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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微微一扯,阮烟罗转头往门外走去。
这样的场合,各家的丫头仆人都是进不来的,外面有个专门的院子供他们休息吃酒。
阮烟罗到了那个院子门口,兰月立刻就看见了她,和兰星说了一声,连忙迎了过来。
“郡主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做么?”兰星张口问道。
“嗯。”阮烟罗嗯了一声,说道:“你们去个人,把颜清给我找来。”
“我这就……”兰星正要说去,兰月拦住了她,说道:“我去吧,你在这里伺候郡主。”
兰月稳重老成,确实她去做这样的事情比较好。
她看向阮烟罗问道:“郡主,你有什么要跟他交代的吗?”
阮烟罗笑了笑,说道:“跟他说他主子要杀人,让他把刀磨快点。”
阮烟罗此话一出,兰月兰星都愣住了,她们早就知道阮烟罗不是个心软的人,但也从来没看过她这么鲜明的表现出杀意。
即使是在花神宴杀那四个人的时候,阮烟罗也是云淡风轻的。在杀他们之前,阮烟罗没有表露出任何杀意,就像只是临时起意一样,随手杀了他们而已。
而现在……
兰月兰星对看一眼,同时看出对方的想法:那个人,恐怕真是得罪主子得罪的狠了。
阮烟罗交代了事情之后,就又回到大厅,大厅此时已经开了席,南宫凌高坐在主桌上,梅纤纤坐在他一边,几个宗亲坐在另一边,梅安仁因为是新郎要到处敬酒,反而没有特意留他的位置。
南宫凌方才没有看到阮烟罗,脸色一直不太好看,此时见她进来了,表情才缓和一点。
阮烟罗望了一眼,主桌已经坐满了,显然没有她的位置,她虽然是个郡主,但皇帝对阮家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这个称号不过有名无实而已,自然也不会在主桌上给她留位置。
梅安仁今天大婚,无论有什么过节也不会在今天发作,将主人礼做的很足,迎上去说道:“烟罗郡主,你的位置……”
“她的位置在本王身边。”梅安仁话尚未说完,南宫凌便先一步开口。
满厅的人都望过去,主桌早已坐满了,哪里还有位置?
南宫凌却是只看着阮烟罗,说道:“烟罗,还不过来。”
语气温和宠溺,足见两人的亲密。
梅纤纤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说道:“那就加个位置吧。”
一边说,一边指挥着小厮添个位置,那小厮看着梅纤纤的脸色,将椅子安排在了南宫凌下手四五位的地方,既远远的离开南宫凌,又不是正对面,不会让南宫凌一抬眼就看到阮烟罗。
南宫凌面色下沉,淡声说道:“你是听不懂本王的话?还是蠢笨到不知道身边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小厮一怔,搬着椅子的手就停在半空,不敢再放下去,只偷眼去看梅纤纤。
“看来是真的蠢笨了。”南宫凌语调冰凉的说道:“这么蠢的人,想必梅府留着也没意思,不如处置了吧?来人!”
