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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这样无言的出现在她们四周,她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跟著她们?
他早该知道她不欢迎他的出现,但他却……眨去眸底的一丝不适,白雪深吸一口气,直视前方路况。
坐在房车里,伦尔静望著前方一再疾速行驶的红色车影。
他知道自己又再次被白雪拒绝了。
因为自那天他说想与她商谈恬恬的事之後,她就不再开口与他说话,也明白拒绝他的接近。
曾经,他曾经有几次想靠近她们,想与她们同桌用餐,但总因白雪的冷漠拒绝而止住脚步。
他只能沉默的坐在她们的隔壁桌,只能……只能静听著她们母女俩的轻声谈笑,而孤单地用著一个人的午餐……
这一天,已过用餐时间却还不见两人下楼,伦尔内心焦躁而直接上楼闯进事务所找人。他担心白雪故意不见他,故意不让他看到她们母女俩。
「莫特森先生!?」乍见大人物莅临,柜台小莉又惊又喜。
「我找白雪小姐。」
「白、白律师她正在开会……」亲眼看到俊男,小莉好兴奋。
「开会?」伦尔蹙拧浓眉,忍不住低声念,「都已经中午了,她还净顾著开会不吃饭?那恬恬她……真是……」
「莫特森先生,你认识恬恬?」小莉满眼的惊奇,好奇探问。
「她是我女儿,我当然……」意外冲出口的话语,教他神情一愕。
「你女儿!?」获知豪门情事,小莉眼睛顿亮,「原来你就是白小姐的神秘丈夫,我们还以为她结婚是骗人的!」
神秘丈夫?一反之前的冷颜,伦尔忽扬起一迷人笑容。
「嗯,那可以请你带我去找恬恬吗?我担心她饿坏了。」
乍见他绿眸含笑,唇角勾扬,小莉被迷得神魂颠倒,心花朵朵开……
「当、当然可以,请跟我来。」她殷勤上前带路。
会议才开完,白雪即快步走往图书室。只是,一进到图书室见不到恬恬的影子,她心一慌——
「恬恬!?」白雪神色惊慌大喊。
冲出图书室,她抓住每个经过身边的同事——
「恬恬有没有在你的办公室?」
「有看到恬恬吗?」
「你有看到我女儿吗?」
没有!所有人的回答都是摇头。而见她神情慌张,同事们也帮忙四处找寻。
就在梭巡范围要往国际大楼的上下楼层移动时,小莉手提几盒便当走进事务所,她一脸莫名看著闹烘烘的事务所。
「罗律师,发生什么事了?」小莉抓住正弯下腰往办公桌桌下找的罗言。
「恬恬不见了!」拍开她的手,罗言急著再看下一个办公桌桌下。
「哪有?我刚刚才看到她跟她爸爸在对面饭店一起吃饭。」
她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转头直盯著她看。
「你在说什么?」罗言倏挺直身子瞪看小莉。
「恬恬跟她爸爸在一起。」小莉精简再答。
「你见过恬恬的爸爸?」罗言怀疑,在场的其他人也不信。
见大家的注意全集中在自己身上,小莉很得意又骄傲的当众宣布——
「对,而且恬恬的爸爸就是……莫特森集团的总裁伦尔先生!」
哗地一声,众人惊望一脸愕然的白雪。
不想面对众人讶异目光,也不想解释过往一切,知道恬恬现在正与伦尔在一起,白雪只想尽快自他身边抢回恬恬。
急步奔出事务所,搭电梯下楼,白雪冲出大楼,横过马路冲进饭店餐厅。
一见恬恬就与他坐在一起,她愤抿红唇怒颜上前,想自他怀里拉走正吃著甜点的女儿——
「恬恬……」她握住恬恬的小手。
「妈咪,我有爹地了!」
看到她出现,恬恬顿张晶亮绿眸,一脸雀跃而欣喜的望著她。
白雪闻言,顿然怔愣,转眼看向他。
他只用一顿饭时间,就让一向怕生的恬恬认了他,还高兴地喊他爹地?
