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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快醒醒[出版]-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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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所指的“旁人”,竟是柳丞相。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老狐狸太过心急,所以才会露出端倪教裴览觉察。老狐狸确有经国之才,可皇位必须由裴家子孙来坐,裴家的江山,绝不容外人染指。”

    我说:“所以说,你早就看出柳丞相有不臣之心了吗?”

    希音故作谦虚道:“略看出,略看出……”

    这个妖僧!

    我挣开他的手,奋力挠了挠他的胸膛,不料再次被他捉住,我再挣开他再捉住……如此循环往复坚持不懈地斗争了许久,他忽的一个挺身将我压在身下,眸光灼亮迫人,似有一团幽暗的火焰在燃烧跳跃。

    我愣愣地看着他,彼此的鼻尖轻轻厮磨触碰,呼吸相闻。衣襟被他扯得颇有些宽松,白皙如玉的胸膛若隐若现,似在诱惑我向他投降。

    他按住我的肩头,哑声说:“小梅,有件事我想做很久了……”

    “什、什么事?”

    倘若不是滚床单,还能是别的什么吗……

    “明知故问。”

    我说:“这是军、军营,王爷好歹注意一下影响吧……”

    “看得见吃不着,王爷也不忍不了了。”

    希音轻笑,在我的额上印下一个吻,又辗转至眼睛、鼻尖、脸颊……他的吻温柔如水,小心翼翼地一路而下,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掠过。

    他的唇流连在我双唇上,没有霸道地进攻,只是极尽轻柔地厮磨缠绵,耐心地引导着生涩的我。他轻轻闭着双眼,清俊的脸上竟升起一抹嫣红。

    我羞得面红耳赤,不自在地扭动身体,下意识地躲避他的亲吻。希音忽然停下动作,轻声问我:“小梅,你……可愿意?”

    愿意吗……好像是愿意的。但此时此刻,我不能直接说愿意,如此显得我太奔放太不矜持。我也不能说不愿,那不就是口是心非了吗?

    希音仿佛一眼看破我的心思,不待我做出回应,那修长的手指便由肩而下,灵活地探入我的衣襟内,娴熟地抚摸起我的身体。我的耳根子一热,刚想推开他,他的唇却不由分说地堵过来,舌尖寸寸深入,似是在探索我口腔内的每一处秘密。

    与先前不同,这次的吻来得霸道而热烈,不容许我有半分反抗。渐渐地,我的身子酥软在他的怀里,浑身的力气象是尽数被抽去,只得任由他摆布。温热的肌肤紧紧贴住我,鼻腔里满是他独特清醇的男子气息。

    在火热的缠绵里,意识渐渐剥离身体,我似是被他送上了云端,又依稀是在风雨中飘摇不息……

    帐外,旭日东升,朝霞满天,光华无边。

    帐内,翻云覆雨,金猊红浪,颠倒容华。

第五十章
   

    柳丞相与燕国勾结意图谋反之事已被裴览察觉;裴览离开嘉峪关后的第三日;京中便传出消息,皇上重病缠身难理国事;柳丞相代君监国,实则大权已然彻底落到他手上。

    “恐怕裴览秘密出京之事被老狐狸知道了。”希音负手站江山舆形图之前;凝望京城的地标,目光深沉而悠远:“禁军统领王言昭是他的门生;京城早已他的掌控之中。若没猜错;就这几日他便要采取行动了。”

    蹙眉,“的意思是;柳丞相打算囚皇逼宫?”

