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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阮烟罗对李侠这句话是有多不满意了。
院子里的人先是愣住,然后忍不住有人低低地笑起来,笑又不敢笑出声,只得低了头,死命憋住。
本来火烧眉毛的一个局势,硬生生弄的有些滑稽起来。
李侠也忍不住苦笑,向阮烟罗揖了一揖说道:“小侠知错了,求郡主饶我一次。”
阮烟罗很高冷的哼一声,不耐地挥挥手说道:“快去!”
“是!”李侠又是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唇角含着笑往南宫柔的房间走去了。
心里面温温软软的一片,像是泡在温泉水里。
他心甘情愿地跟着阮烟罗,便是因为这样吧,无论何时,阮烟罗永远都会给他最大的尊重,尊重到连他自己自贬一下,她也不允许。
他在宫中多年,见多了宫中的内监阴阳怪气萎缩变态的一面,他们贪财,贪权,更有甚者与宫女假凤虚凰,结成所谓的对食,行那根本不存在的男女之事。
所有这些,至少有八成是因为身体的残缺。
他们失了身为男人最引以为豪的特征,永不能传宗接待,那么不贪些钱权让自己过的好一些,又还能作些什么呢?
至于那所谓的对食,更是他们满足自己代偿心理的一种办法,他们无法真的对女人做什么,所以只能使用工具,来满足心理上的变态需求。
如果没有遇到阮烟罗,一直在宫里呆下去,李侠不知道许多年后,自己会不会也变成那样的人。
☆、1176 冲着我来
可是幸运的是,他遇到了阮烟罗,纵然身体是不全的,可是心却是全的。
阮烟罗给他的尊重,信任,重视,还有一视同仁,是他从生下来开始,便从来没有体会到的。
在他塑造性格最重要的时候,阮烟罗给他的这些东西,让他完全没有受到那些老太监的影响,而是成长为一个善恶观念正常,心智健全的人。
方才他说那样一句话,其实只是很单纯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心理上没有一点波动,可是阮烟罗护短也当真是护到家了,那么一句话也不许说,还用了十全公子的句号来威胁他。
这便是阮烟罗的方式,不会语重心长长篇大论的跟他说些什么,但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人,却总是让人觉得那么熨贴。
李侠进了南宫柔的房间,王统领目光有些怪异地看着阮烟罗,忽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子身边能聚集起这么多的人,而且个个对她忠心耿耿。
阮烟罗给身边人的,从来不是什么物质上的东西,而是一种内在的凝核,有了这些东西,只怕谁也别想从阮烟罗身边挖走人。
轻轻叹了一声,幸好无论是柯敬之还是南宫柔,都是阮烟罗的朋友,如果是敌人的话,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王统领,小侠会让柔公主睡上一两天,这一两天里,就要辛苦你了,请你护着他们前往天曜,王爷会接待你们的。”
阮烟罗甚至都没说要写封信什么的,南宫柔是他们的小妹妹,虽然南宫凌平时并没有表现出多在意的样子,可是内心里还是挺疼她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听到南宫瑾派兵往这个小村来,就急急地派人要去接了南宫柔回去。
虽然南宫瑾也不会伤害南宫柔,可是利用南宫柔逼退柯敬之的事情,他却一定做得出来,如果南宫柔知道柯敬之是为了自己而放弃邯国,心底不知该多难受,所以南宫凌就先把这种可能性掐断。
南宫凌关心人的方式有时候和她很像,并不是在明面上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而是在细微处帮他们考虑的妥妥贴贴。
王统领听了之后问道:“西凉王夫肯放我们走吗?”
南宫瑾来这里的原因他们猜也猜得到,就是为了抓到南宫柔好来要胁柯敬之,如果没抓到南宫柔,那他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阮烟罗眨了眨眼睛,唇角若有似无的撇了一下,他们恐怕都猜错南宫瑾的意图,了,南宫瑾来的太及时,她才刚到小村,南宫瑾就到了。阮烟罗隐隐觉得,南宫瑾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南宫柔,而是她。
毕竟,比起一个只是守着邯轩这亩三分地的柯敬之来说,南宫凌的威胁才更大。
而正如南宫柔是柯敬之的软肋一样,她自己,可不就是南宫凌的软肋。
更何况南宫瑾对她还一直有着一份执念。
为了这种偏执,阮烟罗都不知道和南宫瑾说过多少次了,可是好像不仅没有打破他的这种执念,反而让他的这种偏执愈演愈烈。
南宫瑾坚定不移的认为,她就应该是他的,她之前离开他不过是因为他做了一些错事,而如今只要他改了,她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回头。
天下间有着帝王思想的人,恐怕多半都会有这种想法吧。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纵然君主之前做错了事伤了人的心,可是只要君主低一低头,臣子就当感恩戴德。
如果换了阮烟罗真的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者说她还是原来那个郡主,说不定她真的就回头了,可惜她不是。
而且她有了阿凌,有了这世间最好最好的爱情,就仿如看尽人间芳菲事,又岂会再为了早春的第一枝花朵而回头呢?
