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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落一室的银色月光,微微映亮她白皙睡颜,与半裸的身子。
她黑柔长发束於一侧,睡颜静谧宛如天上仙子。
有龙玉护身,她的呼吸不再像之前那般急促紊乱。
他看得出她已好了许多,只是他得拿回自己的龙玉,要不然,再让兀述峰那样大声嚷嚷下去,不出多久时间,就会有人以为他当时急的都忘了宝玉可一分为二的事。
撩开散落在她白皙颈项的发丝,龙萨齐快速解下戴在她颈子的龙玉红丝线。
解线之间,他意外触到了她滑细肌肤。顿时,一股透心凉渗入他的指,直达他心问。龙萨齐黑眸一沉,转手轻抚上她的颈。
可,龙玉一离身,遭点穴而沉睡的冷雪梅立刻挣扎了起来。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龙萨齐拧眉快速取下龙玉上的冷玉子,再抽下红丝线穿过它,重新系回她的颈子。
伸手扶抬起她卧睡的身子,龙萨齐直接将冷玉子贴至她的心口,直到确定她呼吸已然平顺,才舒展了紧拧的眉。
才想抽回手,一道柔滑的触感,教他幽沉黑眼顿然一亮。
置於她心口上的大掌,缓缓罩上她胸前饱满的。
见惯了她鞭痕累累的裸背,他几乎就要忘了她胸前肌肤有多细致柔滑了。
他不知道初遇那日,自己是不是真的如范闻所言,对她留了情,但,眼前原该白皙无瑕的裸背,因他的鞭打而血痕斑斑,却是事实。
他相信再过几日,她的身子应该就可完全复原,只是她背上的伤却可能留下疤痕……
顿地,他眼睛二兄。骤然想起自己惯用的灵膏,龙萨齐轻放下她,疾速转身回房,自贴身百宝箱里拿出灵膏後,重回梅筑。这药应可快速愈合她的伤痕。
打开小巧的白玉瓷瓶,龙萨齐以指沾弄清凉膏药,神情专注而小心翼翼地将膏药涂抹在她裸背伤口上……
数天後。
终於解出小铁盒机关的范闻,一大清早即兴匆匆拉著述峰直冲主子书房。
「爷,咱解开了、解开了!」
「大清早的,什么解开了?」放下手中书卷,龙萨齐抬眼看向两人。
「你瞧——」范闻得意洋洋地压下刚刚才发现的机关,将小铁盒凑向他。
看著范闻一再向他展示小铁盒里的怪异景象,龙萨齐顿戚新奇。
只是看到了最後几幅,他微蹙眉。这残破的宅子感觉好眼熟……
「爷,这应该是没错了,冷姑娘的确不是咱们这儿的人。」没注意到龙萨齐的异样,范闻兴奋打断他的思绪。
龙萨齐沉默。他不相信她真是穿越时空而来,可,见过数也数不尽奇珍异宝的他,却从来没见过这样小的监牢。
小小一个监牢,居然可以关那么多犯人,真是神奇!