第十章
不满她的沉默,伦尔紧绷俊颜跟在她们身後进人大楼,搭乘电梯一路跟进顶尖律师事务所。
「爹地,我倒茶给你喝。」恬恬笑咪咪地转身跑到伦尔身边。
那一声爹地,喊得伦尔俊颜有了笑。
拉不回恬恬,白雪冷著脸,冷看父女两人的互动与亲昵。
她几次想上前拉开他们,想叫他离恬恬远一点,却总在看见恬恬的开心笑颜时,止住一切的冲动。
「等一下再喝好吗?我和妈眯有话要说。」
「好。」恬恬乖巧点头。
犹如主人般,伦尔以眼示意小莉带走恬恬,并请其他人自动离开。
「你在做什么?她是我的女儿,不是你……」见小莉还有其他人对他的命令完全服从,白雪气得伸出手想拉回听话转身离去的恬恬。
「我有话跟你说。」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她傲仰颜容。
「不把话说清楚,我今天是不会走的。」话声一落,伦尔即将她推进办公室,反锁上门。
他已经退让得够久了,现在绝不能任她—再排拒他。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他关上门,还拉下窗帘隔绝他人视线,白雪心惊。
「走开,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不想再与他独处,白雪一把推开他就想走出办公室。
「那恬恬呢?她也没什么好谈的吗?」他知道恬恬很喜欢他。
她伸向门把的手,顿然僵住。他还是想抢走她的女儿?
紧闭双眸,白雪要自己冷静的面对一切。
深吸一口气,她张开清亮的瞳,缓回过身,正视他的眼。
「她是我的女儿,我没有必要和一个外人谈她。」
「你!?」
「还有,我警告你,下次你若敢再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带走她,小心我告你绑架。」找回自信与冷静,她直视他沉绿的眼。
「你!我都还没告你虐待儿童,你倒先跟我呛起声来了!?」他怒道。
「她是我的宝贝女儿,我不可能虐待她!」闻言,她愤声回道。
为了照顾恬恬,这些年来,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现在他怎能无凭无据的就任意污蠛指责她!?心有不平,白雪愤握双拳。
「那今天是谁只顾著工作,放她一人在图书室,到了中午时间还不带她去吃饭的!?」
「我……我只是……」顿时,白雪被堵得脸色苍白且无话可说。
「你让恬恬一人待在图书室里,没给她饭吃,让她饿肚子,请问,你这个做母亲的人尽责了吗?这样不算是虐待吗?」他冷语直言。
「你……我上班赚钱,为的就是要养活我们母女俩,我错了吗!?」
不允许自己轻易被击倒,白雪鼓起勇气面对他的质问。
「就算我有错,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又凭什么指责我的不是?」
「就凭我是恬恬的父亲。」
蓦地,她冷笑出声。「不,你不是,你从来都不是。」
「你说什么!?」他眼色骤变。
「我说过,早在五年前的那个下午,你就已经放弃当父亲的权利,也早已经把自己的意见表达的很清楚,难道你忘了?」
「你!?」伦尔脸色一变。
见他脸色难看,白雪扬起胜利的微笑。只是……她眸光黯然……
「我知道以前的事不能全怪你,因为那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不该迷恋你,是我看错了你、错爱了你,所以我认命,我接受这一切的苦果。」
一层阴霾笼罩住伦尔此时的心。
「不管过去怎样,恬恬她还是我的女儿。」他不允许自己再因心底愧疚而失去她与恬恬。
「你的女儿?很可惜,当年的你并不这么想。」敛下睫眸,她淡笑。
「我……」他紧绷脸庞。
「你知道当年我为了保护恬恬,是怎么被赶出学校的吗?」扬起黑瞳,她静凝眼前的他。
「被赶出学校!?」他绿眸微怔。他以为她是自动休学。
「不知道?那你知道这几年来,我是怎么一个人撑过来的吗?你又知道这几年来,我是怎么把恬恬带大的吗?」
见他无话可答,白雪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因为他不可能会知道——
「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一样过你的大少爷日子。」
