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本该是在战场上绽放风姿的人,每一次每一次,血与火都会成为她背后最美的背景,可是这一次他和南宫凌持续数月的大战中,竟一次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这是,真的被他伤了心了吧。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愿意出手对付他。
那个女人,其实,真的很蠢。
不是傻,就是蠢。
对他这样一个连情都断了的人,还有什么情意好讲?
可是偏偏,她就是讲了。
卫流痛着,却也笑着。
那是一种何等诡异的画面,明明已经痛到面色发白,可是唇角的笑意却越发鲜艳,半分也没有退去。
脑中的痛意越来越深,似乎是铁了心要阻止他想起以前的事情。
然而他是谁?他是卫流,即使在天曜为质十多年,也依然可以成为南楚之皇的卫流。
这样一点药力,又算得了什么?
越是不让他想,便越是要想,这样的对抗在拉锯中终于达到最高的顶点,卫流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长啸。
☆、1323 留有叛将
那一声长啸过后,卫流一把推开秦川,抱着头弯下了腰。
头剧烈的疼痛,可是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主子!”卫流方才在痛苦之中不能控制力道,一掌推在秦川胸前,推得胸中气血一阵翻涌,几乎呕出一口血来,可是看到卫流这么难受,还是再一次扑了上去。
“主子,你怎样?”秦川焦声问道。
“烟罗……”卫流五指深深插入自己的发中,口中破碎地吐出一丝声音。
秦川一下子怔住了:“主子,你说什么?”他急声问道。
自从从圣湖回来,黄泉丹药性发挥,卫流就再也没有叫过烟罗这两个字了,每次见面,要么是阮烟罗,要么是凌王妃,可是现在秦川又一次从卫流口中听到了烟罗两个字,这让他如何能不惊讶?
“烟罗……”卫流再一次发出声音,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坚定清晰了许多。
秦川心头猛地涌上一股狂喜。
这是什么意思?这意味卫流好了吗?他是再一次摆脱黄泉丹的效力了吗?
秦川是陪着卫流在天曜为质十几年的人,也是和他一起长大,亲眼看着卫流如何一点一点成为现在的卫流的人。
在别人都只希望卫流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的时候,只有秦川真正的希望他可以幸福和快乐。
可是,自从黄泉丹发挥效力以来,卫流几乎就再也没有笑过,他看这世间的一切都用一种淡漠和无聊的目光,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是能引起他的兴趣的。
他之所以来和南宫凌争夺天下,也不是因为他真的有多么想要这个天下,而好像只不过是在玩一个游戏而已。
这样的卫流,是绝不会知道什么叫作幸福和快乐的,可是现在,他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表现,无不说明,他真的冲破了黄泉丹的桎梏,并且不是像上一次的昙花一现,而是真真正正的,破了黄泉丹的效力。
从今之后,以前的那个卫流又回来了,那个虽然外表清冷,但骨子里还是会有喜怒爱憎的卫流,又要回来了。
这样的卫流,固然会为了阮烟罗的事情而心伤,而痛苦,可也正是如此,才更有可能感受到幸福,这世间哪一种幸福是没有对比的?不正是因为有了苦难的对比,当幸福到来的时候,才会更加格外的甜蜜吗?
卫流扶着秦川的手站直身子,口中再次轻轻逸出一声“烟罗……”
想起了阮烟罗,也就连带地想起他做了什么事情。
阮烟罗现在在烟罗谷,而烟罗谷,不只有莫存带着的那些私军,还有……
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卫流再次挥开秦川,伸手一抓,隔空将虎符抓入掌中,对着副将冷声命令道:“率领大军原地待命,天曜军不动,你们就不要动,如果天曜军动了,你们也不必客气。”
说着话,直接把虎符扔进了副将的怀中,好像扔的不过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副将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伸手去接。
而当他接到东西,再抬头想向卫流行礼的时候,卫流的坐骑仍在原地,可是人却早已经不连身影都看不见了。
南宫凌跨下的那匹马是世上少有的神骏,如果骑着马去追,死都追不上,所以卫流直接用了轻功。
秦川一直都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感觉,直到卫流在他身前拔身而起,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卫流不过几个起落就已经快要消失在远方,秦川连忙飞身跃起,也跟了过去。
南宫凌一路疾驰,直奔向烟罗谷。
卫流的话不能全信,可是也不能不信,要杀阮烟罗,的确不需要大军,只要一些武功足够高的人就可以了。
他不是不知道阮烟罗身边有人保护,也不是不知道阮烟罗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可是现在情况毕竟特殊,他们被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私军围困着,阮烟罗又马上就快要临盆,这样的情况下,阮烟罗就是想要保护自己,也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而更重要的,却是来自他自己的不安心,他害怕阮烟罗出事,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她出事的时候,他总是不在她的身边。
这一次,无论会不会出事,至少,他要在她的身边。
他不是不知道大战正在进行,可是,如果阮烟罗出事了,那么就算胜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要这一片天下,是为了给他和阮烟罗一个稳定的环境,他们能在这个环境里自由的相爱相拥,而不会有任何危险,也不会有任何人想要来害这条小鱼。
如果这条小鱼都不在了,他要这天下做什么呢?摆着好看?还是用这偌大的江山,来突显他的寂寞?
