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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反映就是索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故作迷茫地看着眼前祭司恭敬的样子,摸摸自己的头顶,“那么我就先走了,不劳您这样大礼送了。”
话没说完,她就大踏步地从祭司身边走过去,不,甚至可以说是近乎小跑一般地向前移动。
大祭司有些莫名奇妙地微微抬头,看着艾薇,不解地说,“可是……殿下……”
然而,大祭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被一句非常、可以说是阴冷的声音打断。
“站住。”
这一刻,艾薇本能地停下了脚步,伴随着一股寒气沿着自己的脊背渐渐涌上来,让她想不顾一切地向大门冲过去,但是身体却又一次背叛了她的意志,僵硬在那里,动也动不了。她吞了下口水,压下自己紧张的表情,非常缓慢、非常小心地转过身去,看向声音的主人。
那双淡淡的琥珀色眼睛也正在没有表情地看着她呢!
呜……依然那种不怒自威的样子。艾薇连忙低下头,清了清嗓子,平复自己快速的心跳,乖巧地拉起自己短短的白色裙摆,自然地行了一个略带古怪的礼。
“不知陛下在此,多有打扰,艾薇告退了。”她看着被太阳烤得炙热的地面,心中涌起阵阵紧张。现在不比以前,在这具身体里的自己是如此地令他厌恶。想着自己这样冒失地跑出来,如果真的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会不会也被绑在某个高地拷上个三天三夜,让她和这具古代的身体一起变成*人干。
想到这里,她便垂着头,慢慢地后退、转身。好,开始跑吧!要一气呵成!
但是这项伟大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突然自己手臂就猛地被大得吓人的力气扣住了。一回头便看到了那张好看得不得了的脸,但是却也冰冷得可以将人凝结的脸。
他微微踅眉,嘴唇轻轻抿起,就这样用力拉着她,却一句话都不说。
坚持了数秒,艾薇只觉得被抓住的关节疼得不行。她略带委屈地小声抱怨,“放开我再说话可以吗……我不跑……”
但是他依然不语。
“好了,你随便抓着吧……”呜呜,好惨。
但是他偏偏却松开了她的胳膊,对一旁战战兢兢的大祭司一偏头,“把医师叫过来。”
大祭司慌慌张张地将任务布置下去,嘴里一边恭敬地回复拉美西斯,“陛下,医师很快就会过来。冬大人已经在门口处理那些士兵了……”
他微微颔首,但是视线却从未离开过艾薇,琥珀色的眸子好像要将她的肉体看穿,直接触摸她的灵魂,让她打心里觉得有几分不舒服起来。她下意识地拧住自己的手指,咬住没有血色的嘴唇,带着几分不安地看着眼前的地面,不愿去看他。
过了不知多久,只听他轻轻地叹气一般地呼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自己面前,在与自己不足一步半的距离停下。低沉而淡漠的声音从脑袋上传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艾薇想了想,将手里的盒子捧了出来,强忍着心里的几分挥之不去的酸楚,硬是挤出一个开心的微笑,“为了这个,你看。”
拉美西斯看着她举起的那个破旧的小木盒,眉毛不由微微踅起,头轻轻地撇开,“这是什么?”
