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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苏袖月翻了个白眼,证明道:“你看我,”她潇洒地转了个身,“我。。。可是正儿八经喜欢漂亮女子的好男儿啊!”
“啧啧啧,阴阳怪气的。”严回一脸嫌弃,“反正你不能喜欢,虽然少主待你很特别,但他。。。”小护卫双手叉腰,厉害道:“少主。。。可不能被你耽误了!”
苏袖月:无话可说。
“其实吧,”严回纠结一会,解释道:“我和少主。。。我们和别人不同,在族内,规定族人一生只能喜欢一个人,待用特殊仪式认可后,这一辈子。。。就只能与她成亲。”
“这么说,你明白了吧!”软萌的小护卫加大嗓门,一脸担忧。
“懂懂懂!”苏袖月连连点头,每个种族都有其特殊的信仰,她尊重,遂许诺道:“放心,我不会祸害他的,反正严慎言长得。。。”那么丑。
“喂,我听见了哦。”严回抬起头,护短道:“实话告诉你,我没有见过比少主更好看的男子,就连族里个顶个的漂亮姑娘,都囔着要嫁给少主。”
“可他黑啊!”苏袖月敛眸,等着小护卫的下文。
“黑、黑是因为。。。”严回苦着脸,“我不能跟你说。”
就知道有蹊跷,苏袖月唇角微翘,原来。。。这小黑炭也是个大美人呢,听严回说的,爱慕者还不少?
她莞尔一笑,我就说嘛,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绝不能被辜负。
忆起他哭那日,一双眼恍若开倾世桃花,想让人忘记都难。
小哭包,苏袖月想,这小黑炭。。。没法叫了。
*****
入夜了,殿外灰蒙蒙一片。
泛着青光的油灯映照下,容珏苍白的面容愈发精致,若非他眉间一抹清愁,倒像是画中仙。
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风归去。
“殿下,可还好?”
跪于塌下的女子低着头,声音似染上哭腔。
“檀婳,你说。。。人怎么就这般奇怪呢?”容珏上挑的眼尾染上哀愁。。。明明还是你檀婳的躯体,我却深陷得不受控制,所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他苏袖月面前,都。。。不堪一击。
“殿下,您。。。”檀婳抬头望着塌上的少年,倔强道:“您喜欢他什么呢?”我又哪里,不如他?
“喜欢他什么?”容珏喃喃道。
聪颖镇定,能屈能伸,懂得揣度人心?不是这些,那么,是苏袖月一本正经说着瞎话的模样呢,还是。。。那句陪他东山再起的鬼话?
也许。。。是陪他吧。
这是容珏所能想到,最温暖的两个字。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敬他,畏他,受制于他,却无一人敢说。。。陪他。
又或者,这份喜欢说不清,道不明,却。。。实实在在令他心动了。
容珏嘲讽一笑,对檀婳道:“可能,喜欢他。。。不喜欢我吧。”
“殿下,苏大人、苏大人许是不喜欢男子。”她抬眸,一双眼通红,像是悄悄来这之前就哭过很久。
“是啊,”容珏的手捻紧了被角,嘴硬道:“毕竟鲜少有人像本宫一样讨厌女子。”
“若、若苏大人是女子之身呢?”
“那样的话,”容珏躺下,因为生病的缘故,模样安静得不像话,他认真想了想,道:“苏袖月是男子,容珏便喜欢男子,若苏袖月是女子,容珏就喜欢女子。”
“只要是苏袖月,怎么都好。”
他话落,忽觉心口又疼了起来,抑制不住轻咳了几声,檀婳连忙起身相扶,不经意间衣衫微散,露出锁骨上的红痕。
“檀婳,你。。。”容珏眸光微闪,却未说出口。
“呵。。。”她强颜欢笑,“殿下,我无事,不过是被一条疯狗咬了。”
“是容夙?”
