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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忘爹忘娘也不能忘它啊。
然后也不知是谁,开始传言尹金是个冒牌货,尹家编造了谎言,意图吞并大明江山。
这对于一个尚未成型的政权可谓相当不利,搞不好尹氏就全家覆灭了。
尹旭急得满嘴大泡,倒是才子尹金也就是尚未登基的新皇淡淡的来了句:“当初自称朱骁的那个曾经攻进皇城,他既可冒认,八成也是得了什么人的提点,那么玉玺……”
话不用再说下去,已经有人想到了阮洵,那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是极有可能留了一手的,所以玉玺极有可能是……
怪不得朱骁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京城,有了玉玺,他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大明之后?
尹金待大家想通了,再幽幽一叹:“其实还要什么玉玺?启帝在长阳继续作威作福,冒名顶替者如今又不知逃到了何处,今天下三分,吾心不忍啊!”
他本就生得俊逸,这般一叹,惹得众人心颤不止,纷纷上前要求诛启帝,杀假皇子,要给新君打下一个完完整整的江山。尤其是玉玺在冒牌朱骁手里,必须早日夺回,免生后患。
城中便开始大量搜查奸细,但凡目光稍有闪烁的都被抓起来,各地的牢房都已经放不下了。
阮玉回福满多其实是用不着进城的,只是她想听听城里的动静,看看事情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结果仅站在城门口,听听早上出城晚上就无法回家的人的抱怨,便已知内情。
尹金,原来你真是……
她不敢再想,她必须赶紧找到那个东西。
狗剩不愿意她去福满多:“现在风声这么紧,到处都在抓他,没准那里就设了埋伏。”
这简直是一定的。
可是她若不回去,又如何能得到那个东西?又如何能帮助朱骁?
于是她不听狗剩的劝阻,只安慰道:“先绕过去瞧瞧,他们总不能不准人路过吧?再说,你就不想回去看看你娘?”
狗剩这回没话了。
俩人便趁夜往福满多赶。
离福满多越近,阮玉的心跳越厉害,她好像又看到那场冲天的大火,好像看到阮洵抓着缰绳连连催促:“玉儿,快走,玉儿,快走……”
爹……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
在城门口的时候,她还特意打听了下季桐。
当然,她想知道的无非是金玦琳如今怎样了。
季桐因为高风亮节,所以这次事件并没有波及到他,启帝命人抓金玦琳一同投入大牢时,季桐也给拦了。
一群拿着刀枪枷锁的人,竟抵不过一个没几两肉的琴师,而且人家就是往那一站,仙姿飘飘的。
他们之所以不敢动他,是因为季桐在士人中的声望太高,若是动上一动,就是与这个阶层为敌,而当时的朝廷,已经不住半分波动了。
后来还是三皇子给启帝找了个台阶,说金玦琳已是出嫁之人,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而且这些年,也不见她跟金家走动。
此事方算罢了。
阮玉便长舒了口气,暗道,爹,不管是你的哪个女儿,现在都很好,很好……
远处传来犬吠,听起来似是四条神兽的声音,阮玉正自纳罕,胳膊忽然被人一拽,紧接着就身不由己的跟随狗剩往一条胡同跑去。
“大哥……”阮玉要往原路上挣。
“别说话!”狗剩紧张的回头望望:“咱们太长时间没有回来了,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不如先问问我娘……”
阮玉恍然大悟。
此刻,她倒真不如狗剩想得周到。
狗剩说了这句之后也再无言语。
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但是阮玉可听见他愈发急促的喘息,看到大团大团的白雾从他口里喷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休息日不更了,周一继续,谢谢支持O(∩_∩)O~
第122章 血浓于水
她垂了眸。
此刻,狗剩一定很想见到他的母亲吧,就像自己,虽然知道阮洵……可是依然觉得那个慈爱的父亲在家等她,她只要一推门,就能听见他道:“玉儿,回来了……”
她用力的吸了下鼻子,努力使眼前模糊成雪花的星星变得清晰。
狗剩突然停住脚步,左右看了看,然后扒在一张满是缝隙的院门上往里瞅。
夜幕下,阮玉认出,这正是狗剩的家。一年不见,这里好像破旧了许多,连墙头都长了草,在风中刷拉刷拉的响着。
狗剩仿佛没有了呼吸,只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漆黑,脸挨得那么近,似乎恨不能从门缝里挤进去。
阮玉也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
一年过去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崔氏会不会……
狗剩忽然吐出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我们进去吧。”
“大娘……”
狗剩一摆手,往后退了两步,身子一纵,便上了墙。
他不会轻功,体格又壮,虽然尽量小心,还是弄出了声响。
屋里立即就亮了,有人低喝:“谁?”
然后就是下地及摸索东西的声音。
阮玉顿时也松了口气,她听出来,那是崔氏。
狗剩已经跳下墙,麻利的拿下门闩,又扣上。带着阮玉要进屋时,正见崔氏打开门出来,手里操着菜刀。
然而那满脸的凶狠在对上狗剩时忽然定住,随即便像暴雨来临前的云层翻卷,无声却剧烈。
她忽的扔下菜刀,想要说话,又警醒的四处瞅瞅,方拉着儿子进屋。
狗剩一句“娘”还没出口,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狗剩噗通一声跪下,然后崔氏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打。
阮玉要拉,狗剩不让,一任崔氏上演全武行。
阮玉看着看着,也跪倒在一旁。
崔氏不理她,继续对儿子施暴,也不说话。
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没一会就累了,拳头举起高高的,落下却软绵绵的,而随之落下的,就是眼泪了。
“娘……”狗剩颤抖的唤了声。
崔氏忽然捂住嘴,无声的哭起来。
狗剩要扶她坐下,她别扭着,继续哭,但终于还是坐下了。
“娘,儿子不告而别,儿子不孝。娘,儿子让娘担心了……”
崔氏的指缝放出了点哭声,很压抑。
“娘,其实那天事情太突然,儿子来不及……”狗剩还是话语迟钝,不知该怎么形容当日的情景:“这一年里,儿子无时无刻不惦记娘,就怕娘……”
他没有说下去,一直红红的眼睛更红了。
“娘,你瘦了,也老了,儿子让娘操心,娘,你打我,打我……”狗剩抓住崔氏的手往自己脑袋上砸。
崔氏甩开他,擤了擤鼻子:“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不用问,崔氏心中的答案就在眼前。
可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
阮玉刚要解释,狗剩已经抢过话:“娘,没人教,都是我自己心里想的!”
