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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连那种绝境都闯过来了,还有什么闯不过去的?所以虽然听到蹄声,他也没有太在意。
此时此刻,他们还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怎么样的危机,也不知道事情会以什么样的状态,急转而下。
阮烟罗皱了皱眉,她还没遇到过这么打脸的事,刚说完不会有追兵,追兵就已经近在眼前。
“加速。”当机立断:“他们的马和我们一样跑了很远,一定也没有什么后力了!”
相反,他们在一阵急奔之后因为没有追兵,所以放缓了速度,让马缓过来一些。
马匹的速度骤然快起来,蹄声像是夜色里一声声急促的战鼓,将夜色踏碎。
一阵急奔,身后的马蹄声不仅没有远离,反而越来越近。
不对劲,怎么可能?
阮烟罗回眸去望,已经可以看到追来的人影了,只是远远的,只能看到轮廓,看不清是什么人。
“南楚大军!”南宫瑕陡然说道。
他毕竟在沙漠生活的久了,只凭轮廓,也能认出南楚的军服。
南楚的大军怎么会来的这么快?阮烟罗百思不得其解,南楚多清山秀水软歌绵舞,从来不是个主动出击的国家,军队亦然。
就算与风盗达成某种协议要围堵南宫瑕,也绝不会轻易进到沙漠里来,可是这次是怎么回事?
但不论怎么说,他们这些打过一仗又奔波了一夜早已筋疲力尽的人,对上全副武装人数又远胜于他们的南楚精兵,是绝不会有胜算的。
计谋,算计,都是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在绝对的压倒性的优势面前,其他的一切,都不过是儿戏。
跑,除了拼命地跑,不要被南楚大军追上,别无他法。
南楚好像疯了一样,拼命地追着他们,好像不追上他们,不把他们斩于马下,就绝不甘休。
阮烟罗不知道怎么会落到这步境地,也不知道那些南楚军对南宫瑕究竟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这样穷追不舍。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些人追的根本不是南宫瑕,而是她。
马匹在一阵急奔之后,积蓄地力量用尽,再次慢了下来,而后面的追兵却像索命的使者一样,一步一步地逼近。
终于,第一枝箭呼啸而过,从最后一个人的身旁擦过,漫天的箭雨就像是终于开了某个阀门一般,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快走!当家,你们快离开!”
“南楚人要追上来了,你们先走!”
盗亦有道,危机关头,南宫瑕身边的几个风盗没有自顾逃生,而是护到了他们的身后,搭弓张箭回击。
南宫瑕回身看了他们一眼,一咬牙,叫道:“走!”
不是他不顾念手下,而是阮烟罗在这里,他必须要保证阮烟罗的安全。
距离越来越近了,箭已经飞到了阮烟罗的身边,从她两侧呼呼而过,颜风颜月李侠左右后方护着,被兵器挑飞的箭四处飞舞。
阮烟罗樱唇紧抿,是她弄错了吗?她算错了什么地方?
“趴下!”南宫瑕忽地用力一压她,把阮烟罗压的直伏在马背上,一枝箭就从阮烟罗头顶上方呼一声飞过,带的她头发生疼。
阮烟罗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她来这个世界之后已经打过许多仗了,多少次万军之中,面对敌方如山兵马,她都没有觉得受到死亡的威胁,可是这一次,她的心底却隐隐有种感应,身后那些人之中,有人对着抱着必杀之心。
是什么人,她不记得她曾得罪过谁,尤其是南楚之人。
相反,她救了他们整整两万余人,把他们从异国的下奴营,带回了自己的家乡。
她真的想不出,会有哪个南楚人,竟然这样恨她。
眼前忽然浮现出卫流的面孔,既然定下了围剿南宫瑕的计划,以卫流的周密,倒是极有可能命令军队深入沙漠迎击的,后面的这些人,是奉了卫流的命令吗?
阿流下了什么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剿灭南宫瑕?
南宫瑕在天曜的时候,和卫流倒是没有什么交集,就算有交集,卫流的性子,也不是这么一个公报私仇的人。
沙漠邻接四国,拿下这片沙漠,就相当于有了到其他几国的便道,只怕阿流有心吞下这片沙漠,所以才要置南宫瑕于死地吧?
可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猜得到,她刚好也在这片沙漠里,而且就和南宫瑕在一起。
阮烟罗忽然忍不住苦笑起来,如果就这么死了,那还真是很冤。有很多人要害她,也有很多人恨不得她死,可是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死在卫流的手里。
在阮烟罗胡思乱想的时候,后面的南楚大军又近了些,箭矢不要钱一样噼里啪啦地招呼过来,已经根本不能再跑了。
再跑,就是给南楚军做活把子。
“停下!”南宫瑕一声厉喝,手中缰绳一拉,拉的马匹人立而起。
他拉着马头调转向后,深邃立体的五官上染上一层坚毅绝决:“准备迎战!”
逃不过,唯有一战。
死在南楚这么多大军的围剿中,也不失他的尊严。
阮烟罗也停下了,在离南宫瑕几步远的地方掉转马身。
“你停下干什么?”南宫瑕低喝道:“快走!”