檀婳没有回答,便是默认。
今日,方先生离府后,容夙便到了他房间,喝得醉生梦死,一边强要了她,一边喊着苏袖月的名字问,你为什么是男子呢?
“殿下,”檀婳抹去眼泪,酸涩道:“他说,他会娶我。”
“您呢?您希望我嫁吗?”
第24章 帝王年少时(22)
眉目清峻的少年直起脊背,忍住咳意,推开欲相扶的女子。
“檀婳,我对你并不好。。。”你无需为了我的计划,委曲求全。
“殿下,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檀婳漾起苦笑,未曾料到容珏如此说,想当初,他何时顾过对他人好不好,原来一个人竟可以为另一个人,改变那么多。
可惜的是,她不是容珏的另一个人,哪怕越过一切,甚至性别,家仇,也只能远远望着他。
她低下头,沉声道:“殿下,檀婳会嫁给他。”
也希望殿下,
得偿所愿。
*****
大雨过后,天气霎时放晴,京城这几日都风光霁月。午后微醺的光线打进高窗,惊起带着霉味的空气里,星星点点的尘埃。
严慎言伸出修长白皙的五指,张开复合拢,透过缝隙,半眯着望向湛蓝天际。。。天朗气清,他该出去了。
来接他的,是一个女子。
一身简约深锦长衫,袖带紧束,利落而飒爽。她捻了捻掌心,柔声慰问:“严大人,受苦了。”
“徐芷郡主,多谢。”严慎言拱手行礼,人淡如竹,疏远得很,哪怕他明知自己比预料中提前出狱是眼前之人的周旋。
如严回所说,他们族中特殊,所以严慎言的喜欢极为矜贵,一生只许一人,其他。。。皆是过眼烟云,既是如此,又何必去招惹别人。
徐芷亦是聪明人,她淡笑如常,“严。。。慎言,我正好路过,一起走罢。”
“不必。”严慎言本该顺着这台阶下的,只是他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遂道:“徐芷郡主,他来了。”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远跑来的小护卫正挥舞着双手,大喊道:“公子,公子,你看见我了吗?”
“没有。”严慎言低首轻笑。
“啊?”小护卫走至跟前,乖乖对徐芷行礼后,又把头凑到严慎言面前,困惑道:“公子,你瞎吗?”
“没有!”严慎言一把推开他的头,对徐芷颔首告辞。
“好,再会。”徐芷点点头,望着那双背影迟迟未离开,她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颊,莫非。。。严慎言真瞎,觉得她不是个女子?
可看他待贴身小护卫的亲近模样,再想到不省心的表弟,徐芷难免有些纠结,似乎。。。她仰慕已久的严大人——性向成迷。
至少从未见过他,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那么,他到底喜欢什么呢?徐芷摇摇头,若非骄傲如斯,她定要下了情蛊,把严慎言锁在身边,让他眼里只看得见她一个人。
可她偏偏。。。喜欢的不是那副皮囊,她想要严慎言,心甘情愿。
不然,与府中面首又有何异?
*****
“少主,那女人走了。”
回家途中,小护卫双手环抱胸前,一路倒退着走,时不时与严慎言“搭讪”两句。
“我说,她看上你了。”严回笃定地歪头窃喜,“少主果然风韵犹存,妇女杀手,不过。。。”他皱眉问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严慎言有些恍惚,莫名道:“反正我不喜欢“大凶”!”
“少主,你好奇怪喔,”严回小声抱怨道,明明以前还告诉他:我就是喜欢大凶,凶不平?何以平天下?
“咳咳。。。”严慎言察觉到来自小护卫的嫌弃,撂下句“下不为例”就走了,他走得飞快,心里想的全是:苏袖月,我约摸是疯了。
我竟然。。。因为你,喜欢平胸!