“你心里想的?”崔氏哼了一声,再擤鼻子:“跟着老鸹也叫不出什么好调来!”
里外里都是阮玉的错。
阮玉也的确没话说,谁让她正是导致人家母子离散的祸首?
“娘……”狗剩不乐意了,推着他娘的膝盖。
杜氏这才撩起眼皮瞧了阮玉一眼:“怎么,这回是给我报喜来了?”
“娘……”狗剩急了,飞快的睇了睇阮玉的脸色,就要开口。
阮玉轻轻的来了句:“我跟大哥已经结为异姓兄妹,若大娘不嫌弃,阮玉也唤您一声娘。”
“你……”
杜氏气急,捂住胸口,半天才喘过来气,扬手就要打狗剩。
“娘,我跟妹子已经结拜过了,从今往后,又多一个人孝敬您,不好吗?”
“你……”崔氏指着儿子,指尖颤抖,然后捶胸:“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娘,”狗剩嗫嚅着:“如今我有了妹子,过段时间再给您领个儿媳妇回来,咱家可就热闹了。”
儿媳妇?
崔氏疑思的瞅着儿子,就连阮玉也在脑筋急转……狗剩终于想开了?他看上了谁?会不会……
此际,谁也没有想到这句话另有含义。
狗剩跟了阮玉这么些日子,终是有了不少“长进”。
见崔氏神色缓和,狗剩立即上前“撒娇”,一会给娘捶捶腿,一会为娘捏捏肩。
母子连心,崔氏哪能真的生气?无非是这一年里担心得紧了,又害怕儿子……所以才气急攻心。
闲了一会,狗剩终于慢慢将那日的事情说起。
卢氏叹了口气:“早知阮老爷不是一般人……”
“娘,你可不要说出去!”狗剩小声提醒。
“我还不知道这个?”崔氏戳了下儿子的脑门,又叹气:“我虽是妇道人家,可也知个好歹。旁的且不论,你牵连在里头,我就不能不多寻思寻思。”
又看阮玉,目光虽冷,但也有一些同情:“你也坐吧。”
阮玉亦不客气,捡了个稍远的地方坐了,任他们母子互诉别后之情。
狗剩到底还是惦着阮玉的事的,聊了一会,就问:“我们走后,官府有没有……”
“哪能没有?当夜就来了。说来也怪,福满多别处都好端端的,只住的那幢房子着了,听说还用了炸药,所以……”
阮玉噌的从凳子上弹起,顿了顿,又坐下,低头,绷紧唇角。
崔氏就摇了摇头,叹:“估计是早有准备。阮老爷早前挨了许多骂,却不想,是个真正的忠义之士!”
阮玉扭了头,望向漆黑的窗外。眼睛瞪得大大的,牙关紧咬,努力不使泪掉下来。
“狗剩,我问你,那个金……”崔氏瞅了瞅阮玉,压低声音:“真的是……”
狗剩难得的反应迅速:“真得不能再真了,别的都是骗人的!”
崔氏便沉默了。
停了停,忽然道:“这回你们回来,不是为了看我这老婆子吧?”
狗剩赧然,偷瞧阮玉,往他娘身边贴了贴:“妹子惦记着这边,所以……”
崔氏脸色一变,他便立即噤声,然而随即,崔氏的神色又缓和下来。
“也是应该的,毕竟生养了一场,父女连心呐。”
阮玉飞快的眨了眨眼,把泪倒回去。
“只是……”崔氏忽然语气犹豫。
“娘……”
屋里人都跟着心头一紧。
崔氏停了好久方道:“就说当夜便来人了,可是房子烧得厉害,人都靠不了前。待到抬来了水龙,火都烧得差不多了。又因为先前炸了两下子,结果……”
阮玉的手拧得紧紧的,筋脉都暴了出来。
“来了仵作,也拼不成形。阮老爷也真是豁出去了,再加上唐老三他们在外面一个劲喊‘老爷,姑娘’,结果人们都以为……”
阮玉深深的吸了口气,不过这口气吸得断断续续,满心悲凉。
“再后来,兴明军进城,也来找过,我好像看见……”
阮玉倏地转过头。
崔氏摇头:“不过也不大确定,而且很快就走了。”
狗剩密切的关注着阮玉的表情,偷偷捏了捏崔氏的手:“娘,那边现在怎样了?”
“还能怎么样?阮老爷一死,大家都没了指望,又被官府掘地三尺的搜了好几天,也不知要找什么,弄得人心惶惶。百顺两口子被抓去问供,可是也没问出什么来,听说问珊都被折磨得疯疯癫癫了,孩子也死在狱中。本来已定了秋后问斩,好在前阵子跟金家那一家子都被救走了。听说金……朱骁还有个小厮叫千依,倒是个机灵人,听说福满多出了事,当夜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