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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是城里人?”王观随口问道,其实也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及一口还算标准的普通话出卖了自己。
一般情况下,每个村庄之中,都有自己独特的乡音,不会用普通话交流的。
“呵呵,我看着你们开车进村的。”年轻人笑道:“是来看东西的吧?”
“你怎么知道?”王观有些惊讶。
“村子不大,经常有人来,谁不知道啊。”这时,年轻人犹豫了下,意有所指道:“你注意点,徐八叔家的东西,不全是他的。”
“嗯!”
王观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埋地雷常用的手法。自己不出面,与农家合伙。不过,他们的地雷也是有代价的。雷响之后,要给合伙的人一定的报酬,否则人家不愿意配合。
“谢谢你提醒,我会留意的。”
肯定自己的推测,王观展颜微笑,表示感谢。
“不用谢我,反正我又没说什么。”年轻人轻声道。
“我懂,我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王观笑了笑,也明白年轻人的意思。
毕竟,年轻人与中年大叔同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戳穿了中年大叔的底细,就相当于断了他的财路。如果那个大叔知道这事,肯定会来找年轻人的麻烦,所以年轻人才不承认,反而希望王观能够保密。
看见王观真的明白,年轻人松了口气,憨厚一笑,又跑回厨房添柴烧水去了。
“是个厚道人。”
王观一笑,胸口的闷气,全部烟消云散了。
其实,回想一下,这事也怨不了别人。如果,不是因为利益的驱使,那么自己也不会千里迢迢,浪费大半天时间,跑来这个穷乡僻壤了。
所以,所谓的怨与恨,实际上只是由于自己,没有能够达到利益目的,才心生不满而已。说白了,就是恼羞成怒。
剖析明白,王观感觉自己的心情重新恢复了平静,思想也更加豁达了。同时也有些理解,为什么许多著名的收藏家,嘴边经常挂着一句话。
收藏,不要过于计较得失。而且,需要乐观向上的精神。不然,最好不要玩收藏,免得自己给气受,憋出病来。
“王观……”
王观自我反省,有所感悟。就在这时,却听到山下传来俞飞白的呼叫声。
“在这里,上来!”
王观站了起来,也不管俞飞白能不能看见,招手回应。
“怎么跑上来了?”
一会儿,俞飞白寻声,找到了王观。
不过,看俞飞白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情也十分不爽。
“那你又为什么出来了。”王观笑道:“待在房里观赏瓷器不好吗?”
“别提什么瓷器了,没有一件是真的,全都是赝品。”俞飞白也是一肚子的窝火,恨声道:“如果不是雷叔拦着,我非把那些破烂玩意砸了不可。”
“好了,消消气。”
如果是刚才,王观肯定跟着同骂,发泄一下愤怒的心情,现在却轻描淡写道:“无非是遇上了埋地雷的而已。来之前,我们不是已经料想过这个可能姓了吗。现在看来,还是雷叔经验丰富,很有先见之明啊。”
在王观的劝说下,俞飞白的怒气才消了一些,不过还是有几分余火,悻悻道:“今天白跑了一趟,回去之后,我一定……”
一定怎么样,俞飞白没有说,因为他看到年轻人提着水壶出来了。在王观的暗示下,也闭上了嘴,好奇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我和一起来看东西的朋友。”王观介绍起来。
“你好!”
年轻人露出笑容,有点儿拘谨的打招呼。
“嗯。”
俞飞白爱理不理的点头,有些漠然的踢着小石子,显然还在生闷气。
“别理他。”
王观见状,连忙解释道:“他才看了那些东西,知道怎么回事之后,心情很不好。”
年轻人释然,理解的点头。不管是谁,知道自己可能会上当受骗,心里肯定会生气的。所以,他也没在意俞飞白的冷淡,反而放下水壶之后,又跑去拿茶具。
在年轻人去忙的时候,王观问道:“对了,雷叔他们呢?”
