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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开口,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好像突然失了声,好像有什么东西钳住她的喉咙,紧紧的,几欲窒息。她只是盯着对面的人,等着他发号施令,等着他审判她的命运。
她甚至想,一旦他……她该做点什么?
她又想,早前她还怀疑他,如今……是报应么?
她想笑。果真,人生有几个五年?几个五年……
然而偏在此时,却见他笑了,大掌抚上她的头,将她按在怀里:“你还没有告诉我,儿子叫什么?”
她不知他能不能感到她的颤抖,她竭力的保持平静,过了好久,她的声音好像又回来了:“他叫金蛋……”
明显感觉他的大掌一顿,紧接着,一阵闷笑传出胸膛,进而发展成大笑:“金蛋,金蛋!”
手臂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你敢说,你不想我?”
阮玉闷在他的胸口,鼻子一阵阵的发酸。
“金蛋,金蛋……哈哈……不过这名字还不够气派,我得改一下,叫……真金?如何?真金不怕火炼!”
他自是意有所指,而阮玉的心里百味陈杂,再一次失语。
于是在未经某个小盆友的同意下,他连姓带名的被更为朱真金,以至于日后万分痛恨他的不着调的爹给他取了这么个不着调的名字。
没有文采,也没有意境,这哪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气魄?
然而现在,一无所知的他只能被捆得如同小蚕蛹似的躺在后面一辆小车里,不停的扯开嗓门大叫:“爹,救我!爹,救我——”
“这小子,底气还挺足,是我的种!”
阮玉不知他为何要这般强调,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个人。
她捏了捏袖子。
就在刚刚,她方想起,尹金定制的一对耳坠还在自己手里放着,只是,她还有机会交给他吗?
她现在不敢动,也不敢想,不知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还是为了他的安危。
于是这一路,再也没有提出返回寥城的话。
当她再次撩开窗帘时已是三日之后,那个仿若行尸走肉跟着马车的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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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打外面带回个男人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们纷纷怀疑,难道他们真的要有一位男皇后?
不过不久之后,皇后乃女扮男装的消息又爆了出来。然而大家还是习惯认为人家的男的,或者说这种认知令他们感觉很兴奋,于是衍生出了许多传说,评书里说的,戏台上唱的,如今都少不了这一段,慢慢的竟将这位皇后演化成一神仙或妖孽样的人物。
期间还有说是皇上巡游时邂逅一美貌寡妇,然后爱屋及乌,连人家儿子也认了。
百姓嘀咕,这皇上的爱好还真特殊,不爱贵女爱寡妇,还给人当便宜爹。
当然,正版的故事也在流传,自是皇上自外面找回了结发妻子,然后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儿子都五岁了。
不管怎样,英雄美人,千古风流,让人们唏嘘不已,感动非常。
可是感动过后,问题来了。
谁都知道,皇上龙潜之时曾结过亲,妻子就是二臣阮洵之女阮玉。
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成亲的前一天还跟意图跟京城名士季桐私奔,结果被抓了回来,是捆绑着上的花轿。
有关名人的香艳之事当然不能错过,于是这节老掉牙的段子再次被人们传得沸沸扬扬,还有人去季桐家门口守着,想要听他讲讲“我跟皇后不能不说的事”,或者是“那些年,那位曾经纠缠过我的千金”。
怎奈季府自打听说皇上带着皇后回京就大门紧闭,不放人进,也不见有人出。
可把好事者憋得够呛,只能自己想辙。
于是有关皇后这些年又经历了什么,发生了哪些风流韵事,被捕风捉影,添枝加叶,形成了一个又一个话本子。
当然,涉及到敏感人物,不敢直言其名,但是总能从其中影影绰绰窥到那人的影子,只让人更加心痒难耐,渴望更深挖掘。
凡此种种,仿佛春风绿草,一夜萌发,吹遍了大江南北,吹遍了海角天涯,也吹进了朝堂,吹进了深宫内院。
于是,有关朱骁立后一事还未及他回銮便被提上日程,所有大臣一致表示……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日休息,周一更新,谢谢支持O(∩_∩)O~
第166章 立后风波①
“皇上,万万不可啊。阮氏早年那些事也就不说了,她自嫁给皇上,不事公婆,不敬兄嫂,目中无人,口无遮拦,这种人,怎能当一国之母?”
“皇上,就算这些都不论,单说她是阮洵的女儿……那等丧德败行之人,可是令皇上国破家亡蒙难于民间的罪魁祸首啊!”
“岂止于此?他明知皇上乃真龙天子,还逼皇上入赘,意欲何为?简直天理不容啊!”
“皇上,你可知晓,这段日子,外面都在风传什么?简直,简直有辱天威啊!”
“皇上,崔尚书不敢说,老臣却不怕。皇上可还记得当年被启帝构陷入狱,那阮氏曾进宫求见启帝,那在宫里的一夜……”
“够了!”
朱骁忽然一拍扶臂,满殿顿时鸦雀无声。
他真是够了!
自打他一回来,自打他名正言顺的要立阮玉为后,这群老不死的就唧唧歪歪,没完没了,偏要跟他过不去。
你说我立个后,是我们自家的事,你们跟着掺合什么?总拿国家大义来压我,怎么,我立阮玉为后天就要塌下来了?你们就不要活了?既是如此,就死一个给我看看?
说穿了,就是想把他这个皇上捏在手心里,就想强调他们的重要,就想把自己的闺女塞进来,可是我朱骁的皇后,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当么?你以为是你们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能决定的吗?
朱骁冷冷一笑,眯起眸子,重新靠在龙椅上。
“有关朕立后一事,诸位爱卿真是费心了。不过朕有几事不明,还请爱卿予以解答。”
“臣等愿为陛下效力!”
