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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隐约知道阮妍身世不简单。但具体是怎样,并不知道。
可她却不管这些。不管阮妍以前是如何,现在只是寄居在她家的一个孤儿,毫无出彩之处,凭什么事事居在她的头上,实在是没有天理了。
何氏看着女儿有些扭曲的脸,轻轻摇头,只觉得她越来越陌生。
何氏道,“阿媛,这就是命,阿妍就是运气好,所以才会遇上你父亲这样重情重义之人,阿妍才会平安无事的长大。在是命薄的,是早就没了。
还有,阿媛,人的命都是天生的,你不要怨天尤人。阿妍没有抢你的运气,你要是恨的话,就恨爹娘无能,没有那个本事让你享受更多的荣华富贵。
所以下辈子,你投胎之前看清楚些,莫要再来我们这等人家了,选个高门大户的富贵之家吧。”
对张媛,这一瞬间,何氏很失望。
故说的话也有些刻薄和冷漠。
还有着绝望。
说完这些,何氏只觉得好疲倦,独自起身掀了帘子进内室,不再理会女儿。
张媛看着母亲离去的背景,愣在那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何氏这番话,比打了她几个耳光还令她难受。
可她不但没有好好去咀嚼体会何氏这番话的意思,并自我反省,而是再加的痛恨阮妍。
恨阮妍只不过是一个小孤女,有什么资格享受眼下这一切。
张媛咬牙,双手的拳头紧紧攥起。
阮妍再次踏进松鹤院的东次间,一向比较淡定的她,此刻竟然紧张的心跳莫名加快,手心也渗出一层薄汗来。
她真有些担心自己像谢老夫人的仇人。
若真这样,谁知道她老人家会不会恨屋及乌,将自己给灭了。
紧张的同时,其实又有一些隐隐的期待。
期待着知道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若大傻所言和那张画像都是真的话,那么自己长得十分像母亲,而谢老夫人极有可能认识母亲,或者是外祖母外祖父他们。
因母亲长的肯定像外祖父和外祖母其中的一人。
不管是认识母亲,还是认识外祖他们,或多或少能探出些消息来。
怀揣这些想法,阮妍走近谢老夫人,并向她低身行礼,“阿妍见过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立马虚扶了她,“好孩子,快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声音在轻轻颤抖。
可能是因为激动吧。
阮妍微笑着点头,又向前走了两步。
谢老夫人看向谢临,“四郎,你先去忙吧,我想和阮姑娘说几句话儿。”
谢临却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阮妍,欲言又止。
谢老夫人这样说了,他要是强行留下,于礼不合。毕竟他与阮妍并无特别的关系。
可将她独自留下,又有些不放心。
虽然自家祖母是个心善之人,可再心善的人也有脾气,万一阮姑娘有个什么闪失,自己该如何向大傻兄交待呢?
大傻也是同样的心思。紧抿的双唇看得出很担心。
谢老夫人看透了自家孙儿的心思,轻瞪了他一眼,嗔,“你这孩子,难道还担心祖母吃了阮姑娘不成,放心吧。祖母可不舍不得吃了阮姑娘,祖母还要她陪着多多说话呢,快去吧。”
同时她也多看了几眼大傻,眉心微拧。
这孩子,怎么也瞧着那样面善。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呢?
可是她又确定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
真是奇怪。
唉,人上了年纪就是差些了,眼神有时都变得不好使了,瞧谁都觉着面善眼熟。
心软可要不得啊!
谢老夫人微不可见的摇头。
话说到这份上,谢临与大傻不得不离开。
但他们并未走远,坐在离东次间不远的树下,竖着耳朵注意东次间的动静。
想着要是自家祖母真的为难阮妍,他一定会冲进去救她。
谢老夫人要是知道自家孙儿有这打算。一定会将他头给敲扁。
这死孩子,真是见色忘祖!
东次间里只有谢老夫人与阮妍二人了,屋子里很静很静。
静得让阮妍有些心慌。
就在这时。认真打量她的谢老夫人再次红了眼睛,哽咽着道,“像,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说着。一把搂了阮妍入怀。
谢老夫人温暖的怀抱,让阮妍的紧张感消失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亲切。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可以肯定。自己所相像之人应该是谢老夫人的友人而非敌人。
阮妍等谢老夫人情绪稍稍稳定了些后,就柔声问,“老夫人,您……您说阿妍像谁啊?”
