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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侠眼中的阮烟罗,永远都是从容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几时有过这样仓皇的样子?
而究竟是什么事情,竟能让阮烟罗害怕到这种程度?
微微点了点头,李侠说道:“王妃放心,我现在就交代去,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启程。”
阮烟罗点了点头,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卯时,王妃还可以再睡一会儿,洗三要辰时三刻才开始。”
阮烟罗脸上都是汗,摇了摇头说道:“不睡了,起来吧,再睡也睡不好。”
在李侠等人的服侍下梳洗好,阮烟罗心不在焉的吃了点东西,外面就响起热闹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女皇与王夫和好,还为小公主大办洗三宴,这在风雨动荡的西凉来说是件大喜事,所有有头有脸的贵族们,都来为小公主洗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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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 你等着吧
洗三宴就在哈雅寝宫外面的小花园里举行,小公主穿着一身西凉特有的五彩丝衣,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去,露出莹白的皮肤来,看着说不出的讨喜。
哈雅这场生产很是伤了些身子,可是有陆秀一调理着,更因为和南宫瑾解开了心结,心情好,恢复起来也快,虽然现在仍是虚弱,可是身为小公主的娘亲,这么重要的仪式她却不想错过,因此还是起来了,此时她把小公主抱在手里,面上的笑容如花一般,又充满了母性的光芒,看得阮烟罗一阵恍神。
她是个亲缘很薄的人,上一世,就没有体会过什么叫作亲情,这一世,虽然有阮老爷和红叶护着她,可是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发生下来,他们总是聚少离多,而她的存在和选择,也总是给阮老爷和红叶带来灾难,她后来都有些不敢与他们相处,生怕自己又会为他们带来不好的事情。
所以,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期待有一个有着自己血缘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那个孩子的离世,一直是她心头永久的痛。
长久的时间以来,阮烟罗总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情,可是在看到哈雅抱着小公主的那一刹那,阮烟罗却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控制,她抑制不住地想起那个孩子,想起她第一次感受到胎心跳动时的惊喜,想起南宫凌那么一个骄傲冷漠的王爷,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她肚子上听孩子心脏跳动时的温馨与雀跃,也会想起,那个孩子化成一滩鲜血,从她身体里流失的冰凉。
忍不住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在那里,又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可是曾经逝去的,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王妃,听说小孩子最是敏感,母亲在想些什么,他们全都感受得到。”李侠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阮烟罗心神一震,一下子反应过来,她从来都是最知道惜取眼前的那个人,怎么竟会涌起那样的念头,竟在自己怀着这个孩子的时候,涌起他再怎么样,也不是原来那个的想法?
李侠说的没错,不能因为孩子或者还没有出世就任意去做一些伤害他们的事情,大人以为这些事情没有关系,却不知,孩子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感知能力了,他们会清晰地感知到大人对他们的想法和喜恶。
手在腹部轻轻地抚了几下,露出十分温柔的神色,阮烟罗轻轻地给自己的宝宝道歉:“抱歉哦,娘亲只是有点想你那个不曾见过的哥哥或者姐姐了,绝不是觉得你不好哦。你会是娘亲最喜欢的宝贝的。”
对着那个根本还没有成形的胚胎做足了安慰工作,阮烟罗才往哈雅那里走去。
洗三是女性亲属参与的仪式,主要是往一个水盆里丢一些寓意美好的小饰物或者金锞子银锞子,以示对这个孩子到达世上的欢迎。
阮烟罗匆匆而来,是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如果真的扔些金锞子银锞子,又有些不符她的身份,索性哈雅生的是个女孩子,她便将自己头上戴的一只玉钗扔进了水盆。她有凌王妃的身份,而凌王是当今大陆上毫无疑问最强的国家,从她身上摘下的东西,就算是再不值钱,都足够尊贵。
哈雅瞟了一眼,撇嘴道:“阮烟罗,这好歹也是你干女儿,回头满月的时候,你可得补一份大的来。”
阮烟罗一挑眉:“我怎么不知道西凉女王什么时候变成打秋风的了?”
“反正你财大气粗,打的就是你的秋风。”
甚至将来整个西凉国,都要阮烟罗在南宫凌的面前美言几句,这个秋风,还有得打。
哈雅说的一语双关,阮烟罗自然听懂了,她笑笑,没有说话,却算是种默认。
她的阿凌也是重情的人,她想他并不介意扶持西凉一把。
洗三宴的仪式虽然热闹,时间却并不长,不过小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小公主才刚刚三天,抱出来这一会儿也早就困了,哈雅的身体也不能久撑,仪式结束之后,他们就先行回去,而其他的女眷则都被安置到宫中休息,等待着晚上的晚宴。
阮烟罗也回去休息了一会儿,腹中那混世魔王照样不让她好过,吐了几场,然后又是疲累的要命,倒下便睡了。
睡梦中,阮烟罗不出意外地看到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郡主的灵魂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对她紧迫相逼又或者上前来和她抢身体的控制权,只是冷冷地看她,冷笑说道:“快到了,你等着吧。”
阮烟罗一下子惊醒,守在她身边的李侠立刻站起身,将一杯水递到她的手里:“王妃,你又做恶梦了?”
阮烟罗一身的冷汗,这一次的郡主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她却比哪一次都要心惊。
快到了,什么快到了?她究竟有什么依仗,为什么这样有恃无恐?
