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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简直是啪啪啪的往人家的脸上打去了，不单单说了人，还说了别人的娘亲。
顾之薇再好的性子被人踩着脸骂自家娘亲，如何还能当做是没听见呢？不单单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便是换了谁听到别人这样骂自己的娘亲，若是置之不理那才是让人戳着脊梁骨骂呢！
那姑娘说完之后旁边的人来不及赞扬，就没有说话了。
她对上了顾之薇的眼，那双眼睛宛若古潭一般幽深，此刻却带着怒气，并不是柳思兰一样的跺脚大骂，就这样看着你却能让你觉得心肝儿一颤。
“你……你想要做什么？”
她吞吞了口水，往后缩了缩道：“你想打人吗？你要是敢打人，我……我就告诉爹爹……”
顾之薇一步步的走向她，之前同她一个阵营的姐妹们早已散开了，她们不过是凑在一起说八卦罢了，现在眼见惹火了顾之薇，哪里还会跟着她一起承受怒火呢？
稍稍有点良心的偷偷的跑出去找先生去了。
“顾之薇！”她这样吼一声却没有什么气势，顾之薇的回答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的身量没有她高，这个耳光却是打得分外的响亮。
都是娇养长大的姑娘，哪怕是个庶女也是府中的主子，还是个姑娘家，谁又会打她的脸呢？
那姑娘被顾之薇一下子被打懵了，连生气或者是哭泣都忘了就这样盯着顾之薇。
“这一巴掌，是为了我娘亲。”
顾之薇的声音像是浸了寒冰一般，让人感觉到无边的凉意。
“你们不管怎么说我，我都当做是小孩子玩闹，然而你们不该说我娘亲。她是你们的姨母！”
说着，顾之薇顿了顿，目光环视一周，大多数的脸上都带着惊慌，她冷哼一声道：“妄议长辈，这就是你们这么多年来的教养吗？”
“今日这人，是我顾之薇打的，若是回去要告状的，尽管来我锦风苑，我顾之薇等着。”
这句话说得颇为霸气，带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在先生来之前，顾之薇和柳思兰先走了。
丫鬟们自从昨日起就等在外面了，先生说了，姑娘们要学着自己研磨铺纸，不能什么都是丫鬟干。所以今日所有的姑娘都没有丫鬟。
柳思兰完全被顾之薇今日的打人举动给惊呆了，这个姑娘的反应有些迟钝，一路上没有说话，大概还在震惊中。
流香和曲水等在外面，看到顾之薇和柳思兰出来奇怪的道：“姑娘，这不是还没有到放学的时间吗？怎么就出来了呢？”
顾之薇道：“你家姑娘碰上事儿了，走吧，回去吃饭吃饱了好应付。”
流香看向柳思兰，奈何柳思兰根本还在震惊中丝毫没有看到流香求问的眼神。
直到坐下了，柳思兰才道：“你今天，居然打人了！之薇，”她颇为新奇的道：“我还以为，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这辈子都不会做什么激动的事情呢！”
顾之薇没有回答，流香的回答是一个手滑差点儿打碎了一个粉彩茶盏！
“姑娘……”她心肝儿都颤着问道：“您今天，打了谁？”
柳思兰摆摆手，一脸无所的道：“不过是个六房的庶出罢了，不用管。”
流香和端着点心进来的荷衣听到快哭了，她们家姑娘原本在柳家的人缘便不怎么好，这次打了人，恐怕在柳家又要掀起一场风浪，那时候，自家姑娘要怎么办呢？
两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心中现在就开始七上八下了，荷衣更是腿肚子都有些发软了。
姑娘，打人了。
一向宛若静月闲花的姑娘，居然打！人！了！
这个消息冲击着她们的脑神经。
柳思兰看着她们两人道：“真是的，也不知道问问你们家姑娘为什么会打人，难不成，你们家姑娘看上起像是会无理取闹的人吗？”
其实如果柳思兰仔细一点就会发现，不单单是顾之薇的丫鬟腿肚子打颤，她身后的白鹭的面色都苍白了。
夫人让她仔细着姑娘，生怕姑娘跟着顾之薇学坏了。现在虽然改观了一点看法，但是依然不放心。顾之薇一向是个端庄规矩的姑娘，她也是比较放心的，哪里知道，她是一个不做就安静，一做什么就是惊天动地的人物。
白鹭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差点就晕过去了！
被柳思兰提醒的流香和荷衣看向了顾之薇，顾之薇却在低头饮茶并未看到她们的目光，柳思兰意识到该自己上场的时候到了，于是将今天发生的那场战斗全都告诉了流香和荷衣。
流香和荷衣听完面上的忧色没有减少半分，还是流香最先反应过来道：“姑娘要不要去老夫人哪儿避一避？”
毕竟，虽然那些姑娘们都有错，不该那样说话。可是，自家的姑娘到底是打了人啊。怎么也说不过去的，还是躲一躲比较好吧？
顾之薇终于开口道：“他们若是非要追究，便是我躲到外婆哪儿又能如何呢？”
她看向流香和荷衣道：“这段时间好好的看严了院子，别让人做出什么手脚来。”
两个丫鬟应声，荷衣回过神来才将糕点给送上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担忧与思量
“之薇，”柳思兰道：“你要怎么跟祖母说你打人的事情？”
顾之薇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道：“能怎么说？人都打了，当然是照实说了。”
