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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在一旁的椅子上优雅的坐下,点点头对南宫瑾南宫暇说道:“二位可以开始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极普通的小事,而不是一个人的命。最多情是阮烟罗,最无情亦是阮烟罗,她容不得别人伤她的人一根毫毛,却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她眼前消亡,且无论那场面是如何血腥残忍。
“阮烟罗,你别太过分了!”南宫暇何曾被人这样咄咄逼迫,恼羞成怒的低吼,南宫虽瑾未说话,眼底也是暗沉一片。
阮烟罗丝毫不为所动,慢慢说道:“我说过,我信不过你们,不亲眼看着他死,我怎么能确定我们的交易成立?”
杜惜武此时终于有些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杜惜文想烧死阮烟罗为他出气却被阮烟罗抓住,以皇帝对阮家人性命的在乎,一旦被皇帝知道,杜家上下性命堪忧。他虽然性子恶劣,但终究是在大户人家里长起来的,这点事情还能想得通。
此时杜惜文没有被带去见皇帝,却带来了这里,分明是阮烟罗以此为交换,要南宫瑾和南宫暇做某件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杜惜武额头冷汗涔涔冒出,惊惧到面色瞬间苍白。
和整个杜家的安危相比,他小小一个杜惜武的命,算得了什么?阮烟罗昨天的话言犹在耳:天要你死,你可以不死,我要你死,你必死无疑。可是他想不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会到来。
“瑾王,五皇子,表弟,阮烟罗是个疯子,你不能听她的,你救救我,我姓杜,我和华妃娘娘是一家人啊……”死亡如有实质,一声一声逼到眼前,他接连换了三个称呼。
杜惜武这辈子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和死神的镰刀离的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感觉得到锋刃上森然的寒气。
他慌乱无章的乱叫着,想给自己求一条活路,看到的,却只是南宫瑾阴沉的眸子和眉间的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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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投石入湖
华妃的确姓杜,但南宫瑾却最讨厌别人因此来和他攀关系,这些人是什么东西,扶不起的烂泥,不拖累他和母妃就不错,怎么还敢以此来要胁他?
“你若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他冷冷说道,转身走到一边。这句话里,已经承认了阮烟罗的强大,承认阮烟罗是杜惜武惹不起的人。
南宫瑾是五皇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学的是王者之道,那些会脏到手的事情,自然有别人为他代劳,而为他动手最多的,就是南宫暇。
南宫暇伸手抓起了被子,他被阮烟罗下了药,药效过了这么一会儿,虽然还是用不了内力,身为男子的力气却恢复的差不多,杜惜武要做出自然死亡的样子,身体上不能见伤,闷死是最好的选择。
“六皇子,你不能这么做,我们向来交情不错,你饶我一次……”是人就有求生的本能,他和南宫暇根本没什么交情,此时却厚着脸皮无限放大。
南宫暇根本理都不理他,拿着被子移向杜惜武的头顶。
杜惜武眼中满是惊惧,绝望。这么多年来,他之所以敢在外面胡作非为,依仗的无非是背后庞大的家门,可眼前要了他命的,却正是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家门。
他不甘,不愿,至少不想死的这么憋屈,可是这根本由不得他选择,当他被家门舍弃的时候,他的命,贱的连条狗都不如。
被子重重的压下来,杜惜武终于反应过来,手脚乱舞着拼命挣扎,那样子在外面看起来,就像一只翻了壳的乌龟一样。
只是这只乌龟,再也没有翻过身的机会了。
阮烟罗要他死的足够屈辱,足够绝望,她想她做到了。有什么能比被家族舍弃更屈辱?有什么能比被一直信任的人杀死更绝望?杜惜武也许做梦也想不到,有人会仅仅为了该让他怎么死,而如此大费周折。
床上拼命挣扎的身体忽然猛一挺动,然后彻底软了下来,南宫暇又用力闷了几下,才松了手,神色阴沉的走到南宫瑾身边。
整个过程,阮烟罗一直都淡定的看着,连神色都没有变一下,南宫瑾和南宫暇简直要怀疑这个女人的神经究竟是什么做的?看到这样的场面,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端坐,甚至姿态如此优雅。
阮烟罗将目光从床上已经一动不动的杜惜武身上收回来,转投到了南宫暇的身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南宫暇好几遍,忽然轻轻一叹,说道:“可惜。”
南宫暇刚刚干了件力气活儿,就被阮烟罗神色古怪的打量,现在又莫名其妙说这样的话,心里满是不爽,暴戾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向来视华妃为亲人,此时却连她侄子也没能保住,这会儿心情不好,连烟罗郡主几个字也省了,直接就是你。
阮烟罗垂了垂眼睛,却对着南宫瑾说道:“如果是我,就绝不会为了自己的事,让兰月兰星去脏了手。”
说完话,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告别,直接带着兰月兰星离开,至于杜惜文,自然留在了原处。
阮烟罗虽然走了,她留下的话却如一颗石子投入静湖,惊起一片涟漪。
南宫暇是南宫瑾的刀,从十岁那年被华妃带入宫中,他就一直这么想,早已忘了这想法是自己形成,还是有人有意无意灌输给他,自然也从没有想过,这样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可是阮烟罗的一句话,却从根本上质疑了这件事情,兰月兰星是她的婢女,有事让她们去做是天经地义,可是阮烟罗却说不会让她们脏了手。事实上,桃园里接连死去的四个人,除了第一个曹文正之外,后面三个,没有一个人是阮烟罗或者她身边的人直接杀死的。甚至只要有可能,阮烟罗宁可亲自动手,也不让兰月兰星去做。
