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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帐，他一直记着呢，只是当时莫存跑得太快，阮烟罗又为了寻找他一直没有顾得上，想不到他如此阴魂不散，居然在这种时候又冒了出来。
“井潇！”南宫凌扬头叫道。
“在！”井潇立刻上前一步。
“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南宫凌问道。
“是！”井潇利落地回答。
“去传消息，除了长风军和我们的人，任何人不许靠近王妃。”
“遵命！”井潇连点犹豫都不带的，飞身上马，急速往烟罗谷的方向赶过去。
卫流眸光闪了闪，了然说道：“烟罗身边的军队，居然全是你的暗卫。”
南宫凌没有说话，这次从京都撤出，各部军队都有所调整，原来城防军御林军等等，都被他打散了重新编制扔到了战场上，好真正长长见识，而仙福镇因为太过重要，所以他特意留下了最精锐的一支部队：绿柳营。
这么多的军队里，绿柳营也是唯一一支编制没有大动的，所以当卫流说出那些话之后，南宫凌已经立刻判断出来叛将是谁。
只是世事真是难料，盛安帝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倚为最后王牌的一支部队，竟然从一开始，就是梅家人在操控着。
而经历了次次意外之后，他对阮烟罗的安危从来不敢掉以轻心，阮烟罗的身边本来就安插了不少他的暗卫，留给庄青岚的人也是暗卫中培训出来的，而知道了庄青岚遇刺的消息之后，他干脆把阮烟罗身边的军队来了个大换血，暗中全部换成了他的暗卫。
暗卫有成熟的培养体制，平日在他身边的数目维持在五百上下，其余的都处于训练中，但就算这些没有出师的暗卫，比起一般的士兵来说，战力还是要高上几个级别，而这一次，他几乎是倾暗卫之所有，全部派到了阮烟罗的身边。
……
从8月1号开始身体就开始生病，从闹肚子到背痛一直延续着，到5号的时候终于挺不住大爆发，烧了39度，今天班都没去上，在家躺了一天。只有这一章，看的时候可以体会一下38。5度的热情。
发烧别的都还好说，头痛真的很要命，快要炸开了。
☆、1235
五千暗卫，再加上阮烟罗亲手培养出来的五千长风军，听起来人数似乎不多，可是战力却绝对是惊人的，除此之外，还有对烟罗谷熟不到能再熟的阮老爷和心思缜密的庄青岚，难怪就算听到私军和叛将的事情，南宫凌也没有太过慌张。
如今烟罗谷外围被莫存的私军和许朗的军队围着，天曜方面的人必然很难靠近，但南宫凌还是派了井潇过去，可见井潇必然有特殊的方法能和里面的人联系上。每国的暗卫或者影卫都有自己的法子，就如他身边的那些人一样，也自有一套联络方式，该怎么联系上，这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只要知道阮烟罗能得到消息，这也就足够了。
“把我的人放一部分过来。”卫流说道：“我把他们的衣服借你一用。”
按照原本的计划，许朗那一只人马就是诱饵，把南宫凌和跟着他的人引入莫存的陷阱里去，然后卫流和南楚的大军再从后夹击，以确保南宫凌没有一线生机。
可是现在因为卫流冲破了黄泉丹药力，这一点反而成了可以利用的地方。
他们可以将计就计，让南宫凌依旧出进去，可是跟在后面的卫流却不是夹击南宫凌，而是在莫存的人出来之后，倒戈相向。
南宫凌的目光十分复杂，他沉沉地看着卫流。其实卫流根本不必帮他，他完全可以看着他死在莫存的埋伏之下，再另找个契机做出冲破药力的样子。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自己虽然死在卫流的手下，可是因为卫流做这些事情完全是因为黄泉丹的药力，和他自己本身并无关系，就算是阮烟罗，也不能怎么怪他，而他也可以借口这个一直陪在阮烟罗的身边，这不才是对他最有利的吗？
可是卫流为什么要来帮他？
这么想着，便不客气地问了出来：“你不觉得本王死了对你才是最好的？”
卫流眼角一跳，目光看了南宫凌一眼，便很淡漠的移开，淡声说道：“烟罗会难过。”
恐怕，不止会难过。
戎国草原上，阮烟罗面对着他，说出的那句“我陪着他死”，直到现在，还刀刻一样的扎在他的心上。
那个女人，为了南宫凌，不惜用她的命来威胁自己。而更可悲的是，他清楚的知道，那个女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南宫凌如果死了，她一定会陪着他去。
所以，无论他多希望南宫凌不存在，可是，却不可能真的看着他去死。
卫流的回答在南宫凌的意料之中，却又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当初并不……”
“凌王！”卫流突兀的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盯着他说道：“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把大军调过来，去烟罗谷。”
南宫凌被人打断了话，却第一次没有觉得打断他的话的人无礼。
他看了卫流半晌，说道：“烟罗和我，吃了双生。”
双生这个东西，别人不知道，卫流却一定知道，南宫凌绝不会小瞧卫流的情报能力。
不出所料，卫流的脸色猛地变了。
“南宫凌，你太自私！”一字一顿，卫流咬牙切齿。
双生，一命双身，服了双生的人，一个人死，另一个人也活不了。
如果他真的抱着让南宫凌死了最好的想法，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阮烟罗也会死。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他恐怕会生生恨死自己，这一辈子都休想得到安宁，甚至自己杀了自己都有可能。
这个男人，太狠，太霸道，太自私。
