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有什么心事?”
闵鹤媛抿抿唇,觉得还是以后组织好了语言再问他。
她摇摇头,没事。
“那好,从现在开始紧跟着我,不要心不在焉,处理好疫情防御的工作,我们就可以启程回京了。”
霍珩又补充一句,“也许还可以去望都一趟。”
就冲这句话也必须打起精神来!!
托闵鹤媛的福,苏承欢在江北府搏了个活菩萨的美誉。
霍珩瞧着这开开心心为他人做嫁衣的小傻子,就觉得可爱的厉害,连带着眼神都柔和下来。
闵鹤媛带着小蝶和大嫂,号召其他人把面蒙起来,给城中撒药。
尸体早就不辨面目,大家哪里认得出来谁是谁?于是失去亲人的人民们最终决定举行一次大合葬。
江北府的校场里架起了焚化台,每个骨灰单个儿装一个陶瓷罐子,然后葬在望月山。
山上也已经有人在挖墓穴。
手艺人早就刻好了巨大的石碑,遇难者家属挨个儿去报了姓名。
等大家都做好了,由遇难者家属抱着骨灰盒,也有全家遇难,由邻里邻居自发自愿去抱盒子的,天灾让人们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团结。
霍珩被刘畅请去发表些鼓舞人心的话,霍珩不得不先过去,留下陈昭几人照看着闵鹤媛。
闵鹤媛做完最后的任务,却没有急着去墓地,而是带人往府衙而去。
江北府大牢。
周继萧作为朝廷重犯得到了特殊待遇,他获得了一个单间,和其他囚徒分开不说,距离还隔得挺远。
闵鹤媛站在牢门前,冷眼瞧着他。
他看起来挺可怜的,胡子拉碴倒也有了几分男人味,背后的伤应该是被处理过了,换了身新衣服,人就那样在草垛上平躺着。
听闻闵鹤媛来了也不动半分。
闵鹤媛忽然发笑,“怎么你住监狱也比别人舒服啊?”
真的是她。
周继萧没有睁眼,“你开门我就告诉你咯。”
原本不抱希望,谁料到闵鹤媛真的招招手,让牢头儿开了门。
陈昭抖开早就准备好的大粗链子,往他脚下一锁,顺手还封了他几处大穴,叫他短时间内无法运功。
陈昭捏着链子另一端,跟遛狗似的,“走!”
周继萧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出来了,瞧着闵鹤媛,“这是打算带我去哪儿?你可不会好心让我去晒太阳吧。”
闵鹤媛一本正经,面上没有多余表情。
“我进来的时候外面飘起毛毛雨了,天是阴的。”
闵鹤媛不发话,周继萧就找话。
“知道我为什么我能得到特殊待遇吗?”
他慢吞吞走着,面上挂着自认为依旧风流倜傥的笑。
“因为我告诉狱卒,我要是死了,我周家可以灭他们满门。我要是活着离开这里,届时谁今日辱我,待到京城事了,我周继萧也一定会回来杀光他们全家。”
他笑的畅快,“所以我在牢里过得挺舒服的,让你失望了吧。”
闵鹤媛惊讶的看他一眼。
“你还挺洋洋自得啊,先犯法在先,后权势压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么?”
周继萧的眉头一皱,甬道光线暗淡,借着门口传来的稀薄微光,周继萧看见她毫不掩饰的嫌弃,心里头忽然堵得慌。
踏出牢房,屋外的天果然灰蒙蒙的,飘着零星的雨。
小蝶跟府衙侍女借了一把油纸伞,鹅黄色的伞面秀丽婉约,闵鹤媛粗布长袍,扎着个马尾,一点儿都不搭配。可她身形纤细,背影挺拔,露在外的手指如玉,倒也一点都不违和。
周继萧吊儿郎当继续走着,还不忘了嫌弃嫌弃小蝶。
“小蝶,不是我说,你都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小蝶自从知道周继萧想杀了公主,还在路上拦截自己,就对这个人有天然的畏惧感。
她脖子一缩,闵鹤媛的手就揽在她脖子上了,斜眼看周继萧。
“我的人轮得到你说?本公主想怎样就怎样,闭上你的狗嘴乖乖走路吧。”
周继萧的狗嘴闭不上一会儿,他欺负小蝶,陈昭就欺负他,铁链子抖的哗啦啦的。
“公主殿下,既然是带我兜风,何必借他人之手?”
