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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月额上包着一小块白纱布,立刻唤回了阮烟罗的记忆,她打量着四周,破旧的被褥和灰暗的顶梁,早已不是凌烟阁的精致和舒适。
眼神微微一暗,却立刻就收住了,她皱皱眉头说道:“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兰月兰星看到阮烟罗醒了,立刻大喜,连忙问阮烟罗渴不渴,需不需要什么东西。
阮烟罗示意自己没事,让她们把自己扶着坐起来,对兰月说道:“苦了你了。”
阮烟罗流了那么多血,不管自己怎么样,却先问她这么一点小伤,兰月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哭着说道:“王妃,都是我没用……”
如果她把刘静再看好一点,如果她能劝住南宫凌,阮烟罗也不会受这种苦。
“不怨你,是我自己的错。”
“王妃,小主子的事,究竟……”
明知孩子子阮烟罗心中痛事,可是兰星还是忍不住问,她不相信阮烟罗会真的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我害的,不过具体的事情,你们就不要问了。”阮烟罗深深疲惫,孩子的事情,恐怕是她永远的痛。
“那您为什么不和皇上说清楚呢?您和皇上这么不容易才走到一起,难道就这样要断了吗?”
“错已铸成,多说无用,是我自作聪明,低估了我的对手,如今落到这种下场,也是自食其果,怨不得别人。”
“可是我不甘心!”兰月神色骤然狠厉:“那个刘静,王妃对她多好,长公谋逆,她早就该死了,王妃不仅不杀她,还好好的养着。可是她呢?那种时候竟然咬您一口,害得王妃和皇上反目,若知道她是这么个白眼狼,我一定在见她第一眼就杀了她!”
阮烟罗想起南宫敏,想起那个虽然身份低贱但颇有风骨的刘伶,又想起他最后的凄惨下场,一时无言。
不止刘静,还有杜惜文,这两个人,都是南宫凌征求了她的意见,然后她自己养在身边的,她高估了自己,所以活该有这个下场。
兰星忽然身子一伏,仆在床边上,大哭说道:“王妃,为什么她们都要挖空心思的害你,你明明对她们这么好,奴婢好想念咱们一起出京的那段日子,虽然吃穿用度简单了些,可却是开开心心的,也没有那么多要害人的人。”
“出京?”阮烟罗若有所思的重复着:“是啊,这京城里,就不是我阮家该呆的地方,早点离开,也好。”
“王妃。”兰月隐约觉得阮烟罗有了决定,开口叫道。
“我最不喜欢人哭,你们不会把这个都忘了吧?”阮烟罗看姐妹两个脸上都挂着泪,皱眉说道。
兰月一怔,慌忙伸手抹泪,不敢叫阮烟罗再看到。
阮烟罗看了她们身后一眼,问道:“李侠和一一呢?”
正说着,李侠从门外端了一碗汤进来,说道:“王妃醒了就好,王妃流了许多血,要好好补补,我从外面打了只鸽子,给王妃熬了碗汤,王妃先喝一点。至于陆大夫,他是外男,不可能与我们一起进冷宫,为王妃看了病之后,皇上已经把他谴出宫外了。”
鸽子汤的香气扑鼻,热气也袅袅袭来,李侠说的这样淡定,说明陆秀一没事,阮烟罗多少放下心来。
“王妃,我喂你喝汤。”兰月抹干眼泪,盛了一勺汤喂阮烟罗。
阮烟罗一点胃口都没有,但看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轻轻一笑,张开了口。
鸽子汤味道浓是浓的,调味料却少的可怜,炖法也并不怎么精致,和她平日里喝的那些补品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是,这已经是李侠能弄到最好的东西了,如果不是他有这手工夫,连这样一点东西都吃不到。
吃过鸽子汤,阮烟罗挥挥手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606 井潇出头
等到三人走出房间,阮烟罗躲入被中,一直压抑着的伤心痛苦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无声的落下泪来。
被子潮湿而单薄,如果不是夏季,在小产过后的虚弱时候,单是这床被子,就能要了她的命。
阮罗想起凌烟阁的被子,永远都是松软舒适,每夜还有南宫凌揽着她的腰身陪她一起入睡,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却又极富男子魅力的气息。
可是此时此刻,却什么也没有了。
阿凌,你真的要娶梅纤纤?我们之间的缘分,真的要尽了吗?
我不是个胆小的人,可是此时此刻,我却觉得,只有逃避,只有远远的离开这里,才可以让时间,去抹平我心底深深的伤痕,也让你的生命中,不要有那么多的苦恼和折磨。
也许,坐在那个位置上,成为天曜,甚至天下的王,本该就是你走的道路,而我,不过是你道路上一段无送紧要的插曲,匆匆喝完,便再无声息。
“凌哥哥,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梅纤纤坐在一桌酒菜旁边,简直受宠若惊。
南宫凌不仅派人到梅府宣布了封她为后的消息,还宣她进宫来陪他吃饭,自十四岁以后,她都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和南宫凌近距离的坐在一起,只有两个人,气氛温馨的吃一顿饭了。
南宫凌一口饮掉杯中的酒,眸子微眯,恍然地看着梅纤纤,说道:“过去的事情,过去也就罢了,朕不想再追究,只是这天曜看来看去,也就只有你适合为后。”
梅纤纤慌忙说道:“凌哥哥太夸奖纤纤了。”可是终究又忍不住心中的得意,说道:“不过这些日子来纤纤跟在皇祖母身边,确实受益匪浅,其实不管纤纤是什么身份,只要能陪在凌哥哥身边,纤纤就心满意足了。”
梅纤纤身子前倾,伸手去抓南宫凌的手:“凌哥哥,这么多年来,纤纤对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
眼看着手就要覆上南宫凌的手,南宫凌举杯喝酒,好巧不巧的避过。
梅纤纤尴尬至极,却也只是一笑,收回了手。
“纤纤,你以为朕说不想追究,就是彻底忘了?”南宫凌微眯的眸子,透出一丝精光。
梅纤纤怔住:“凌哥哥,你是说你还没有原谅我?可是如果你不原谅我,又怎么会娶我?”