阮烟罗摇摇头:“今天逃了,以后就一辈子也别想再正面迎敌。”
放弃自己的队友,从来都不是阮烟罗能做出来的事情。而且她隐隐有种感觉,虽然那些人不打算放过南宫瑕,可是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她。既然如此,她就是逃,也根本逃不出去。
看到他们转身,对方的箭忽然停了,对于一个转身迎战的对手,这一点的敬意,他们还是有的。
停马,列阵,整队。
一面是军容整肃的南楚大军,一面是精疲力竭却战意犹存的风盗。
片刻沉寂……
忽然,南楚军中一声令下,南楚大军齐齐拔出腰间的长刀,怒吼着冲了过来。
☆、728 命在旦夕
沙漠中,阮烟罗和南宫瑕杀了个回马枪的地方,一队南楚大军静默地驻扎着。
他们在等他们的主子,他们的主子好像发现了什么,在周围仔细地查看着。
沙漠乱翻,残肢断臂满地。这是雷火弹的痕迹,没有人比卫流更熟悉了,帮他逃出天曜京城的时候,阮烟罗曾数次用过这个东西。
卫流蹙眉,问先他一步到达这里的将领:“我记得北狼汇报过,南宫瑕的雷火弹已经用完了。”
“原来这就是雷火弹的威力啊?属下没有见过,刚一见到的时候,吓了一跳呢。”那将领笑着说道。
卫流盯着他,目光忽然暗沉下来:“顾溪,东狼呢?”
他这个属下,打仗是一把好手,但从来不会说谎,他想扯开话题的意图太明显了。
顾溪身体紧显一僵,说道:“东狼将军带着人去追南宫瑕了,属下在这里等二皇子。”
“南宫瑕的雷火弹用完了,这些雷火弹是哪里来的?”
“也许他之前根本没用完,还藏了一些,他们这些风盗,都喜欢贴身留点保命的东西,估计那个南宫瑕也是这样。”顾溪回的很顺溜,毫无破绽。
可惜,他面前的人是卫流,是那个不动声色,却能将一切都收入眼中的卫流。
“这些话是不是东狼教你说的?”出其不意发问。
“不是……是……不是……我……”顾溪瞬间结巴,看着卫流渐渐阴沉下来的面色,额上出了一层冷汗。
“顾溪,我再问你一句,你想好再回答,天曜的烟罗郡主,是不是就在南宫瑕身边?”
顾溪牙齿咬的死紧,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承认,是背主,可若是承认,就是出卖队友。
一咬牙,顾溪豁出去了,抬头说道:“二皇子,那个女人帮的是南宫瑕,还杀了东狼将军的好多人!”
这句话已经再清晰不过地告诉了卫流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他猛一转身翻身上马,对着顾溪厉声说道:“就地领一百军棍,打不完,不要来见我!”
“二皇子……”顾溪大叫,还要再说什么,卫流的身影早已一骑绝尘,只剩下一抹微白的身影。
后面的南楚大军都跟着卫流去了,只有一队行刑的人马。
“顾溪将军,二皇子的军令向来严整,这你是知道的。”
为首的一个人,正是流烟军,是阮烟罗从天曜救回来的人。
“那个女人就那么好?”顾溪忍不住问,好到卫流为了她,竟不惜赏一直忠心耿耿跟在他身边的自己整整一百军棍。
行刑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只知道,在最危难的时候,她没有抛弃我们。”
顾溪无话可说了,他卸了一个马鞍子往上一趴,说道:“打吧!”
沙漠的另一边,血流成河。
阮烟罗从来不以武力见长,也很少让自己落到这种必须血肉相搏的境地里去,可是这一次,她却不得不面对。
颜风颜月帮着南宫瑕杀敌,李侠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也亏得李侠武功足够高,才能在这样的混战里,还确保阮烟罗万无一失。
阮烟罗一只手被李侠拉着,不住地跌跌撞撞,她尽力不让自己影响到李侠的动作,但还是对这样的场面,感到说不出的不适应。
“郡主,再坚持一下,信号已经发出去了,平安集的守军一定能看到的。”
阮烟罗勉强笑了一下,心头却不安的紧。
她感觉得到,一股杀意一直锁在她的身上,似要杀之而后快。
“可恶!”南宫瑕怒吼着,浑身早已被鲜血染透。困兽之中的风盗爆发出惊人的战力,虽然人数比南楚大军少,可是却一点也没让他们占到便宜,但随着战斗的逐渐进行,人少的劣势就一点点的暴露出来,风盗的人越来越少,而南楚大军几乎将他们整个围在里面。
东狼一直都没有出手,而是在最外围观察着,杀伤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人。
当李侠再次解决掉几个人的时候,因为长时间的打斗,终于露出一丝疲态,被人在手臂上划了一刀,这一刀虽然不深,但渗出的鲜血却像是一个信号,让东狼知道,时机到了。
反手抽出马鞍旁箭桶里的箭,东狼张弓瞄准,用尽全身力气将弓拉到最满,嗖地射出。
箭似流星,似流火,似时光白驹过隙时,流下的那一抹残影,更像是死神的盛宴上,递出的张邀请函。
李侠刚刚解决掉伤了自己的人,就听到尖锐地几乎要把空气都撕裂的声音。
转过头,箭近在眼前,刁钻地绕过他,奔向后面的阮烟罗。
瞳孔猛地一缩,李侠什么也顾不上,身形猛然后仰,高声叫道:“郡主小心!”
肩膊撞到阮烟罗,把她狠狠地撞倒在地,而那支箭就从李侠肩胛上,嗤地一声刺入。
李侠眉头瞬间皱在一声,他几乎能听到精铁的箭头与骨头撞击的声音,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和阮烟罗多大的仇恨?竟发出如此要命的一箭?
还没有缓过神来,李侠便听到颜风颜月凄厉的嘶叫:“郡主!”
李侠转过头,瞳孔瞬间张大,那个人似乎根本没指望一箭就能射死阮烟罗,箭射出之后,居然打马紧跟着箭枝就冲了过来,李侠中箭倒地的同时,他的人也已经到了阮烟罗近前,扬起手中的刀,狠狠地往阮烟罗劈过去。
阮烟罗方才被李侠撞到地上,摔倒的力度极大,那人到了近前的时候,阮烟罗根本无力起身,更不要说去避开这一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