阮烟罗不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么？他怎么能让阮烟罗服下那种东西？他在这世上竖敌何其多，光凭他前段日子发疯灭的那些国，杀的那些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杀了他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阮烟罗怎么办？就这么白白跟着他一起死去？
她肚中的孩子呢？也跟着他一起去死？
这种占有欲，简直可怖。
卫流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可是和南宫凌比起来，他自愧不如。
相比于卫流的激动，南宫凌倒是淡定得很，他毫不在意地说道：“本王一定会比她活得长。”
言下之意，只有阮烟罗离开的时候，带着他一起走。
又或者是说，阮烟罗离开了，他也不打算再在这个世上独自活下去。
卫流一瞬间沉默了。
情深不言。
真的情意，不是哭着喊着说有多爱，而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个决定。
这世间有太多意外太多不可预知，除了南宫凌这样的人，恐怕谁也不敢如此笃定地说，他一定就会比那个女人走的晚。
南宫凌有这个资格，亦有这个能力。
明明知道这些，可是看着南宫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觉得不愤。
如是他不是冲破了药力，如果他不是说出了这些事，南宫凌根本不打算告诉他吧，那么结局，要么是他死，要么是他活着，却看着那样的结局，生不如死。
就算他没有冲破药力，当阮烟罗死的那一刻，只怕他也一样会回复本心，那个时候的痛苦和煎熬，比之平时，要严重的何止千倍百倍。
总之，无论如何，都是这个男人赢。
就算死，也不会让他好过。
只要想到这一点，卫流就觉得胸口隐隐的疼，世人都把他和南宫凌齐名，对南宫凌的印象，也是虽然冷，虽然偶尔残暴了一些，但总是光风霁月的。
可此时卫流却觉得，他实在很羞于和南宫凌齐名。
转过头去，不想再看这个男人，卫流冷声说道：“你还不下令让你的过来？”
南宫凌无所谓地挑了挑眉，他的墨墨跑的太快，方才只有井潇跟上了，这会儿才远远地看到后面有人影。
等到人影到了近前，南宫凌下了命令，听到他让放南楚军过来的命令，跟着他的人都面面相觑，可也知道南宫凌的命令从来都是不容置疑的，因此就算再疑惑，也还是接了手令去了。
卫流闷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烟罗知道么？”
☆、1236
她知道吗？知道南宫凌是个这么无耻自私的混蛋么？
从他们在河边分开的时候，又或者更早，当阮烟罗被秦川支持，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阮烟罗震惊而又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那个瞬间，他就知道，他和阮烟罗可能没有什么可能了。
只是不甘心，只是上天莫名赐给他那样好的机会，所以他做了许多不该做或者多余的事情。
经过这么多事情，他比任何时候都知道他和阮烟罗真的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可是他还是不甘心。
他退开，是要看着阮烟罗幸福的，而不是把她交给这么一个混蛋。
南宫凌挑了挑眉，俊美到妖孽的面容莫名就带了丝痞气，他看着卫流，语气里有一丝丝炫耀：“你觉得我是怎么得到那条小鱼的？”
南宫凌还是第一次在卫流面前用那条小鱼来称呼阮烟罗，这是他对阮烟罗的称呼，从来不想给不相干的人知道。南宫瑜叫了一次他都记恨了许久，更不用说让卫流知道这个称呼。
卫流眸光闪了闪，却并没有纠结下去，他自然知道南宫凌这个称呼是在叫阮烟罗，但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在他的印象里，阮烟罗并不像条鱼，对他而言，阮烟罗更像是水。
她认定了一个人，就很温柔地包容在他的身边，包容他的一切，好，或者不好，开怀，或者伤害，并且无论那个人遇到什么，她都能将阳光浸透进来，并折射出更耀眼的光彩。
他被南宫凌语气中的炫耀气着了，阮烟罗的眼光怎么会这么坏？明知道南宫凌是这么自私无耻的混蛋，竟还是选了他。
南宫凌心底悄悄地舒了一口气，他们这种人，都是最会抓住对手软肋的人，小鱼这个称呼如果入了卫流的心，卫流一定会用这个称呼来怄他，如今见他并没有在意，他也放下了一点心。
眉梢又挑了挑，他当然看得出卫流的不服，但是没关系，在阮烟罗的事情上，他不惧任何不服。
而且卫流越是不服，他才觉得心里越是痛快。
那条小鱼，真的是他硬生生抢回来的啊，如果他也和卫流一样的性子，只怕现在阮烟罗会选择谁，还真的是未知数呢。
卫流大概也看出了南宫凌那点恶趣味，很快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不去理会他，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天曜和南楚大军的到来。
南宫凌也不介意，同样自地等着两方人马。
等到那些人到来，听到他们这两个主帅的命令，只怕都会傻了，前一刻还在剑拔弩张的两方，突然之间就要携手作战，换了谁都得傻。
其实，看着那么多人同时傻掉的场面，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两个人互不看对方，也一句话都不说。
秦川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的相处，先开始还有点担心，怕这两人会不会一言不和打起来，可是越看就越是满头黑线。
这两个人，真的是如今这片大陆上最有势力，也最出色的人么？怎么看起来，就好像是两个小孩子似的？
炫耀，攀比，不高兴了就互不理睬。
他在南楚看到的那些邻居家小孩也比他们更成熟些。
大军过来总要一些时间，这么干耗着似乎有些无聊，所以卫流再次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