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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玉佩,我正教训她。”
“哦。”她伸过手取了那块白色玉佩。脸上表情瞬间变了,将那枚玉佩交与林辰道:“瑨哥哥,贴身玉佩要放好了,切莫遗失。”
林辰有些不解,但邵小光执意将玉佩放在他的手心。
林辰只瞧一眼玉佩再瞧一眼林婉之,便明了她的用意,脸上颇有些无奈,但纵容她一回又如何?
林婉之的耳边响起林辰平静的声音:“不知你从哪里得来这玉佩,这玉佩是我家的传世玉佩。”
邵小光有些急迫,好像立马想要将他们带走,出声道:“你们这两个人,一个管事倒像个老爷,也不去做活。还有你这女子,不在火头营里,跑来这地方做什么,看起来就没有做什么好勾当。军营容不得一粒老鼠屎,我定要将你们关起来,流放去苍野之地做苦役,以儆效尤。”
林婉之摇摇头,求助的眼睛望着林辰。
林辰的眉微微有些皱起来,但还是没有阻止邵小光的决定。
林婉之那颗心终于不挣扎了,她低垂眼眸,水雾很快充溢整个眼球。邵小光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林婉之的脸色一下子苍白无光。她听到她有些压抑着颤抖,说出冷冷清清的话。那话明明那么轻,却让听的人有些难过。
“我一直觉得,救人什么的都是积德,救的时候,哪里会在想要得到什么好处。后来你说其实你不是为了报恩,你就是喜欢我,我还有些不相信。可你说的那样真实,还许我玉佩,我就真的有些失了神。”
她顿了一顿,好像在回忆什么,片刻又张嘴说:“那天夜里,我见到你们在河边说话聊天,我想我终归是傻,有些好听的话,说过就算了,怎么能当真呢!还不如把那玉佩当了换点儿钱实在。我为何要将它藏在身上,如今还要被安上这样的罪名!”
“都说这军纪严明,将军怎么不问问为何我要被带来这里?什么都没有问就要安插罪名,我觉得好不公平。”
午后的太阳又烈了几分,林婉之闭上眼睛,感觉到额头的汗水代替眼泪流下来了。她只是轻轻抚了抚,扬起的脸,笑意浅浅,阳光下苍白的脸却显得分外明艳。
“世人可耻女子求富贵,男子寻欢乐,两厢情愿促了一桩好买卖。噢,其实我早该知道的,我听闻在长安,权贵总爱在外出的时候找些民间姑娘。命运最好的也就带回去当个侍妾。我以为你会有些不同。没有想到腐败是深埋的根,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林辰微微一顿,有些凉意袭上心,如果有人这般阻止他和邵小光见面,他会如何。
他不敢想,抬起头第一次认真看那女子,只听那女子淡淡的话好似冬夜里散落的梨花,还没有好好开放,就被飘飞的雪花打下枝头。
那女子只是笑问:“可你为什么偏偏要与我说情呢?”
