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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神采飞扬。
“爹爹,给音音扎辫子!”
团子向来在爸爸面前是蹬鼻子上脸,给了点阳光她能将皇宫给烧着了,宫人们不敢看皇上被怼的画面,纷纷低下头,恨不得失聪。
男人沉默了许久,“叫宫女给你扎。”
团子偏偏不服气,她被爸爸带回来的时候就叫宫女姐姐扎的,音音哼了一声,“不要!”
宫人们心里怕得要死,谁敢这样跟皇上说话,对皇上说不的?怕不是要找死?
可偏偏皇上捡来的团子敢。
僵持了好一会儿了,团子撇了撇嘴,忽然灵机一动,将袖子卷吧卷吧露出小手臂,小手臂上丁丁点点被掐得青紫的痕迹,小奶音拉长了声儿,委委屈屈喊:“爹爹痛痛!”
一声爹爹痛痛被奶声奶气的小嗓音喊得百转千肠,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能哭给他看。
危玦顿住,开口:“……过来。”
宫人们:“……”
宫人默默低头看着脚尖,错不了喽!这要不是皇上亲生的才有鬼咧!
宫人们没见过皇上对着亲生孩子是啥样,毕竟后宫里至今还没有小主子出生,但想想,照着皇上的性子,便是亲生的恐怕都没这么纵容,这般情景已经远远突破了宫人们所能想象中的皇上当了爹后的样子。
团子听了高兴地直欢呼,从宫女姐姐那捧来扎辫子用的头筋和绑带,还特别臭美地挑了一朵漂亮的小花儿,听宫女姐姐说这是大人才能用的,可团子觉得自己也能用,爸爸说了音音是最好看的女孩子!
危玦盯着团子捧在手上做工精致色彩华丽的小东西,沉默许久,久到宫人们以为皇上反悔了,下一秒团子就该被扔出殿门去。
可皇上脸色虽然黑沉沉的,却没叫人将团子丢出去,而是接过团子捧了好久的那堆漂亮的头筋头花儿。
那一团又漂亮又软乎的东西被素来冷酷无情的皇上拿在手上,那双用来收割人命用来批阅奏折的修长大手笨拙地研究辫子的扎法,一遍又一遍地重试。
小公主欢快得像只鸟儿,不厌其烦地指导着皇上,一口一个爹爹,说这边错了,那边疼,得扎松点儿……
稚嫩的小嗓音又甜又清脆,能叫人软到心坎里去,可宫人们却抖了抖肩膀,不敢再看也不敢听,默默退了出去。
到了晚上睡觉时,危玦眉头跳了又跳。
景园宫是不能去了,团子也接受了爸爸不带她睡觉的设定,她以前一个人谁习惯了,可团子想跟爸爸道晚安。
因着团子的事耽搁了下,等团子吃完晚饭又叫御医给上了药,危玦便将人打发了,让宫女抱团子出去散步消食。
又吩咐新上任顶了师傅缺的小渔子公公给安排团子的住宿,他言简意赅,开口便是:“偏殿空着,安排了无妨。”
绕是如此,这也是皇上难得一次说了这么多,以往皇上想要安排什么事,何须如此费心到细节?
小渔子公公诚惶诚恐应下了,前脚宫女抱了小公主刚出门,他就带了好几个宫女将龙乾宫皇上寝宫偏殿的屋子给收拾了出来,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还特意找了库房里最柔软的锦被,小孩子皮嫩,又是皇上现在重视的人,指不定还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合该睡最好床,盖最好的被子!
小渔子公公虽资历没师傅窦公公深,却因着一直被师傅带着,看事情有师傅的通透,办事也自有一番章法。
他一直在师傅身后学习,少了局中人的这层迷雾,更轻易地看出皇上对这活泼可爱的小公主有多宽容。
小渔子愁啊,愁着怎么将遭了发落的师傅救回来,可也不敢提,皇上的性子宫里的人都清楚,他要是敢多一句嘴,明天他就该和师傅老人家作伴了。
团子很高兴,爹爹答应了明天还给她扎辫子,她摸了摸小脑袋上那两束歪歪扭扭的小辫子,笑得满足,悄悄跟宫女姐姐分享她的快乐:“小花姐姐,爹爹给扎的辫子。”
宫女小花很是无奈,见小公主在前面走着走着,又转头捧着小辫子炫耀,这番举动已经来回了数次,她嘴里熟练应和着:“辫子很好看,皇上对音音小公主真好呢!”
