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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井潇大声叫道:“你眼睛瞎了不成?”
南宫凌这一身风姿,别人就是想模仿也模仿不来,按说这些守城的官员看到南宫凌,早早的就该准备开门了。
谁料城墙上那官员听到井潇的话之后,忽然缩了回去,大声说道:“皇上有令,任何人都可以出城,唯独凌王不可,若凌王不遵圣令硬要出城,需不惜一切代价将凌王拦住!”
说着话,原本空荡荡一片的垛口上探出无数支箭羽,牢牢对着城门下的南宫凌一行人。
城墙上先前的官员躲在垛口后面大声说道:“凌王殿下,得罪了,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请凌王殿下饶恕则个!”
☆、292 何苦忍来
一语既出,南宫凌身边所有的人都愤怒了,他们跟着南宫凌这么久,几时受过这样的刁难。
今天不但受到了,而且皇帝这道旨意就是专门针对南宫凌的。
南宫凌静默无声,只是眸子中如风雨来临前的海洋一样翻涌起层层黑色。
“你们以为这样就拦得住本王?”南宫凌冷声问道。
城墙上的守城官知道南宫凌的武功有多高,有几次他夜里出城懒得走城门,直接从城墙上翻出去的身影,他是亲眼见到了的。
而且就是南宫凌硬闯,他也不可能真的伤了南宫凌的命,毕竟他是皇帝最看重的皇子之一。
躲在垛口后面,守城官只露了个眼睛在外面,大声说道:“凌王殿下,下官知道拦不住您,可是皇上交代了,您闯城之前最好先为城外面那个人想一想,只要您擅离京城一步,他就没办法保证城外面那个人的安全了。”
皇帝的话说的像绕口令一样,城门官完全不明白皇帝在说什么,可是没关系,他只要原话复述就好。
南宫凌修长的紧紧勒住了马缰,他从来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受威胁,只有那个女人是意外。
上一次他就为了那个女人,揽下了京城防务这么麻烦的事情,这一次难道还要再为了她受威胁?
可是皇帝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在那个女人身边安排了杀招,如果他此刻擅自出城,以他那个父皇的性子,不是不可能杀了阮烟罗。
他离阮烟罗有七天的路程,就是飞过去,也来不及阻止。
想到那个女人会死,会满身鲜血的倒在他面前,那双眼睛再也不能狡黠的转来转去,那张小嘴再也不能吐出他爱听或者不爱听的话,南宫凌就觉得浑身上下如坠冰窖,不知道还存在着的意义是什么。
用力闭了闭眼睛,南宫凌深吸一口气。
罢了罢了。
他就是栽在那个狠心的女人手上,不管她对他做了什么事,不管她再绝情再践踏他的心意,他就是看不得她死,看不得她受伤,更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硬忍了这七天,不过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既然如此,他何苦忍来?一早追出去不就好了?非要把局面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睁开眼睛,南宫凌再次恢复到一贯的神态,他望着城垛上说道:“本王给你一个时辰时间,立刻从京城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让本王见到你,否则……”
扯了扯嘴角,南宫凌一语不发,拨转马头往皇宫的方向驰去。
城门官猛的愣在那里,他不过是遵守皇帝的命令说了几句话,从头到尾都不关他的事情,怎么南宫凌把怒火全都发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就算再无辜再委屈又如何,南宫凌做事,是从来不需要道理的。
这个城门官敢拦着他去找他要找的人,他没有杀了他,已经很仁慈了。
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城门官却觉得像被十二月的寒风吹过,从皮肤到血管都凉个透顶。
他只是办了件差事,但他的生计,仕途,却已然全都要断送了,可是他却丝毫不敢违背,只因南宫凌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人敢不当真。
不去管城门官怎么在一个时辰里离开京城,南宫凌一路风驰电掣般冲向皇宫。
到了御书房,皇帝早就在等着他,看到他来,眼睛里划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阮烟罗离开京城,他本以为南宫凌早就该找来,可是想不到这个儿子这么沉得住气,竟然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后来听说阮烟罗离京那天夜里,二人不欢而散,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笃定南宫凌一定会来。
他这个儿子,这么多年只动过这一次心,也只有这么一个想要的人,绝不可能轻易放手。
南宫凌到了御书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儿臣要出城,父皇有什么要让儿臣做的事,不如直说。”
事关阮烟罗的安危,南宫凌没有时间和皇帝再绕来绕去。
“你倒是个明白人,朕的确有件事情要你去办。”皇帝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说了几个字。
南宫凌听完,额角轻轻跳了一下。
他冷着声音说道:“父皇应该不会不知道儿臣这一趟出去为的是什么,儿臣若是答应了父皇的这件事情,那出去这一趟又有什么意思?”
“至少阮烟罗还活着。”皇帝说道:“人活着,就没有什么是没办法的。”
南宫凌看着皇帝,皇帝也看着南宫凌,眼睛里带着种必胜的神色。
事关阮烟罗的命,他就不相信这个儿子不妥协。
南宫凌看了皇帝半晌,忽然笑了,无双的容色在宫灯下熠熠生辉,眉梢眼角说不出的肆意。
皇帝一时间也被他的笑意恍了眼睛,他的这个儿子,生的实在是太出色了,不枉他的母后当年是天曜第一美人,就算是他这个皇帝,在这样的容色之下,也只能自叹拂如。
“儿臣真要出城,父皇以为您能拦得住儿臣?”南宫凌慢慢说道,抛去刚进门时的急切,他又是那个永远都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天曜凌王。
“那个女人没那么容易死,如果她这么简单就死了,儿臣要那样的女人也没意思。”
似是突然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南宫凌起身说道:“是儿臣心急了,父皇就当儿臣今夜没有来过吧。等会儿儿臣就要出城了,幸好这些日子父皇体恤儿臣,没有给儿臣派什么事情,儿臣如今无事一身轻,也正好出去走走。”
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是一揖,说道:“父皇早些休息,儿臣告退。”
说完,竟真的转身就要走。
皇帝脸色瞬间铁青,这个儿子,是生生要把他气死才肯罢休,在他的面前,就没一次服过软,或者给过他台阶下的。
“凌儿,你真的不想要阮烟罗的命了?”皇帝厉声喝道:“你以为朕凭什么让她活这么久?若是没有把她的命攥在手里,朕会容她?”
