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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了红,吸了吸鼻子:“可是如果没有您,也没有今天的我。我本要报答,可是您……”
泪如雨下:“即便在最后关头,您哪怕舍弃生命也要护我离开,这份恩情……”
阮玉泣不成声:“我不知该怎么办。我只一味的享受您的呵护,却从未回报一分。我占着您女儿的身体,却从未尽过一天孝。我早就想告诉您实情,却贪恋您的宠爱。有时我甚至会产生幻觉,觉得我就是您的女儿。就因为胆怯与贪心,我欺瞒到现在,以至于您到最后还以为女儿就在您身边,我对不起您。”
深深叩首:“我不敢祈求您的原谅,您今天的荣誉与尊崇都是外面那人给您的,是您理应得到的。我什么也做不了,若有来世,我希望能够做您真正的女儿,承欢膝下。来世,您一定要长命百岁。来世,让我们都平平安安的活着,让女儿真真正正的尽一番孝心……集今世与来世的孝心。而现在,就让我再叫您一声爹,日后,我一定会常来看您的,为您做您最爱吃的红烧肉。”
她再拜了拜,举目忘了阮洵一会,转身出门。
就在她即将迈出门口的瞬间,一阵风打屋内吹来,卷起了四垂的青色帘幔,像外飘飞,就好像一只只手,要挽留她的离去。
风声中,阮玉好像听到一道声音:“我一直视你为亲女。”
她一怔,忽然痛哭失声。
朱骁急忙走过来,环住她的肩:“怎么了?”
阮玉连连摇头,又往回看。
朱骁也跟着望过去,低声安慰:“别哭了,否则岳父大人会担心的,会以为我对你不好。你若是想他,咱们以后常常过来。”
阮玉哭得更伤心了。
朱骁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得拥着她往马车走去,再说些别的话分散她的精力。
阮玉拭了拭眼泪:“玦琳现在好吗?”
“你都问了我多少回了?她现在很好,悠悠都长大了。虽然只有这一女,但对玦琳来说已经很不易了。偏偏悠悠年尚不足十岁,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城的士子圈里极有名气,不愧是……”
忽然打住。
然而阮玉已经又问了一句:“季桐好吗?”
朱骁立即沉默了,目光简直有些危险。
阮玉抬眸看他。
他飞快的垂了眸子,扶阮玉上车,只闷闷的吐了两个字:“很好。”
阮玉一愣,蓦地意识到朱骁竟然直到现在还拿季桐当情敌看,一时又忍不住想笑。
坐在车上,朱骁绷着脸,仿佛受到了巨大伤害。
阮玉依旧抽泣着,挑帘望着忠义祠渐渐远去,偎在他怀里,幽幽道:“你说,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对我好吗?”
朱骁正对着角落的四足卧兽点金炉发呆,闻言收回神思,半晌才明白她说了什么话,气得戳了下她的脑门:“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马车碌碌,不多时,又停下了。
此处偏辟荒凉,却是幽静,若细看,景致还不错。
青山在旁,流水在侧,远处还有寺庙的钟鼓之声,令人心境空明。
朱骁领着阮玉,一步步的踩上半青半黄的草,走到一处小丘前。
这座小丘旁栽了株凤凰树,只是长得不大好,倒也颇有气势的挺立着。
“这是致远生前最喜欢的树。以前皇宫里有暖房,培育得很精心,可是现在,我只能把树栽到这,希望他在那边能够看到盛开的凤凰花。”
阮玉惊住了。
这是……印致远的墓?
的确,作为启帝之子,他是没有资格得葬皇陵的。他是启帝一派,在兴明军攻打皇城时一力顽抗,自也没有资格得到追封。然而朱骁保全了他的尸骨,将他葬到这个山水都很秀气的地方。也是为了保全他的安宁,连个碑都不能立。
说起来,这个人实在算不得坏,许多时候,他还帮过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出生在两个皇族之家,注定要成为敌人。
他们是敌人吗?
阮玉看着朱骁蹲下身子,默默的往坟上培土。
她也蹲在他身边,捧了把土,添上去。
今天的天空很明澈,一如这位皇子当年的笑脸。
这般一想,好像他就站在眼前,回头笑道:“季明,叫我带你游园,偏偏人又不见踪影。”
又冲她行礼:“姑娘大名,致远久仰久仰。”
一切竟恍如昨日。
当然,也想到了在暗室里,他对自己的拔刀相向。
不能不说,这是个悲剧的人物,空有一腔抱负与算计,然而还未等开始,便结束了。
时光荏苒,他们注定要走向不同的归途。如今,他们尚记得他,可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谁又记得谁,谁又知道谁?谁又去了哪?当年的京城四美如今再无提及,这座无名的孤坟,终究要淹没在荒草与岁月中,随风淡去。
“怎么了?”朱骁看着伏在自己肩头的阮玉。
“我想我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不去管以后,只看眼下。每一天,每一年,都认认真真的走过。即便老了,死了,也不留有遗憾,更不要后悔。”
“你啊……”
朱骁喟叹一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目光悠远,不知是看着坟丘,还是望着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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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祠跟印致远的坟就设在通往福满多的方向,想来朱骁早有准备,只要一去福满多,一定会到两处拜祭。
这一路走走停停,心思又很沉重,仪仗直到下午才行至福满多。
阮玉已经睡在车厢里,朱骁轻手轻脚的把她抱下来,安置在小楼上。
余人立即卸了仪仗,转眼化作在福满多劳作的下人,这幢静寂的庄园霎时充满了人气。
阮玉醒过来的时候,正见朱骁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听到动静,看向她:“睡醒了?饿不饿?我让人把饭送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快乐,吃苹果,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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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日休息,周一正常更新,谢谢支持O(∩_∩)O~
第187章 不许偷吃
阮玉眨眨眼,忽的翻身坐起:“他们已经把饭做好了?”