朱骁便笑得很慈爱:“庄卿家说朕的爱妻早年有些什么事,朕也听说了,只是你们说我的爱妻跟季桐私奔,可有证人?证据?朕的爱妻那夜是到了河边,可到底是私奔还是欣赏风景,你们弄清楚了吗?季桐承认了吗?不过有一点朕倒是清楚,就是朕的爱妻当初是不想嫁朕的,令朕颇为头痛,所以朕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才得到了她的芳心。怎么,你们是想让朕的努力付诸东流?”
“皇上……”
朱骁一抬手,底下人便噤了声,面面相觑。
朱骁长叹:“你们又说,朕的爱妻不孝顺,不恭敬。若当真如此,朕的义父怎会千方百计的为朕求娶她?难道是想弄个扫把星令家宅不安?”
如今,朱骁尊称金成举为义父,是为表彰他的生死大义,感念他的养育之恩。
朱骁瞪起眼睛,打住庄亦同即将出口的话:“不要说朕的爱妻当年是阮相的千金,朕的义父是为攀龙附凤。若朕的义父当真是那种人,当年就该将朕掐死于襁褓之中,而不是将朕视如己出,含辛茹苦,担惊受怕的抚养成人,在朕身份败露之际,举家赴险。这等人品,岂是拜高踩低,见风使舵之人?朕终生感念朕的义父,独具慧眼,为朕选了这样一个好妻子!”
“若说朕的爱妻口无遮拦……”叹气:“这倒是没错的,她就是心直口快,从来不会笑里藏刀,从来不会弄些个手段收买人心,再使计陷害。诸位爱卿,若说这也是缺点,莫非你们家中的女眷都是口蜜腹剑之人?你们单单喜欢这样的女人?朕还真是不解呢……”
得,什么缺点在皇上的嘴里都成了优点。当然,也只是关乎那个女人的事。
哼,一个卑贱的民妇,一个不清不白的二臣之女,竟是要左右皇上的抉择吗?竟是要摆布他们这些元老大臣吗?
办不到!
御史中丞刘庭州就要上前,而朱骁的目光恰于此刻落在他身上:“刘爱卿,当年启帝入京逼宫之时,你在做什么?”
刘庭州当即噎住。
朱骁仿佛丝毫无感,继续和颜悦色:“你可是领兵出征,保家卫国?”
刘庭州抿紧唇,脸色红胀。
“你可是组织禁卫守好宫门,维护我朱家的尊严?”
刘庭州不语,低头,冒汗。
朱骁微笑,仍旧循循善诱:“你可是教导众臣上下一心,关键时刻以身殉国?”
刘庭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阮洵也没有……”
“大胆!”朱骁一声怒喝,众人齐齐跪倒在地:“国丈大人固然没有以身殉国,但是关键时刻,是谁将圣宗唯一的血脉抱出皇宫,交与人妥善收养?是谁顶着二臣的罪名为城中十几万人换来了生机?是谁兢兢业业,日复一日,跟启帝斗智斗勇,为天下人谋福利,争权益,又誓死保住了皇家玉玺?这些,你们可曾做到?可曾想到?你们口口声声责骂他是二臣,可是你们亦在大盛朝为官,你们那么忠心耿耿,效忠大明,可是城破之日为什么不去与国同亡?如今却在朱家的朝堂红口白牙污蔑忠良,岂非出尔反尔,是更大的不义?”
“皇上……”
众人惭愧不已,头如捣蒜。
朱骁长舒了口气。
他早就想骂他们。一个个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实际都是老奸巨猾。他本是不想用这些人的,可他们是前明的旧臣,还辅佐过启帝一段时间,熟悉国情,处理朝政又手段娴熟,在他登基后也算一心效力,所以便留了下来。
他也知,生乃人之本念。他们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有责任要承担,所以他绝不做不通情达理之人。
只是这些人实在是,实在是……
说他们迂腐都是夸他们了,实际就是自私自利,只想踩着别人往高爬。
朱骁平了会气,又拉长了声调:“全爱卿……”
礼部左侍郎全之礁急忙往前跪了跪,颤颤伏地:“皇上……”
“你说朕的爱妻当年为了救朕曾经入宫……”
全之礁全身被冷汗湿了个透。
皇上一口一个“朕的爱妻”,其实他们早该听明白,却偏偏将那位爱妻得罪了个彻底。
可是不得罪不行啊,皇后乃一国之母,天下女子的表率,就算不论出身,不论早前做过的荒唐事,单单这一项……国母哪能有半个污点?皇上怎能立一个不贞不洁之人为后?何况那令其不贞不洁的人还是启帝,这不是绿帽子戴到底了吗?
他坚决不答应!
于是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对阮氏的深情,臣等深以为然,只是阮氏毕竟……臣等也不是要皇上休妻,只是……其实皇上若是感念阮相的恩情,怜惜阮氏,大可给阮氏个别的封号,多加宠爱也便是了,至于皇后……”
反正没有加封,你再怎么“爱妻”咱也管她叫阮氏,你能怎样?再说,就算前面你都有说辞,这一项……哼哼,就算你还能驳了,咱也有后手!
朱骁看来果真为难了,皱起两道好看的剑眉,语带迟疑:“其实朕也想问问,你们都认为朕的爱妻不能做这个皇后,那么在你们心中,到底何人可以做这个皇后呢?”
皇上松口了?
众人眼睛一亮,就要推荐自家人选,可是相互看看……
“皇上神明天纵,又正值英年,说实话,夫人虽然当初亦是名门闺秀,毕竟年纪大了,依老臣看,皇上当选青春妙龄之女……”
“皇上,娶妻娶贤。样貌倒在次要,品德是一定要好的,否则生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