铁青,她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是问了人了,她真是,真是走了?还是那人坑你呢?”抱着万一的期望,她又问了一句。
“我怕那个大娘说不准,又问了两人,人家都说是真跟人走了……还说,还说先前小产的孩子就是那人的……”丫鬟说着说着就打了个寒战,这可是大大的丑事啊,万一别人从哪儿听说了,就算没她的事儿,兰姑娘也得把账算到她的头上来啊。
“你……”兰姐儿咬了咬牙,忍不住抓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
丫鬟吓得偏了偏头,那茶杯擦着她的耳朵就摔出去了,哐当一声砸在门框上。
吴琪正要进屋,听见这动静不禁吃了一惊,也不等小丫鬟打起帘子了,自己就掀了帘子进来,见是兰姐儿气的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丫鬟抖抖索索的站着,顿时皱了眉:“可是她伺候的不周到了?”
问完,他也不等兰姐儿开口,便呵斥道:“没用的东西,连伺候人都不会么?若是气得她动了胎气,你担当的起么?出去,今儿不许吃饭!”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