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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用得着担心的。
就算刨掉她对他的感情,那个男人,也绝对是个最最好用的人。
一边有些遗憾地想着,阮烟罗一边起身,动作十分舒缓轻柔,陆秀一看着就松了一口气。
阮烟罗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他们两个都在内室,没有出去,可是长风军的人每隔一小会儿就会进来在颜月的耳边悄声说两句话。
因此阮烟罗问的时候,颜月立刻说道:“这风果然是东北风,我们的人按照主子的吩咐已经撤到东半城了,几乎没怎么波及到,蛮人就惨了,我们倒了那么多的火油和酒,风又大,火借着风势,烧过去不过盏茶的工夫,蛮人就是想要逃,也是逃不掉的,我初步估算了一下,蛮人的死伤至少也要在二分之一左右。”
阮烟罗轻轻叹了口气,她从来不主张多杀生,如今有了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更是不想再杀太多人,就当是给这个意外到来的眼孩子积个福。
可是外面的火已经起来了,蛮人身后就是城墙,他们一路被火赶着跑,阮烟罗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天曜军按照阮烟罗的吩咐,在起火的那道线前方派了人看守着,但凡蛮族有人机灵点,知道火随风势,往他们这边冲过来的,叫天曜军不必客气,尽管杀就是。
虽然不想多杀伤,但蛮族人实在多过他们太多,而且现在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态势,阮烟罗不是那种蠢到积福把命都积丢到的人。
火势十分雄壮,一直燃了半夜,这次攻城,许朗是主将,自然是要压阵的,之前攻进城中去的时候,他也是在队伍的最末尾,本是想着这个位置能够最好地调动全军的动向,进而指挥大军,可是怎么想得到,阮烟罗居然把城门给弄塌了,还把他给隔在了外面。
而这还不算,他还没想到要怎么应付这个局面呢,南宫瑕就带着人疯子一样杀过了来了,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当初在沙漠上也没少跟南宫瑕交手,可是却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打发,好像他们根本不是来打仗,纯粹就是来杀人的,一个两个的,根本就是拿命在拼,哪怕身上见了创口,也不管不顾,只要能杀了正在交手的人就行。
他的人一开始被打的措手不及,很是慌乱了一阵子,幸好他也不是吃素的,很快组织起了反击,两边开始互有杀伤。
他不止一次地听到身边天曜军嘴里念叨:“还差两个,还差一个,够本……”
有些人明明就已经被他的人伤到要害,眼见着活不了了,可是只要他嘴里呢喃着够本,又或者赚了,脸上的笑容就是安详的,安详的让许朗觉得刺眼。
这样不问缘由的杀戮,让许朗也激起了几分火气,发现南宫瑕带着的人其实并不多之后,立刻指挥着身边的人,力求把南宫瑕留下来。
但南宫瑕早就明确了今天的任务,整个人滑得跟鱼一样,满场乱窜,只是杀人。
这么一个追,一个逃顺便满场杀人的闹了好一会儿,许朗才后知后觉的终于想起一件事情来:影卫呢?
那五百多影卫到哪里去了?
他们本该早就出现的,虽然阮烟罗大开城门的事情打乱了他的计划,让这些影卫没能成功执行他们本该执行的渗透与暗杀任务,可是现在他们打了这么久,那些影卫早该出现帮他们了。
“南狐!”许朗叫了南宫瑕在沙漠时候的名字,厉声问道:“我南楚的影卫呢?”
南宫瑕眉毛一挑,本就深刻的五官格外精致飞扬,说道:“你要不要死死看,死了,就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1146 许朗撤退
话说到这个份上,许朗哪里还能不知道影卫的去向。
他咬碎一口钢牙。
影卫是南楚专门用来保护皇室的组织,这一次卫流却把人借给他,只为了让他办好这件差事,他还跟卫流说,人太多了,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可是结果呢?他居然无声无息地就把这些人的命全部丢了。
羞恼和愤怒同时从心头涌起,许朗看着南宫瑕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一定要杀了这些人,否则的话,要怎么向皇上交差?
南宫瑕一边躲着他的进攻,一边在蛮军中横冲直撞,口中亦不闲着,说道:“你还以为自己的计策有多高明呢,告诉你,阮烟罗早就看透了,你那些影卫,就是爷伏击的,一点用处都没有,几轮箭雨过去就全都死翘翘了。还有你那四万蛮族兵,你以为这汩罗城真是这么好进的?阮烟罗早就在里面布下天罗地网了,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话说的刻薄又不留情,而且还在在都是事实,南宫瑕刻意用灌了内力的声音说,就是要扰乱南楚军心,给自己更增添一份胜算。
许朗冷沉着脸,命令手下不用客气,全力围剿他们,可是心头却忍不住打起鼓来。
南宫瑕带了三千人,那么城内最多不过七八千守军,这一点许朗是可以确定的,四万人对上七八千人,怎么样都是赢面居多。
可是面对的人是阮烟罗,许朗的自信就少了一些,阮烟罗那个女人,绝不能以常理度之,凡是用常理揣测阮烟罗的,基本上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时间心乱如麻,难道阮烟罗真的在里面布下了天罗地网?好歹也是四万多的蛮族军,真的这么没用?
一时觉得这样,一时又觉得那样,在许朗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城中猛然燃起大火,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汩罗城的城墙虽然不高,可是里面着了火了,外面的人想要看到也是不容易的。
许朗能看到火,说明已经烧到城墙这里了。
伴随着火光,传来此起彼伏的惨烈呼号声,还不断隐隐传来一股烤肉的香气。
许朗大惊骇然。
阮烟罗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蛮族人的人杀进去不是应该和天曜军纠缠在一起的吗?阮烟罗为何竟能一把火烧了蛮族军?