☆、293 以二换一
南宫凌身体一震,转过头紧紧盯着皇帝:“你给她下了毒?”
皇帝下巴微微一抬,说道:“你还不算笨。”
“解药。”南宫凌直接说道。
“朕说的事情。”皇帝也撕破了脸,直接跟自己的儿子开条件。
南宫凌眯了眯眼睛,说道:“我听说父皇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儿臣有三个月的时间去寻找解药。”
“你以为朕的毒是那么好解的?”
“儿臣去找她,不是为了让她恨儿臣的。”南宫凌淡声说道:“她若死了,大不了,儿臣带着这天曜的江山一起去给她陪葬。”
“你……”皇帝一口气顶到喉头,说了一个你字,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最在乎的就是天曜的江山,可是南宫凌偏就拿着江山威胁他。
南宫凌不想在这里再浪费时间,他已经耽搁的太久了,以朱效成今天快马出城的样子,现在恐怕就是墨墨都未必追得上他。
就在他要迈出殿门的一瞬间,皇帝突然叫道:“你若答应朕的条件,朕就把你母后移入皇陵!”
南宫凌身子猛的颤了一下,十几年前,皇后叛乱,如果不是皇帝回兵及时,天曜的江山差点就换了主人。
但也正是因此,盛安帝错失了一统天下的最好时机,天曜也元气大伤,不得不休养生息,使得盛安帝在之后的十几年里,再也没有机会征战各国,完成他这一生中最大的梦想。
当年叛乱平定之后,盛安帝一口气杀光了皇后的母族,虽然总算顾念着皇后与他的结发之情,没有废后,皇后自沉寒塘之后,也以皇后之礼安葬了她,但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皇后根本没有被葬入皇陵,而是被葬在荒郊野外。
皇后自皇帝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时就跟着皇帝,一路血雨腥风走过,无论受了多少苦,都不离不弃,甚至连抱怨都没有过一句。皇帝曾说过,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他,皇后也绝不会背叛他。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在背后捅了他最深的一刀的人,恰恰就是他以为永远不会背叛他的皇后。
皇帝也是人,也会感觉到疼,更何况这背叛来自他最信任的人。
那段时间京中天天都飘着血腥的味道,几乎所有和皇后有关的人都被皇帝杀了个遍,就连当时年仅五岁的南宫凌,如果不是太后一力护着,只怕也会被杀红了眼的皇帝一并杀了。
皇帝恨皇后,他曾经有多信任皇后,就有多恨皇后。所以他连皇陵都不让她入,因为这个女人,根本没有资格在死后与他同穴。
这件事情一直是南宫凌心底的痛事,他的母后身为天曜最崇高的女子,是堂堂一国之后,可是死了之后,竟然连皇陵都入不了。
然而此时此刻,皇帝竟自己提出了这件事情。
“你好好考虑一下。”皇帝沉声说道:“你不是一直很希望让你母后入皇陵吗?阮烟罗的解药加你母后入皇陵,这两样事情,换你做一件事情,你并不吃亏。”
南宫凌的身子在门口立了几秒钟,终究一语不发,大步走出门。
皇帝面色阴沉的看着南宫凌的背影,他的条件已经开出去了,接下来,只看南宫凌肯不肯接受。他就不相信,这样的条件,南宫凌还会不动心。
“皇上,城门那里还要拦吗?”高培盛问道。
“今夜继续拦着,这些年朕给他的荣宠已经够多了,朕这天曜的城防规矩,不能让他说破就破。传话下去,如果凌王硬要闯城,不管什么办法,就是用箭射也要给朕射下来,你亲自去盯着这件事情,朕非得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天曜的主子!”
皇帝也是被南宫凌气得够呛,此时说的全是狠话。
高培盛等皇帝发泄完了,才问道:“那什么时候让凌王出城。”
“明天。”皇帝说道:“明天给他道旨意,让他代朕去西边巡视。”
“是。”高培盛应了一声,转身自去安排。
高培盛亲自带着人在西城门守了一夜,然而他这一夜却是白守了,南宫凌竟像是猜到了皇帝的心思,一整夜没有任何动静。
可是第二天他刚去传了旨,南宫凌就立刻带着人出发,所有王府侍卫一个不漏,足足五百多人,南宫凌竟是全都带了出去,而且人人都是一人双马,似乎有什么事情已经迫在眉睫,要不眠不休地赶过去才来得及。
高培盛有些奇怪,南宫凌担心阮烟罗他可以理解,可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会让南宫凌这么急。
只是此时就是想也没用了,他们在京城中,就是有什么事情,也是鞭长莫及。
阮烟罗和颜清分手之后又在路上走了八九天,在出京第十三天头上,走到了青阳郡境内。
这些天里她一直都是懒懒的,没事就在车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