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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当时就被感动了,她的儿子,再也不是那个当初只会淘气的小混球了。
他依旧倔强,然而这份倔强支撑着他,鞭策着他,去做一个像父皇一样坚定而有责任心的人,去做一个宽宏又果断的君主。
其实阮玉暗地里曾想,朱骁说儿子不如他小时候,依她看,儿子要比他强得多。他这个年纪在做什么?吃猪尾巴后惊结果落了水,可是儿子呢?
不过她没跟朱骁说,总得照顾一下孩子爹的面子嘛。
于是自打朱真金过了七岁的生日,朱骁就带着儿子上朝听政。
阮玉不知一群大臣看着皇上身边立着个小豆丁会是个什么心情,却只见儿子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说话也越来越有深度,她不禁感慨自己这个常年囿于宫墙内的家庭妇女果然越来越没有见识了。
此刻,真金太子小脸深沉道:“今日早朝,父皇宣昭了此番中举的三十六名进士,包括前三甲,让我跟他们谈论国事。”
阮玉也不禁严肃起来:“都谈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边防该如何整顿,朝政该如何处理,对于目前的律法有无想法,该如何修正,地方上的官员考核是否该换个方式,还有对于贪腐之风该如何惩治,以及是否该跟海那边的肃臾国互市,再有遇了天灾该怎么办……南方今年大旱,大旱之后一准闹蝗灾,然后就用这个话题探讨一番该如何防治以及一旦灾起该如何救治,如何赈济……”
朱骁把玩着腰间新得的青玉兽衔璧,漫不经心的说道。
阮玉目瞪口呆:“你都开始参与这些大事了?”
朱真金郑重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在朝上也没谈上多久,然后父皇就让我点了几个人,稍后再去麟瑞宫商议。”
阮玉觉得自己都要不认识儿子了,再开口就有些不伶俐:“你,你都找了哪些人?”
朱真金接了朱骁的一个眼色,将要出口的话咽回去,又低了头,尽量不要笑出来。
他现在跟父皇很有些心有灵犀,父皇的意思是说,不用跟你娘细讲,那些人她也不认识,到时问东问西的耽误时间,而你还要读书,还要练功,反正都需练够时辰的,这边若是耽误了,就从你那边补回来。
好像是关心自己,其实还不是嫌自己在这碍眼,耽误他跟娘“说话”?
于是清了清嗓子:“跟儿子想法一致的七人,反对儿子的八人。”
“为什么要找反对你的?”
按理,志同道合才好共图大计。阮玉也明白,朱骁这是在为儿子培养自己的势力,将来儿子若是登基,这些就是新朝的肱骨之臣。只是,君主难道不需要跟自己一条心的人吗?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父皇说,只有听到不同的声音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才知道另一些人需要什么。而且不同的声音往往能让我们找出不足,弥补不足,进而完善自己。而反对者,并不一定是敌人,有时,往往是我们真正的朋友。”
阮玉再度震惊了。
朱骁很满意,端出大家长的架势:“既然如此,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一定要商量出个全面而有效的法子,这回赈灾将会以你的名义,你可要清楚这其中的轻重。”
“儿臣知道了。”朱真金抱拳:“那儿子便下去了。”
朱骁挥挥手。
阮玉看着儿子小小的背影出了殿门,忽然回身抓住朱骁:“你怎么可以这样?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总会长大的,难道你希望他做个普通的孩子?你依然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可他这是第一次,万一……”
万一搞砸了,儿子未来的路……
“没有万一!”朱骁拿手垫在脑后,悠闲的靠着床柱,目光却很坚定:“他必须成功,而且也一定会成功!”
看着阮玉的担忧,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这些年的科举已经延揽了不少人才,虽然都是从底层做起,但一步一个脚印,政绩有目共睹。如今这些人已经一步步的爬了上来,渗透在各个重要的部门。或许官阶不高,但举足轻重。而且目前已经有人做到朝堂上的三品大员,在替换那些固步自封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所以能给咱们儿子使绊子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越来越无力了。只要他这回能够群策群力,调度有方,他在朝堂上的地位便稳固了。”
“可是他,才只有八岁啊。”
八岁的孩子,成功或许众所瞩目,可是,阮玉怎么觉得儿子这么可怜啊。
“八岁,不小了,”朱骁握着她的小手,叹了口气:“而且这回他若是把事情做得了,明年我就带你出去避暑,让他监国。”
“啊,朱骁,你是不是……”
“爹,五斤要抱,五斤要抱抱……”
方才朱美玉也意识到大人们在谈正事,很自觉的不去打扰,可是这会正事都谈完了,也没人看她一眼,而且爹还跟娘挨那么近,还拉着娘的手……
“爹爹,五斤要亲亲,亲亲……”
她拉着朱骁的袍子,踩着朱骁的脚,再抱住朱骁的腿,手足并用的要爬上去。
“爹爹,我要爹爹,爹爹抱五斤,爹爹不要娘亲,不要娘亲……”
阮玉就要瞪起眼睛,奶娘匆匆走了进来。
“公主殿下,刚刚院里飞来一只彩色的鸟,那叫一个漂亮,而且还会唱歌……”
“我不要鸟,我要爹爹,要爹爹……”
“公主殿下,那鸟边唱歌边跳舞,一跳起舞来就往下掉羽毛。人说要是把羽毛捡起来做成一条裙子,就会成为天下最漂亮的人!”
“最漂亮的人?”朱美玉显然是被打动了:“比娘还漂亮吗?”