「爷,咱们不如现在就去问问冷姑娘,这玩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若行的话,咱们也做它几个来玩玩。」见范闻玩得高兴,兀述峰提议道。
「不、不,这万万不成!」范闻一听,吓得手一滑,铁盒差点就落了地。
「为啥?」兀述峰不服地瞪著他。
「这还要问吗?冷姑娘是穿越时空来到咱们这儿的,那她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才是,倘若咱们违逆了天意定数,那後代历史岂不是……」
龙萨齐明白他的意思。
但为确定那铁盒真是她的东西,龙萨齐仍带著它同范闻与述峰到梅筑找她。
身子才刚好些,不想再卧躺床上的冷雪梅,困难地挪身下床,缓慢步行到厅里,坐到窗边。
推开木窗,她遥望远处淡柔的晨曦。忽地,冰凉的冬风袭窗而入。
这高沙镇的清晨有些冷。闭敛睫眸,深吸一口冷空气,冷雪梅静静感受著晨风的冰凉。
嘎——
听到推门声,她张眸回首。见到身穿华衣锦服、气势尊贵的他,踏进梅筑,冷雪梅眸光清冷,面无表情地别过头。
看著窗外一座假山流水,她忽地轻蹙柳眉,轻呼吸。
她为轻飘於空气中一丝淡淡的男人味感到不解。这气息就和她在梦里呼吸到的是一样的。
难道,这些天夜里他真有到过她房里?心中疑虑教冷雪梅不禁再回过头,微扬柳眉望向他。飘向他腰问笔直垂落的龙玉,雪梅缓抬手轻抚著衣襟里的冷玉子。
「已经可以下床了?」乍见多日来一直静躺於床的美丽红颜,此刻身穿一袭白梅点缀的淡色衣裳静坐在窗前,一道笑意扬上他的眼。
看来,他的灵膏还真是有效。
虽然他大可将它交给春儿为她上药,但,他却宁愿选择深夜到访,亲自为她上药。
究竟是何原因让他有这样的举动,他并不想深究,不过,他的确喜欢在她沉睡时亲密碰触她身子的奇妙感觉。
「昨夜,睡得可好?」想起昨夜差点扰醒她的事,他唇角有笑。
随著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对她的兴趣更是浓厚,甚至已经有了要她的,
他真想马上就看到她在他身下时的美丽,想马上听到她悦耳动人的娇吟,就可惜,她伤势未完全复原,现在还不能动她。
凝望眼前冷丽红颜,一抹异样光芒疾速掠过龙萨齐幽沉的眼。
见龙萨齐毫不理会旁人在场,目不转睛地盯视著自己,冷雪梅既惊又愕。
因为近日来,她总感觉到,除了春儿以外,还有其他人在她身边注意著她。
甚至,她还经常梦见,他就像现在这般地直盯著她瞧……
对上龙萨齐深沉而难以猜测其心中想法的冷厉黑眸,雪梅微拧柳眉。
有几次她真的教那注视给惊醒,只是当她醒来,张眼一瞧,身边并无他人,一连几日下来,她不禁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只是梦里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甚至她还可以感觉到那停在她颊上的冰凉,感觉到他修长手指对她的……
蓦地,冷雪梅粉颊嫣红,急别过头,拒绝再与他对望。
「谁准你下床的?」见她别过头,他笑意褪去,冷下脸。
「难道,我不能下床?」抑下眸里的一丝异样,她回眸冷问。
「现在天冷,你不能任意吹风。」迈步来到她身边,龙萨齐勾起她的下颔,凝进她的眼。
「你……」他的关心,教雪梅微愣。
她以为他是想藉故找她麻烦,可现在他却对她释出善意?
「下次再想坐在这儿吹风,就替自己加件衣裳。」拿下置於一旁柜上的白梅披风,他动手为她披上。
突然落下的温暖,教冷雪梅又是一愣,而怔仰容颜望进他的眼。
虽然他曾鞭打过她,可现在他不仅担心她冷,还温柔的为她系上披风?