团子矜持地转过身,小嘴才偷偷咧开,“小花姐姐眼光真好!”
宫女小花:“……”
您安安生生的就好!
叫小花来看,皇上给小公主扎的那两捧辫子丑得天怒人怨,歪歪扭扭不说,还松松散散各有不均,头发也梳得不齐整,将团子原本就有点稀疏散碎的头发弄得更不成人样了。
最要命的是,在团子强烈建议下,小公主脑袋上还插着皇上亲自给插的头花儿,那是朵粉色的小桃花,单从头花来说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做工也精致细腻,可插在团子头上,再配上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一言难尽了。
偏生皇上和小公主这一大一小还觉得很满意?
扎完后,小花有幸目睹了皇上微不可见眉头一松似乎松了口气的模样,等团子问好不好看的时候,她冷酷无情暴君人设的皇上竟然绷着一张俊脸好不要脸点了头???
再来看看小公主现在一蹦一跳的得意样子,小花有些怀疑人生了,也许现在流行这样的扎法和审美也不说定??
照着先前的约定,爸爸明天早上还给自己扎头发,音音就该跟着宫女姐姐散步回来后好好睡觉,可团子想起爸爸,就觉得好像有件事忘了。
自己在屋里琢磨了好久,小脑袋快想秃了才想起来她还没给爸爸晚安吻呢!听说有晚安吻的人会更幸福,睡着的时候都会做美梦呢!
“系统叔叔,我要给爸爸送幸福才能睡觉哦!”
系统:“……”
系统想起第一世的时候,人类小幼崽也是这么跟洛生要晚安吻的,小幼崽对晚安吻到底有多执着,现在把第一世都忘光光了还不忘这茬儿。
因着团子的事耽搁了不少时间,危玦用过晚膳后便去御书房,将桌上高高一摞奏折批了大半儿,小太监上前提醒了时辰方才放下笔。
危玦不算是个性格好的皇帝,甚至背地里有人喊他暴君,但危帝的确是危家皇朝数代以来最有能力最有魄力的帝王,朝臣们总在感慨,若是皇上多点人情味儿便好了,一定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明君!
“皇上可要就寝?”
小渔子公公本想问要不要翻牌子?距离皇上上回去后宫好似有好几个月了,危玦摆了手,他便咽下话儿,麻溜地熄了灯,只留下一盏明明灭灭地照着。
寝宫里顿时暗了下来,危玦是武功在身,也不喜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守夜,诺大的宫殿安静得吓人。
音音吓了一跳,突然有些惴惴不安,她攥住衣摆,结结巴巴问系统:“系统叔叔,怎么就黑黑了。”
系统哼了一声,这小幼崽偷偷摸摸在这儿蹲了好久,就为了给反派爸爸一个晚安吻,他能说啥?
床脚边上的纱幔淅淅索索隐隐作响,男人拧眉望去,眼中含了利剑似的,“出来。”
纱幔顿时安静了下来,危玦看着那一小团儿跟小老鼠藏那似的,大手将纱幔扯开。
小小团子穿着小寝衣蹲在那,仰着小脑袋,因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似是吓了一跳,两只小手遮住眼睛,从眼睛缝里看人,小嘴巴张成了O型。
危玦就这么和惊恐的团子对视,好一会儿,那团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嘴张张合合念叨着:“看不见看不见,爹爹看不见我。”
危玦:“……”
系统:“……”
一大一小父女俩,一个站着高得吓人,从团子的角度看像极了宫殿外那颗笔直的大树,好像比屋顶还高。
另一个小小一团蹲在地上跟颗糯米团子没差别,紧张地挪动脚丫子,也像只慢腾腾的小蜗牛。
音音仰着小脑袋,脖子又酸又麻,见爸爸还是黑着脸看她,她泄气地放下手,小嘴巴撅得老高了,“爹爹……”
第30章 皇帝爸爸(七)
奶声奶气的声音一出,危玦坐在龙床上,也不管团子,“去歇息。”
文盲团子不解,可她不敢问爸爸怕丢了丑,便问系统:“系统叔叔,歇息是什么?”