看着他淡漠的神情,艾薇自嘲地笑笑,将盒子拿了下来,“我以为是荷鲁斯之眼的东西,我想——我想早点找到荷鲁斯之眼,这样我就可以毫无遗憾地去……”
闻言,拉美西斯又将头转了过来,视线淡淡地落在艾薇的脸上,嘴唇轻轻地抿起。
一旁的大祭司擦着汗,连连附和,“是、陛下,艾薇殿下确实是来询问一些关于荷鲁斯之眼的事情,一定是为陛下分忧……”
“安静。”拉美西斯不看大祭司,轻描淡写两个字,吓得他大气也不敢喘。
“退下。”
话音刚落,大祭司立刻几乎连滚带爬一般快速向神殿内侧跑去,不出数秒,空阔的通路里就只剩下了艾薇和拉美西斯。
空气里如死般寂静,沉重地宛若凝固的硬质,将这直长的通道滴水不透地封闭了起来。
他们不看对方,也不说半句话。
气氛又开始变得压抑,面对着他,她感不到关心、感不到爱意,只有痛苦的忧郁、沉默还有……疼。
艾薇轻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脏好像被人抓住一样的疼痛。想起初次回到这个时代时,他对自己那绝情的一杖,莫不是那一下将自己这具身体弄出了什么问题。用力地吸气,竭尽全力地不去想这件事情,等到那让人要流出眼泪来的痛苦稍微减轻之后。她用力地开口,苍白的脸上却再也挤不出半分笑容,“那……我先走了……”
“等等!”还未转身,一直没有开口的他却突然地将她叫住。
她迷茫地转头过去,一刹那,只见到他透明的琥珀色眸子里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微愠意。他看向她,嘴唇微微抿起,浓俊的眉毛重重地皱了起来。她不由奇怪,为什么……会生气?自从回到这里,每次面对的都是那张扑克脸,连发怒的神情都见不到了……
是啊,很久没有见到了。
她用力的跑着。
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跑得这么努力。周围的士兵渐渐少了。自己究竟跑到哪里了呢?
已经有点呼吸困难了,但是她却一步都不敢停。身后宛若有洪水猛兽一般,她已经能感到某人的怒气正在渐渐逼近自己。
可是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生气啊!
为什么那个人还要这样不辞辛苦、怒发冲冠地追过来阿!
到底要她怎么样嘛!
“唉唉!”艾薇终于跑不动了,就在她的步子渐渐缓慢下来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双脚骤然脱离地面,仿佛飞起来一样以一种相当快的对地速度前进。“阿!不要杀我呀!”
她真是无助得只能这样叫了。
“奈〃菲〃尔〃塔〃利!”
呜……实在是不敢回头看他。
拉美西斯单手横揽着艾薇,将她一下子就拽到马上来,左手牢牢地禁锢着她的腰,右手一边抓着宝剑,一边握着缰绳,双脚用力,战马就跑得更快了。看着怀里娇小的人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子,琥珀色的双眸不由得更加怒气四射。如果自己能够做到,他真想干脆一刀杀了她,做成木乃伊,是不是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四处乱跑,踏踏实实地留在埃及阿!
“那个……究竟为什么生气,我这次可什么坏事都没做啊。”艾薇虽然心中有诸多不满,不过此时还是聪明地采用了温和的口气,试探性地问向自己身后暴躁的男子。“我觉得这次你应该表扬我才对……”
“你闭嘴。”
What?居然对她这样说话!艾薇一怒,颇想转身大骂他一顿,可眼角一瞥他右手鞘上染着血污的宝剑,到了嘴边的话又那么生生吞了回去。忍耐,一定要忍耐。不然自己的生命就只好在三千年前的古埃及画一个不算完美的句点了。
“奈菲尔塔利,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老实回答,我就把你扔到尼罗河里喂鳄鱼。”好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话语,今天由他嘴里说出来却有着几分不容忽视的恐怖。艾薇不由不受控制地点起头来。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难道果然还是要屈服于强权了吗。
“你和雅里〃阿各诺尔到底是什么关系!”