关于打人这件事情顾之薇并不担忧，老夫人心疼闺女，柳正书心疼自己的妹妹，现在是她们说一些不敬的话，首先她们便错了。她作为一个女儿听到别人乱说自己的母亲，气愤难忍一时失了分寸打了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反正他们也不可能让她打回来，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她心中想的是，为什么她在大阳村嫁人的事情会在柳家传开？这是一个疑点。
若是之前她们全部都知晓应该是她回来之后便会面对闲言碎语，而且那个时候正是她连脚跟都没站住的时候，对她的影响最是大。怎么她都回来一段时间了，这个消息才传开？
柳家有人去查了她，然后散播出去对付她。
这个人，是谁？
柳家除了大房和老夫人之外，谁不讨厌她呢？所以，怀疑的范围有点广。
顾之薇心中叹息，这件事情最是难过的人不是她，而是老夫人。
她努力的要对自己的外孙女好，想要将顾之薇的过去给抹去，让她重新开始。可是现在，这个消息一散播出去，围绕在顾之薇身上的就是嫁人之身，就是让人轻视，谁还会将她当做一个正经的姑娘看待呢？
老夫人的努力，要打水漂了。
顾之薇握紧了帕子，那人不会就此停手的。只怕等不了多久，整个京城夫人的交际圈儿都会知道，柳家老夫人疼爱的外孙女，是个在外面嫁过人的。这样名声的姑娘，如何能够嫁一个好人家呢？
柳思兰不知道顾之薇心中的担忧，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在想，若是他们真的冲过来要让顾之薇认错，甚至要打骂顾之薇的话，她一定会冲在前面保护顾之薇的。她早就看不惯她们了，这次顾之薇的那一巴掌可是让她心中都分外的畅快！
她从小就觉得，自家的姐妹同别人家的不一样。她也跟着别人去做客过，别人家的姐妹多好啊，哪儿像她们家的。
她在别家也有玩儿得好的姑娘，都是直爽性子的，同她很是投缘。可惜，不是她的亲姐妹，不能时常在一起玩耍，特别是大家都上课之后，能聚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年岁越长，越是不能见几次了，都要嫁人了……
顾之薇和柳思兰一起去万寿园吃午饭，万寿园的饭食向来不错。
三宝鸭、烩三鲜、水晶肘子、麻辣野鸡……一道十香鲤鱼更是得柳思兰和顾之薇的欢心，顾之薇爱吃鱼，基本上桌子都能瞧见鱼、
一桌子的菜，也不过是三个人吃。
顾之薇和柳思兰吃着，流香和白鹭她们给他们盛翡翠汤，一顿饭花的时间比较多，因为两个小吃货啊，因为老夫人喜欢看她们两个人吃饭。
在吃完午饭之后顾之薇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请罪，老夫人被弄得莫名其妙，然后在顾之薇尚未开口之前，流香荷衣也在顾之薇的身后跪了下去。
柳思兰眼见都跪下去了，想着自己是比顾之薇年纪长的，作为一个姐姐今日没有帮着或者说是劝着顾之薇，也是有错的，也跪在了顾之薇的身边。柳思兰一跪下去了，白鹭哪里还敢站着，也一溜儿的跪下去了。
面前突然就跪了一溜儿的人，老夫人越发的莫名其妙了。
因为顾之薇是在是懂事得让人太放心了，她并不觉得顾之薇会做什么错事来。
花婆婆看了看老夫人，替老夫人开口道：“两位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吃饭，现在就跪下去了呢？有什么咱们站起来好好的说说，别这样跪着啊。”
顾之薇摇摇头，看着老夫人道：“外婆，之薇今日……打了人。”
老夫人的目光凝在她的身上。
柳思兰将说完了，屋子里面一片安静，顾之薇跪着没说话，花婆婆也没说话，老夫人面上满是寒霜。
柳思兰不大喜欢这种安静的时刻，看着老夫人抿紧了嘴唇以为老夫人是生气了，害怕她会处罚顾之薇，甚至一气之下将顾之薇给撵出去了。
要知道，顾之薇今日的作为，可太不像一个闺阁姑娘了。她不想顾之薇受罚，更不愿意顾之薇离开这里。于是她壮着胆子缩着脖子目光带着一点怯意的唤道：“祖母……之薇她……”
“混账！”
老夫人突然在手扶之上重重一拍，柳思兰被吓得一下子低头了。
虽然老夫人的怒气很重，但是柳思兰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还是开口给顾之薇求情道：“祖母，您别声之薇的气。都是她们不好，若是思兰今日听到别人这样说思兰的目光，思兰也会冲上去打人的……祖母，您别赶之薇走……”
“没说你们。”
老夫人冷声道：“一个个的闺阁姑娘，居然嘴碎的像丫鬟婆子！这便是教导出来的柳家姑娘们！”
顾思兰听到这里那里还有不明白的呢，老夫人这是将罪都给她们定了。是生了她们的气，自家祖母果然是明察秋毫啊，柳思兰觉得心中越发的喜欢自家祖母了。
“老夫人，”丫鬟在门外道：“六夫人六老爷，还有九姑娘来了。”
“来得倒是挺快的。”算起来也不过是他刚下朝吧？这就眼巴巴的来了。
“来得正好，”老夫人道：“正好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老夫人这个短是护定了！
时间太久了，他们都忘了她是一个护短的人。
“之薇，”待到丫鬟出去引他们进来的时候老夫人道：“站起来，还有思兰，流香你们都起来，别让他们看见了助长了气焰。”
顾之薇和柳思兰站在一边，等着他们进来告状。
“儿子、儿媳、孙女见过娘。”
“嗯……”老夫人淡淡道：“大中午的来我这万寿园做什么？”
三人一进来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顾之薇和柳思兰，心中都猜测她们是不是先告状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柳家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