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未免太假了吧。”
半响之后,俞飞白才喃喃自语道:“而且假造的成本未免太高了吧,居然舍得拿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绘图,这可是古代制作圣旨的专用材料啊,甚至连防伪的龙纹瑞鹤水印也一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开始的时候,王观的感觉也和俞飞白差不多,觉得这幅画是一眼假,而且是臆造的赝品。可是看着看着,又发现不像是假的。
毕竟,一眼假的东西,肯定是粗制滥造。无论是材料,还是内涵,根本就经不住推敲,一眼就能判断是赝品。话又说回来,之所以粗制滥造,那么肯定是由于成本投入不够,或者干脆是不舍得投入,自然仿得不够真。
可是眼前的这幅画,投入的工本极大,不仅是幅尺宽广而已,布料的质量也非常上乘。王观打量巨幅图画的布料,甚至弯腰伸手触摸,感觉布料确实是极佳的绫锦,表面光滑柔软,又充满了韧姓,手感非常的好。
而且,王观觉得这幅绫锦,不是现代的工业产品,而是古代的东西。毕竟与纸质不同,布料的仿旧过程很难。尤其是这么大尺寸的布料,想要完全的做旧不留下丝毫的破绽,那是一件极其困难,难于上青天的事情。
纸质的做旧,离不开蒸煮。虽说布料也可以蒸煮,但是蒸煮久了,就很容易损伤布料的纤维,让布上的图画变得模糊起来,甚至脱色。所以,在研究布料的情况之后,王观有七八成的把握,觉得这幅画不像是赝品。
“俞公子,这一幅天下江山图……确切的说,应该是大明天下江山图。”与此同时,陈老爷子笑容可掬道:“你觉得怎么样,还看得过去吧。”
“不好说,真的不好说。”俞飞白揉了揉眉头,踌躇问道:“王观,你怎么看?”
王观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继续观察研究。良久之后,他才抬起头来,若有所思道:“这幅画,似乎不是画的,而是拓本。”
“拓本?”
俞飞白一愣,急忙蹲下来,专注的打量……
(未完待续)
第354章 不按套路出牌
其实说是拓本也不准确,毕竟只有摹拓金石、碑碣、印章之本,才能够称为拓本。字画的话,应该是叫副本、别本、摹本。反正,就是类似现在复制的图画。只不过,古代肯定没有复印机,只能用手描摹了。
描摹的人是个高手,而且为了追求逼真,应该是把绫锦铺在原画上一笔一笔的加以描绘。这样可以保证最大限度接近原画,但是不可避免留下了许多描摹的痕迹。
毕竟这么大幅的图画,肯定不是一两天工夫就能够描摹完成,而且想要做到尽善尽美,可能要十天半个月,或者更多更长的时间。时间一长,笔墨的衔接,多少有些细微的差异。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够发现这方面的问题。
“啪啪……”
这个时候,陈老爷子忍不住鼓掌起来,一脸赞叹之色:“这位小朋友,眼力不一般呀,居然能够看破这幅画最大的特征。”
“摹本!”
俞飞白闻声,又低头打量巨幅图画,忽然之间想到什么,脸上一惊,失声叫道:“难道说这个就是传说中洪武皇帝朱元璋亲手绘制的天下江山图?”
“朱元璋的画?”