南宫凌是皇子,身边的侍卫不同于其他官员家里的丫头小厮,向来不会离开南宫凌身周三丈,此时一叫就有人来,南宫凌指着那个小厮,张口就准备让侍卫把他处置掉。
他必须要敲打敲打某些人,不要仗着他的容忍,一再试探他的底线。
那条小鱼,是谁也不能动的。
“凌哥哥!”梅纤纤失声叫道。
她本以为今天是南宫敏大婚,南宫凌就是看在这一点上也会给她留几分面子,可是他竟毫不犹豫当场发作,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
“今天是哥哥婚礼,见血恐怕不太吉祥。这小厮不懂事,之后梅府会好好的教导他的。”梅纤纤强笑说道。
“那这位置呢?”南宫凌半分也不被梅纤纤把话岔开,仍盯着位置的事情问道。
梅纤纤只觉得银牙都要被咬碎,却带笑说道:“也许要麻烦宗亲们为烟罗郡主挪一个位置出来。”
梅纤纤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再算计一场,如果阮烟罗真的让宗亲给她挪一个位置出来,那就算是把宗亲全得罪了。
这些人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都是实打实的皇族血脉,在有些涉及到皇家内政的事情上,有着非常强大的影响力。有些事情,比如立后或者皇子选妃,没有他们的出面,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只看南宫柔南宫敏两场婚礼,都是由宗亲主婚,就可知道他们的作用了。
阮烟罗如果得罪了宗亲,那将来想要嫁给南宫凌,必然是难处重重。
南宫凌一眼扫过梅纤纤,目中滑过深深失望。
他记忆中的梅纤纤,其实有过很美好的一面的,可是这个女子,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步步心机的样子?或者也许她本来就是这种算计的性子,只是自己那时年幼,又被巨大的变故和悲伤淹没,所以才没有看出来?
收回目光,南宫凌淡声说道:“宗亲们何等尊贵,怎么能让他们让位置?”
梅纤纤唇角一弯,她说要宗亲让位,本来就是做着两手打算,让阮烟罗得罪宗亲固然是一方面,但若是南宫凌顾及宗亲,干脆不换位置了,这就正好。
然而这个弧度还未扬开,便听到南宫凌说道:“不如梅小姐换个位置吧,你要帮驸马招待客人,坐的这么里面,反而不方便。”
☆、267 借台唱戏
梅纤纤的脸猛然僵住,目光不可置信的望向南宫凌。
发生那件事情以后,南宫凌虽然与她生疏许多,但在外人面前还是维护她,从来没有让她没脸过。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南宫凌竟会让她让位置。
南宫凌根本不看她,只对着阮烟罗招手说道:“还不过来,梅小姐已经为你让位置了。”
南宫凌从来不会小看阮烟罗,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能想得到是谁做的,阮烟罗就一定也想得到。
他不让阮烟罗管这件事情,但却一定要先给这条小鱼找补回来一场,也让她知道,他心里是只有她一个人的。
阮烟罗看着梅纤纤惨白如死灰的脸,心里一阵不屑,一个人不是不可以爱不爱自己的人,但若明知那人不爱自己,不想办法迂回包抄,却一味仗着以前的交情强迫他来爱自己,就是个十足的蠢人,根本连同情都不值得。
阮烟罗走过去,脸上带着笑说道:“梅小姐好意,烟罗就不客气了。”
南宫凌看着阮烟罗的表现,不由微微苦笑,这条小鱼果然猜出来那件事情是谁做的了,不然不会这么针对梅纤纤。
这么条小鱼,有时候她的聪慧,也是挺让人头疼的。
梅纤纤脸上一贯的温婉几乎挂不住,终于还是死死咬牙,起身硬扯出一抹笑意说道:“这椅子有些毛病,这个位置,烟罗郡主可要坐稳了。”
阮烟罗脸上的笑容更灿烂,故意看了一眼南宫凌才说道:“有阿凌照看着,自然能坐稳的。”
阿凌,阿凌……
梅纤纤牙齿咬的连牙龈都疼起来。
她一直叫南宫凌凌哥哥,因为他们的关系一直停留在八年前未长大的孩子的阶段,可是这个女人,却能这么亲密的叫他阿凌。
“梅小姐还要忙,烟罗,你就不要耽搁她了。”南宫凌淡声说着,一拉阮烟罗说道:“还不坐下。”
阮烟罗顺着南宫凌的手坐下了,梅纤纤一个人站在桌边,说不出的突兀。
“纤纤,我的酒没了,来帮我倒些酒。”梅安仁说道。
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妹妹,但终究是梅家的人,这个时候不能让人看梅家的笑话。
“好。”梅纤纤应了一声,身姿款摆地走过去,硬是将方才的事情压下,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又是一阵感叹,梅家小姐好风范啊,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荣辱皆不惊。
“你刚才跑到哪儿去了?”一坐下,南宫凌就低声问道。
“去看了看兰月兰星。”阮烟罗不喜欢对自己人撒谎,可是又不想让南宫凌知道她的打算,就只说了一半。
南宫凌倒也没有疑心,挑了一筷子鱼,细心的拆了刺放到阮烟罗碗里,又直接把自己的筷子递给她,宠溺说道:“吃点东西,等会儿还有一场大戏要唱。”
梅纤纤再想阮烟罗死,也不可能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下毒,而且南宫凌又把自己的筷子给了阮烟罗,更是万无一失。
梅纤纤就是对全天下人下毒,也不会对南宫凌下毒的。
阮烟罗一笑,接过来用了,南宫凌又拿了双新筷子,帮阮烟罗弄别的菜色。
满桌子上的人只看着南宫凌为阮烟罗布菜,都忘了自己要吃东西了。
不时有人揉揉眼睛,以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那个天曜的战神王爷,杀神王爷,永远只跟铁与血有关系的男人,如今竟然如此温柔细心的为一个女人……布菜?
