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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嘴角不自觉的抖了抖,旋即笑道:“这孩子,嘴愈发甜了。”又转头对福彩一叠声吩咐,“贤妃孕育皇嗣有功,还不去赏?可去知会皇上了?皇上登基多年,膝下唯有睿儿一个孩子,也是寂寥极了。”手上却也不将谢青岚放开,“青岚,哀家和皇上疼你的心,可是真真儿的。”
谢青岚含笑不语,但这场面映入那掌事宫女眼中,自然觉得刺眼极了,寻思着竟然连自家主子有孕都无法分得谢青岚半点疼爱,还是不敢表露出半点:“安阳女侯有福,连我家娘娘都喜欢得很呢。”又报以善意一笑,“娘娘如今养着太子,可是宫中顶顶有福的人了。”
她这话一出来,谢青岚却明显回出味来。贤妃养着刘睿,乃是因为他是皇帝唯一的血脉,又是太子的身份,若是武贤妃生了个男孩儿,这亲子养子孰轻孰重高下立判,难保武氏不会暗害刘睿。
想到尚且年幼的刘睿,谢青岚深深觉得,武贤妃最好腹中的是个女孩儿,不然刘睿下半辈子可难了。
回头,却见太后含笑看着自己:“你似乎对于武贤妃的胎很是看重?青岚能有如此心胸,哀家很是欣慰。”
“太后言重,贤妃有孕,乃是皇上之福、大燕之福,臣女身为臣子,自然也是重视的。”谢青岚笑着,“太后说是不是?”
太后再说什么不在意,但刘寻如今就刘睿一个孩子,太后身为生母也不可能不挂心着孩子的事,说了不多时,还是按捺不住,放谢青岚出宫去,自己火急火燎的去了贤妃宫中。
谢青岚从宫中出来,当下便命车夫往丞相府去了。今日太后的意思,若是再不敲响警钟,只怕就来不及了。虽说这次太后还有些询问的意思在其中,但若是刘寻母子俩发了狠,圣旨直接下来,直接聘为皇后,还能怎么办?
车夫见谢青岚急切,也是将鞭子挥得呼呼作响,朝着丞相府狂奔而去。
如今早春,还有些薄寒之意,眼看着熟悉的房屋渐渐近了,谢青岚焦躁的内心也有些平静。傅渊总能拿出主意来的,虽未必会叫她参与,但总是会拿出主意来。
在街口下了马车,谢青岚步行进了街,却见一盛装少妇被一个男子拉着,还在不住的挣扎。那男子虽不如傅渊般那样容姿逼人如同昊阳,但也是清俊得很,眉眼间大有几分超脱尘世的脱俗感。
当然,他如果现在没有一脸急切的话,那就有说服力多了。
“封郁,你别管我!”那女子气急败坏的转过头来,瞪了男子一眼,“你成日管着我做什么?你想要驸马的身份,我给你,你管我做什么?”
居然是刘瑶!谢青岚也是醉得不轻。
刘瑶此时双目含泪,那样的我见犹怜,闭眼间两行清泪潸然而下,看得谢青岚这女子都直欲扼腕叹息。
那名唤“封郁”的也是有些落寞,身边连一个小厮都没有,明摆着是怕这事对刘瑶名声造成什么影响:“公主,臣与公主是夫妻……”
“你视我为妻,我却没将你当做是我丈夫的。”刘瑶一边哭一边说,“我求求你,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心中没有你了,封郁,你什么都好,什么都优秀,何必吊死在我这里呢?封郁……”她眼中带着几分张皇的祈求,剪水双瞳那样的迷离,看得人不忍至极。
谢青岚躲在门口的石狮旁,这角度看不清封郁的神色。静默了不知道多久,才听见封郁很轻的说话声:“你对他的心意,我不拦你,但你何苦……你是公主之尊,怎能这样没了身份跪在这人府门前?他一向冷心冷肺,就是你将这里跪穿了又怎样?”
“我不在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难道我委实比不过那贱人?”刘瑶哭得难受,满脸的泪,“封郁,你若是真的爱我,真的喜欢我,就去与皇兄和母后说,咱们和离吧,我不愿意——”
封郁的背脊挺得好直,直到了,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背脊给吹断一般,清风拂过,无端一阵寒意,他就那样站在写有“丞相府”的匾额之下,那样的落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封郁开口之间,声音沙哑而软弱:“瑶瑶,你真的那样厌恨我?”
虽说谢青岚就没跟封郁有过半点交集,但听了这话,也是没由来的想揍刘瑶。若她是封郁,现在说不定都掐死这货了。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啊!这样说自己的驸马?还不说这驸马是刘瑶当年凤台择婿,亲自选来的!
“是,我恨你,我恨极了你。”刘瑶哭得难以自已,掩面搓了搓自己如玉般的容颜,她立在高门之下的阴晦处,只能见到脸上泪光浮动,“我无数次在想,若是没有你,我与傅渊哥哥相遇之时,我还未曾出嫁,他一定会娶我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谢家那小蹄子勾了他去。”她愈哭愈大声,泪如泉涌,一双眼睛通红,“我知道你恨,你恨我就恨吧,我不在乎了。我就认定傅渊哥哥,我就是爱他,我就是想要一辈子陪着他。我早就不将你当做我相公了,你为何不在这世上消失?没有你,我就是自由之身,纵使我非完璧之身,委屈了傅渊哥哥,就算他看不起我都好,我就能永远陪着他了。你为什么要存在在这世上?!”
