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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露风情的红衣姑娘一把扇子捂着嘴笑:“瞧,那个公子真真好笑,诶,别走那么快呀公子,人不风流枉少年。”
林婉之走出了老远才气呼呼地说:“你别听她瞎说,她是骗你的,那种地方不许去。”
林瑨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看着她:“嗯,我不去。”
林婉之听完以后神清气爽,甩一甩手臂豪气万丈地说:“走,姐姐带你去醉里香吃桂花糖蒸新栗粉糕。”
酒家吹起高高飘扬的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身后有歌女弹唱,楼上有酒客酣笑。明明与昨日一样繁华,今日却多了异样风情。可能是林瑨在身侧,心境都变得不同。
醉里香的小二乐呵呵地给安排了靠窗的位子,楼下的闹市尽在眼底。小二推荐了老半天,林婉之麻溜地报出几个菜,林瑨赏了他几个银子,小二乐颠乐颠地去催上菜。
等上了菜林婉之忍不住和他抱怨:“这家店我其实来过。对,就是和曲若汶一起来的,他在这儿喝酒,弄了很多的小甜点。”她说得手舞足蹈,“我当时就很想尝一尝这个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可是现在尝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林瑨一本正经地猜想原因,“你现在这样执迷于来尝一尝这个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可能只是一个执念,因为你当初没有尝到,现在得到了品尝的机会,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好。”
林婉之抬眼看他,心中那个疑问越发强烈的想问出来,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咬着唇问:“林瑨,他们告诉我,是你向楚襄王求了一道圣旨,说要娶我?”
林瑨抬起眼,看见她眼睛里莫名的漫溢着眼泪,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指伸向她的脸:“有何不妥?”
林婉之呆呆望着他很是艰难地回答:“我的名声不好听了,你为何要去求?”
游庐陵城买小泥人
“我父亲也是个将军。”林瑨状似无意地说了句话,“常年出征,一去就三两年。而我母亲不同,她出身名门,书香世家,其实很希望丈夫能对陪陪自己。但母亲极少表现出对父亲的埋怨,甚至我和林辰出生那一年,父亲因为出征没有在身边,母亲也没有怨言。”
林婉之有些帐然失落道:“你母亲这样明事理。”
林瑨执起杯子的手顿了一顿,半响笑了笑,一双深邃的眼睛落在她脸上,“但母亲却有伤心害怕的一面,每回出征前,她都会缝制一个香包,或者去庙里求平安。有回父亲走了,我见母亲一人在低低哭泣,我便宽慰她,母亲,父亲说过了中秋十五就会回家,你别难过,马上就能见面的。母亲却说,她不怕父亲不在身边,只怕父亲从事的事情太危险,出事情。”
“我现在都记得,母亲当时说完这句话,就立刻捂住了嘴,呸呸呸的吐了三声。母亲是个大家闺秀,极少做这种不雅的动作。”他微微凝了笑意。
林婉之困惑地问他:“那这和你要娶我有什么关系?”
林瑨抿了抿酒,低低一笑,语带桂花香,“是没有什么关系。”他目光又落回她的身上,多了几分深意,“那天你失踪了,我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有些话呼之欲出,说完以后我很心慌,我做了同母亲一样的事情。”
她很是好奇,脱口而问:“那你也呸呸呸了?”
