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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穿]反派的朱砂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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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主仆之恩,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苏袖月敛眸,她可以杀了那书童,但务必要让容珏知道,她是为了他,才沾上血腥。
  “殿下,臣。。。”苏袖月颤抖着,她连连摇头,一双清眸饱含泪水,却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臣,臣这二十年来从未杀害生灵。。。”
  她悄无声息地察觉着容珏的神色,在他微微蹙眉时,扑通跪下,“但是臣,臣。。。”苏袖月语无伦次地说着,她泪落一地,蓦地抬起被洗刷得清澈见底的眸,眸里溢满忠诚和付出一切的狂热,“殿下,臣。。。臣万死不辞。”
  她猛地起身,直直朝着被暗卫制住的书童走去,只留给容珏一个发颤,却义无反顾的背影。
  容珏微微抬头,眸底的兴味愈浓,他望着身形单薄的男子决绝而去,他甚至屡屡不稳地摔倒在尸体上,血泊中。
  即便如此,也从未回头,从未犹豫。
  容珏的心微动,在苏袖月闭紧眼眸对书童下手时,不动声色地朝暗卫吩咐,偏橘色的唇微启:“杀!”
  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苏袖月的心没有丝毫波动,她知道,自己赌对了。她只有如此,才可以不背上一条人命的罪孽。
  玉簪啪地断成两截,苏袖月跌坐在地,眸光呆滞,那只手不受控制仿佛本能般颤抖着。
  “太傅。。。”容珏慢慢走近,蹲在她身前,一点一点温柔缱倦地擦拭着苏袖月脸上的血迹。
  “这般干净的人,本宫怎么舍得?”容珏拾起断落的染血玉簪,一半纳入怀中,一半放入苏袖月颤抖的手心。
  “太傅,本宫的信物,可要好生保留着。”容珏望着擦尽血污,一张脸不过巴掌大的清秀男子,满意地贴上唇瓣。。。相濡以沫。
  彼时,容珏不知的是,他吻的是名女子,他更不知晓,那交予苏袖月的信物,最后成了他的劫。
  他若早知道,定不会把带着锋利尖头的那半截。。。给予她。


第4章 帝王年少时②
  苏府东厢房内,云锦屏风后,温泉水滑。。。洗凝脂。
  身上的血腥味渐淡,苏袖月闭目凝神,原主与她同名,虚岁二十,十七进士及第,一夺鼎元,同年御笔亲封为太傅,教导时年十三的太子容珏。
  两年过后,容珏虚岁十六,正是生平中十五掌兵权那年。
  苏袖月黛眉轻皱,她从温泉水里起身,雾气缭绕间,素手取下屏风上的纯白棉布,一层一层束紧后裹在胸口。
  根据记忆,北国兵权一分为三,一份掌于容帝手中,一份掌于镇国将军徐攸手中,一份。。。掌于云南王裴恪手中。
  而镇国将军徐攸,正是太子容珏的亲舅舅。对容珏而言,至关重要的。。。就是云南王裴恪手中的兵权。
  在北国,裴恪说来也是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他年轻时俊美风流,却是片叶不沾身。成家立业之际,更是娶了一位平民女子为妻,发妻早逝,裴恪终身未续弦,只得一女。
  独女名为裴彧,生得天姿国色,却是双十年华仍未出阁。
  即便如此,趋之若骛者数不胜数。试问。。。谁不爱美人,何况这美人的陪嫁是北国三分之一兵权。
  苏袖月不禁想:此事其中是否有玄机?古代二十未嫁已是稀奇,何况以云南王对发妻的珍视,必是极宠这唯一子嗣。若为了守住兵权而罔顾裴彧的终身大事,实在不合情理。
  除非——
  苏袖月思绪万千,只有一种可能。。。这问题,出在裴彧自身。
  她理正官袍,束发及冠,昏黄铜镜中,翩翩儿郎眉清目秀,唇角天生上扬,即便不笑,也给人和煦如春风的感觉。
  苏袖月转了转手腕上黯淡的红色锦带,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谁又真正知道她是男是女,同理,谁又知道裴彧究竟如何呢?