系统的声音有气无力:“……睡觉,睡觉的意思,你爸爸叫你睡觉!”
团子伸手揪住了爸爸的衣角,仰着小脸理直气壮还伸手指着自己脸蛋和额头的位置,“要爹爹亲亲才能睡!”
危玦正拧着眉想,明日便叫林一把这事精团子送出宫养着,他兴许是脑子一时不灵光才会将人带进宫,烦人得很。
可团子见爸爸这样,她机灵得很,男人一时不察让她扑了个正着,团子在爸爸脸上吧唧一声,发出响亮的声音。
跟偷了油的老鼠似的,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小嗓音欢快得不得了,“这是晚安吻,是表达喜欢的意思,音音喜欢爹爹!”
团子很高兴,她掰着小指头,扭啊扭的,“听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能得到晚安吻的人,就会很幸福!”
幸福是啥意思团子知道的,就是过得好的意思,团子希望爸爸能过得好,爸爸总是拧着眉不开心,脸黑漆漆的,所有人都怕他,可音音觉得长发爸爸有点可怜,就像、就像她以前见过的一只孤独的大狗狗。
那只狗狗是一只高大的黑背,是那个城中村小区里的无冕之王,所有的猫猫狗狗都怕它,音音觉得它很可怜,没有小伙伴愿意陪它玩儿,跟她一样。
音音有时捡了瓶子回来,会咬咬牙将买来的食物同它分享一点,还给它取了名字叫大王。
开始的时候大王也是不愿意理她,还冲她凶凶地叫,可后来已经愿意同她交流了,还会在团子出门的时候,跟在她身边。
音音去捡瓶子的时候,被放学回来的小朋友嘲笑,大王就会很凶很凶地护在她身前,冲欺负她的小朋友吠叫,高高大大凶神恶煞的大王一跃成为小区小朋友最怕的大魔王。
音音想着,嘴角悄悄上扬,一张小脸在昏暗的宫灯下显得暖洋洋软乎乎的,危玦伸出手,在她脸蛋上扯了扯,“去睡。”
夜色黑沉,殿内重新安静下来,男人躺在床上,嘴角无意义扯动,“幸、福?”
生于帝王家,注定了一生无情孤寡,哪怕是年岁小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个词儿。
果真是三岁稚儿不知愁,罢了再留她两日。
小渔子公公掀开帐帘取了皇上龙袍在一旁候着,昨夜里闹的一场险些没把他吓死,小公主竟然没睡偷跑进了皇上宫里。
还是皇上喊了人进来把小公主抱出去睡觉才知道,彼时小公主已经睡着了,睡得可香了,宫女小心翼翼地抱出去,大气不敢喘。
小公主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进来,还好是没出什么事儿,要是溜出宫门外那才叫大事不妙,先前就让端妃给抓了去受了苦,再折腾一场,他这个刚上任的代总管也别想要了。
天色雾蒙蒙的还未大亮,皇上的早膳是在下了朝过后才用的,他漱了口,简单喝了杯茶醒神,就要出门。
殿外宫女抱着粉团子,紧张得发抖。
团子还打着瞌睡,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见着来人努力抬起眼皮,迷迷瞪瞪双手张开要抱,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点小鼻音:“爹爹!”
满朝文武如同往常那样提前来了朝会,规规矩矩地站好排好队,概因皇帝一向眼里容不得沙,也看不得乱糟糟不齐整的东西,这点朝臣们早已领会,安安静静站着,好一会儿,小太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