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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不禁对这位老人心生敬佩,而秦道韫跟孩子们无事,立冬与刚出生的小宝宝无事,她就放心了。
而金家其余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虽暂无性命之忧,但也不好过。
若在牢里,卢氏跟李氏就破口大骂。卢氏骂金成举,李氏骂金玦淼,骂秦道韫。
金玦森听着奇怪,然而再听下去……
于是一场有关叔嫂间的丑事爆发了,又被传得津津乐道。
阮玉丝毫不觉此中作假,因为关于绯闻,总是比那些战报还来得准确,来得精彩。
而在牢里传出的另一个消息是,一同下狱的还有个表小姐,天天闹着要出去,说自己不是金家人,又骂卢氏害了她,说什么要给她门好亲事,结果是绑她一同受死。
据说骂得很难听,而看她的样子似是还未出阁,很难相信这些脏话是从她嘴里出来的。不过这么多人里,就她有几分姿色,还算年轻,于是看守的狱卒就……
其实女人一旦入了狱,便再难见清白,所以在古代,许多女人宁可死也不愿进牢房,而有些坏心眼的人若是想陷害什么人,就告人家女人犯了罪。
据说对表姑娘“行刑”的时候,金玦森闹得很疯狂,如同笼子里的困兽,可是狱卒狠敲了两下牢门,他就消停了。然后表姑娘流了好多血,里面还有个成了形的男胎。
于是二房两口子再次大打出手。
金家在牢里这般欢实,弄得狱卒跟同样关在牢里的人恨不能每天看好戏,却偏偏不能如愿。因为按照启帝的旨意,每日需放一个在城头,五花大绑的示众。
说是示众,无非是给金玦焱看,或者等着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好钓他这条大鱼,没准还能把心腹之患一网打尽。
启帝这招不可谓不高明,然而亦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金玦焱若是出现,便是中计,若是不出现……金家毕竟抚育了他这么多年,还担着风险,他岂非忘恩负义?
任何时代,不管人的良心坏到何种程度,对别人的要求都是重情重义。若他当真不肯出现,他在民间的声威……
原本,百姓还是很怀念前明的。
启帝这把刀不软不硬,但是直戳金玦焱肺腑,金玦焱,你该怎么办?
此刻,阮玉倒真希望他是个心肠冷硬之人,如是或可避免启帝的屠刀,然而他偏偏不是。
这种消息既然能传到她的耳中,又如何传不到他的身边?怕是还要增添几分惨烈吧。
她可以想象他的心情,亦可感知他的焦灼,她还担心,他的腿伤愈不久,如此劳顿,会不会出现什么状况?而他虽放浪不羁,但一向锦衣玉食,可会适应军队的艰苦?若当真……
不敢想,不敢想。
指尖发凉,发颤,阮玉忽然发觉,她好像丝毫没有用武之地。
为了给他解除后患,她也曾绞尽脑汁去想如何解救金家人。可是她一没人,二没权,她不过是个普通智商的女子,以往可依赖的金钱……可以说是最笨却也是最有效的法子,却随着福满多的大火焚之一炬,目前就连起码的生计都成问题。
当然,她也可以靠写星座书,设计花嫁姑娘来赚钱。然而知道她干这事的人虽不多,但是大难当前,与金玦焱有关的人可能都会受到牵连,谁能保证他们不会供出自己?难道要让被绑在城墙示众的人再多上一个?
她也曾幻想自己成为小说里的人物,他在那边起义,她便在这边举事,遥相呼应,各自干得风生水起,然后在某一时刻,战场相聚,枫叶红血,壮烈而鲜媚。
然而那毕竟只是故事啊。
她不是优柔,也不是怯懦,只是此刻,能够让那人放心逃亡或者是安置自己更或者招兵买马图一番大业的根本,不是要依靠幻想,不是要凭借自己微不足道的能力做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而是保证他所关心的人的安全。
所以,她只能沉默。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冬天的时候,她跟狗剩落脚到一个小村子。
这里距京城近千里,听说前段时间,前明那些人……如今他们有了个新的称号,叫兴明军,曾经来到此地,还驻扎了一段日子,杀死了大盛委派在此的官员,又打开府库给百姓分了粮食钱财。
兴明军势如破竹,各地皆有,在启帝的意料之中,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为他是打算放朱骁做诱饵钓大鱼的,却不想朱骁就如同一滴水,落进湖中,他等待朱骁激起水花,却不想,激起的是滔天巨浪,如海水倒灌,奔涌而来。
就好像单等着这滴水投入怀抱,然后处处水花,再难觅朱骁身影。再然后,仿佛处处都是朱骁,人人都打着朱骁的旗号,大盛的军队是不少,可也经不住这般分散,还被人牵着鼻子走,累得人困马乏。
当然,用来捉拿朱骁的只是一部分军队,更多的则驻守边防,而这部分军队是不敢轻易调拨的,因为听说前明皇子死而复生,外夷也开始蠢蠢欲动。进攻大盛是一个可能,更可怕的若是跟朱骁来个里应外合……
阮玉听着狗剩为她搜集来的消息,料想启帝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其实现在的她倒跟启帝颇为相似。
之所以这么久才选择落脚之处,是因为也是根据传言四处去寻金玦焱……不,现在应该叫他朱骁了,只是这个名字,她很不习惯,她甚至有点怀疑,若她当真见了他,会不会觉得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逗她开心,看似无所事事的金四爷了。
他如今要干一番大事业,倒当真是,不同以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日休息,周一继续~~~~~~~
第117章 动了心思
她急切而有些不确定的去找他,每每听说有人举报前朝皇子所在之处,或者就是说被拿了,被砍了,她都心惊肉跳,不顾一切赶去看。
每每都是虚惊一场,从人群里退出来时都是一身的冷汗,腿脚发软,几乎不能走路。
狗剩总是陪着她,她缓过气来第一句就是:“我好像又看到启帝暴跳如雷了。”
她是笑着说的,可是狗剩听着心酸。
启帝的怒,就是她的喜,然而可知她为这份喜有多么的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他们之所以选择这个小村子,不是因为这里刚刚经过战事,已成为兴明军的领地,而是听说兴明军里有一人腿伤严重,在此耽搁了些时日。
若是普通士兵,怕是没有这种待遇吧?
