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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骁笑了笑,慢条斯理道:“自是喜事。朕的皇后,有喜了……”
众臣再次面面相觑,有人开始干咳,然后道喜声次第响起,听起来就很不诚心。
“怎么?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可是朕看诸位卿家,好像不大开心呐……”
众臣交换下眼色,齐齐行礼:“恭祝我皇再添龙嗣。”
全之礁睨了眼齐国公,上前一步:“皇上,既是皇后有喜,那么后宫的事,是不是该张罗张罗了?”
“后宫的事?后宫有什么事?怎么张罗?”朱骁很“好奇”。
齐国公也上前:“皇后有喜,便不再适合陪伴君侧,而皇上一脉单传,理应为朱家开枝散叶……”
“是啊,皇上,皇后这么快就有喜了,说明皇上龙体康健,正应广播雨露,绵延后嗣。”
“是啊……”
“是啊……”
众臣附议。
朱骁抬了抬手:“看来昨晚上的事诸位爱卿还不知道吧?”
怎么不知道?全之礁之女全卿卿在幼月宫哭得昏死过去,也便难怪他今天第一个上奏,也顾不得避嫌了。齐国公的郡主杜婉儿也被皇上训了一顿,一晚上不吃不喝。总之,昨天各家送进去的女儿没有一个爬得上龙床。而皇上跟皇后也吵了一架,据说皇后哭得很凶,还传了太医,只是没听闻有滑胎的消息,让人不爽。
而若说他们如何得知得这么迅速,还不是因为各家在宫里都有要人?只是一个太监或宫女能成什么大事?可自家的女儿又偏偏入不了皇上的眼。究根结底,还不是因为皇后?这如何能让他们诚心祝愿嘛。
“朕也看出来了,朕若是一直虚置后宫,你们就要一直闹个不停,是不是?”
咦,皇上这话似乎……有门!
于是东阁大学士立即上奏:“皇上,不是老臣多事。自古以来,作为君主,三宫六院本是平常,三千佳丽亦不为过。皇上乃一国之君,掌攥天下,怎能效仿平民小户,岂非让人笑话?就算圣宗当年宠爱您的母妃,可也未虚置六宫……”
“孙爱卿是觉得朕该耽误女子的青春?”
“不不不……”
“那孙爱卿的意思是朕应该生出一大堆不是一奶同胞的儿子然后让他们同室操戈你们就高兴了?而且你们还可以各自支持哪个再怂恿他们内斗把朕气死你们就满意了?”
朱骁含沙射影的是启帝那几个皇子。
其实启帝并未死在兴明军手中,而是几个儿子即便在最后关头亦争权夺利,启帝便是被最小的儿子给活活勒死的。
“不不不,皇上,其实是……”全之礁咬咬牙:“皇上专宠皇后一人,难道不怕天下人说皇上是……昏君?”
“昏君?”朱骁都被气笑了:“我只听说过酒池肉林夜夜笙歌者是昏君,倒不知朕这般洁身自好的倒也成了昏君了?”
“皇上,实是因为身为君者,三宫六院乃天经地义,皇上不应逆天而行!”
“不要拿天道来说事。朕是人,立不立后宫,实乃朕的家事,众位爱卿怎么如此喜欢操心朕的家事呢?”朱骁无可奈何的抚了抚额。
“皇上,这怎能是家事?就算是家,也是个大家。天下人皆是皇上的子民,是皇上的家人,微臣也不例外,又如何能不为皇上操心?如何不为皇上谋虑呢?”
“其实皇上若真的顾念皇后,才更应该充盈后宫。”大理寺卿突然砸出一言。
“此话怎讲?”朱骁立即直起了身子,面色紧张。
“皇上虚置后宫,不过是因为宠爱皇后。这知道的人说是夫妻恩爱,不知道的,怕是要说皇后善妒……”
“正是如此,臣这里就有一封弹劾皇后不贤的折子。”督察御史立即上了封奏折。
朱骁看也未看,就任他在那擎着。
“不止如此。皇后若是不贤,亦说明君王不明,不察。夫妻本是一体,伤表即是伤里。”
“爱卿的意思是说,朕若是再不广纳妃嫔,其实就不是在爱皇后,而是在害皇后了?”