“朕娶你,不过是因为你最合适而已,至于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梅纤纤一听,不仅没有失望,反而燃起斗志。
既然南宫凌说了以后,那就是有希望,只要她以后好好对南宫凌,再不让他失望伤心,以他们小时候的交情和情份,她相信,总有一天,南宫凌一定会再把心放在她身上的。
梅纤纤端起一杯酒,恳切说道:“凌哥哥,以前都是纤纤年幼不懂事,想要炫耀才会乱说,你放心,以后纤纤绝不会再这样,我一定会做好凌哥哥的皇后,让凌哥哥永远不为后宫的事情操心。”
“那朕就看着了。”南宫凌说道,又是一杯洒进肚。
连着喝了这么多杯酒,南宫凌已经有些微醺,他端起一只酒杯把玩着,醉意朦胧地问道:“纤纤,若是你有了孩子,会不会狠心到亲手杀了他?”
梅纤纤一喜,知道南宫凌是想起阮烟罗杀了腹中眼孩子的事情了,这种可以狠踩阮烟罗一脚的时候,梅纤纤怎么会放过?
她当即说道:“当然不会!孩子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啊,我若是有了孩子,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我的孩子受到一点伤的。那些杀了自己孩子的母亲,不知道究竟有多狠的心肠,也就是阮……”
只说了一个阮字,就立刻住了嘴,好像失言的样子。
南宫凌眸子中精光滑过,转着酒杯说道:“是这样吗?”
梅纤纤还未来得及说话,外面井潇进来,回禀道:“皇上,阮……冷宫里的那位醒来了。”
南宫凌脸一沉,冷道:“醒就醒来了,她是醒是睡,关朕何事?”
井潇听了凌烟罗的事情,根本不肯相信,尤其京都大乱那天夜里,阮烟罗如何顾着南宫凌,他都是亲眼看着的。因此硬是顶着说道:“属下自然知道冷宫里的人不该来打扰皇上,只是听说觉得皇上才处置了她,她的情况多少该向皇上汇报一声。”
梅纤纤狠狠瞪高培盛,只觉得这个奴才讨厌至极。南宫凌好不容易才处置了阮烟罗,正是让他忘掉阮烟罗的最好时候,这个奴才跑过来添什么乱。
对于梅纤纤的目光进潇只做未见,他可从来没有当梅纤纤是主子过,他认的主子,只有阮烟罗一个。现在阮烟罗和南宫凌之间出了问题,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来为阮烟罗说上几句。
南宫凌沉吟半天,才冷着脸说道:“说!”
“是!”井潇行了一礼,沉声说道:“王妃小产流了许多血,身子都虚了,又没有好的东西补身,御医说如果不好好调理,很有可能落下病根,到时候,就是后悔也晚了。”
“你这大胆的奴才,你说谁会后悔?”梅纤纤怒声斥道。
“属下谁也没有说,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井潇不卑不亢。
“都闭嘴!”南宫凌的酒杯在手中骤然碎成碎片,一语不发,起身冲了出去。
“凌哥哥!”梅纤纤追在南宫凌身后大叫,然而还怎么叫得回来?
“井潇,你一定要跟我作对?”南宫凌走了,梅纤纤也不介意露出真实面目:“你可知道,我马上就是未来的皇后了。”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时时刻刻为主子好,怕主子眼神不好,放着宝玉不挑,却看上了一颗烂鱼眼睛而已!”
梅纤纤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握起,气到将指甲都掐入掌心,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倒是要劝你的眼睛亮一些,一个是未来的皇后,而另一个只不过是冷宫的废人,究竟选谁做主子,井侍卫,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607 握住剑柄
南宫凌一路出来,直觉地想去凌烟阁,走到半路,才想起来阮烟罗已经不在凌烟阁了,便转身去了冷宫。
冷宫之外,南宫凌停下脚步,方才听到阮烟罗病了,就控制不住的冲出来,可是到了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破旧的宫墙,年久失修的房屋,处处都透着一股阴冷腐败的气息,即使是六月的夏日,也有一股阴风从墙缝里窜出来。
“主子,快进去看看吧,王妃刚刚小产,哪里能住在这种地方,身子会住坏的。”
井潇从后面追上来,急切地催促着南宫凌,都已经到冷宫的外面,为什么又不进去?如果他能看看阮烟罗现在的处境,绝不会再忍心再让阮烟罗呆在里面。
南宫凌却站住了身,动也不动。
“主子,你真的就让王妃住在这种地方?”井潇上前一步,恳切说道:“属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属下绝不相信王妃是会下手害自己骨肉的人,主子昨天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是一时被气着了,只要主子现在把王妃接出来,属下相信王妃一定不会怨恨主子的。”
“她怨恨朕?”南宫凌冷冷说道:“该怨恨的人,难道不是朕?”
“主子难道真的相信那个宫女说的话?”井潇愤慨了:“若是主子的信任如此单薄,又何必苦苦追寻将王妃拉近身边?主子,人心不可伤,王妃与其他女子不同,不是离了男子便活不下去,伤了王妃的心,可就真找不回来了。”
井潇的话让南宫凌动容,却是恨声说道:“不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朕百般维护,掏心掏肺,不过换来这么个下场。朕早就知道,朕此生跟情字犯冲,先有一个梅纤纤,又有一个阮烟罗,一个比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