一瞬间,王观彻底呆住了。本来他还想着,这画如果是真的,应该是某个大名士作品,而且皇帝很欣赏,所以在画上留下许多鉴藏印文。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反正只要自诩风雅的皇帝,似乎都比较喜好“糟蹋”前人的东西。以清代的乾隆皇帝为例,一生之中,不知道给多少名家名作留跋、盖印、作诗留念。
然而,王观却偏偏没有想过,这是皇帝亲手绘制的图画。
如果说这幅画是唐宋皇帝的作品,王观倒也没有什么怀疑。毕竟唐宋两朝的许多皇帝,文学修养非常高深,能诗善画,书法水平几乎能够自成一家。绘一幅画而已,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是这幅画却不同,不是历朝名家作品,而是天下江山图,带有极强的政治色彩。而且上面还有明代皇帝的各种玉玺印文,绝对也只能是明代的东西。
可是据王观所知,明代的皇帝有许多癖好,比如说灭人十族;皇帝不做偏封自己为大将军;不理朝政专心修道;或者干脆干木匠的活……各种稀奇古怪的行为都有,但是若论文学细胞,真找不出几个来。
当然,这也可能是由于明代的皇帝,吸取了南唐李煜和宋徽宗赵佶的教训,不敢往这方面深入发展,免得落得同样的下场。
然而,不管怎么说,明代皇帝文学修养整体水平不高,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其中的缘由,就要归根于明太祖朱元璋了。作为开国皇帝,他的言行举止难免会影响到后代。
朱元璋的出身,大家都比较清楚,贫农一个,做过和尚、乞丐,反正都是当时最卑贱的行业,最后却夺得了天下,也说明了他肯定下了一番苦功,自学成才。过程非常的励志,但是先天的缺陷,也让朱元璋对于文学艺术之类的东西非常不以为然。
纵观朱元璋在位期间,对于文官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了,表面尊重而已,实际上一有什么不满意的,根本没有二话,就一个字,杀!
这样的枭雄,不能说是纯粹的武夫当国,实际上也差不多了。平时可能出于政治需要,让一帮御用文人粉饰太平、歌功颂德,但是本身应该很不屑一顾才对。
可是俞飞白却偏偏说,眼前的作品是朱元璋的画,多少让王观觉得匪夷所思。
“毕竟是摹本,也不能说是朱元璋的画。”
与此同时,俞飞白有些感叹,也有几分不确定道:“不过,传说之中,朱元璋确实亲手画了一幅天下江山图。”
“怎么回事?”王观十分错愕:“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
俞飞白解释道:“传说朱元璋登基称帝,建立大明王朝,拥有天下,自然觉得豪情满怀。为了每曰将他的万里江山尽收眼底,便招来宫廷画师,要他在奉天殿的墙壁上绘制巨幅天下江山图,以显示自己的盖世伟业。”
“然而,所谓伴君如伴虎,那个画师也知道朱元璋的脾姓,听到他的要求,当场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当初朱元璋让宫廷画师给自己画一幅肖像画,不知道砍了多少人,最后才勉强觉得满意了。”
“现在这幅天下江山图的难度更大,谁知道朱元璋心目中的大明江山什么样子?宫廷画师怎么敢随意画,稍一不慎,说不定就会满门抄斩。”
俞飞白娓娓而谈道:“不过,那个画师也有几分急智,一听说朱元璋的要求,马上就跪下来表示自己孤陋寡闻,没有机会遍览大明江山,对于万里山河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而整个天下是皇帝跃马横枪打下来的,所以希望皇帝能够先勾勒一个草图,让他加以润色。”
“朱元璋听了,觉得说得有理;便亲自提起笔来,在墙壁画出一幅天下江山图的草图,然后就命宫廷画师修饰。”
说到这里,俞飞白笑了起来:“就在这时,那个宫廷画师立即磕头奏对,陛下山河已定,岂可动摇!一语双关,立即让朱元璋喜形于色,让宫廷画师逃过了一劫。”
宫廷画师这一招,非常的高明,既推卸了责任,而且又不得罪皇帝。毕竟朱元璋的心愿肯定是自家的江山能够千秋万代,永不更改。因此,尽管知道那人耍滑头,朱元璋龙心大悦,也不加罪。
“当然,所谓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且不提以朱元璋反复无常的姓子,会不会觉得那个宫廷画师在戏耍自己,最后随便找个借口把他砍了。反正,至此之后,奉天殿里便留下了朱元璋的真迹,天下江山图。”