话音刚落,风就吹来了,她就如一片飘飞的枫叶,直直跟着风倒下。
林辰透过那女子倒下的间隙,看到林瑨骑着马匹由远及近,只是一瞬间,他就从马背上飞身而下,手环上了林婉之的腰。
撒娇任性捉弄拌嘴
又是漫天的大火,天地之间尽是一片血红。红色的曼陀花撕开了这一夜的伪装,在这一片修罗地狱里尽情绽放。她的足被缠上了带刺的藤蔓,划开细白的腿,似要将那枝蔓印刻进去。她极力挣扎,却被藤蔓包围,胸口开出了妖娆的花朵,像一句咒语,一字一句,钻心掏肺,她的心破了。
然,长长的梦靥里,不知是谁,只用一双手,替她割除了那刺人的藤蔓,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抱下高高的枝蔓。她忽地睁开眼睛,那火光消散,入目的是高高的帐篷顶,周边飘忽一阵浓浓的草药味。
林婉之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不是被那位邵姓女将下命令关押了么?怎么还睡在帐营里。
脑袋空白了老半天,才发现这个帐营并非她原来的集体帐营。她身下的被子比那大帐营里的被子柔软多了,仔细闻是好闻的皂味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林婉之听见有脚步声渐行渐近,她双手抓着被子,一颗心砰砰直跳。她不知此番会得到一个什么样下场,当时想着反正要死了,便痛痛快快说出想说的话。但晕了以后再醒过来,再叫她大义凛然地赴生死,她也害怕。她前世死得痛苦,做事颇有些固执,但现在她不想这样,如果有机会,她要逃出去,生命是多么宝贵。
那脚步声终于停下,从这头看去,林婉之可以在那素色的帷帐上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那人抬手,在案几上拿起碗。一步两步,她闭上眼睛细数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好像每一下都踏在她的心上,终于那脚步停下来了。林婉之微微张开眼睛。
只见那人的一双眼睛从困惑到清亮只是顷刻。一时间又被那双眼睛蛊惑。就是这双眼睛,在那场太阳雨下,也是那样璀璨,直直将她吸进去。
林婉之一时滞愣,他已经大步过来,握上她的手。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林婉之赶紧将手抽出来,背对着他,心里升起莫大的委屈。这个人明明说喜欢她,却不阻止别人要流放她的决定。
林瑨扶住她的肩膀硬是将她转过来。低着头凝望她:“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了?”他的耳朵染上莫名的红,咳了一声道:“大夫说,你的体质有些畏寒,所以每回来都会疼,呐,喝药,喝了就不疼了。”
林婉之咬着唇,鼻子酸酸地说:“才不要你假好心,你刚刚不是,不是都同意那女将军将我流放么?”
林婉之微微侧身,一点儿也不想和这个人再扯上一点点关系。
林瑨嘴里溢出轻笑,这笑简直就像一根点燃的□□,林婉之越加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要特别感谢你,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你心仪的姑娘手下救下我。我跟你说这是应该的,江湖上本就讲求信义,我救过你,你不能对我见死不救。”
林瑨拿起碗,轻声说:“那你也把药先喝了,才不枉费我救你。”
林婉之闷着气说:“谁要你救我了。你还把我安置在这里,你就不怕你的心上人吃醋么?”
炸了毛的兔子,气鼓鼓的嘴。他平素严肃认真,碰到她却也染上恶趣向,竟很想逗弄她。于是慢条斯理地讲:“大门大户的姑娘,识得大体,一般不会阻挠夫君纳妾。”
林婉之听闻此话,那极力压抑地委屈一下子山洪暴发:“我才不做小。”
“哦,你想做正房。”他说得漫不经心,手里也不停,小勺子清清拨弄汤药,散去热气。“很有志气。”他总结一句。
林婉之气的憋出内伤,明明前世她也是巧舌如簧,校园最佳辩手,三岁就懂得跟母亲讨价还价,胡说八道企图多得一串糖葫芦的人。在他面前却气的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偏偏他一只手又再一次握住她,林婉之生气极了,她觉得做人不能那么没有尊严,那些话并非玩笑,她狠狠摔开他的手:“我自己就是学医的,我不喝你的药,我怕你给我下毒,我也不想嫁给你,你非良人。”那力道猛烈了些,林瑨手中的碗险些落地,那黑色的汤汁好些洒在他手上。那汤药还冒腾着热气,拿碗的手都有些颤抖。
林婉之情急拿起他的手边吹边气恼地说:“你傻呀,为什么不扔了?”