“在和马福生说明情况,估计就要上来了。”俞飞白说道,还是闷闷不乐的表情。
“好了,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王观不满道:“人家好心跟你打招呼,忙前忙后的准备茶水,你也不知道回个笑容,说一声多谢。”
“咦!”
俞飞白奇怪道:“你认识这户人家?”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王观摇头,眼睛透出几分追忆之色,轻声道:“这样给我一种熟悉的,我记得小时候,就是住这样的泥瓦房。一直到十二三岁,才搬到县城上……”
俞飞白挠挠头,打量眼前破败的房屋,没有什么特别的触动,所以很难理解王观的心情。
“两位大哥,来喝茶了。”
与此同时,年轻人端着两只碗,小心翼翼的走来。碗口上方,轻烟袅袅,热腾腾的蒸气弥漫,似乎有一股特殊的香气。
当年轻人把碗摆放到桌子上之后,王观仔细打量,只见碗中的茶水,呈粟色,较清澈。不过,也有一点点悬浮物在茶水上浮动。
“这是……红茶?”
看茶水的颜色,王观猜测起来,顺手拿起一只碗,轻抿了一口茶水。
茶水入口,王观就感觉有些生涩,不过吞咽过喉,却有种爽滑的味道,生津解渴,滋味绵长,让人回味无穷。
“不是红茶,好像是黑茶。”
旁边,俞飞白见多识广,马上解答了王观的疑问。
“还有黑茶呀?”
不过,王观对于茶叶,不是非常了解,所以感到十分惊奇。
“茶叶有六大分类,绿茶、黄茶、白茶、青茶、黑茶和红茶。”俞飞白随口说道:“看这茶汤的颜色,就知道是黑茶了。”
“最有名的黑茶,你肯定知道,就是普洱。不过,看茶汤的颜色,不太像是普洱。”俞飞白迟疑了下,也端起碗,小抿了一口茶水,仔细的品味。
“这是藏茶!”
突然,俞飞白眼睛一亮,惊喜交集道:“而且,好像是陈年的藏茶。”
“什么藏茶?”
这个时候,雷云章和马福生,也找上门来。
连俞飞白都能够看出,中年大叔屋里的瓷器是赝品,更加不用说雷云章了。不过,可能是雷云章的经历多了,也没见他多么生气,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这事。
相对来说,马福生就受了些打击,和刚才的俞飞白一样,垂头丧气,十分郁闷。
看见两人走来,俞飞白连忙招呼道:“雷叔,福生叔,快过来尝尝这茶。”
“呵呵,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有口福了。”雷云章笑道,而且他心明眼亮,走进来看见那个年轻人,就知道他是这家的主人,连忙亲切友好的点头示意起来,“小兄弟,冒昧来你家,真是打扰了。”
“没事。”
年轻人摆手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耀眼生辉。
适时,王观不好意思道:“兄弟,麻烦你了,再倒两碗茶来。”
“好。”
年轻人很爽快,又拿来两个碗,连同茶壶一倒摆在桌上。
说是茶壶,不如说是熬药的陶具,造型粗笨,壶流很短。年轻人轻松提起,倾斜起来,一道栗色的茶水,就哗啦啦注入碗中。
水花飘动,一缕缕特殊的香气,就开始弥漫出来。
“确实是藏茶。”
这时,雷云章若有所思,突然笑道:“可能是雅安藏茶。”
“雷叔,你怎么知道的?”俞飞白奇怪道:“你还没有品尝茶水,只是观看颜色,就能鉴定出来,这未必太厉害了吧。”
“我也是推测而已。”
雷云章笑着解释道:“临邛下去,就是雅安了。严格来说,雅安生产藏茶采用的茶叶,大部分来源于附近的地区。所以说,这里有藏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是,这里不是蜀地吗?怎么生产出来的茶,反而叫藏茶?”王观有点儿迷惑不解。
“茶马古道啊。”
雷云章轻笑提醒道:“在古代,雅安是茶马贸易的中心,又是扼川藏、川滇的咽喉之地。所以,雅安生产的茶,绝大部分都是供应藏区,所以干脆叫藏茶了。”