虽然没有看到,可是许朗很确定,阮烟罗烧得一定是蛮族军,她自己的人,必然都是安然无恙的。
一股浓浓的挫败和恐惧涌上心头,许朗清晰地认识到一个事实,这一仗,他输了,而且输得彻底。
他带着五万人马和五百余精锐影卫,却连阮烟罗五千多人都没能奈何得了。
望了一眼眼前的局势,在南宫瑕那种疯子一样的打法面前,他的一万人马只剩下五千左右,但南宫瑕身边能站着的,最多也不超过一千五百,论比例,大家彼此彼此,论实际损耗,却让许朗瞬间铁青了脸。
难怪那些人嘴里念叨着什么够本,敢情是以一换三,专门来杀他们的,杀够了三个,就是够本。
咬了咬牙,许朗知道,他现在必须做出决定,不能再在这里拖延时间了,否则的话,连他手下这些人也要走不掉了。
当下不再犹豫,一手高高举起,喝道:“撤!”
随着许朗的命令,五千人马开始渐渐从缠斗中抽身,留下一千断后,其他人跟着许朗快速消失在汩罗城外。
这场突袭,来得快,去得也快,许朗也算是个人物,眼见袭击不成,城中的人又救不出来,竟能说断就断,当即带着人离开。
南宫瑕知道阮烟罗对许朗的愤恨,现在又是战场之上,极想把许朗留下来,奈何许朗留下断后的蛮人十分听从他的命令,一个个豁出命去拦着南宫瑕。而南宫瑕虽然看到了城中的火光,可还是担心阮烟罗的安危,也不可能真的置阮烟罗于不顾,却去追许朗。
于是命令手下人用最快的速度消灭掉剩下的这一千人,然后就着之前蛮族人攻城时使用的云梯,手脚并用地往城墙上爬去。
阮烟罗那个疯子,炸了城墙,许朗进不来,他们不是一样进不来?
爬上了城墙,南宫瑕瞬间被眼前所见惊呆了,火势从东北往城墙的地方一路蔓延,沿途所有东西都被烧尽了,城墙是大青石做的,不易燃,许多蛮族人被火势逼着到了城墙边上,然后就被夹在中间,然后保持着各种行奇百怪的姿势,被烧成焦尸。
此时因为没有了可烧的东西,火已经渐渐小下来,而那四万蛮军,除去之前在巷战里死去的,都尽数献身了火焰,成为一堆灰烬,逃出来的,十不存一。
南宫瑕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半晌才忍不住叹了一声,阮烟罗这个女人,果然天生就是生出来配他那个天才三哥的。他委实想不到,除了他那个三哥,世上还有哪个男人容得下阮烟罗这种女人,比男人都彪悍。
带着人进了城,等火灭了的时候,和城内的人一起打扫了战场,这一场战役,天曜军的损失也十分惨重,带来的五千精兵足足损失了三分之二,汩罗城的守城军和守城百姓的伤亡,就更不用说。
但所有这些都不足以让南宫瑕觉得有什么,他真正吃惊的是另一件事情:“你怀孕了?”
他死死地盯着阮烟罗,目光在她肚子上转呀转,很难想像,那里居然装了一个小宝宝。
阮烟罗挑着眉,脸上的笑意平和安宁:“所以我要快点找到阿凌,他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
南宫瑕泛起一股酸味,不过还是很认同阮烟罗的话。他自动自发地承担起了所有的善后工作,把阮烟罗赶去一边休息。
到了第三天,南宫瑜派来的救兵到了,近万天曜精兵入了汩罗城,一边帮城中的人修复城池,一边分组将汩罗城周围所有的水道全都摸了一遍。
此时此刻,在汩罗河一道非常偏僻的支流里,南宫凌正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行走在这个小小的沙洲之上。
☆、1147 凌王自救
这片沙洲是汩罗河在此处水势变缓,原本夹带的泥沙沉积而成,经年累月下来,面积已然不小,沙洲上因为雀鸟来去留下的种子不断发芽生长,倒也长的郁郁葱葱。
南宫凌俯身,吃力聚拢了一些草木植物,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大块来,仅做了这么些事,他就已然累得大口喘息。
皱着眉头休息了一下,待缓过一口气,南宫凌从身上摸出一个火折子,他当日从崖上跌下来,梅纤纤虽在空中死死缠着他,可是入水时的强烈冲击还是让她不得不松了手。
那河水水流湍急,两个人一分开,顷刻间就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南宫凌如果没有受伤,以他的身手,也许还能救梅纤纤一救,可是梅纤纤第一刀正扎在他的心窝,之后又接连扎了几刀下去,他早已没有余力去做任何事情,能够保持清醒,已经是他仅剩的能做的事情。
他在河中漂了一日一夜,这一日一夜中,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要昏过去。
到了第二天的夜里,他觉得水流渐缓,就开始尝试着抓住身边漂过的什么东西,努力把自己往岸边靠。
但他伤的实在太重,根本一点力道也用不上,一直漂到了这里撞在沙洲上,沙洲边上又有柔韧的植物,他才发死力拽着那些什物,终于把自己弄到了岸上。
最尽最后的力气往里面爬了一点,南宫凌就直接昏迷过去。
这一晕就是几天几夜,直到前天清晨,有食腐的鸟雀聚集在他周围,而他也隐约似乎做了极可怕的梦,才猛地从昏迷中惊醒。
那鸟雀看到他醒来,吓了一跳,立刻往远飞了一点,可是似乎是不甘心,过了一会儿,终究不想丢了到口的美食,又凑了回来。
南宫凌就算受了再重的伤,那也是南宫凌,岂是一只小小的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