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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人又不蠢,干出的事还真没几样着调的。
秋瑟这才颔首,算是知道了。
反正陆家这上面两辈算是废了,就盼着冯氏是个可心的,能够撑得起台面就好。
天气如今愈发热了,谢青岚躺在榻上睡了一会子,又觉得身上腻得难受,命人在冰窖里起了一块冰来,这才又睡了去。待一觉睡饱,这才起身。
霞影纱将阳光过滤去大半,倒也是实用。刚睡醒的谢青岚昏昏沉沉的坐在榻上,半晌不曾说话。
倒是守大门前的婆子不多时来了:“姑娘,有人说是要来见姑娘呢。”
“谁来了?”檀心看出谢青岚的疲倦,也是抿着嘴一笑,“可报上名来?没名头的直接撵了就是。”
“瞧檀心姑娘说的,老婆子是那样不省事的人?”婆子笑道,“说是陆家新过门的奶奶,来谢姑娘呢。”
谢青岚还有些昏沉:“这样大的日头,可将人迎进来了?”
“人在二门呢。”婆子笑着,“那婢子就去将人迎进来了?”
谢青岚一边点头,一边起身,换了一件素雪绢裙,又将长发重新梳好了,这才坐好,嘟囔道:“这样大的日头,来我这里做什么……”
正在碎碎念,门外已经进来一个人。她身着翡翠撒花洋绉裙,发中清爽,斜斜簪了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一张鹅蛋脸,眼睛大大的,鼻子算不得高挺,一张小嘴红润,虽不算是绝色美女,但站在那里,通身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度,叫人觉得这人就是美。
谢青岚上下看着她,心道是这人不愧是冯若虚之女,这样看上几眼就觉得气度和别人不甚一样,但想想,冯若虚那可是脾气和别人不大一样,这位叫小姐不会也这样吧?
心中虽是这样像,但谢青岚还是迎上前:“嫂嫂。”
冯氏也是上下打量着她,先行了个礼:“见过安阳侯。”这才随她坐在桌前,“今日倒是来得急,连帖子也不曾准备一张,女侯爷可别怨我。”
“哪里有什么怨不怨的,这话可是生分。”谢青岚说着,又转头对檀心道,“嫂嫂有孕在身,今日又受了热,快去煮些紫苏饮来给嫂嫂安胎。”待檀心应下去了,这才转头看着冯氏,“嫂嫂唤我青岚就是了,什么女侯爷,都是些虚名罢了。”
冯氏的笑容更是浓了,看着谢青岚的目光说不出的亲昵:“往日在家中,我总是好奇,何以太太和二爷这样挂念你,原来果然是值得挂念的。”又是一笑,“青岚这样的贴心,如何叫人不挂心着?”沉吟片刻,又说,“算来,早几日就该来了,那副东珠的头面可是价值不菲,难为你出手这样阔绰。”
谢青岚虽是在笑,但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的。连冯氏都能看出来陆澄挂念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府上到底是在干嘛。纵使这样想,但谢青岚也是略过了此事:“倒也算不得什么,毕竟嫂嫂有福,刚嫁进陆家就有了身子,我与二哥哥兄妹一场,也是替哥哥高兴的。”
“我也是高兴的。”冯氏还未显怀,但低头看向小腹的时候,目光尽是温存和慈爱,“二爷也是格外的高兴。直说你出手阔绰,想来也是为他高兴的。”
“我自然是为二哥哥高兴的。”谢青岚含笑,见冯氏一双眼睛里面满是深切的笑意,心头没由来的掠过一丝紧张,就像是被谁盯上了一样,“陆家从嫂嫂进门开始,倒是说不出的欢喜呢。”
冯氏笑得美,喃喃自语一般轻轻说:“二爷和姑娘的情谊,我见了也是动容的。就与《长干里二首》所言一般,‘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她一边说着,一边眼中蓄满了盈盈的笑意,看向谢青岚,“我也是好羡慕的,若是我也能与二爷青梅竹马,倒也是极好的事了。”
她声音轻轻的,语调也是缓慢,满是笑意,但谢青岚听在耳中,也是明白了冯氏的来意——她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来试探她的。
这两句断章取义,虽是形容男女之间情谊纯洁无价,但原诗《长干里二首》,却是形容商贾之妇的生活。换言之,这两句形容的主人公,成人之后成婚为夫妻,说是诉衷情也不为过。
明显,谢青岚和陆澄两人,是决计不能用这诗来形容的。
见冯氏一双眼睛笑得亮晶晶的,谢青岚也是松了口气。会来试探,就说明,她是在意陆澄的,就怕她不在意!谢青岚当下笑起来:“这诗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了。嫂嫂不愧是冯居士之女,才华之好,叫人动容佩服。”又抿着嘴,笑得美,“只是我更喜欢王安石的《示长安君》: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草草杯盘共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自怜湖海三年隔,又作尘沙万里行。欲问后期何日是,寄书应见雁南征。”一诗念罢,又含笑看着冯氏,“嫂嫂明白我的意思吧?”