纵然阮玉从来没有跟他提起金玦焱的事,可是仅凭这些日子他对她的观察,她对兴明军的关注和对叫做朱骁的那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前明皇子的过多担忧,再笨的他也可以断定,金四弟就是……
他弄不通事情这么会变成这样,那个与他推杯换盏管他叫大哥的人竟然是……
每每想到这里,狗剩就不由要打哆嗦。
他跟那么重要的人物称兄道弟,还曾经揍过人家,还打过人家媳妇的主意,还因为人家不会干农活儿嘲笑过人家,他怎么这么“幸运”?于是有段时间,他对待阮玉简直是诚惶诚恐,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啊。
话说阮玉是早就知晓还是至今方知那人的身份?
狗剩的脑子有点乱。
于是他们赶到这,结果那队人马已经走了。
他不是没有看到阮玉的失落,试探的问:“要不咱们追过去?”
阮玉摇头:“算了,追过去又怎样?就算是他,军队里若是带个女人……”
狗剩便想说,军队里哪能没有女人?不过那都是……咳咳,他也是听人说的。
阮玉又道:“我只知,俩人一旦走散了,若是彼此寻找,往往会错过对方。既然他要动,我不妨就静,等他来寻吧。”
狗剩心里又问,他能寻来吗?他能知道你在这吗?这个地方简直小得不能再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就算他也在找你,可是许久寻不到,他还会继续找吗?军队里也不是没有女人,再者,他攻城略地,除了金银,还不是有大把的女人?不是自己太小人,是仗都是这么打的。而且他打得这么顺,就连大盛的将领也纷纷投降,有的还跟他结成了什么同盟,据说就是靠献上美人来拉拢关系的。
你想啊,将来金玦焱……不,朱骁夺得天下,那些美人就是后宫的妃嫔,再生下个一儿半女,这关系就更亲近了,他们个顶个都是皇亲,都是国戚。就算金……朱骁失败了,他们也不过是损失个女儿什么的。
这些都是他听来的,他没敢跟阮玉说。
他自是怕阮玉难过,然而心里也有小小的窃喜,若是……他是不是可以跟玉儿妹妹……
于是他们就在这小村庄落脚了。
这里实在小,小得在大盛的舆图上都找不到存在,小得就连大盛想跟兴明军争一争的念头都没有,所以兴明军走后,这里一片太平,人们日常闲来谈论的都是别处的不太平,支持兴明军的,支持大盛的,不一而足。
阮玉就像偶尔落足的人,从不参与他们的争论,谁跟她说话,她都只是淡淡一笑,有人便偷偷问狗剩:“你媳妇是哑巴?”
狗剩一喜,正要答话,阮玉回头道:“我是他妹妹。”
无论问话者还是狗剩皆是怔住,阮玉又是一笑,进了屋。
问话者很尴尬,为了缓解气氛,搓着手干笑:“兄妹啊,我也说不大像……呃,你们长得……咳咳,耳朵像,都是元宝耳。有福气,有福气啊……”
如是,倒更加尴尬了。
问话者还不走,觑着紧闭的破旧窗棂:“诶,我看她……你妹妹也是嫁过人的样子,可是夫婿……她怎么会跟你住在一起?”
狗剩感觉到了问话者的不友好,又见他冲着屋里探头探脑,脸一绷,就要撵人。
问话者赖着不走,倒拉狗剩来到院门口:“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兵荒马乱的,哪家没个糟心事?咱们这好多人都被拉去做壮丁了,其实到时还不是上战场给人当活靶子?家里就剩下老婆孩子,难啊。”
叹气,又往屋里觑:“我瞅你那妹妹,也不是个能守住的,就算她有那心思,她那模样,还能得了消停?依我看,不如趁早找个人家,待出了事,可就晚了……”
狗剩反应慢,这会才明白过来,立即瞪起眼睛。
那人却还不知趣:“村头老祝家的大儿子,因为脑子有点……嘿嘿,不过人还正常,那天见了你家妹子,心里就放不下了,整日里作他爹,把老祝头闹的啊……”
啧啧:“他本还有俩儿子,都当兵去了,估计也是生死难料,虽然成了亲,也只生了仨丫头片子,眼瞅着香火就断了。眼下就剩这一个,早前也没什么心思,如今想着血脉怎么也不能……”
“滚!”
狗剩终于憋出了一个字,待吼出后,更是脸红脖子粗,将那人如同拎小鸡子似的往外一丢。
“哎哎哎,你别急啊。就算你心疼妹子,也不能护她一辈子,你也得为自己考虑啊。村东头的宋寡妇,头年刚死了丈夫,身下有个四岁的儿子,保你过去就当爹……”
“咣”。
门扇一合,外面传来人的呼痛声。
狗剩不会骂人,只把院子里的东西砸得乒乓响。
待进了屋,见阮玉正在抿着嘴乐。
“你还有心思笑!”
狗剩如今对着阮玉也能说上两句了。
阮玉放下手里的抹布:“其实我是想说,大胜哥是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你……”狗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