谢青岚立在石狮之后,她一向自诩脾气还是挺好,但现在听了这话,还是格外的想给刘瑶几下。封郁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好到不能再好了,可是刘瑶对于他,未免太过绝情。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话在皮相面前,竟然这样不堪一击。
封郁唇瓣轻轻的颤抖着,看着还在痛哭的刘瑶,这是她第一次将话说得这样绝情。这样静默了不知道多久,他才轻轻的抬手,正欲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瑶瑶……”
“你别碰我……”刘瑶尖声叫起来,朝后退了一步,紧紧的贴着丞相府的门,“封郁,你放过我罢……”
“好,我放过你……”封郁抿着唇,眼眶也有些发红,每个字,都像是从喉中挤出来,字字含血,“我放你走,我还你自由……”
“果真?”刘瑶喜极而泣,一双眼睛那样希冀的看着封郁,“你果真愿意放我去?”
“对,我放你走。”封郁含着笑容,清俊的容颜上满是一种淡然的笑意,仿佛真的那样的超凡入圣,“你回公主府去罢,我进宫向皇上太后陈情,好不好?好不好?”他说到最后,那声音游离,气息也支离破碎。
“好。”刘瑶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挂着泪,笑得好像是得了糖果的幼子,双手抹去脸上的泪,又转头,“我要去告诉傅渊哥哥,我日后可以守着他了……”
“瑶瑶——”他叫着,又苦笑,“公主好歹是一国长公主,如此未免轻贱了自己,还是等皇上下旨吧……”
“你不会反悔吧?”刘瑶惶急,“封郁,你难道要进宫去向皇兄告状?”
“不会的。”他温言软语,像是在哄她一样,“你欢喜就好了,我只要你欢喜——”
“好罢……”刘瑶哭着,缓步下了台阶,又回头看着他,“你可别骗我,否则我定不放过你。”
“这样久了,我可有哪一件事骗过你?你宽心就是了。”封郁笑得那样的风轻云淡,真像一个世外高人一样,“公主回去吧。”
刘瑶这才欢天喜地的朝着府外的马车去了。谢青岚靠在石狮之上,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作为局外人,她都快忍不住揍刘瑶一顿了。封郁是她自己选的夫婿,现在因为脸长得不如傅渊好看,就要惨遭抛弃?!真尼玛是被宠坏了吧!!
耳边响起脚步声,男子脚步声本来就重,而封郁着脚步声更是沉重得恨不能摔在地上的好。谢青岚轻轻转过目光,却见他神色怔忡,仿佛根本不在意周遭环境一样。一双眼睛充血,行了几步,还是落下泪来,洇入衣襟之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谢青岚没由来觉得心中堵得慌,蜷缩在石狮旁,看着封郁的背影渐渐远去了,还是不愿意起身。
刘瑶是公主,她怎么任性都可以,封郁若不是因为爱她,如何肯有这样的妥协?
那歌儿唱的那样对——“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也不知道在石狮旁蜷缩了多久,不觉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来,身子一轻,已被拦腰抱了起来:“地上冷,怎的这样?”
“傅渊。”谢青岚喉中堵得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你晓得方才……”
“我知道。”他微笑,暖如春风,柔声说,“刘瑶素来任性,你也是知道的。我无意见她,便命人去传了封郁来。谁知,她还真不怕闹事。”
傅渊一路抱了她进了门,一直到书房也不见放下。谢青岚自认自己不算重,但这样还是需要臂力过人的。进了书房,这才将谢青岚放下。
“若是封郁去说,皇上会同意吗?”
“皇上是个死要面子的,如今越王回来在即,会容许自己妹妹闹出这样的事吗?”傅渊把玩着她一绺长发,“倒是刘瑶,这事多半又会怪罪在封郁头上了。”
“傅渊,”要说今日的事对谢青岚触动不大那是不可能的,抬眼看着他,“世上的怨侣那样多,我们永远不会走到那一步么?”
“自然,”傅渊眼中带了几分狐疑,拥她入怀,“
你非刘瑶,我亦非封郁,为何会成怨侣?”
“那你,会像刘瑶迷恋你一样迷上别人,背弃我吗?”
傅渊略略一怔,忽的想起了前世,那时赵蕴莲背着手,一脸的高傲:“他既不能全心待我,我又何必侍奉于他?”
唇角忽的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坐着的小人儿忽的一缩,捉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你怕色衰爱弛?”见她局促的颔首,无端就涌上了怒意,压低了声儿,“谢青岚,你看着我。”
她愈发局促,抬头。
“我傅渊此生,只有谢青岚一个妻子,一个女人。什么齐人之福,我不要,也消受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华阳长公主又发疯了……
她的确是个极品~以端敏的角度来说就是:“你们娘仨能有一个正常点的吗?我老刘家的名声!”
☆、第110章
而过后几天的事,谢青岚才深刻的理解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傅渊对皇帝了解还真是深刻到了一个地步。
内情如何,谢青岚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华阳长公主被皇帝和太后双双下旨驳斥一番,并勒令在公主府之中反思,虽未说明反思什么,但刘瑶这货什么都好,花痴这属性却是人尽皆知的,大多都在心中嗤笑一阵,面上也不敢说什么。
很快的,华阳长公主被驳斥的消息就被湮没了,原因无他,而是越王刘平在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期盼中,终于不急不缓的到了京城。
陆澄大婚也就是在这一两日,谢青岚虽是觉得应该避嫌,但表兄成婚,不相贺有些说不过去,也就命人送了贺礼去。
话分两头,这位越王刘平回京来,朝野上下都是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警醒着。别看这位主儿在十三岁就能领兵打退北戎,但生活上,这位越王殿下,那可是能颠覆人三观的人。
越王回京当日,谢青岚虽有爵位,但无官位,也就在安阳侯府之中躲懒,吩咐完云舒将谢家名下产业的掌柜们名字列出来,连那些被发卖家生子名单都要后,也就小睡了片刻。
迷迷糊糊之际,就听见如心站在窗下,笑声仿若银铃般悦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