《示长安君》是王安石写给自己妹妹的诗,尽是兄妹情谊的抒发,希望冯氏能明白,自己对陆澄,也不过是兄妹之情。
“明白了。”冯氏顿时掩唇,又似自嘲般笑起来,“倒是我小肚鸡肠了,小姑心思豁达,不似我一般。只是我更知道一句话,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又轻轻的握了握谢青岚的手,“你与傅渊学兄的事,我倒也知道,愿你扛得住吧。不是人人都能像我爹那样不为世俗眼光所动的。”
谢青岚微微抿了抿唇:“我省得,他扛得住的,我也会跟他一起扛住。”
冯氏笑着,脸上的神色忽然又怔忡起来:“是不是陆家的血脉,都是你们这样痴的?”
谢青岚一笑,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是过渡~最近有点慢热了~
但是读者大大们要相信,蠢欢是可以自圆其说的【严肃脸】
☆、第113章
眼看着天气愈发热了,暑热之气经久不散,而皇帝和越王为了表示自己对自家老爹的孺慕之情是货真价实,依旧雷打不动的往相国寺去了。
这两位就说是对先帝一片纯孝,但随侍的王公大臣们,估摸都恨不能将这俩不开眼的一起骂一场才舒心呢。
而谢青岚就更苦逼了,被太后带在身边,活脱脱有种被卖了当童养媳的感觉。
相国寺原本就是属于人来人往的地方,因为皇帝要来,所有的香客尽数不准上门,如同陆贞训这等子住在相国寺之中的官家小姐,也是不准四处走动的,羽林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相国寺团团围住,生怕除了什么纰漏。
如今原本就是盛夏,别说大跪大叩这等子剧烈运动了,就是站着不动就热得慌。谢青岚本来就畏热,又因为是陪着太后的缘故,还穿着大衣裳,几番下来,额上的细汗都快拧成汗珠了。
不是说好是来见陆贞训的吗?弄得自己像是进了蒸笼一样是为啥?
从太。祖夫妇二人一直祭到了先帝,越王太妃像是触景伤情,半真半假的哀哀哭泣,轻轻说:“先帝当年在世时,后宫和睦,后来纯惠皇后一朝没了,先帝爷没过上许多年也没有了。”又用锦帕擦拭着眼角,“先帝如何不将我也一并带了去?”
她说得哀婉,话中颇有几分痛苦。谢青岚明显觉得太后的手臂一颤,也是暗自笑起来——越王太妃是铁了心要整一把太后啊!这可是继后,连一个妃妾都那样伤心,你夫妻一体,难道不该表示一下?况且提到纯惠皇后,越王太妃未必不知道纯惠皇后的死因,这不就是在扇太后耳光吗?
