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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忍得住长久等待的寂寞,忍得住第一口也许不如意的意外,忍得住期待很久后却终究不是自己想要的失落。
没有夏雪芽的命令,相思自然是一动不动安静的坐在夏雪芽的身侧,两人不动声色的盯着齐鸣淡定的往嘴里塞点心的动作。
终于碟子落空了,茶碗也跟着一同空了下来。齐鸣这回是没有办法再装做看不见了,瞧着他们两明晃晃的眼神只能整了整姿态,“不知道两位寻我可是有何事啊?”俨然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夏雪芽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先开口问道:“不知道世伯可是吃饱了?若是还未,我这就让再让小二上些点心与茶?家父生前时常与我提到世伯,世伯就不用与我客气了。”
这一口的一个世伯,饶是齐鸣脸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吃了的东西让他吐出来是没可能的,只能尴尬的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已经……够了……”
齐鸣清了清嗓子,再开口就换了一个称呼,“侄女儿啊,前段时间铺子里出了点事儿,都怪我也不能赶上大老爷的丧礼,哎,真是我的罪过啊。”
听到他居然主动提起夏毛尖,夏雪芽没什么反应淡淡的应和了一声,“原来世伯还记得我爹爹呀,我还道是金子堵了眼连人也认不清了吧?”
“瞧你说的什么话啊,”脸上一点也不见真的不好意思,反倒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要不这顿就让我来请,银子虽是没有大老爷的多,本是不想瞎摆谱的……”
夏雪芽在桌下的手轻轻的圈紧,他明知道上回的茶出了问题,银子几乎全拿去赔偿死者家属连屋邸都已经被封了,他倒是空口说白话不用草稿。
脸上神色未变,“那是自然,若是没有金银我能这般还请世伯用饭吗,当然这顿不算。地方也太过简陋了些,下回做小辈的一定再天香斋摆上一桌请世伯点席才算是。”
齐鸣愣了愣,他刚刚的明明是讽刺,看这小姑娘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难道姓夏的真的还藏有私房钱?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不然这么一家老小他是怎么放心咽的下气的。
瞧见齐鸣有些动摇的神情,眼光一闪,“世伯,我知道你与家父向来交好,有些事情也不需要我多说了吧,我二叔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肯定要比我清楚吧。”
“哦?侄女这可是开玩笑了,我一向只与大老爷有来往,二老爷如何我怎么会清楚呢?”边笑还边摸摸自己的下巴,好像他真是置之度外,不关他的事。
“这样也好,做晚辈的不能非议长辈,既然如此还要请世伯保重了,我还约了陆叔父就先告辞了。”说罢真的要起身。
齐鸣一听不好,陆弦可比自己精明多了,若是被他抢先一步,这可……
如夏雪芽所料,刚转身齐鸣就出声喊住了他们,“侄女儿万事都好商量好商量。”
夏雪芽狡黠的一笑又坐了回去,“不知世伯可是还有什么事?若是没事我可是还要赶时间呢。晚了回去可要被我娘亲责怪。”
齐鸣越听越像是那么一回事,一横头,“你说你到底要和我谈什么?”
夏雪芽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想请世伯助我查明上回假茶的真相,夺回夏宅。至于好处的话,现在世伯所管的茶铺都归你所有,以后你便是茶铺正经的老板不用再给任何人当掌柜,我只要屋子和我父亲的清白。”
“这……”齐鸣明显是对那好处动了些心思,明明茶铺生意这么好他为何要省吃俭用。还不是因为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被夏家雇佣的一个身份光鲜的下人罢了,终究是低人一等。
“你要如何查假茶的事情,和那件事有关的人几乎都被二老爷赶走了,而且事情也不是发生在我所管的铺子里,你要如何查起?”
夏雪芽一听就有戏,这是已经在和自己谈筹码了,“这就请世伯放心吧,我既然说要查自然是有了把握的,我希望我能进茶铺。”
“你要进茶铺?这可真是笑话,瞧瞧你这十指不沾阳春面的样子,就算是进了茶铺能做什么?不过你若是真这么说,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哦?还请世伯赐教。”
齐鸣清清了嗓子,故意探望了四周轻声说道,“先前不满二老爷的人很多,但是很大一部分人都已经被二老爷趁机辞退了,其中就有一个金师傅手艺很好却是最不喜二老爷。”
她倒是没想到今天还真能有所收获,认真的记下了那位金师傅的住址和姓名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一年一度的斗茶会还有一个月就开始了,若是你能夺魁……”
齐鸣的话不言而喻,关于斗茶她曾经做过仔细的研究,斗茶又叫茗战。始于唐朝,每年春季是新茶制成后,茶农、茶客们比新茶优良次劣排名顺序的一种比赛活动。
若是她能夺得今年斗茶会的头魁,她的茶就是实至名归的好茶,夏毛尖还在世的时候蝉联了每年了茶会的优胜,这也是为什么夏家会成为江南两大茶家之一的重要原因。
她自认见过夏毛尖的品茗,却是担的好手,若是她与夏毛尖相比大约差的就是火候,一种多年品茶的经验和阅历。
“多谢世伯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便是不能进茶铺,这事我也领了世伯的情了。今日太过简陋,下次一定在天香斋宴请世伯。”
说着就要起身回去寻何氏说道斗茶会的事,却被齐鸣给叫住了,“虽是有斗茶会这事不假,但是参加斗茶会的都是各大茶庄茶铺,你没有请函也是去不了的。”