跟南宫凌在一起,已经将四季都走遍了。
在心里感慨着,阮烟罗面上却是一贯的平静从容,她微微笑着说道:“王统领放心好了,五皇子会让柔公主离开的。”
“王妃!”欧战和颜清颜明颜月同时叫了起来。
阮烟罗打的什么主意,他们太清楚不过了,南宫柔走了,这里势必要有一个人留下,而留下的那个人,必然会是阮烟罗。
跟着一个人久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她的处事风格,但有时候,他们是当真恨极了阮烟罗的这种处事风格。
阮烟罗也有点郁闷,她现在对他们而言已经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但还不解释了一句:“我怀疑他就是冲着我来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我看欧战之前探到的消息,只怕也是五皇子故意让人放出来。”
欧战脸又涨红了,可是回过味来一想,阮烟罗说的很有可能,否则的话,四天的路,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大半夜就能赶到这里。
“凌王把王妃托付给了末将,末将绝不可能让王妃被其他人掳走。”欧战沉着脸说道。
“说什么掳走?”阮烟罗摆了摆手:“太难听了,五皇子不过是请我们去做个客罢了。”
做客,有带着大军围村去请的么?
人人心里都是腹诽,只有阮烟罗笑嘻嘻的完全不当一回事。
她看着欧战颜清几个人一脸不甘还有打算硬拼一场的样子,终于无奈说道:“你们觉得我这个样子,是能骑马,能动手,还是能奔波?”
颜清几个的脸色齐齐变了,目光都落在阮烟罗的肚子上。
才不过一个多月,自然是没有任何痕迹的,可是他们几个人都照顾过罗贝儿,所以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怀孕的常识,至少知道,婴儿在前三个月的时候,是最危险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滑落,更不要说骑马动手奔波了。
就连阮烟罗之前用的雷火弹,他们都不太敢用,生怕声音太吵,惊吓了阮烟罗。
再加上阮烟罗之前滑过一胎,这一胎又得的艰难,本就比别人更加难养一些。
所有的因素加在一起,让他们的神色更加不好看了。
真是所有最坏的事情都凑在一起发生了,阮烟罗现在就是个金娃娃,除了被南宫瑾请去以外,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1177 请我做客
阮烟罗见他们都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便笑着说道:“好啦,快去帮柔公主把东西都准备一下,然后陪我出去,我们去和五皇子聊聊。”
颜清露出惊奇的眼神,和颜明颜月快速地对看了一眼。
阮烟罗看着好笑,问道:“怎么?你们不打算陪着我?”
颜明立刻摇头,嬉皮笑脸说道:“哪儿能?我们这不正怕你要让我们跟着柔公主走嘛!”
这可是阮烟罗一贯的作风,遇到很危险的事情,总喜欢安排自己身边的人先走。
阮烟罗失笑,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以往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跟着的人少一点,她反而更容易脱身,可是这一次,她可是揣着一个宝贝疙瘩在肚子里,一点闪失也不能出,而且她很笃定,南宫瑾不会伤害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就算自由和待遇上会有些限制,可是生命绝对是无忧的,所以她根本没打算抛下颜清他们,非旦如此,还要把他们都一起带去,多一个人,她到时候能用的人也就多一些,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更多一分保障。
不过跟着来的那些士兵就没有必要了,她带几个贴身的人在身边没有问题,但南宫瑾绝不会允许她带一支私人卫队在身边,所以这些士兵留下十来个身手好能干的,其他的人就一起护送南宫柔回天曜吧。
在心中计议已定,李侠也从房中走了出来:“王妃,柔公主会睡到后天早上。”
到时候,他们早就走远了。
阮烟罗点点头,说道:“好久没见五皇子了,我们去见见他吧。”
村子边缘,一派剑拔弩张。
外面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人人披坚执锐,出自西凉工匠的兵器在火把光芒中闪烁着冰亮的光芒。
村子里面的人则据守在外围的房屋附近,这些房屋都被改造成了堡垒的样式,各项功能十分齐全,制高点上也都站满了人。
这一仗如果真的打起来,柯敬之留下的这些人虽然是必输,可是南宫瑾也绝不要想讨到什么好处去。
在西凉军的正前方,南宫瑾一袭深蓝色的锦袍负手而立,阮烟罗看到了,不由轻轻挑了下眉毛。
在她的记忆中,南宫瑾是喜欢穿宝蓝色锦袍的,那样的颜色,又华贵,又透着说不出的傲气。
可是如今颜色依然是蓝,却换了一种接近于黑的深蓝,如果不是他身边火把甚亮,几乎要以为是黑色了。
南宫瑾,终于也学会将锋芒内敛,更像是一个帝王。
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感慨。
她走上前一步,周围的人没有王统领的命令,都不敢拦她,只是个个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阮烟罗对南宫凌的重要性,王统领早已千遍万遍的强调过了。就算王统领不强调,当初阮烟罗失踪,南宫凌大杀四方的疯狂之举,也让他们心有余悸。
如果阮烟罗真的在他们手中出了事,那他们就都可以洗干净脖子等着死了。
阮烟罗慢慢走出去,一袭淡绿色的裙子在夜色中非常鲜嫩,像是夏季里刚刚抽出的柳条,让人一望而出生几分生意。
南宫瑾眸光轻轻跳动一下,并不等阮烟罗说话,便先说道:“烟罗,好久不见。”
终究是不一样了,曾几何时,南宫瑾骄傲的像是只狮子,永远都是高高地抬着头,如果别人不先向他问好,他是根本理也不会理那人的。
可是现在的南宫瑾,依然是一只狮子,却是一只冷静而智慧的狮子,开始学会不在意那些表面的东西,只有猎物到了手中才是最重要的。
微微点头,说道:“好久不见。”
从戎国一别后,她就真的再没有见过南宫瑾。
其实也不对,完全可以说,从落下悬崖之后,她和南宫瑾之间就再没有了什么交流。
那之后南宫瑾虽然和贺狄一起把她带了出去,可是那个时候的阮烟罗是失忆的,根本不知道南宫瑾是谁,而之后在戎国的祭台上,她的全副心神又全都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