朱骁诧异于她的巨大反应:“正在做,怎么了?”
阮玉松了口气:“你让他们别做咱们那份,已经做好的,让他们自己吃。”
“怎么,你要亲自下厨?”朱骁拿书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门。
阮玉嘴一撅:“你嫌弃我的手艺?”
“哪里哪里?说起来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小玉做的饭菜了,你给岳父大人那两盘红烧肉,我都吃醋了。”
阮玉咯咯的笑,往里让了让:“你也躺一躺,一会我再去做饭。”
朱骁犹豫片刻,放下书,躺在她身边。
阮玉的手就横在他胸前,人也挨了过来。
朱骁身子就是一僵。
他发现自己最近很敏感,小玉只要一碰他,他就有冲动,而近来这种碰触渐渐多起来。他相信小玉是无意的,因为她一直是个异常羞涩的人。
可是这会算什么?
是了,她今天去拜祭了阮洵,又陪他去看印致远,心情一定很低落吧,所以需要他的安慰。
只是他现在不敢动。
如今,他只有趁小玉睡着的时候才敢亲近亲近,搞搞小动作。他觉得这样也挺好,总归不能伤了她。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真难为小玉到现在也没有怀疑,否则他要怎么说?而小玉之所以没有怀疑,是不是因为她不喜欢……那种事?
忽然就有些郁闷。
小玉的指尖在他胸口打着圈,好像要描摹上面的花纹,声音低低的在耳畔响起,带着温软的气息,吹得他的心一阵阵的战栗。
“你怎么不叫醒我?我都没有看到现在福满多变成了什么样子。”
语气微带抱怨,朱骁却拾得一丝丝嘶哑,裹在她甜柔的声音里,是一种别样的诱惑。
“呵,还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甫一开口,竟发现自己嗓子也哑了,连忙咳两声:“我都记得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跟烙印似的印在我心里。”
阮玉的头移过来,轻轻枕在他肩上。
该死,这气息,他就要忍不住了!
朱骁努力深呼吸,想起身,又舍不得,想抱着人,又怕犯错误,无比挣扎。
“你既是想看,咱们就下去走走?”
不行,他必须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不要……”阮玉嘟囔着,手臂更紧了紧。
朱骁的呼吸都不顺畅了,勉强动用内力将那股邪火压下去,长出一口气,假装轻松的拍拍阮玉的肩:“可是我饿了……”
话一出口,他就发现错了,因为这个“饿”可是有太多联想了。
果真,小玉抬眸,古怪的瞅了他一眼。
他心里“哗啦”一声,天啊,他现在连她的一个眼神都抗不住了。
他屏住呼吸,努力跟自己讲,冷静,你要冷静!
好在小玉终于坐起来。
他心头一松,又有些失落,歪头瞅着她,却见她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理着散落的长发。
发凉如丝,水一般流泻在她的肩头,她的胸前,随着她的动作,飘起,滑落,再微微摇晃,于是那两峦丰挺时隐时现,仿若月下窥山,水中望月。
他的喉结不由自主的滑动一下。
该死,她是在勾引他吗?可是这种勾引,他很喜欢啊。
可是阮玉已经越过他,跳下了床。
他不自觉的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腕子。
阮玉回头,奇怪看他。
朱骁瞅了瞅自己的手,再移眸,尴尬笑道:“咱们晚上吃什么?”
该死,他怎么句句都似乎渗透着暧昧的讯息?
阮玉显然是没领会精神:“自是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不许嫌弃我的手艺!”
“不嫌弃,不嫌弃……”
朱骁放了手,恋恋不舍的看人走了,然后叹了口气,对着蓝绿色六棱纹的承尘发了会呆,方起身。
还是批些奏折,冷静一下吧。
不多时,饭菜的香气跟阮玉一同出现在楼梯上。
“咦,你怎么还坐在这?一路风尘,还不赶紧洗个澡?快去快去,出来正好吃饭。”
洗澡?好主意!
朱骁看着阮玉将一碟炒菜心、煎豆腐并一碗肉烧干蘑菇摆到桌上。
都是家常小菜,不过相比于宫里日日的山珍海味,精工细作,眼下这散发着淳朴香气的小菜倒更合他的胃口。
他上前闻了闻,忍不住夹了块煎豆腐,结果烫得直抽冷气,却是心满意足的踱去了净房。
靠墙的铁力木小几上摆着换洗衣物,一套薄缎中衣,家常的宁绸长衫,都不是崭新的衣物,可是摸着妥帖,穿着舒服。
这一切的准备都一如当年。
虽然他是按照原样整修了福满多,重建了这幢小楼,也曾数次回来,漫步其中。
只是小玉不在,眼中的景物虽看着熟悉,却透着陌生,仿佛它们也在用他那种哀凉的眼神在打量他。
这种失落,即便今日再次踏入,亦挥之不去。
然而就在刚刚,就在他目光触及到那光秃秃的小几上又如曾经一般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