林瑨含笑地点点头,思索了片刻道:“在那一刻,我才理解母亲的心境。原来害怕的感觉是这样,连想一想可能性都觉得心疼。我不想去想,可是你不在的日子,我不止一次梦见你在哭,哭完了躺在我的怀里不说话,我摇一摇你,才发现你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他指了指心脏的位子说:“我醒来以后感觉这个地方空了。婉娘,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林婉之觉得好像再一次被扔进林家地窖里面,浓浓的烟雾钻进五脏六费,呛得她每个器官都交合在一起,她的手捂上眼睛,透过水雾的手指细缝看到林瑨蠕动着嘴说,“那一刻,我想的是,即使你死了,我也要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名字旁边,就好像你从没有离开过我。”
“我没有保护好你。”
“要是能早一点遇见你多好。”
“如果你没有遇见我,是不是不会那么费尽心思地去研制火药,不会被盯上……”
林婉之站起来,踉跄几步,撞进他的怀里,捂住他的嘴,哽咽地道:“不许你说了,不许说了。”
林瑨将她搂紧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我还没有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林婉之的左耳靠在林瑨的胸前,里面传来砰砰砰的心跳声,结实又有力。她止住了眼泪,坚定地点点头,再也想不起周宜平说的那些关于名声不好的话。
她哭完了,才想起此时自己在林瑨的怀里,刚刚不觉得的尴尬,此刻却有些难为情。她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林瑨的身,腰杆挺了挺,“我,我坐回去罢。”
林瑨却搭上她的肩膀,一下子将她压下自己,环身将她搂住,一只手夹起一只水晶桂花糕,塞进她嘴里,“你这样坐着挺好,两个人坐一起暖和。”
她好不容易咽下去,注意力全转到那只水晶桂花糕上,“好精致,竟是透明的,一朵朵金色的小桂花在里面好漂亮。”
“嗯,醉里香最为出名的其实就是这道甜点。”
林婉之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对庐陵城好了解。”
“那你吃饱了,我带你去走走。”
说起来这是林婉之活过来以后第一次上逛大街,有些东西和她那个年代差不多,但好多东西都是她前世没有见过的。那麦芽糖金灿灿的糖块,扯下一块揉搓,糖人小哥给了几口仙气,立马吹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小金鱼。
林婉之正看得起劲,身旁的泥人小哥好像看到财神爷来了似地,兴奋地问:“诶,公子,上回的泥人有没有讨到小姐的芳心。小的最近迷上了毕生茶馆的说书,前些日子专门为那个故事做了一套泥人呢,诶公子你要不要学了,去讨好那位小姐。”
林婉之闻言,笑到眼睛都弯起来了,那泥人竟是林瑨亲手捏的。她眼尖的瞧见林瑨的耳朵都红了,林婉之忍不住,笑意更甚地问那泥人小哥:“你给我看看,你做了什么,兴许我家小姐又喜欢上了。”
那泥人小哥一听,咧开了嘴,“得了,您瞧,这一排都是。”
林婉之低头一看,哟,果然是高徒背后有名师,这泥人小哥的手艺当真好。一个是身披袈裟,一个是毛脸猴公,一个是长嘴大耳,一个是烈焰红发,活脱脱西游记泥人精装版呢。林婉之爱不释手,拿起这个放下那个。
林瑨顿时闪着难掩的温柔,“你喜欢么?”
林婉之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突然回神一想,又放下手中的小猴子,有些斟酌地说:“其实也还好,我觉得不如并不如你做的那套精致。”
林瑨扔了几个银子给泥人小哥,“这几个我要了。”
那泥人小哥脸上乐开了花,急忙给找钱。林瑨摆摆手,“剩下的当赏钱,小姐很喜欢你的泥人,已经答应同我在一起。”说完牵着林婉之的手就走了。
只留下那泥人小哥在背后感叹:“我说怎么那个小哥那么眼熟,原来和之前公子捏的女娃娃一模一样呢。呀,我要捏一套女扮男装的娃娃套装。”
林婉之十分开心,手上拿着四个小泥人,对林瑨说:“走,快点,快点,小光说戌时爬到观海亭的最高处,可以看到全城的花灯。”
林瑨含着笑意,伸手搂过她的腰肢,凌空飞起,风呼呼吹过她的脸颊,低头一望,伴随一声惊呼,林瑨嘴里噙着笑:“这样会不会快一点。”
她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望着他:“林瑨,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恐高。”
琴声鼓奏燃灯如昼
林婉之被放下,脚踩上一片琉璃瓦,风一吹,她摇摇晃晃。林瑨牵住她的手,鼻子靠近她的发间,飘忽一阵梨花香。他走进一步将她环抱进怀里,气息像是调皮的小猫蹭过她的耳朵,“这样你就不怕了。”
林婉之不敢推也不敢动,只是僵硬地站着,她听闻林瑨轻声笑出声,“胆子怎地那么小?”