想到这几日来,在这屋子里进出的每一个人,都对她表现出善意,甚至尽心尽力的照顾著受伤的她,冷雪梅心情顿时激动不已。
她不懂,这儿的人为什么都肯对她好,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因此而害到别人。
想起奶奶的疏远与冷漠,想起她说她命中带煞,注定害人,冷雪梅眸光一黯。
她不想伤害愿意对她好的人,也不愿见他们因她而受到任何伤害,她只能选择远离这些大皇王朝的人们。蓦地,一丝无奈扬上她的唇角。
她从不接近陌生人,而讨厌她的人,她从不让他们靠近自己,也不想与他们有任何交集。可现在……就连善待她的人,她,也无法靠近……
看来,她是注定要孤寂一辈子了。
「不要碰我。」敛下睫眸,她抬手挥开他的手。
「你!?」她的举动,教龙萨齐目光一沉,反手箝制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她冷眸望他。
「要是我不放呢?」
「你!?」抽不回受制的手,冷雪梅忿忿地别过头道:「碰我,对你没好处!」
「我倒不这么认为。」他幽深眸光梭巡著她的身子,唇角邪扬。
不明了他话中含义,冷雪梅紧抿红唇,直视窗外方才升起的晨曦。
「转过头来。」见她再次忽略自己,龙萨齐黑眼一眯,立即加重手劲。
冷雪梅痛得泪光闪动,却仍执意不看他。
「敢违逆我的命令!」再次加重力道,龙萨齐咬牙,誓要她就此低头,「要你正视我的眼,有这样困难吗?」
「你到底想怎样!?」她倏地站起身,怒凝他的眼。
突然的起身动作,扯痛了她背部的伤口。她脸色一白,冷汗沁出额际。
紧咬著唇,她愤瞪著他,就是不示弱。
第五章
眼见两人谈话气氛似乎不怎么愉快,范闻一脸悠哉上前,缓和紧张气氛——
「爷,你不是想问冷姑娘这铁盒的事吗?」
发现到她脸色顿然苍白,意识到她是牵动了背部的伤,龙萨齐在冷瞪范闻一眼後,立即松开对她的箝制。
「坐下!」不想她再站著,龙萨齐拾手压下她肩,要她落坐。
转了身,他接过述峰递来的铁盒。
「那是我的。」讶见他手中物,雪梅微愣了下,继而伸出手说道:「还我。」
「冷姑娘,你何不先告诉咱们这小监牢里的那些人,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还有,为什么他们人在里边,却还一副不知道自己被关了的模样?」兀述峰开口问。
「监牢?」看他一眼,她略过龙萨齐极具攻击性的异样眸光,轻声道:「它不是监牢,它只是一台数位相机。」
「但里边那些人……」
「那些人也不是被关,他们只是我在拍风景时,刚好人镜……刚好经过,被我拍下来,如此而已。」
见三人还是不明白,冷雪梅拧眉再道:
「就像看到喜欢的山水风景,你们会想把它画下来,但,我不会画画,所以我都是用这样的相机把看过的山水风景拍摄下来。」
「冷姑娘,那你认为这玩意儿,咱们大皇做得起来吗?」范闻凑上笑脸。
闻言,三人齐眼瞪他。
「哎,咱也只是随口问问,别紧张。」见三人同时瞪向自己,范闻忙陪笑脸。
「哼,最好你真的只是随口问问的。」兀述峰冷瞪他一眼。只是头一转,见到主子手里那精巧的小东西,他忍不住也想问——
「冷姑娘,咱们大皇王朝物产丰饶,应该造得出这玩意吧?」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龙萨齐出声斥喝。
重敲兀述峰一记,范闻赶忙扯著他倒退几步,免得惹恼了主子。
「可以把相机给我吗?」来回看著三人,冷雪梅伸出了手。
范闻与兀述峰同时转头看向自家的主子。
「……」龙萨齐拧眉不语。久久之後,他递出相机。
静看著相机里所拍摄到的风景,与一些路人甲,还有最後拍的几张废宅影像,一丝淡笑轻扬上她的眼。
这一切好似是个玩笑!
记得那天她人才在大陆云南大理,可现在,她竟然已由二十一世纪穿越时空,来到这不可考的年代,一个她曾认为不存在的大皇王朝……
人生际遇真的难以预测,只是再怎么难以预测,她也知道这台二十一世纪的科技产物,绝不可能出现在这大皇王朝。
虽然这相机是唯一能证明她是真的来自另一时空的物品,她该留下它,但,她猜他应该是不会让她保留……
「我可以保留它吗?」看向龙萨齐,她眼匠有著奢望。
见到她眼底的渴望,不知怎地,他想答应,但却也不想这样简单就如她的一葸。
「这玩意现在是属於我的。」龙萨齐冷扬唇角,故意伸手要拿回相机。
「它明明是我的相机。」看著他,她冷冷地回了一句。
「在我的地盘上找到,就是属於我的。」
「你根本就不讲理。」
「在我这,我就是理、就是律法,如何,你有意见吗?」龙萨齐冷言笑道。
「没意见。」确定结果後,冷雪梅垂敛眼眸,当下有了决定。
深吸一口气,趁眼前三人没注意之时,冷雪梅忽然用力将手中相机重砸於地。
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