她摇头轻笑,笑得有些凄然。
「当年,我一点也不想办休学,一点也不想教我爸妈失望,我想继续念书升学,可是我怀孕了……我求你帮我,告诉我该怎么办、怎么做,可是你不但不帮我,还糟蹋我、欺负我……」
想起那些前尘往事,丝丝水意霎染她清亮的瞳。
「那晚,我因为意外出血被送进医院,被检查出怀孕的事,学校为避免引起丑闻,就要胁我立刻办理休学,否则他们还是会找理由开除我……」
转过身,透过蒙蒙泪水,白雪静望著窗外蓝天。
「我只能选择休学回台湾,只能向对我失望的爸妈说抱歉,只能跪在家门口,为我自己所做过的一切求取他们的原谅。」
「白雪……」
「这些你知道吗?」似没听到他的声音,白雪眸光凄幽缓诉当年事……
当年已经无处可去的她,需要父母的支持,需要有人可以帮她。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在家门口不吃不喝跪了四天三夜,妈妈因舍不得她怀孕的身子再如此折腾,而应允她踏进家门後的第十天,唯一能帮她的父母,因一场工厂大火而意外身亡。
顿失双亲又无依无靠的她,是靠著邻居帮忙才有办法处理双亲後事。
办完丧事,她以为自己还可以住在原租屋里,但一次行经邻居家前,她听到他们正在联络社会局的人,想把她送进未婚妈妈之家。
不想被送去那个地方,不想将来会看不到自己的孩子,那一夜她带了几件换洗衣物,从埔里流浪到台北。
没钱,她睡火车站;没东西吃,她喝水;没有人可以依靠,她靠自己。
她知道当务之急是必须赚钱买吃的,否则,只怕她还没饿死,她肚子里的宝宝就已经因为营养不良而成死眙。
她找到早餐店的工作,住进老板娘热心提供的小房间,又另外找了两个兼差的工作。
那年,她一边努力赚钱,一边报名当地夜校重拾课本。虽然爸妈已经去世,但她还是想为他们、为孩子,还有自己的将来认真念书。
直到要生下恬恬的那一天,她都还在念书,还在工作存钱。
她没有时间坐月子,在她可以下床走动时,她已经背著才刚出生不久的恬恬出外打工。
那一年,她过得很苦,而那一切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眨了眨眼,白雪回过神,转身静看著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後的他。
「在其他女孩子都还不知愁、每天笑得开心、联谊玩乐的时候,我正背著恬恬四处打工,赚取微薄的生活费。」眨去眼中的涩意,她望进他的眼。
「一直到念完高中,考上T大夜间部法律系的那几年,我一直都是这样四处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和恬恬。」
无法再直视她凝泪的眼,伦尔背过身子。
「但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你看现在,我已经有房子、车子,薪水也还不错,我现在已经可以让恬恬过好日子,可以像其他妈妈一样,给恬恬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但是……」
走到他眼前,她伸出颤抖的手,扯著他的衣袖,黑瞳噙泪望著他。
「但是现在你才出现几个月,才见过她几次,就……就质问我……我尽责了吗?」眨去悬眶的泪,她要看清楚他,也要他看著自己。
「我知道自己没有你有钱,没办法像你一样,可以帮恬恬整垮让她受委屈的幼稚园,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些年来我真的尽力了。」
看著他,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吗?你可以体会我的心情吗?」
见到她苍白而颤抖的容颜,伦尔心疼的想拥紧她。但,他发现自己竟没资格再碰她一下。
想著她这五年来所受到的委屈,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面对自己曾经造成的错……
「不,你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知道,你只是突然出现,意外知道恬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