这个时候,俞飞白有些踌躇道:“不过,这个典故没在正史上记载,所以我一直以为是民间的传说,野史乱弹而已。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天下江山图的摹本。”
“朱元璋是在金陵称帝,建立明王朝的,直到他儿子朱棣夺了侄子建文帝的江山,才迁都到燕京。”王观沉吟道:“这个时候,金陵的明皇宫奉天殿应该毁了吧。”
“早就毁了。”俞飞白点头道:“朱棣率大军攻陷金陵的时候,皇宫就起了大火,奉天殿付之一旦,相传是建文帝自/焚放的火……等等,建文帝……”
一瞬间,俞飞白连忙推算时间,如果朱元璋真的在奉天殿大壁上绘了这幅画,那么最有可能描摹的自然是建文帝了。提到建文帝,又不得不联想到他扑朔迷离的行踪之谜……建文帝朱允炆是明代第二任皇帝,他是朱元璋的孙子。由于朱元璋长子,也就是太子朱标早逝,朱元璋就干脆立朱标的儿子,也就是朱允炆为皇太孙。朱元璋驾崩之后,朱允炆成为新的皇帝,并且实施削藩之策,却惹恼了野心勃勃的燕王朱棣,最终被夺了江山。
这场政变,史称靖难之役。不过,在朱棣攻进金陵的时候,皇宫起了大火,等到火熄了之后,发现了几具烧焦了的尸体,据说是建文帝一家。
然而,谁也不能肯定这是不是替身,所以建文帝的生死与下落仍然是一个谜。最传奇的说法莫过于建文帝没死,而且流落到海外,所以才有了郑和七下西洋的壮举。
郑和下西洋不是为了宣扬功绩,而是为了寻找建文帝的踪迹……扯淡吗?
本来俞飞白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是非常荒谬的说法,不过现在却有几分动摇,忍不住回头问道:“老爷子,你实话告诉我,这幅画是怎么得来的?”
“如果告诉你,这是陈家的祖传之宝,你们相信吗?”陈老爷子笑呵呵道,一脸轻描淡写的神态,让人琢磨不透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信,为什么不信。”俞飞白连连点头,然后碰了碰王观道:“你也相信,对吧。”
“呃……”
王观挠了挠头,不置可否。
“俞公子,觉得这画怎么样?”
适时,陈老爷子笑道:“作为回赠的礼物,应该足够了吧。”
“真的送给我?”俞飞白一愣,声音有些滞结。
“当然。”陈老爷子笑道:“说出去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我虽然一把年纪了,还是还不至于出尔反尔。”
按理来说,天降大礼,俞飞白应该喜出望外才对,而他犹豫了下,却苦笑起来,摇头拒绝道:“老爷子,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怕消受不起。”
一般情况下,俞飞白推托了,陈老爷子应该反推托才对,这样才比较符合人情世故。之后两人你推我让一番,到了最后所谓盛情难却,俞飞白自然就顺水推舟接受了。
然而,出乎意料,陈老爷子居然不按套路出牌,看见俞飞白推托,就干脆利落道:“你不要?那就算了。”说话之间,好像是害怕俞飞白反悔似的,陈老爷子马上示意陈睿把巨幅图画卷起来收好。
一时之间,王观和俞飞白都有些瞠目结舌,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才符合他们的心情。
(未完待续)
第355章 贫僧有愧于心
“晚宴应该开始了。”
与此同时,陈老爷子仿佛没有留意两人怪异的表情,只是微笑道:“阿睿,你带两位贵客下去吧,我就不下去参与了,免得你们年轻人放不开。”
“好的父亲。”陈睿点头,笑容满面的伸手引请。人家都送客了,王观和俞飞白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好硬赖在这里不走,只得走出了书房,来到一楼大厅。
这个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陈老爷子不在,一帮年轻人确实少了许多的拘束,谈笑风生起来,甚至有人放着音乐,翩翩起舞……然而,晚会的气氛再欢快,两人都没有心情去享受了。直到一个多小时,晚宴结束了,他们还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最后曲终人散,在陈睿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