朱美玉对自己的外貌很伤心。
按理她也算是个样貌清甜的小美人,可是跟娘一比……
小小的孩子已经有了虚荣心了,而且她固执的以为,爹对娘比对自己好,就是因为娘比自己长得漂亮。
“这就要看公主殿下能捡多少根羽毛了,据说捡得越多,人就变得越漂亮。”
“好啊好啊,赶紧多叫些人来,咱们一起去捡羽毛!”
话音未落,已经拎起小小的千水裙往外跑去。
奶娘笑着跟朱骁和阮玉屈了屈膝,转身去追公主了。
“彩色的鸟?谁的主意?万一出去看不到怎么办?到时……唔……”
阮玉被朱骁堵住嘴按倒在床上,明黄色五龙捧福的罗帐霎时滑落下来。
“到时就让你的好儿子去想法子好了!”朱骁迫不及待的扯开袍子。
“金蛋,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阮玉丝毫不解风情,就要起身,被朱骁按了回去。
他发现,小玉自打生了五斤后变笨了。不过,据说只有幸福的女人才有变笨的权力,他不介意她再笨些。
至于儿子……
这小子如今跟他越来越投缘了,一定是他的智慧与魅力把这小子给征服了,否则能这么帮他?真是好儿子!
“儿子的一片心意,咱们可别浪费了。抓紧,一会闺女又回来了……”
“我不要,这是白天……”
“闭上眼睛就黑了……”
“……”
“小玉,跟你商量个事……”
“嗯……”
“闺女不小了,是不是应该让她独立出去?要不咱们……对她影响也不好,难道你要一直骗她是‘妖精打架’?”
“……也好,你跟她说吧。”
“怎么是我说?我一向是她慈爱宠爱疼爱溺爱宽容善良的爹爹,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那谁去说?”
“你!”
“……”
“小玉,雷太医给的药还吃着吗?”
“哎呀,忘了!”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早问。”
“这下糟了!我刚刚……我们不会有孩子吧?”
“这可不好说。”
“好说不好说的……你怎么不急啊?”
“我急有什么用?有你急不就够了?反正也是你急,不是我急。”
“……”
“好了好了,刚刚我是骗你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
“谁让你气我来着?”
“这么说你吃药了?”
“当然吃了,你以为我傻的么?”
“这就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再来一回吧……”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周五了……
我在想要不要从现在就开始放假,年后更……
第217章 突如其来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一般,他们就像一对平常的夫妻,彼此呵护着,守望着,抚养着一对儿女,偶尔吵吵小架,除了处理国事,过着世间最平常的日子,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五年。
这年春天,十三岁的真金太子举行了大婚仪式。
阮玉让他自己挑太子妃,朱真金选了年长自己三岁的郭沁香。
这大大出乎阮玉的意料,她本以为儿子会选一向能玩到一起的丁茜琳。
不过事后一想,太子妃乃未来的皇后,是后宫之主,一国之母,自要端庄肃穆,沉稳大气,然后对比自己……似乎是不大合格了些。
朱骁安慰她,皇后若是千篇一律也没什么意思,他就喜欢她的特立独行。
丁茜琳则被封为夫人,估计就是日后的贵妃或皇贵妃。
阮玉觉得儿子的确很会安排,丁茜琳娇俏可人,又善言巧工,完全是个能讨国君欢心又不流于古板的角色。
至于另外十三个女孩,按照出身跟在朱骁征战中所做的贡献大小,封侧妃二,估计贵贤淑德四妃已有其一席之地,余人则为侍姬和良娣,日后如何,全赖个人修为及造化。
不过亦可见这些第一批进宫伴驾的女子的前途皆不可限量,迫使朝中一部分依然惦着把女儿送给朱骁的人左右摇摆,最终转投了太子的怀抱。
阮玉心安理得的享受了众多儿媳的媳妇茶,洒泪之余又长叹岁月催人老,结果被朱骁事后收拾一通,务必让她亲身体验一番什么是宝刀不老。
阮玉有些羞赧,想着多亏是用着药,否则将来儿女跟孙子孙女差不多大甚至更小实在让人笑话。
不过说到孙子孙女,阮玉立即提高警惕,将儿子叫来耳提面命。
可是以她的性子,能说出个什么来?无非又瞪眼又咬牙切齿,还是朱骁在旁边来了句:“你的童子功如今已练到第七层,若想提升到第十重,非得有五年之功啊。”
接了阮玉的眼色:“不,十年!”
背地里跟阮玉发狠:“他爹当初都忍了这么多年,怎么也不能让那小子强过我!”
又笑阮玉:“当初你跟别人说我练的什么童子功,如今对着儿子怎么忘了?放心,儿子可不像你这么迷糊,点他一点,那小子自然明白。”
阮玉将脸埋在他怀里:“你说这几年,我怎么越来越笨了呢?”
朱骁摸着她的头发感慨:“笨了好啊!”
其实阮玉还有一句没说。这几年,她感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一会见不到就想。他去上朝,她就巴巴的守在窗口等。
你说人老了,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如今她一切皆很圆满,唯独一件耿耿于怀,那就是有人贼心不死,不管朱骁使出什么手段,依然百折不挠的要插|进他们中间。纵然自己这边防线坚固,可是总这般被苍蝇围着到底不好过吧?
于是这年夏天,她随着朱骁去福满多避暑,一路上偎在他怀里,絮絮叨叨的说起祁连夫人夸奖自己的幼女如何如何的有女初成,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