一室冷清,只听闻帐营外将士们操练的声音,那马蹄踏踏的声音。
林瑨嘴上微噙着笑,那眸光里透露着温情。抬起手,轻轻吹拂碗中的汤药,头一仰,含上一大口。俯身,唇上柔软,延绵缠情。
嘴里不自觉咽下的汤药,真是甜蜜的苦汤药。她想起那天夜里,漫漫无边的黑暗里,是他浅浅的呼吸声,是他零碎的梦呓,陪她度过那个夜。她总是这样,被他偶尔散发的一点点温柔打败牢牢的心房。
只是他又再一次贴上她的小耳朵:“我会心疼,你疼着,我一刻也受不了。”
林婉之只是睁大一双眼睛,迷惘又不解。
这一刻她听见,她心底那座坚硬的城墙骤然倒地,那飞扬的烟灰在阳光下肆意跳起踢踏舞。那闪闪发亮的微小因子如水倾泻,编织成一袭漂亮的裙裾,裹上她的身。她的脸如春晓之花,顾盼遗光彩。
林瑨撑着脑袋,叹气:“我记得我曾你说过,我有一个弟弟。”
林婉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你是说和那个女将军在一起的是你的亲弟弟?”她心里好甜蜜,一下子都觉得那月信都不疼了。
但她又下不了台,这场乌龙显得她好像很愚蠢,想了半天才想到反驳的理由:“可你从未和我说你和你弟弟是卵生子。”
他笑了一声,拿过一旁的碗:“把药喝完了,一滴都不许剩下。”
林婉之立马有些开心起来,但脸上还是绷得紧紧地说:“有些苦。”脑袋侧过一边。
那林瑨沉默了一会突然起身将碗拿走了。
婉之听闻声响赶紧拉住他的衣角问:“你去哪儿?”
他的声音很是冷淡:“我去倒了,反正疼起来是你疼,我眼不见不心疼。”放下那小半碗汤药就出去了。
林婉之真是讨厌死他了。但也知道自己太过于矫情,为何会这样的,她前世因着自己是长女,长大以后便甚少和父亲母亲撒娇。如今竟为喝一口汤药这般矫情,他不会真的讨厌上她了吧。
但她只是一句话的逞强,他做什么不哄哄她,女子由来心眼浅的,倘若他愿意多说一句好话,或者早点告诉她那是他的弟弟,不玩笑似的闹她,她不至于这样的。
她叹了叹气,又听闻脚步声响起,她赶紧躺回床上,假装转过身子;心想着回来啦回来啦;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之前的不大一样,她稍稍转过身子,用眼睛瞅了瞅,噢,居然是那位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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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小光并不在意林婉之眼神里的失落 ,直接坐在之前林瑨坐过的地方。撑着脑袋望着她,也不开口说话。
林婉之坐了起来……思索应该怎么开口,生怕这姑娘一不高兴又要将她流放。这着实是一个诡异又尴尬的的画面,被一个女子盯着老半天,她还不说话。过了好久,她才有些气恼地讲: “我觉得你并没有什么特别,长得也并不如家姐好看。”
林婉之抬眼,“噢?那你姐姐一定漂亮极了,连我这样的人很多人看了,都说我长得好看。”
邵小光哼了一声:“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并不如姐姐好看,看起来也笨笨的,还是一个火头营地的兵。为什么瑨哥哥会喜欢你,还送了你他们家祖传儿媳的玉佩。”说到此处她有些激动起来:“姐姐一直想得到的玉佩却被瑨哥哥送来给了你,你究竟有什么好。”
林婉之这一刻倒有些明了她为何那么焦急要将她流放。原来是为了姐姐。原本的一些小间隙倒是一下子被她抹平了。也不是说她林婉之有多么大度,只不过她想如果有一天,林清之爱上的男子有了中意的对象,能有那么一个机会可以改变那个男子的想法,她也一定会做的。只不过方式不会如邵小光这般偏激罢了。
林婉之直直看着她,“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好难回答。比方说在你眼里明明林瑨什么都是好的,可是你还是喜欢他的弟弟。或许你姐姐什么都好,只是你瑨哥哥不喜欢她,光这一条她就是无法站在林瑨身边。”但其实林婉之说这话的时候很没有底气,因为她刚刚才气走林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