    “他多年苦心经营;就为等候黄袍加身的这一天。”希音转过身;随手抄起桌上一份文书,道:“十六年前那桩漕银亏空案牵连甚广,柳丞相时任工部尚书,节慎库,掌收发经费款项,大笔漕银皆由他经手。他与柔妃之弟是同窗,私交甚好,要说置身事外,以为绝不可能。”

    接过文书快速翻阅了一番,上面详细记载着柳丞相为官以来所收受的贿赂、侵占的良田、私营的店铺与其他不明来源的巨额财产。很显然,希音留意他已久。

    “这么说来,柳丞相也是漕银亏空案的主谋之一吗……”喃喃道,垂眸思量一瞬,复抬头望他,“可现回京的话,会不会两头难顾?万一拓跋珊再使什么诡计,西北战事有变,蜀军没有坐镇如同群龙无首,担心燕军会趁虚而入。再者说,如果将士们知道他们边疆为家国而战,一国之相却趁机谋朝篡位,只怕士气将会受到重挫。”

    希音似是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笑道:“不用担心,将士们不会知道离开,会找一个合适的假扮。近来对皮面具有所研究,虽然技艺并不精进,可要众面前蒙混过关还是不成问题的。况且,眼下战局尚且稳定,凭李远足以独当一面。”

    奇道:“想找谁?”

    毕竟画虎画皮难画骨,即便面容一模一样,可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却是无法模仿的。倘若与拓跋珊正面交锋,精明如她,只怕很容易便会看出破绽。

    他说:“只有林铮堪当此重任。”

    薄凉的秋风掠过山川野泽,万物染上霜色。弦月高悬,夜凉如水,空气砭肌肤。

    伤兵已然全部安顿妥当,几名随军太医正全心全意地照料,损失的兵器军火也以悉数补上。入夜,擎着火把的士兵四处逡巡,不敢有丝毫懈怠,每隔数丈便有一守卫。不远处的城楼上火光明亮,三名伍长带领马严正以待,密切注视城外情形。

    希音为林铮精心制作了一张皮面具,林铮缓缓转过身,当时就震惊了。

    面前的两张脸,全然没有丝毫差别!假如他俩再换上相同的衣服、相同的束发,就这么单单看着,决计分不清孰真孰假。

    希音扬扬得意道:“像吗?”

    由衷赞叹:“何止像,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圣僧啊圣僧,委实有些谦虚了,这技艺简直是炉火纯青啊纯青。哎,俩站开一点,怕会分不清谁是谁。”

    希音似笑非笑地嗔一眼,眸中粲然,宛若满天星斗溶于其中。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前几日那场缠绵,似有一把火从耳根子一路烧到脸颊上。

    “本王将西北战事交与手,此去至多一月,小心应付拓跋珊。她对比较熟悉,为狡猾且行事很辣,擅长抓住心中的弱点,切莫中她的诡计。”他拍了拍林铮的肩,复叮嘱道:“记住,这面具头三日不能沾水。”

    林铮点了点头,郑重道:“请王爷放心,下官定然不负王爷重托!”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希音便趁夜秘密地率领三千精兵回京勤王。此番回京,他打算顺便带回一趟柳家老宅,兴许能那里发现关于名册的线索。

    嘉峪关离京城有千里之遥,奔波了两天一夜后,精兵京城近郊的回松谷扎营。

    回松谷三面环山,地势崎岖而隐蔽,易守难攻,且直指京城南门。南门禁军兵力分布最多,有两千,其余三门各有一千。希音打算采取声东击西的计策,以一千兵力引诱南门禁军出战,实则派剩下的两千精兵绕至北门偷袭。北门离皇城较近,一旦突破北门,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取下皇城。

    时值晌午,希音与乔装混入城中查探情形。他为按上一张皮面具,面具薄而晶莹,触肤如同清凉的膏药,若带几分兰花的芳香。

    问:“这皮面具当真是以皮为材料制作的吗?”