  拜别苏父苏母,苏袖月欲去文渊阁取一件物什,原主是家中唯一“长子”,承载着苏家所有荣耀,才学自是出类拔萃,只是文弱了些。
  此去文渊阁,便是领回围棋大会中拔得头筹的奖励,一套蓝田暖玉棋子,产自云南。云南王裴恪所在的封地虽小,却物博,东西也都是一等一的好。这般得天独厚,刻意藏拙倒也说得通了,如此想着,苏袖月愈发坚信裴彧的性别。
  一路上,街市喧闹拥攘,苏袖月踏在青石板上,临街的乐坊传来靡靡之音,她抬首,恰对上一双微醺的丹凤眸。
  雌雄莫辩,清丽无双。
  苏袖月微微怔愣,朝二楼倚栏而坐的女子略一点头,她竟回以浅笑,站起身,身量比一般女子高出许多。苏袖月回眸,耳畔依稀听到有人唤那女子。。。裴小姐?
  她敛敛心绪继续往前,文渊阁不远,毗邻城门,倒算得上京城的地标性建筑。
  苏袖月停下脚步,取出怀中一块炭炙竹简,那上面刻着一个篆书的“袖”字,正是文渊阁座上之宾的身份象征,而文渊取意为集天下才子,共弄风雅。
  “倒真是别致的很。”苏袖月轻笑着把竹简放回怀中,胸口却突如其来一阵刺痛,她下意识望向手腕,果见锦带光芒更加黯淡。
  原来,爱意值会随之消耗吗?
  苏袖月强忍着直起腰,眼前一片恍惚,耳边却好似传来“踏,踏。。。”的马蹄声。不过眨眼的光景,她纤细的腰身就被马上之人揽起。
  “苏大人,可还好?” 容夙漆黑的眸底含笑,他望着白皙额头上尽是细汗的苏袖月,沉声道:“几日不见,大人愈发清减了。”
  苏袖月愣了愣,身体的不适感稍稍缓解,她轻抬手腕,红色锦带竟变亮了些。。。难道,除了容珏的爱意值,其他人也可以吗?
  不对,她猛地想起出门时,苏府那些小丫|鬟爱慕的眼神,当时,这红色锦带没有分毫变化,苏袖月捻了捻掌心,恐怕爱意值的来源限于这个世界的主角。
  而男主和反派,恰恰是正邪的中心人物,她悄然敛眸,轻声道:“臣。。。见过太子殿下。”
  容夙颔首,他拥着怀中人下马,薄唇轻扬,竟是熟稔地提袖替苏袖月拭去汗水,“苏大人何必见外,你我昔日同窗时,还曾唤我一声阿夙。”
  苏袖月悄然后撤,行了个简礼,正色道:“太子殿下早已今非昔比,臣。。。不敢唐突。”
  “罢了,罢了。”容夙牵起马暂系于文渊阁前的槐花树下,回眸浅笑道:“总归,本宫终于说服了父皇,苏大人你明日应该来府中任职授学了吧?”
  “自然,臣谨遵皇命。”
  苏袖月微低着头,新太子容夙今年二十有二,是皇长子,两年前容珏被废,他顺理成章登上太子之位,昔时曾与原主同在国子监求学,情谊深厚。
  容夙素来惜才,颇为敬慕原主,却从未生过男女之情,一则他无断袖之癖,二则,他年少时有一位无法忘怀的恋人。
  苏袖月收回思绪,她从原主记忆中得知此番,真假却不敢定论,一个人看见的总是局部,换个角度可能大不相同,若容夙对原主无意,他又如何能让手腕上的红色锦带发生变化?
  “苏大人,想什么呢?”