至于曹文正,也不过是为了让兰月兰星姐妹出心里的那口恶气,免得长期郁积在心口,憋坏了身体。
按照阮烟罗的理论,那对双生姐妹应当是被她归类为亲人,所以她这样的保护着她们,那么他与南宫瑾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你在怪我?”南宫瑾的声音传来,他转头,看到南宫瑾目光微沉的盯着他。
“怎么会。”南宫暇眉梢一挑不在意的说道:“不过是妇人之言。五哥放心,我永远记得你和华妃娘娘对我的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南宫瑾并没有被南宫暇的态度带过去,而是一手扶上他的肩头,沉声说道:“我们是兄弟,我若得了这天下,必有一半是你的。”
南宫瑾从小学习帝王之道,他的话说出来自有一番让人信服的味道,南宫暇神色不由一动,方才因阮烟罗的话而起的涟漪迅速平息,反手搭上南宫瑾的手,一笑说道:“五哥还不了解我么,若有一天你真的登上王位,就放我四处逍遥去吧。”
南宫瑾亦是一笑,没有答话。
杜惜武死了,但有些样子该做还是要做一做的,南宫暇自去安排,南宫瑾则等着杜惜文醒来。
杜惜文醒的很快,一张开眼睛她就大声叫道:“哥……”
然而没有杜惜武,只有南宫瑾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瑾王,我哥哥他……”杜惜文看到南宫瑾就像抓到救命稻草,死死拉住他的衣袖。
南宫瑾从来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看到杜惜文这个样子,他不仅不觉得怜惜,反而有几分厌恶,若不是她自作聪明的去做蠢事,也不会被阮烟罗抓住这么大一个痛脚,生生逼死了杜惜武。
他是狮子,永远不会要一只白兔来做伴侣,对白免的态度也只有瞧不起而已。
☆、079 滴血不沾
手一挥甩开杜惜文,淡漠说道:“你哥伤重不治,太医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胡说!我哥的伤势早就稳住了,是阮烟罗,是那个疯子……”杜惜文经历了整件事情,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话,崩溃的大喊起来。
“闭嘴!”南宫瑾暴喝出口,俯下身狠狠的盯着杜惜文:“你以为你哥是被谁害死的?”
南宫瑾的声音极冷,杜惜文生生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向后缩了缩,一双眼睛里闪着惊恐的神色。
南宫瑾从来都是豪气明快的,对待女子虽然算不上体贴,但也算得上温和有礼,南宫瑾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南宫瑾。
那宝蓝色的锦袍,那华贵的金冠,此时看起来,竟然这么陌生这么遥远。
为什么变了,从那个阮烟罗疯病好了之后,一切就都变了,就连一向对她很好的南宫瑾都不再疼爱她了。
她委屈,伤心,可是却不知道该对谁说,现在连哥哥都死了。
南宫瑾直起身体,冷声说道:“你哥哥这次是自作自受,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也受惊不小,回去好好养病,我会和舅舅说没事就不要让你出来走动劳累了。”
杜惜文惊愕的瞪大眼睛,这是让爹爹软禁她吗?为什么?做恶事的人明明是际烟罗,为什么受惩罚的人却是她?
“我不!”她尖声喊叫:“我要杀了阮烟罗那个贱婢,我要让她为哥哥的死付出代价!”
南宫瑾眉间的厌恶更甚,他突的说道:“你还想不想嫁给本王?”
杜惜文瞬时停住,她抬起眼睛望着南宫瑾,小心翼翼的。嫁给南宫瑾是她懂事以来最大的愿望,她已经没有哥哥了,不能连这个愿望都破灭。
“如果还想进瑾王府的门,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到出阁的日子,什么事也别做,否则的话……”南宫瑾顿了顿,似是为了增加自己说话的可信度,加重语气说道:“本王就……退、婚!”
杜惜文眼底的惊恐在刹那间飙升至最高点,退婚两个字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她惊吓的步步后退。
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一件更让她害怕,她仔细的打量着南宫瑾,终于确定他不是开玩笑。愤恨不甘挣扎不信伤心自苦怨毒悲痛委屈种种情绪在她眼底接连闪过,最终化为无奈的妥协,她点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本王知道你向来都是懂事的。”看到杜惜文妥协,南宫瑾在她头上摸了摸,适时的喂了一颗糖。
南宫瑾走后,杜惜文蜷缩着把身体卷成一团,人都是自私的,在嫁给南宫瑾的梦想面前,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丢掉,就连哥哥的死,都可以先放在一边。
想到杜惜武的死,她用被子蒙住头,终于哀哀的哭了起来,她知道杜惜武是因为她才死的,她只是想不明白,那个又疯又傻,一向只能被欺负的阮烟罗,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的那么厉害,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从头到尾,阮烟罗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好像她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彻头彻尾的忽视。
她从来也没觉得阮烟罗和她是一个层次上的人,只是没有想到过,被踩在脚底下的那个人,是她。
……
缓缓徐行,阮烟罗,兰月兰星,都没有开口说话。
今夜本无月,天空是一片浓墨的黑暗,可不知何时月亮竟从天边的云间探出了头,还大地一片清凉的幽光。
阮烟罗一袭白衣,宽袍广袖,衣摆轻摇,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但这样的身形丝毫不显柔弱,只有一种坚韧的风骨。
她忽然站住,把手举在眼前对着月亮仔细的打量。这双手被保养的很好,白嫩纤细,肌肤像是均窑里最上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