林婉之有些不服气,一只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衫道:“我又没有学过武功,自然,自然是有些害怕的。但你好端端为什么不去亭子里看,要将我带到这屋檐上?”
“现在亭子里定然挤满了人,去下面只能看人海不能赏花灯。”林瑨与她解释,半响她头顶又传来笑意,“噢,还有你不是恐高么,站在这里你自然只能牵着我的手。”
林婉之呆怔地长大了嘴,顷刻,全城的灯火都灭了,刹那间,万籁俱寂。
黑暗里,亮起了黄色的小燃灯一盏一盏,接着越来越多的燃灯飘浮起来,宛若那银河里的星星都聚集在庐陵城里,灿烂不可芳物。
庐陵城又开始喧哗,一群孩子们穿梭在灯海里,好似一条条游弋自由的小锦鲤。刹那间原本已经吹灭灯火的酒楼,从远及近,一家家亮起灯火,整个庐陵城瞬间被灯火照的如同白昼。
“婉娘。”
“嗯?”林婉之转过脸,笑靥如花。
只见林瑨手中双手合十又摊开,黑色的眼眸里泄露了笑意,来来回回转动手指,凌空抓住一团空气,还未来得及眨眼,她面前多了一只玲珑精巧的玉兔花灯,那花灯的灯火将她的脸投映出别样的娇媚。
林婉之携着星星点点的明媚,咯咯一笑,“林瑨,这花灯好漂亮。”她一高兴,忘了此刻还在高楼的屋檐上,和稚童一般蹦起来。落地时,整个人被林瑨接住,一个用力,她紧紧贴上了他的胸口。只听闻林瑨低低问了一句:“你这样不乖,我怎么做柳下惠?”
庐陵城里又响起一阵喧闹的乐鼓,将林瑨的话生生压下。林婉之眨着眼睛,眉眼弯弯:“林瑨,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他的眼睛仿佛也被燃灯点亮,在黑暗中璀璨发光,“我说……”
林婉之只觉唇上温热,桂花的芬芳通过流动的舌尖,充盈进嘴里,柔软又贴合,细腻又紧致。
她的内心隐隐约约在今夜的繁华盛夜里也有莫名的蠢蠢欲动,一次一次舌尖的触碰,被擦出了渴望的氤氲。腰间骤然收紧的力气,林婉之只觉耳边嗡得一声,好像那满城的喧嚣都与他们无关。她微微伸长小舌头,慌乱与期待交集。
林瑨那扇已经裂缝的贝壳,这一下被全数打开,低头缠住她沾染桂花的舌尖,要尝尽她所有的味道。
直到林婉之一声惊呼,低低带着哭音。林瑨才回神,捧起她的脸,轻轻用嘴蹭了蹭她的唇道:“我太心急了。”
林婉之扑进他的怀里,发间一松,散下一袭长长的黑发,风吹过被轻轻带起,抚上林瑨的脸,丝丝痒痒。半响,林婉之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羞涩,“不疼,其实我很喜欢你这样。”黑暗里,那脸一下子红艳起来。
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在林瑨心里拨开了一层涟漪。那一双抱着她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漆黑的眼睛里绽放出别样的光彩。
他微微垂眼,“那我以后都要这样。”
林婉之抬起头有些恼意:“你这个人真奇怪,明明对将士的时候很威武的,也很凶。为什么偏偏老是爱捉弄我呢?你明明知道这些话让人害羞,你还喜欢说奇怪的话,一点儿也不像个将军。”
他低低笑,只有喜欢才这样。揉揉她的发淡淡问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