  容夙轻拍苏袖月的肩头,自然地揽住对方的肩头,低头凝着她笑道:“文渊阁,一起进去吧。”
  苏袖月下意识躲开,她瞥了远处商铺后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但。。。她黛眉轻皱,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做不得假。
  容珏,到底不放心她。
  文渊阁内,文人雅士相聚一堂,今日竟出奇的热闹。
  苏袖月随在容夙身后走近,前方朗朗之声不绝如缕,原来是众人正围着高挂的一副画卷即兴作诗,美其名曰——诗换美人。
  文渊阁一贯推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每逢月末,会有诸如此类的活动,而拔得头筹者,或得黄金,或得画上美人。
  苏袖月站在人群外望去,眸底闪过一抹讶异,画中女子眉如远山,眸如秋水。。。。。。要命的是,竟和她这副身体有七八分相似。


第5章 帝王年少时③
  “诸位,画中美人。。。名为檀婳。”
  苏袖月愣了愣,竟真这么巧,檀婳,檀婳。。。她和原主这般相似,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苏大人。。。帮我。”
  容夙突然压低了声音,他紧紧握住苏袖月的手,目光却执着地停在画像上:“苏大人,她,像极了逝世的阿若。。。”一模一样。
  苏袖月微微颔首,阿若正是容夙心中的女子。
  “太子殿下,臣定当竭尽所能。”苏袖月不着痕迹地抽开手。
  好在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和能力,她略一沉吟,提袖运笔,竟引来众人连连称奇。甚至有人打趣道:“苏公子来了,大家都散了吧。”
  自然又是拔得头筹,文渊阁掌事领着苏袖月和容夙来到顶层,掀开珠帘,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檀婳娇柔地行了一个礼,“小女。。。见过二位公子。”
  容夙的心紧了紧,连声音都丝毫未差,他几乎要以为眼前的檀婳就是阿若。
  “咳,苏公子,请再随我来。”文渊阁掌事拜别容夙,欲引苏袖月去取堪堪从云南送来的蓝田玉棋子。
  苏袖月点头,转身对容夙道:“太子殿下,臣告退。”
  “好。。。苏大人,我们改日再叙。”
  “臣谨记。”苏袖月话落离去,心底却隐隐不安,檀婳的出现。。。比起巧合更像是有人刻意安排。
  “苏公子,请。”掌事推开门,伸手相送,自己却留在了房间外。
  苏袖月轻轻抬脚,还未跨过门槛落地时,腰身突然一紧,她低头望去,腰间竟是被深红色披帛锁住,苏袖月微一愣神,整个人猛地被披帛拉着飞向光线黯淡的里间。
  “太傅,”容珏接住她,震碎了披帛,眸底染上促狭的笑意,“本宫说过。。。下一次可就要见血了。”
  他轻易扯开苏袖月肩头的官服,狠狠咬下去,那只漂亮的手也不停歇,撩拨着她的腰,引起一阵阵酥麻的颤栗。
  身体本能地痛苦并快乐着,苏袖月皱了皱眉,这两处。。。腰先前被容夙抱过,肩先前被容夙揽过,若不出意外,她望了望自己的左手,先前被容夙牵过的左手,有些发愁。
  “太傅,本宫说过。。。”容珏松口拭去唇角的血迹,伏在苏袖月耳边呢喃:“我说过的吧,我碰过的东西,哪怕不喜欢,也容不得他人染指。”
  苏袖月似惊吓到极致,她连连摇头,怯声道:“殿下,臣未敢忘。”
  “很好。”容珏轻笑,问道:“太傅,本宫的印记,你可喜欢?”他提上苏袖月肩头滑落的外裳,精致如玉的脸上漾起求表扬的希冀。
  肩头火辣辣的疼,苏袖月波澜不惊的心终于不耐,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咬咬牙,羞怯道:“自然,臣自然是喜欢的。”
  话落,她已被容珏抱起,一路掀开重重纱帘,走向最里的温泉池,“太傅,本宫很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苏袖月知他意指容夙,她望向温泉池暗叹不好。若衣衫湿透,她无疑露出破绽。。。思及此,苏袖月抬眸慎重道,“殿下,臣有要事,望告知殿下。”
  “嗯?”容珏来了兴致,他转身,把怀中女子放在软塌上,意味不明道:“太傅,有什么要事?不如我们在床上慢慢说。”
  苏袖月眨眨眼,她欲起身,看似清瘦,实则衣服里有料的少年突然倾身,一言不合就压了下来,“太傅。。。”容珏好不哀怨道:“本宫觉得,你我之间的关系,无需坦诚相见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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