“这就不劳烦世伯操心了,我自有打算。”便头也不回的带着相思走了出去。
齐鸣起身倒了一下还剩一点的茶壶,摇晃着倒出最后一点茶渣,抿了一口,“若是有上好的普洱那就好了。”
犹自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跟着走了出去。
“二小姐咱们还要去找陆掌柜吗?”相思瞧见夏雪芽一言不发,乖巧的跟在她身侧。
“不用去了,那个陆掌柜若不是投靠了夏黄叶,便是早就跟了别的茶庄,去寻他也没有用。”夏雪芽还惦记着斗茶会和金师傅的事情,连马上要撞上豆花摊都没看到。
好在相思一直跟着,拉了夏雪芽一把,“这是为何?先前都听说陆掌柜与老爷很是合得来,总是去寻陆掌柜喝茶谈话。”
“这样的人才更难对付,你若是把事情告诉他,他没准转头就告诉了夏黄叶或是别人。但是齐鸣却是不同,他喜欢钱,所以他什么都会以自己的利益为先。我提出的事情只要对他有利,他不会那么傻的跑去告诉夏黄叶的。”
相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二小姐那我们还不回去吗?还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找那位金师傅了,”顿了顿,突地夏雪芽笑了起来。
“这齐鸣倒是个真聪明的。他没有告诉我们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全是些可有可无的消息,便是被人知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骗我们的吗?”相思还是有些搞不懂这些。
敲了相思的脑门子一下,“笨丫头,他说的都是真的,这种事情随便拉个茶铺的伙计都会知道,怎么可能是骗人的。不过他很清楚我想要知道什么。”
也没解释太多,先一步走到旁边的一家小摊位前,问了一串的地址那个地方要如何走。
问清楚前面的路,这才回去拉起还在发愣的相思往前面走去。
金师傅自从被夏黄叶借故辞退后,也有茶铺想要请他,可是都被他推说年事已高。便自己整理了间小小的门铺,自己制了些饼茶权当解闷。
夏雪芽找到那家小铺的时候,他正在研茶用柯木为杵,以瓦盆为日。茶经挤榨的过程,已干透没有水份了,因此研茶时每个团茶都得加水研磨。
金师傅正好加到第十二杯水,就听见有人上门的声音。头也未抬继续手上的动作,“若是买茶自己挑架上的,若是别的事便出门右拐,我还有事莫挡着我的光线。”
“先前的水加的过快了,这团茶再怎么研都没能那般精细了。只看色泽和味道若是没错,应该是刚采的毛尖,只是可惜了。”
随着她的话落,金师傅有些惊讶的抬头朝夏雪芽看来,“哟呵,这倒是少见,这么小的女娃居然有这般的辩茶本事。”
金师傅放下了手里的杵,起身让她们两进来态度好了一些,“买茶还是?”
夏雪芽却是就着刚刚金师傅的椅子坐下,拿起了杵有频率的捣了起来,“每杯水都要等水干茶熟研磨之后才可继续倾倒,想必师傅刚刚一定是走神了吧。”
研茶的工作一般是选择腕力强劲之人来做,而且就算是腕力好的人,一日最多也只能研磨出一团。
金师傅一直认真的看着她研茶,夏雪芽却是又轻声说道,“其实研茶有个窍门,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用劲的时候要巧,找着施力点便可省力很多。”
细细的打量果真如她所说的,一个十几的小丫头却比他刚刚要更快更稳,而且最重要的是茶看着也是很精细,并不是胡来的。
“你,你到底是何人?”
巧笑盼兮,“我姓夏,父亲唤我雪芽。”
第10章 普洱茶(四)
金师傅明显的一愣,“你说什么,你姓夏?”这会儿说话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夏雪芽没有放下手上的杵,还在有规律的打着圈缓缓的捣着。杵击在盆底发出的声响像是击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一下一下轻缓一致动作轻巧,确实像她所说的一样用劲巧。
直到研磨多次后茶质愈细夏雪芽才停下了手,站起身恭敬的向金师傅行了一礼,“见过金师傅,我是夏毛尖的二女夏雪芽。”
金师傅本就有些猜到了夏雪芽的身份,现在听到倒也没什么意外的,倒是对她所妍的茶更感兴趣一些,蹲下身子捡了一些细细的查看。
“这个法子倒是却为管用,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一点都不比你父亲逊色,只是可惜了。”金师傅端起地上的瓦盆,要往里头走。
“不知金师傅此话为何?难道金师傅不想知道我是为什么来寻你的吗?”夏雪芽也是快速的站了起来,跟在他的身后道。
金师傅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很严肃的长者,又是身怀绝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电视剧或是小说中,那些所谓的世外高人,让人不免有些不敢接近。
“这有什么好猜的,我既是知道你的姓名就该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想要知道你父亲的那件事是吧,无可奉告。”便是又不再搭理她们两,自顾自的往里间走去。
相思有些不服气,想要是上前与他理论,却是被夏雪芽伸手一把拉住,对她摇了摇头。“急不得。”
主子都说了你还能如何,相思只能老实的站在夏雪芽的身侧。夏雪芽倒是没什么意外的,以前她遇到过的老教授比这脾气大的多了去了,若是一个个都照相思那样她岂不是门门都要重修?
前世她的脾气却是很和那些老教授的心意,大概也是因为她个性比较沉稳遇事喜静,而且又是个喜茶的。自然而然的愿意与她多说些经验,恨不得将她当做自己的入室弟子。
相对比来说,她对屋内金师傅自己制的这些茶的兴趣更大,金师傅刚走她便仔细的从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