这等场面简直诡异,让人想都不敢想,可却又切切实实的在眼前发生了。
南宫凌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只是不住的伺候阮烟罗吃饭,阮烟罗更是个不在乎别人眼光的,心安理得的用着,不时挑一筷子到南宫凌碗里,让他和自己一起吃。
梅纤纤跟在梅安仁身后端着酒,指甲几乎抠入木质的托盘里。
阮烟罗,阮烟罗……
不杀阮烟罗,誓不甘休!
阮烟罗感受到两道似乎恨不得把自己凌迟的视线,却一扯嘴角,不屑的笑了笑。
谁先杀谁,还不一定。
一顿宴席在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下吃的七七八八,外面院子中搭起了戏台,开始唱些祝贺的戏文。
阮烟罗吃饱喝足,站起身叫道:“梅驸马!”
梅安仁正在和别人应酬,闻言转身。
阮烟罗笑着说道:“梅驸马,你今日大婚,我也没什么可送的,就为梅驸马特意点了一出戏,戏班子我都带来了,想借梅驸马这台子演一演,不知可好?”
梅安仁已经喝了不少酒,可是仍保持着几分清明,他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
他早就知道阮烟罗不会善罢甘休,如今这是终于来了。
还未及说话,阮烟罗又说道:“梅驸马不会小气到连个戏台子都不借给我吧?”
话说的这个份上,梅安仁已是不可能拒绝了,他刚当上驸马,就拒绝郡主送的贺礼,这名声传出去,不知外面要怎么说梅府跋扈骄横,恃宠而骄。梅府娶了长公主本来就有势大的趋势,万一这名声传到皇帝耳朵里,再引起他的猜忌,那就更是糟糕。
万般不得已地点了点头,说道:“烟罗郡主好意,安仁自当受领。”
“这就好。”阮烟罗笑容满面,看了看戏台子,说道:“这戏台子好是好,就是远了点,我这礼与其说是送给驸马爷,其实是送给敏姐姐更多一点,这么远敏姐姐也听不到,不如把戏台子挪到内院边上,让敏姐姐能听到戏文,也感受一下我送她礼物的一份心意。”
这个要求,根本就是胡搅蛮缠,一个戏台子哪有那么好搭,怎么可能说挪就挪?
梅安仁说道:“烟罗郡主说笑了,戏台子怎么可能轻易挪动……”
“有什么不可能?”梅安仁话未说完,南宫凌便懒懒地开了腔:“井潇。”
“属下在!”井潇立刻从外面进来,今日是梅府的婚礼,自然不能再弄神出鬼没那一套,井潇是老老实实走进来的。
“去把那戏台子拆了,在内院墙外最靠近新房的地方再原样搭好,本王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做不好提头来见。”
“是!”井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