闵鹤媛笑了,“宫中又有哪个贵人亲自遛狗呢?”
小蝶偷偷看了眼周继萧阴沉下去的脸色,拉着闵鹤媛快走了两步。
“公主,别这样说,我怕你把他得罪死了?”
“傻姑娘,我就是不得罪他,落他手里他会对我好半分么?”
这……怕是不能。
闵鹤媛拍拍她的肩膀,“那不就得了,咱走吧。”
望月山。
刘畅专门请了一个风水大师选的墓地。
视野开阔的山丘上此时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坑。
人们抱着不知名的骨灰,长队肃穆,神色郑重。
闵鹤媛他们后来,现在偏僻一角。
“这一次灾害,统计死亡人数三千,伤者无数。”
她指着正在下葬的队伍,开口,声音清亮的像是水像是光,脸上是一派凝重。
“从人性角度来讲,太孙党毫无道义可言,贪污银两在先,隐瞒不报在后。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扳倒我?哥哥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区区一个苏承欢如何跟这三千百姓的命相提并论?”
她知道周继萧在看她,但是她却厌恶的无法直视这个男人。
“从利益角度来讲,江北府坐落黄河两岸,土壤肥沃,利于水稻种植,如果这河堤早就修好,江北府可以发展成粮产大户,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你们放任手下贪财害命,为的是巩固哥哥的势力,从这一点出发,你们都是国家的罪人。”
周继萧看见闵鹤媛眼睛里泛起一层雾气,他抬手,手上镣铐哗啦啦的响起来。
这声音刺穿了悲伤的氛围,周继萧勾唇,语带嘲弄。
“堂堂公主殿下居然将自己和一帮下层百姓相提并论,在下佩服的很。我这种国家的罪人没有您那种高尚的情怀,最终帮你坐上那个位置的也不会是这些升斗屁民,而是权势,唯有绝对的权利才能称得上宏图霸业。公主殿下您要是想以此打动我劝我背弃太孙殿下,您这个主意就打错了。”
闵鹤媛忍不住就想笑话他,还宏图霸业?!
踩着先人骨肉用些不入流的招数上位的小人而已,何时都学会这么抬举自己了?
“别介,我还真看不上你。”
闵鹤媛微微转身,拨开了伞柄,蒙蒙细雨给她周身度上一层雾气。
“我就是要你告诉苏靖宇,我苏承欢,和他杠上了。因为他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这个天下。”
她这样说着,再往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周继萧。
“还有他养的那些小老鼠,这一次我也会玉碎瓦全,一个不留。”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时雨小可爱要开学了
舍不得QAQ
愿你前程似锦 归来仍是可爱
还有多少小宝贝要开学了呢?
作者会想你们的
希望大家学业一帆风顺 运势一马平川
下次见面的时候
我们都要成为比现在更好的人
加油(#^。^#)
☆、回京
周继萧又被押回牢房关了起来。
是夜; 星寒夜凉。就算是夏日的江北府; 夜间也因为临近黄河而显得更加的幽冷。
一阵疾风骤起; 监狱门前燃烧的火把忽然“唰”一下尽数熄灭。
一行人着夜行衣,完全隐匿在夜色中,如同幽灵一样,几个飞跃,便悄然降落在偏僻的牢狱门前。
周继萧闻到熟悉的迷烟气味; 他转动手上戒指; 从宝石下面扣出来一粒药服下。
看守牢犯的狱卒意想之中变得不省人事。
“主子,我们来救你了。”
蒙面人行至牢门前; 抬手就要砍断铁锁。
周继萧抬手; “慢。”
“太孙大人让我等必须救出您,血洗全府; 一个不留!”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告诉殿下,霍珩带出来的全是受过精良训练的影卫,今夜谁敢贸然行动,必然会被瓮中捉鳖!且要是我没有看错形式,各个地方应该都有他的人才是,否则凭着那十几个影卫也断不可能做的如此周全。”
“那您的意思是?”