恐惧并不是来自于危险,而是来自于未知,阮烟罗现在就是如此,她不知道郡主的灵魂要做什么,所以格外恐惧。
“王妃,可以和我说一说吗?”李侠的声音又温和清透地响起:“虽然我也许并不能郡主做什么,可是我听说过,噩梦只要说出来,也就不灵了。”
阮烟罗并不喜欢用这种无稽的事情去让身边的人烦恼,可是此时她真的太恐慌,而李侠这种清清淡淡,温温润润的态度也感染了她,她将水一饮而尽,定了定神,才说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就是总梦到郡主的灵魂……就是……小侠,你明白的是不是?”
当初在戎国祭坛的时候,李侠也是在那里的,虽然之后阮烟罗从来没有去说明过什么,但阮烟罗身体里有两个灵魂的事情,李侠隐隐约约地知道。
点了点头,李侠说道:“王妃不必担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王妃大概是被女王生产时的情状吓到了,担心自己也会那么虚弱,给了那个灵魂可乘之机,所以才会梦到这些事情的吧?只要放宽心,这种要噩梦,也就不攻自破了。”
☆、1209 风中花树
李侠的安慰十分体贴,也点到了事情的症结,她见到了哈雅生产时的样子,的确是加深了心头的恐惧,这两日噩梦也做得勤了些,如果真是如此,阮烟罗听了这些话,没准真的能放宽心,可是阮烟罗自己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啊。
在见到哈雅生产之前,她就已经在做这样的噩梦了,而更让她觉得恐惧和忧心的是,这些噩梦并不是毫无关系的片断,而是彼此之间有联系的,一步一步,那个郡主的灵魂就好像在计划着什么事情,而那件事情带来的危险,已经很快就要降临。
阮烟罗甚至能感觉得到丝丝的寒意。
可是这样的事情,就是说给李侠听,李侠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她倒是不担心李侠会不信,李侠对她说的任何话都很相信,可越是如此,李侠也会越忧心。
对于自己都没有想到好办法的事情,何必让身边的人再不安生?
因此阮烟罗笑了笑,说道:“也是,大概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李侠眸色闪了闪,他跟在阮烟罗身边太久了,阮烟罗什么表情是真,什么表情是假,他企会分不明白?
阮烟罗这种笑意,分明就是不想让他担心。
看来那个梦,是真的让阮烟罗很困扰。李侠摸了摸袖中的东西,想起临出天曜前与某人的一次会面,微微垂下眼睑,那东西害阮烟罗不浅,他本是不想把那东西戴在身上的,可是那人信誓旦旦说那东西一定会救帮到阮烟罗,他思来想去,终究是带在了身上,只是一直贴身藏着,半点不敢让阮烟罗看到,生怕她触物生情而伤心。
可是看阮烟罗现在的样子,说不准那东西真的有用。
李侠想把那东西给阮烟罗,可是想到那东西曾经给阮烟罗带来的伤害,又犹豫了,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拿出来。
再等等吧,如果阮烟罗今天夜里还继续做这样的噩梦,他就把这东西拿出来,试着说服阮烟罗戴上。
“现在什么时辰了?”阮烟罗问道。
“申时了。”李侠说道:“宴会是酉时开始。”
还有一个时辰,起来梳洗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阮烟罗起身,让人打水进来净面,清洗完毕,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神色十分不好。
心头泛起一阵无奈,她从来不信鬼神之事,却想不到被个梦折腾成这种样子。
那郡主的灵魂,还真是阴魂不散。
盯着镜子里的人,阮烟罗心头起了一阵非常强烈的不满,对自己的不满。
她来自异世,是国防部首席谋略官,有着最为人称赞的头脑和最坚韧的心志,在任务面前,困难面前,她所想的,永远都是怎么去解决,而不是恐惧担忧。这两种感情,是世界上最无用的感情,不仅不会对事情有任何一点帮助,反而只会让自己被束缚,就是原本有十分的力量,一旦有了这两种感觉,也只会剩下三分。
她曾经最瞧不起的就是在事情面前只会恐惧害怕的人,可是现在,她自己居然变成了这样的人,这让她如何能对自己满意?
她在这个身体最难的时候接下了她的生命,就没有人可以再夺去,就算是身体的原主人也不可以。没道理她出了力,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却让原主人跑来坐享其成。
想得美!
更不要说,那个原主人,还妄图去害她的孩子,去伤她的阿凌的心。
眼中的光芒渐渐坚定起来,面上也浮现出几分血色。
不过是个连自己的身体都守不住的残魂罢了,能有什么本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埯,她见招拆招就是了,就不信这个郡主的灵魂,真的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李侠感觉到阮烟罗的气质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了质的变化,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淡静从容的阮烟罗,他有些吃惊地张大了眼睛,又隐隐的欣喜。
阮烟罗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女人,她的强大不表现她有多少武力,又或者会让多少人臣服,而是表现在,她就像是一株狂风中的花树,每每看似摇摇欲坠,却总能在最后关头挺直腰身,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坚韧。
“我还以为王妃需要上些胭脂呢。”李侠轻笑说道,他是宫里出来的人,帮宫妃梳头调胭脂是常有的事,因此一点也不陌生,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全无调笑的意味,反倒有些时尚权威的意思。
阮烟罗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