“哎,真把茶马古道给忘了。”王观恍然大悟。
“先别提什么茶马古道。”
这时,俞飞白急忙说道:“雷叔,你品尝一下这茶,看看是什么滋味。”
“虽然我住在蜀都,但是我很少喝藏茶的,反而比较喜欢清淡的绿茶。所以,别指望我能品出什么滋味来。”雷云章笑道,也端起碗喝了一口茶水。
一会儿之后,俞飞白期待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
雷云章想了想,微笑道:“蛮生津解渴的。”
“不是这个……”俞飞白有些抓狂了,急声道:“我想知道味道和口感怎样。”
“这个,我真说不上来。”雷云章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我觉得,这是陈年藏茶。”
俞飞白十分无奈,干脆点明了,转头问道:“兄弟,你这茶叶是怎么来的?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看下……”
“好,你等等。”
年轻人迟疑了下,转身进了房屋。
(未完待续)
第157章 看上了一根木头
一会儿之后,年轻人出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挎包。包是土黄色的,有点像早些年的军伍包,看模样已经很旧了。
“感觉对了。”
看见这个挎包,俞飞白脸上就有几分欣喜。然后,急忙上去,从年轻人手里接过挎包,放到桌面上,飞快的打开。
众人看去,只见包里面有五块一层的茶砖,上下共分四层。每块茶砖上都有一张标签。标签纸有些泛黄,那应该是几十年前的标签。
标签的正上方是五角星与红旗,还印有中央代表团赠字样。正下方就是注册商标,写着民族团结牌,左侧标着康砖两个大字,最底下标着雅安茶厂的小字。
最上层的一块茶砖,已经被掰碎了,用来泡茶,就是刚才大家喝的茶水。
“没错,绝对是陈年藏茶。”
俞飞白有些欣喜,急忙把一块茶砖拿起来,打量上面的标签,找到生产曰期,更是十分激动道:“竟然是1985年的,到现在将近三十年了。”
“85年的唐砖。”
这时,雷云章也有些异色,也凑上去观看。
“雷叔,东西是我先发现的,别和我抢啊。”俞飞白急忙叫道,把挎包捉得紧紧的。
“放心,不和你抢。”
雷云章轻笑了下,悄声道:“要看准呀,别着道了。”
“错不了。”俞飞白自信道:“这颜色,这气息,香味越浓厚,如果年头不够,根本酝酿不出来,也伪造不了。”
“你有把握就好。”雷云章点头道:“藏茶我不太了解,也说不上意见。”
“雷叔放心,我能肯定。”
话虽如此,俞飞白还是把一块块茶砖拿出来,逐一观察打量之后,才彻底放心。然后,笑容满面的回头,开门见山道:“兄弟,我想要你的茶,开个价吧。”
“啊!”
年轻人吃了一惊,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娃子,有客人来了?”
这在这时,一对中年夫妇推着一辆装满建材的双轮车,缓缓走了过来。
“爸妈,你们回来了。”
年轻人见状,连忙跑过去帮忙。
“伯父、伯母,你们好。”
“大哥,打扰了……”
很快,一家三口就回到了家门前。王观等人,当然也走了起来,笑容满面的问候。
“诶!”
年轻人的父亲,面黄肌瘦,一脸的苍桑,对于众人的招呼,也有些手足无措,只有按照本能的点头。半响,才迟疑道:“娃子,他们是……”
“是到徐八叔家看东西的。”年轻人连忙解释,指着王观道:“后来,这位大哥帮我推车上来,我就请他到家里喝杯水。”
“应该的,应该的。”年轻人父亲有些木讷,只顾点头,也说不出什么场面话。
而年轻人的母亲,也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看着衣鲜光亮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