“按兵不动,去观察山路水路各个返京路线中的最佳设伏地段; 所有的暗卫全部出动,设下埋伏,等着经过的时候做的像一场意外; 你我合谋演一场大戏,切记安排人手将我刺成重伤,这样到时候抬他们二人尸身面圣的时候,我好减轻也罪责和怀疑。”
……
时间一晃而逝,又过去了五天,终于到了闵鹤媛和霍珩他们回京的日子。
闵鹤媛打包好了小包袱,衣服也换回了漂亮的华服,梳着贵女之间流行的发式,显得灵动极了。
她整个人精神十足,“霍珩,我带着小蝶和大嫂子去望都,你带着人先回京好吗?我保证我会尽快赶回来,为你作证,和你一起解决周继萧这帮蛀虫的事情。”
他们最近搜集了足够的证据,因为成功的护住了刘畅,才知道之前的府尹的消息,派出去逮邱士深的影卫要是再晚到一步,那邱士深就要被全家灭口了。
邱士深受了惊吓,一看全家的命保住了,一股脑儿全招了,这些欠款都被哪些大人扣押了,又被他拿来打点了什么关系,明明白白全在账本儿里记着。
用闵鹤媛的话来说,这次太孙殿下的小老鼠们是一个都跑不了了。
霍珩不同意,“你去望都是为什么?”
“此处离望都很近啊,我去自然是探望探望舅舅舅妈,聊表心意。”
她还冲着京城的方向抱了抱拳,好像她是替皇家去的一样。
霍珩笑了,“你别急,我不是不让你去,是你去了也找不到人。我收到的消息,将军夫妇早就启程去了京城,所以你现在去望都也是扑空。至于少将军,我打听到他带随从去了天仑山,那里终年大雪封山,万古不化,鲜有人去,你这个身子骨儿就更不要想了。”
闵鹤媛怕冷,瞬间就蔫了,不过一想起来父母双亲在京城,她又振奋了起来,“那还说什么,走啊回京。”
回京,和父母暗中联系上,他们一定会尽心想让自己回去自己身体的法子的。
一行人就这样上了路。
因为先前闵鹤媛走不惯水路,所以折返的时候,霍珩放弃的坐船,而是改为走官家大道。
闵鹤媛同意,大道保险些,真怕他又跟行军打仗似的,走些乱七八糟的路。
尽管官道也有人迹罕至的地方,行到嘉兴岭的时候,有一处峡谷地带,两边山崖料峭,通道窄而悠长。
“夫君,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会走这条儿。”
闵鹤媛指指前面的路,这一路上天气爽快,她留着小蝶和铁家大嫂子在车里,自己英姿飒爽的骑着马撒欢儿。
“若是现在绕道的话,我们得花三天时间才能拐到庆铃大道。”
“三天就三天呗,我们这炮人有厨子有帐篷,什么都不缺,就当是玩儿着绕个路呗。”
霍珩瞧一眼这幽径深处,“若是对方设伏,只怕所有我们可能通往的路上他们都有做好准备。”
但是闵鹤媛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里地势太过险恶,若单单是影卫和自己,倒也无妨。只是这随从中还有不会功夫的妇孺。
“你说的有道理。”
“你说的有道理!”
两个人同时开口,闵鹤媛也觉得霍珩说的是,对方肯定会处处设伏。
霍珩笑了,两匹马并行,闵鹤媛伸手拍拍他的胸口,“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