风驰电掣,墨墨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急,四蹄跑得几乎快要翻飞起来,更是随身的侍卫远远地摞在身后,就连井潇也无法追得上,只能庆幸从这里到烟罗谷的路只有一条。
正在墨墨飞速前行的时候,忽然一样东西越过它猛地扎在前方的地上,这样突然的阻拦,又在高速行进的途中,如果换了别的马匹,只怕早就一头撞上去了,可是墨墨终究不是普通马匹,它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竟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只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蹄印。
南宫凌紧拽着缰绳,随着墨墨提起前蹄转了个方向往旁边落下角度,早已转过了身,往那样东西扔过来的地方看过去。
一道白影由远而近,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就在南宫凌的面前落了下来。
这样长途的奔袭,就连卫流也有些微微的喘,可是落下地之后,不过是往南宫凌走了两步的工夫,这些微的喘就被他调节了过来,功夫比之方才,竟似乎又有寸进。
南宫凌一双美而凌厉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声音里如带着冰碴子:“楚皇是想在这里先和本王把胜负决出来吗?”
卫流对南宫凌话语里的敌意听而不闻,再次向前走了两步,一直走到南宫凌的马前,张口说道:“你留在仙福镇的军队里,有叛将!”
☆、1324 倾其所有
叛将?
南宫凌目光凌厉地盯着拦在他马前的卫流。
卫流身后没有人,他是一个人来的,他居然把那么多的大军扔在后方不管,自己跑来找他。
南宫凌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叫道:“卫流?”
不是楚皇,而是卫流。
“是。”卫流点了点头,承认了南宫凌的判断。
有时候男人间的交流就是如此简单的不可思议,不过这么寥寥几个字而已。就连伴在卫流身边十几年的秦川一时间都弄不明白卫流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南宫凌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倒是运气好。”南宫凌眼睛又眯了眯,话语中什么语气都没有,就像只是在平平静静地叙述一件事情。
南宫凌看得出来,卫流这一次是真的冲破黄泉丹的药力了,不是之前那种昙花一现,而是真真正正地破解,黄泉丹此后再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这个人真的不能小瞧,黄泉丹这样厉害的药性,他竟然能够两次冲破,还彻底摆脱。
卫流并没有理会南宫凌的话,而是又向前一步,再次说道:“你留在仙福镇的军队里,有叛将。”
卫流的话,能信几分?
就算他冲破了黄泉丹,可依然是南楚的皇。
井潇和秦川前后脚到从后面赶来,闻听这话也都站住了脚,只是两人心头所想却是截然不同。
井潇想的是:卫流能信吗?
秦川想的是:凌王会相信主子吗?
两个人,都只对自己的主子忠心,把疑忌全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而他们似乎也都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彼此念头转过之后,不约而同地望了对方一眼,然后又都不屑地转过脸,继续看着前方的二人。
南宫凌忽然身形一动,翻身下马,对卫流说道:“走吧。”
卫流没有骑马过来,他也不打算和卫流共骑一匹,而且墨墨虽然跑得足够快,但在这两个人的速度面前,还是逊了筹。
此地离烟罗谷已经不是很远,用轻功还要更快一些。
“不行。”卫流摇头,说道:“调些人过来。”
南宫凌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阮烟罗就在烟罗谷,明知道那里的叛将,哪里还等得及?
卫流静静说道:“人是梅家的,二三十年前就埋下了。私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散居于山野,偶尔会扮成山贼,处理一些梅家不方便处理的事情,大概有三万左右,另一部分就藏在天曜的军队之中,从上到下,八成的将官都是梅家的人,统管人数约在一万左右。这一次两部分里应外合,按照先前莫存和我约定的,我会先把你引到烟罗谷入口,他动手之后,才会向里面的人发信号,让他们同步对阮烟罗动手,也好乱了你的心。”
微微一顿,卫流下了结论:“如果不先解决掉外面的人,你就是进了烟罗谷,也是于事无补。”
一个人就是再厉害,对上几万大军,也不过是枉然。
看着卫流这么面不改色地说着他先前的计划,井潇气的脸都快歪了,卫流还真是敢说,这么恶毒的计划,亏他想得出来。
如果真的让他的计划得逞,这一次南宫凌和阮烟罗可就真的危险了。
南宫凌却是淡定得很,卫流如果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和他齐名?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支私军居然是梅家的人,太后的事情之后,他已经又把梅家的势力清洗了一遍,可是想不到他们居然埋的这么深,从二三十年前就开始布局。
看来,梅家是真的想要坐上那个皇帝的宝座,如果不是盛安帝本身十分强势,如果不是他们兄弟几个哪个都不是十分好惹的人,让梅家根本找不到机会,只怕梅家早就要发动了吧?
而一定要他娶梅纤纤,生下一个有梅家血统的子嗣,只怕就是这种野心万般无奈之下的一种变通。
一步一步,他们总要蚕食了天曜,把天曜变成他们梅家的。
可惜,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他们逼得太紧,又动了他最在意的人,终究是把自己算到了抄家灭门的地步。
而听到莫存的名字,南宫凌的眼珠更是收缩了一下,梅纤纤临死前还要发疯,要拉着他一起死,害得那条小鱼担惊受怕,一边怀着身孕,一边还要寻找生死未卜的他。
这笔帐,他一直记着呢,只是当时莫存跑得太快,阮烟罗又为了寻找他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