她的声音特别特别的轻柔,柔软得像一片羽毛,轻轻划过谢老夫人的心尖,令她浑身舒泰。
谢老夫人轻轻松开阮妍,让她紧挨着自己的身旁坐下,然后对她说起一件往事来。
二十二年前,谢老夫人去观音庙烧香还愿,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丫环上山,谁料在下山的途中,她忽然喘病发作,喉咙像被人死死的掐住了一样,呼吸困难,嘴唇都变成了紫色。
丫环见了,忙拿药给她吃,谁知道情急之下,手一抖,那药全都洒了。
而此刻她们正处在半山腰中,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寻大夫都来不及。
她以为今日会命丧此地时,一位容貌出众的年轻姑娘出手救了她,且还给她留了一张单方,说可以彻底治愈她的喘症。
年轻姑娘救了她之后就飘然离去,并未留下姓名。
但她回到谢家之后,立马让谢老爷子想办法去找到这位姑娘,要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经过几日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位姑娘。
年轻姑娘当时正在姨母家小住,名唤崔玉莹,家住清河,母亲早逝,自幼与姨母亲近,故常来吉安的姨母家,住上几个月再回去。
她就邀了崔玉莹去家中做客,闲聊中,二人一见如故。
正好她只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而崔玉莹又母亲早逝,她就收了崔玉莹为义女。
此后一年间,崔玉莹来吉安城更频繁了些,每回来,都要在谢家住上些日子,陪着她说话拉家常,二人像母女一样,无话不谈。
而且崔玉莹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针织女红不输他人,还爱研读兵书阵法,且又会养花,如今谢家后花园那几棵梅树还是崔玉莹当年亲手种下的。
当年谢老爷子总是暗地里夸崔玉莹乃是奇女子,如此全才的女子世间罕见,只要有机会,将来定会大放异彩。
一年后,崔玉莹成亲了,嫁给了当时名扬天下的威武大将军。
她当时也着实为崔玉莹高兴,嫁了位好夫君,也认为只有如此威武的男儿才能配得上崔玉莹。
自从崔玉莹成亲后,就再未来过吉安城,刚开始还有书信来往。
从当时的书信中可以看出。崔玉莹过得很开心,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谁料到,五年之后,就再也没收到崔玉莹的信,她写的信也如泥沉大海。
她就担心崔玉莹是不是生了什么意外。就让此时正在京城的两个儿子查查,看到底是什么回事。
后来,儿子们的信回来了,说崔玉莹因病而逝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当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哭了好些日子。想着这样好的姑娘怎么就没了呢。
她后来叮嘱两个儿子,往后要对崔玉莹的儿子多多上心,能照应到的地方一定要照顾。
儿子们当时都答应了。
谢老夫人还有话没有明说,当时谢大爷与谢二爷答应要照顾崔玉莹的儿子,可当得知夏将军另娶了相国女儿为继室后。他们赶紧将这念头打消,不敢去夏家认亲。
因为他们深知,没有哪个继室会喜欢继子,更别提会高兴有人关心她的继子,那岂不是在她的心尖儿上扎刀子。
谢老夫人知道这件事之后,难过了很长时间,可是为了儿子们的前程,这事也只得作罢。
不要说崔玉莹只是义女。就算是亲生的女儿,恐怕也不能为了女儿而搭上几个儿子的前程。
一眨眼功夫,又过去了十五年。她的喘症早就好了,年轻时的很多事情也不再清晰,可对崔玉莹这位义女,她一直十分想念。
想着只有等她百年之后,才有机会再见到她。
同时也十分遗憾的是,因当年的毒誓。今生不再踏入京城半步,否则。她定要去偷偷瞧一眼崔玉莹的孩子。
谢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与崔玉莹生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姑娘。尘封多年的记忆一一被打开。
但是光凭长相,她还是不敢确定阮妍与崔玉莹一定有关系,所以才会让谢临去查阮妍的身世。
当看到阮妍的生母名字是崔玉莹,父亲是威武将军夏梁栋时,她才敢肯定,迫不急待唤来了阮妍,她要认亲。
当年不能照顾崔玉莹的儿子,一直是最大的遗憾,如今阮妍近在眼前,一定要给予她最大的关心和爱护,不能再有遗憾。
听完这个故事,阮妍瞬间明白,这应该是母亲的故事。
看来大傻没有说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
原来自己的母亲名叫崔玉莹,也会养花。
不过,母亲比自己可要厉害千倍,难怪后来会被封为一品婉夫人,应该当年父亲立下的军功中少不了母亲的功劳吧。
唉,只可惜这样奇女儿,天妒英才,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阮妍的眼睛也红了,低声道,“老夫人,您说的人可是我的母亲?”
谢老夫人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泣声道,“好孩子,正是你母亲啊,原以为你母亲只得了你哥哥一人,以为她真的只是病逝,原来不是啊。老夫不长眼啊,你母亲不该受这些委屈啊。”
她并不知阮妍已知道身世,故有些话不好说得太明白。
阮妍则有些晕乎乎的。
最近这些日子,脑子里接受的信息太多了些,一时之间真的难以消化。
得知自己原是将军之女已经够震惊,现在又来个谢老夫人是母亲的义母,那她老人家岂不就是自己的外祖母,虽然是干的,但也多了这层关系在,亲密的程度自然不同。
不过,她有些不明白的是,既然自己与母亲长得十分相似,而且母亲当年也来过谢家,为何安氏她们见到自己时,没有认出来,只有谢老夫人一人认出来了。
这样想着,她就问了。
谢老夫人解释道,当年谢大爷与谢二爷已经成亲,都带着妻子在任上,他们最初任职并非在京城,直到崔玉莹出事之后,他们才调回京城,而妻子儿女们回到了吉安。
因京城是老夫人的逆鳞,儿子们认为自己去了京城已是对母亲不孝,不能再让儿女们留京。
故大家都知道她认了义女,却从来没见过。
谢三爷当时还在读书,倒是见过崔玉莹的,当年谢老夫人与谢老爷子好想娶崔玉莹为媳妇。但他们也知道自家儿子配不她,就只是想想,没有开口,担心到时媳妇没得到,连女儿也没了。
不过。谢三爷至今为止,都没见过阮妍,故不知她像崔玉莹,否则谢老夫人早就知晓此事。
阮妍恍然,原来是这样,难怪呢。
唉。世界可真是小,转来转去,回头一瞧,原来大家都是亲戚呢。
她眸子微转,道。“外祖母,您可知道我母亲当年为何要离开夏家?”
“好孙女儿。”这声外祖母,叫得谢老夫人又是泪水涟涟。
过了片刻,谢老夫人讶道,“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