“正是!”
“各位前天进宫参见皇后的女眷也是这般劝皇后为朕考虑的吧?”
“正是。不,不不,皇上……”
朱骁把手一挥:“算了,朕还不知道你们?口口声声为朕考虑,其实考虑的都是你们自己,以为弄进个女人吹吹枕头风,朕就偏向于你了?可是你吹,他不会吹?这吹来吹去的有什么不同?你们自己在前朝斗个热火朝天不算,还想搅得朕家宅不安?你们就不能让朕有个舒心的时候?还是你们就想看朕跟个粉头似的,靠卖身来求得朝野太平,后宫安稳,你们就满意了?”
“皇上……”众臣大惊。
其实朝党纷争古已有之,就是严重不严重的区别。同朝为官,哪能没个矛盾,没个争执,哪能不多为自己谋点利?若说皇上不知,怎么可能?可是从没有这么明目张胆摊开来讲,尤其是粉头那一说……啧啧,果真是马上得天下的皇帝,怎么这么……通俗?
“算了,”朱骁再一挥手,做出心力交瘁的样子:“朕看若不让你们把人塞进来,你们永远也不会消停!”
怎么?峰回路转?
众臣立即擦亮眼睛,昨天没把女儿留下的人已经痛悔自家妻子怎么那么没有远见?帝王心,海底针,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
昨个儿皇上跟皇后都吵起来了……虽然他们经常吵,闹得大家以为皇上把皇后找回来就是为了吵架的。
而昨天吵得特别凶,虽不知具体缘由,但总归是女孩们入宫引起来的。
皇上屡战屡败,所以终于决定填充后宫以增强战斗力了。
本来嘛,若是有人争有人抢有人比着,皇后还哪来的嚣张?方才他们是顾及皇上的面子才没有明说。
好在皇上终于想通了,接下来就是他们该考虑往里送人的事了。
送谁?是送一个还是两个?可得告诉女儿不要把那份争强好胜的心思露在明里,要表现温顺,要注意跟人结交,这样才可以在打倒一群人之后再打倒盟友,立于不败之地。
他们正琢磨着,朱骁已然开了口:“但这后宫,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那是,那是。
现下众臣就已经眉眼飞刀。
谁能进?谁先进?某家会送来谁?怎么把某家比较招风比较能干的女儿拿个什么合理的招数干掉,让她连入宫的名额都捞不到,提前解除危机?
朱骁那边继续慢条斯理:“朕昨儿个想了一夜。若是要陪伴君侧,普通的女子是不成的……”
那当然,我家的都是不普通的女子!
众皆愤愤然,欣欣然。
“皇后在外历练五年,所以知民情,晓民意,通事理,明道义,所以才有资格成为一国之母。那么朕的妃嫔也不能差了,否则如何配得上朕,如何获得朕的宠爱?”
怎么觉得这话不大对劲呢?
然而朱骁也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所以朕决定了。后宫内仅次于皇后的,是贵淑贤德四妃,就,历练四年半吧。然后是夫人,按次抵减……四年。妃,三年半。剩下的,朕也记不清了,既然记不清,就统统三年。一天不能少,少一天就加一年。朕已着地方官员监督,若有作假,一并处置。要知道,他们培养的可是朕的爱妃啊。到时通过测试,但凡能回来的,朕论功行赏,统统收进后宫!”
“皇上,这怎么使得?”
若说什么历练,谁知道要怎么历练?当然,若他们可以想想法子,或许日子还不那么难过,顶多是在外消停待几年。可还要搞什么测试,这分明就是回不来了,这不分明是拿他们开涮吗?他们那娇滴滴水灵灵十指不沾阳春水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的宝贝女儿啊!