晚间用膳时分,严慎言盯着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咽了咽口水,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扔下筷子,偏过头,拿起碟碗把馒头拍扁后,才能直视。
夭寿了,夭寿了。
严回一口馒头还没下嘴,直接生咽,一双眼却晶亮。他想。。。他知道少主为什么不喜欢“大凶”了。
因为“大凶”不磁实,没拍扁了的嚼头好啊,严回不敢出声,默默喝了口白粥,他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小护卫夹了根咸菜压压惊,寻思着下次捏馒头时征询一下严慎言的意见,看他想要什么形状。
“那个,严回啊,馒头。。。过一段再做吧。”勉强咬下半个的严慎言鼓着腮帮子,没有咽也没有吐,他想。。。他需要一段时间,用来修正自己的不良思想。
苏袖月,你真是。。。有毒。
*****
夏日的燥热似乎已经全部散去,入秋的凉意让临街的百姓都饮上了热茶,做工闲暇时,总免不了配着瓜子花生说些八卦。
“哎,那日盛况你瞧见没?”
“太子娶妻那日?”被问的掌柜喝口茶,反问道。
“可不是,那侧妃算是凤栖梧桐,一步登天了。”颇有些学问的说书先生插嘴道。
“未必,”最开始的人摇摇头,又道:“我听说啊,这侧妃。。。和前太子纠缠得不清不楚的,恐怕有——”
“有什么有,有客人来了!”茶楼的老板娘从二楼探出头来大喊,这些个男人顷刻间闭了嘴,彼此心照不宣。。。惹恼了她,岂不是和银子过不去。
齐齐望过去,门口走来三人,两男一女,那女子却比其中一位男子还要高些。一男一女把身形清瘦的男子夹在中间,画风有些奇怪,可茶楼里的伙计什么形形□□的人没见过?在他们眼里,只有两种人——
有银子的,和没银子的。
很显然,苏袖月这一行人属于后者,老板娘客客气气地把人引到二楼雅间,小心合上了门。
“好了,你们想做什么?别跟我说,苏大人。。。我就想和你喝个茶,聊聊天文地理。”
气质干净的“少年”话落,索性抬手撑着脸,姿态肆意而慵懒,和着铃铛轻响,却有说不出的风流。
“苏。。。”
“袖月。。。”
严慎言和裴彧同时启唇,对视一眼,又默契道:
“跟她走。”
“跟我走。”
第25章 帝王年少时(23)
“跟她走。”
“跟我走。”
“。。。。。。我,自己走。”苏袖月站起身,却又被一左一右两只手扯了下来。
严慎言语重心长:“苏袖月,容珏要做什么你很清楚,京城不久将要变天,听我的,跟裴小姐回云南。”
“袖月,我、反正。。。我不管。”
裴彧有些无奈,他未松手,眸光却是不容许眼前人受半点伤害的坚定,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管,你的任务也好,与容珏的纠葛也好,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又一次从我身边溜走。
“听我说。。。”苏袖月抬袖为二人沏茶,平和道:“君子博弈,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你又不是君子。”裴彧小声嘟囔了一声,见严慎言面色微变,忙饮口茶掩饰这急切而发的话语,“严大人,你瞧我做什么?夫君是我的天,我当然宁愿他做小人。”
“是啊。”严慎言轻叹一声,眉眼落寞,连眼角泪痣也了无光华。。。主上与夫人琴瑟合鸣,他、始终是个外人。
却连嫉妒都不敢,这样的喜欢,卑微到尘埃里。
“苏袖月,跟她走吧。”严慎言漾起释然的笑意,终是放手。。。你走,你要的江山,我替你挣。
“咳。。。想走?”
门轻轻被推开,伴随着压抑的轻咳声,容珏苍白精致的面容一点一点显现,他莞尔笑着,眸底却空洞,眼尾的倨傲不复,仅着浅色素衫,倒像是不染纤尘的仙。
“太傅,我来接你回家。”
浅色云袖中的手紧紧握着,这寥寥一句,已透支容珏所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