话一出口,艾薇愣住了。
见她不答,琥珀色的眼眸里添了几分冰冷。握着宝剑的手不由紧了一些,隐约地可以看到凸现的青筋。
“薇!……”
猛地,谁人扣住了她的肩膀,一阵毫不怜惜的粗暴让她猛地抬起头来。眼前一阵眩晕,视线里的那张脸带着难以明喻的怒意,那样的熟悉——
没发现之前,竟然,滚烫的液体瞬间漫溢出了眼眶。
那种感情再也无法抵挡,那种委屈再也无法隐瞒。
不知哪里来得这样大的力气,她用力地伸出瘦弱的双臂,手里拿着小木盒,手臂则紧紧地拥住眼前的人。耳朵努力地贴近结实的胸膛,集中精神,她听到了心脏扑通、扑通,强有力的跳动。
就好象每一次进入他的怀里。
每一次。
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就好象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抱紧了怕她会疼,抱松了又怕她会跑……
心脏。
他的心脏总是这样强有力地跳动着,却在稳健中但着几分紧张的紊乱。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她也用力地抱回他,抱回拉美西斯,抱回她想念了三千年的那个人。
她强压着哽咽,用力地说,“谁……也不是,什么关系也没有……”
熟悉的声音模糊地从头顶传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真的非常想你,我喜欢你。”
“艾薇!”
突然,这句话好像惊醒了她。她猛地抬起头来,灰色的眸子里还充着泪水,苍白的脸颊上还带着微微的红晕。看到面前拉美西斯的脸,那是一张带着不解、却又带着几分怒意的脸。
那是他的脸啊?
“艾薇!你到底在做什么!”
但是,为什么是这样的对话……为什么要叫她艾薇呢!
那个人,不会叫她艾薇的……
“他是……只叫我‘薇’的……”她喃喃地说,手突然一松,破旧的木制盒子顺势掉到地上,哗啦地一声,碎裂了开来,破碎的木屑缓缓地飘到空中,在阳光下慢慢地浮动,最后、沉默地落到地面。
在那一刻,就好像一个华丽魔法的终结。刚才漂浮在眼前的回忆、令人心酸而又甜蜜的错觉,在木盒落地的那一刻,骤然划下停止符,好似美丽透明的肥皂泡,啪地一声碎了,消失入了空气中,再也找不到半分残余。
丢失了灵魂一般,她缓缓地垂下头去,看向那破碎的盒子,静静地躺在残旧木片当中的,一个青铜制成的荷鲁斯之眼图章。
明知这是假的,但却如此希望这就是真的。
明知即使这是真的,也无法将她带回那个时代,永远回不到他的身边——
拉美西斯在这里,但是比非图却不在了,和她一起分享过那些快乐、那些痛苦的那个人不在了!不管是现在、过去、还是未来,哪里都没有了,那个时空就好象这破碎的盒子,早已烟消云散。不管如何付出、不管如何努力,都不会回来了,哪里都找不到了!她微微地颤抖,小小的肩膀不住地晃动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扣住自己的脸,大大的眼睛仿佛不能聚焦,嘴唇苍白得好像要死去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失去名为希望的东西支撑来得恐怖,因为一旦绝望了,那么就结束了。
结束了吗?结束了?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不想离开他,不想再也见不到他……不想结束啊!
“艾薇!”
心中突然扬起难以抑制的烦躁,他用力地扣住她的肩膀。
她的发丝在阳光下呈现淡淡的金色,她的眼睛里映出了旷蔚晴空的蓝色,就好像梦中的少女隐约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名数年前就不时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带着令他心动的淡淡微笑,莫名地,那成了他心里最无法放下的珍贵影像。她曾说过她在他的未来,于是他便耐心等待,在心中做出一百种假设,会在什么样的场景、什么样的环境下再一次与她相遇。
在荷花池畔,他以为自己见到了她。怀抱她的手微微颤抖,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敲打着胸口。而发现自己只是将自己的妹妹看错时,失望几乎将他推入冰冷的谷底。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样地迷恋这位梦中的神秘少女。即使他从未真正地见过她、从未……真实地碰触过她。
而现在,那少女的影像又一次地与艾薇的影像相互交叠,却在他的面前,伤心地说着另一个人的事情。
她究竟在想什么,她究竟在说什么,
他已分不出此时心中那份怒意究竟是因为谁,他已分不出眼前的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