“皇上,真的使不得,那可是,那可是……”
“有什么使不得?朕的皇后都使得,她们怎么就使不得?还是你想说,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高贵于皇后?”
“臣不敢,臣只是……”
“再者,刚刚是谁说了,他是朕的家人?那么家人的家人岂非也是朕的家人?朕安排个家人又怎么使不得?”
第204章 各种心思
东阁大学士本想劝谏,闻言又闭紧了嘴。
早前,他们听说皇上年少时有个绰号叫混不吝。其实除了为阮洵建祠、执着的寻找发妻并立那二臣之女为后以及封一个有点二的莽汉当大将军,倒也没什么额外的坚持,平日也挺好说话,如今看来,简直是混,真混啊!
而朱骁完全不吝惜再混一些,拍了拍龙座的扶臂,感叹道:“昨日朕见到一群青春少艾的女孩子,真是琼姿玉貌,粉黛修罗,偏生个个都说对朕仰慕已久,愿侍奉君前。朕心甚悦。所以这会,她们大概已经出发了。”
“嗄?”
所有人齐齐抬起头,那些将女儿送进宫的大臣简直是神色惊悚。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是了,你们安插在宫里的人只来得及跟你们汇报昨晚的事,朕是特意等他们尽了忠才让他们陪各自的主子上路的。看看朕,多么的善解人意。朕思谋得也周全,想当年皇后在寥城历练,那可是大钰的边境啊,所以朕这群未来的妃嫔总不能在京城边上意思意思就回来吧……”
“皇上……”
已经有人昏过去了。
“对了,全爱卿,昨日令千金出现在幼月宫。那可是贵妃该待的地儿,所以为了匹配她的身份,朕把她送去了关安……”
关安距离京城不是最远,却是最贫穷最凄苦的地方,而且以出土匪著称,兼拐卖人口。
全之礁也晕过去了,他可只这一个女儿啊。
朱骁却还在赞叹不已:“令爱真是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对了,全爱卿,你怎么可以晕倒呢?朕还没有告诉你,为了嘉奖令爱,朕让贴身内侍宋小小陪她去了……”
殿中一片愁云惨淡,有人已经哭出了声。
那些昨天没有来得及将女儿留下的都长出了口气,暗赞家里那位真是有远见,有谋略。
朱骁靠着宝座,满眼欣赏的瞧着殿中百态。
敢欺负小玉,也不瞧瞧小玉的背后站着谁?
他冷冷的看了一会,待众人哭得差不多了,昏过去的几个也给掐醒过来了,方忽的一叹:“唉,瞧瞧你们,一个个的都说自己是国之栋梁,却偏偏目光短浅。还总说武将鲁莽,依朕看,你们倒真不如当年随朕打天下的人,莫非都老糊涂了?其实朕也老了,可是朕的儿子还年轻……”
这也算打了棒子再给个甜枣吧。
也不能把这群人太惹毛了,他虽然这些年通过科举选拔了一些人才,但人才就像树,是需要慢慢培养的,而这些老家伙,是需要逐步替换的。
他不想走得太急,因为大钰的江山,需要个坚实的基础。
如今他抛出个希望,果见这群家伙收了戚色,紧锣密鼓的盘算起来。
毕竟,前车有鉴,而且顶多还有十年,这群老东西等得及。
朱骁便笑了。
儿子,不好意思,爹又把你卖了。可谁让你是我儿子呢?谁又让你昨天算计你爹呢?要知道,所有挡在我跟小玉面前的拦路虎都必须铲除。
也亏得你是我儿子,所以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为了你将来不至寂寞,还特为你准备了一大群后宫。
儿子,你可要体味爹的一片苦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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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进入了养胎的日子。
那些进了宫的女孩们,一夜之间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