现在满朝文武都看着呢,一个妃妾都对先帝感情这样深,太后娘娘,您该表示啦。太后不动声色的扶了越王太妃一把:“妹妹,你这又是何苦?”一壁劝她,一壁忍悲含笑,清泪却沿着脸颊缓缓滑落:“先帝他也不愿咱们这样……”他虽是这样说,但那眼泪却是越流越凶了。
这尼玛……真实力派啊!
谢青岚身为目前贴身伺候太后的,赶忙上前用锦帕掩住太后的脸:“太后、太妃节哀。”
两人像是在比谁的哭功更婉转一般,不住的抽噎着。端敏身为先帝亲妹妹,倒是格外的淡定,不动声色的给自家老哥上了柱香,又在心中向先帝祷告,希望刘寻恢复正常的样子。
可不是嘛,原本看着这侄儿还是个好的,现在行事真是愈发不着调了。
又跪又拜的祭完了几位先帝,这才得了闲歇一会儿。如今已经临近午时,日头愈发的毒辣起来,皇帝和越王两人自顾自的在一旁说话,还时不时的大笑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感情好得很呢。
伺候了太后和越王太妃在一旁坐下,谢青岚有些心神不宁,踌躇了不多时,被褚青萝看出来了,这才低声道:“姐姐,你难道有事不成?还是与谁人约好了要去玩耍?”她说到这里,向着傅渊站立的地方投去目光,抿着嘴,唇边的笑意促狭极了。
谢青岚不觉羞恼,道:“你个没正型的,今日什么场合,我哪能这样……”她愈发说不下去,反倒是一叹,“你不晓得,我与我二姐姐说好,一会子去见她的,现在只怕也得不了闲,去不了了。”
“你二姐姐?”褚青萝歪着头,眼中那凌厉的光辉顿时更是浓烈起来,就跟一头饿狼见了猎物一样。谢青岚顿时一激灵,道:“青萝,你要如何?”
“我不如何,我就想见见她。”褚青萝扬起一个笑容来,“我听表哥说,陆家二姑娘容色倾城,实在是想见见。”
“莫要胡闹,你身为郡主,如何能与我一道去?”谢青岚低声斥道,“青萝,好青萝,你莫要与我难堪……”
褚青萝瘪着小嘴,一语不发,但那眼中的凌厉光辉并没有收回去半点,看来是并不为之所动。褚青萝一向性子刚烈,除了刘平,还真没见她对谁服过软,谢青岚咬着下唇,看着褚青萝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她多半能才道褚青萝为何相见陆贞训,无非就是为了刘肃。因为刘肃或许在举止间露出了对于陆贞训的倾慕,而褚青萝对于刘肃的心意又是那样的深重。
转念想想,褚青萝现在的心中,怕是与冯氏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想要看看,自己意中人心中那个姑娘,究竟是谁。
“这两个丫头,这是怎么了?”太后和越王太妃你来我往说了不多时,大抵也懒得跟对方过招了,双双转向了一旁,见谢青岚和褚青萝的样子,也是笑着,“怎么?难道起了龃龉不成?”
谢青岚只在一旁轻轻的摇头:“没有,叫太后和太妃担心了。”
太后笑着,招手命两女来身边,一边一个拉住:“怎么了?你二人一向亲厚,怎么一会子就这样冷着脸了?”
“能有一个好姐妹极其不易,能不反目更是难得,你二人如何还不肯好好珍惜呢?”越王太妃似乎在劝两人,但这劝法也是有些含沙射影的。太后好像没听见,只是拉住两女,“与哀家说说,你们是怎么了?”
褚青萝笑道:“才不是呢,姐姐想要躲懒,我也嫌热得紧了,这才想与姐姐一起去消消暑,姐姐不肯带我哩。”
谢青岚不觉尴尬,又被太后含笑打趣:“竟是这样?还是为了旁的缘故?若是这样,你领着青萝去又怎么了?”
“陆家二姐姐在相国寺住着,正守孝呢,臣女原是和姐姐约好了,这才想要去见她呢。”谢青岚硬着头皮,只能这样说,“淑仪郡主虽与臣女交好,但总是不方便……”
“你二姐姐?”太后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