    如果是的话……顿觉心下飕过一阵小冷风,背上的寒毛齐齐竖立起来。

    “当然不是。”希音的指肚娴熟地的脸上来回抚摸,解释道:“从前,皮面具的确是以死而未腐的皮为材料制成的,用一种特制的膏药代替皮,既逼真又透气,制作也简单许多。”

    释然地笑道:“哈哈,那就放心了。”

    待贴好后揽镜一照,赫然发觉自己已完完全全变作另外一——就是那种丢堆里绝对挑不出,教看过就忘的类型。不多久,希音也换上另一张脸,比还过目就忘,堪堪从一个风姿卓绝的美男变成了路甲的典型代表。

    有了皮面具的掩护,俩一众禁军的目送下,就这般大摇大摆地走进京城。

    摸了摸脸颊,对希音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笑道:“圣僧,这皮面具真是好物啊好物。”

    希音眉宇稍凝,不动声色的观察往来行,压下声音道:“看,这条街平日里并没有这么热闹,周围不少小贩都是由东厂暗卫乔装的,不知何有企图。京中形势仿佛不妙,仔细跟着,尽量不要说话。”

    闻言,立马噤声,乖乖跟紧他的身侧。

    梅家老宅离皇城不远的鸿鹄街,两旁林木成荫,因多年不曾有打理,枝桠繁盛茂密、遮天蔽日。间或拂过的秋风带下片片泛黄的落叶,愈发显得整条大街清冷萧瑟。

    据希音说,十多年前,京城有两处最为繁华的地方。一处是章台街,出了名的温柔乡、销金窟,莺歌燕舞,粉黛红袖,胡元生的歌舞坊就开章台街上。另一处便是这鸿鹄街,住满达官贵,三品以下官员不敢轻易来此,是真正意义上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如今,随着客官需求的增多,章台街的繁华更胜以往,青楼歌坊越开越多,街道长度便也与日俱增。而鸿鹄街却漕银亏空案后渐渐衰落,原本住此处的官员大多受到牵连,抄的抄,贬的贬。侥幸逃过一劫的,陆陆续续都搬出来。久而久之,鸿鹄街便成了无问津的死巷。

    梅家老宅鸿鹄街的尽头。朱瓦红墙,院落深深,即便被封多年,仍然不难看出当年高门大宅的恢弘气度。

    经受多年的风吹日晒,当年的封条已然微微泛黄,“仁德十七年”的字样也褪了颜色。希音小心翼翼地揭下封条,缓缓推开尘封的大门,恍若打开旧时的记忆。

    他轻车熟路地带穿越过亭台楼阁,原本曼妙雅致的庭院已是荒烟蔓草,池塘业已干枯。被送出京城时尚襁褓之中,对这个家没有一星半点印象。可不知为何,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的情景,祖父含冤枉死,梅家满门抄斩,家破亡……

    鼻尖泛酸,伸手拽住希音的衣袖,压着颤抖的声音问道:“圣僧,梅家除了以外,当真没有别的幸存者吗?的……爹娘呢?”

    希音艰难地摇头,黯然道:“当年梅家九族连同府中的丫鬟小厮,三百多口全部被处以斩刑,无一幸免。刑场内外血流成河,三年之内,方圆十里寸草不生……”

    咬唇不语,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委实不忍想象当年那一场浩劫。倘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要将梅家满门赶尽杀绝?又为何要对穷追不舍?

    “那位老仆连夜将送出京城,彼时无知道他将送往何处。费尽千方百计,行刑前见到爹娘最后一面,他们跪求一定要护周全。之后,派四处寻找的下落,终于打探到那老仆带着去了江南兰陵。当找到时,那位老仆已然去世多年了。”

    垂眸半晌,坚决道:“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名册,将它公诸天下,为祖父正名,为梅家平反。”

    希音的唇畔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执着手,宽慰道:“恩师为光风霁月,待恩重如山,自然不会让他白白背负千古骂名。当年的罪魁祸首并没有死绝,冤有头债有主,梅家这笔账,定要跟他们好好算清楚。只不过,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他从襟中取出钥匙,放掌中端详许久,疑惑道:“先帝将玉梅簪赐予梅家是仁德十五,而漕银亏空案却是仁德十七年的事,这把钥匙是如何跑到玉体中去的?”

    说:“的养父玉孟庭是兰陵当地闻名的玉匠,他打造的玉器冠绝江南。想,应当是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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