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没眼力劲儿也不知是真是假,连我们的蔡才人都不知!眼睛长在头顶上了吧!”蔡才人的贴身宫女小红嘀咕了一句,看似无意的自言自语,实则故意的撒泼耍横。
好一个仗势欺人的奴才!
郁念云淡风轻地笑笑:“主子们说话,何时轮得到奴才开口?这位……才人?带来的丫头真是少条失教!”虽说灰风山寨里都是山贼,但她跟着她爹念了许多书,文绉绉的言辞还是可以讲上几句的。
这话是对的,宫女小红无法反驳,气得脸都憋红了。
蔡才人皱了皱眉,倒还算平静:“本才人姓蔡,左丞蔡乐宗之女,晚姚才人一日入宫的。”
郁念嘴角轻勾道:“喔,原是蔡才人!不过,蔡才人火急火燎地闯入,这是……想与本才人共浴么……蔡才人急什么,来日你我共同伺候陛下,还怕没有机会在一个浴池里戏水享乐么?”
隐在池底的段未然耳根又红了:这女人整天都在想什么……
蔡才人被噎了一下,才说:“谁想同你共浴!本才人今日在永寿宫外瞧见一位小公公偷偷摸摸溜进永寿宫,许久未出,怕这儿出事,不得已才寻了进来。现下这人么,本才人是一定要捉的,一则为姚才人的安危着想,二则也可令姚才人免于陷入谣言的不清不白中。”
“果然少条失教的宫女定是跟着位同样不知规矩的主子。只因狐疑,便带着宫人宫女闯进浴堂,这不是流氓强盗又是什么?!毫无佐证,便毁人名声血口喷人,这不是恶人宵小又是什么?!”郁念义正言辞。
站在郁念身后的酸菜妹早已在心里为郁念拍手叫好:昨日给少当家炖的小鸡仔她没白补!不过,少当家今日战斗力爆棚,是因为被小太监看了身子恼羞成怒而迁怒于人么?啊啊啊……对了啊……那小太监一定还躲在池底……那他们……现在是——赤诚相对?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蔡才人被质问后,也不再端着了,索性厉声道:“看来本才人今日定要搜到这位小公公,姚才人方能明白谁才是流氓强盗恶人宵小!哼,届时……上禀圣上,下惩贼人,本才人是不会客气的!来人呐,给我搜!”
蔡才人带来的宫人宫女便四下分散,分头搜寻去了。
郁念冷脸看着,并没有制止,反正制止也无用,反倒显得自己心虚。她使了个眼色,让翠花婶跟着那些下人,防止他们恶意捣乱,接着垂下眸子,想着应对的办法。
她心中也很是担忧,怕那些宫人真来浴池里捞人。
不一会儿,宫人宫女们纷纷来报。
“禀小主,那屏风后发现了太监脱下的箭袖蟒袍。”
“禀小主,那前方正殿次间的地上发现了一枚血玉扳指。”
“禀小主,那前院草丛间发现了仅供太监佩戴的束发银簪。”
……这便是段未然一直想要的结果:在永寿宫处处留下太监的物什和偷偷摸摸的踪迹,总有一日会被后宫那些多事之人挖出,他便可在其偷偷上禀时派人来搜,搜到后随便给姚才人安一个淫丨乱后宫的罪行,再将她逐出后宫。只是,他没料到的是,多事之人前来捉奸时……他竟也在。
“姚才人——血玉扳指非女子所用之物,箭袖蟒袍和束发银簪更为太监独有,你可别说这些东西是它们凭空自己生出来的。”蔡才人抓到了把柄,洋洋得意。
郁念虽有些慌乱,但还是故作镇定道:“可笑!这能作数么?此处除了本才人的人,就是蔡才人的人,谁都会向着自己的主子说话吧?本才人还说这血玉扳指、箭袖蟒袍和束发银簪是蔡才人自己带过来,用以演戏的呢!蔡才人呢,要么就把所疑的那太监搜出来,要么就去请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派人来查,否则,本才人不接受任何的撒泼耍横!”
“你——”蔡才人气结,转头向着宫人狠狠道:“去把人搜出来!本小主要见到人!”对方说得不无道理,虽东西真是这儿找到的,但之后若再找人评理,人家也有理由怀疑东西是她带来的,她原应该直接禀明圣上,让圣上派人来查的。此刻她只恨自己没有思虑周全,吃了这哑巴亏!
然而寻了很久,还是见不到人。宫女小红轻声嘀咕道:“莫不是跳窗入湖逃了?”
蔡才人愤愤地踱至窗边,撩开轻纱帐,往外眺去。眺了半晌,终于用力甩了甩衣袖,说道:“我们走!今日便宜她了!”
“站住!”郁念知道她们要走,认定已转危为安了,便开始了正式的反击:“永寿宫是你们想闯就闯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蔡才人白了一眼道:“姚才人想怎样?”
郁念道:“先说这些奴才——世人皆知,才人身子金贵,原只属当今圣上一人,可本才人今日身子让如此多的宫人宫女给看了去,按宫中规矩,对才人大不敬的奴才,挖眼削耳是少不了的!”
在场的蔡才人底下的宫人宫女全都吓尿。
郁念又道:“再说蔡才人——你我皆为才人,级别相同,本无权自由出入彼此的寝宫,可你却私自带着众人强闯进来,闯的还是本才人的浴堂,这不是蓄意来羞辱本才人的么?本才人定要禀明圣上,让圣上给做主!”
“你且告状去!”蔡才人压抑着怒气,又对宫女小红说道:“搜到的血玉扳指、箭袖蟒袍和束发银簪都带走,看姚才人到时要如何辩解!”
宫女小红坚定地点点头附和道:“也看那没了衣物的太监今日要如何出这永寿宫!”
郁念并不打算上禀,也没要责罚那些宫人宫女,不过是吓吓对方而已,事情若是闹大,对谁都没好处。她也认定对方不会主动上禀,便决定适可而止了。
蔡才人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往外走去。
作为厚脸皮的山贼少当家,郁念忍不住最后调侃了一句:“啧啧啧!还说不是蔡才人自己带来的物什,抱得那么紧,忧心被人抢了去似的。怕是你宫里现在有个被你脱得精光的小太监正可怜兮兮地等着你还他衣物呢……”说完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翠花婶和酸菜妹也不自觉地瞄了瞄浴池。
段未然默默水中凌乱。
很快,浴堂里的人几乎都退了出去,只剩翠花婶和酸菜妹意味深长地看着浴池。
郁念满脸绯红地转了个身靠到了池壁上,怒道:“死奴才,还不出来!你要是出来,我就戳瞎你眼睛!”
翠花婶和酸菜妹一起摇了摇头:少当家已经语无伦次了!
段未然猛地浮出池面,呼吸了几口,讷讷道:“……我什么也没看见……”然后鼻血就滴了下来。
而就在此时,浴堂的格子门又被人重重推开。
段未然敏捷地再次没入池底。
蔡才人双手叉腰站在门边道:“本才人差点忘了,此处,还有一个地方没搜——浴池……”
第30章 女山贼vs伪公公(七)
蔡才人看向浴池,向宫人们命道:“浴池,搜!”
郁念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忍无可忍道:“大胆奴才!你们谁敢!”
宫人宫女们前边听过挖眼削耳的说法,现下也知若是贸然下水与才人一池也的确不合规矩,全都呆立着不敢动。
蔡才人怒不可遏:“这些奴才真没用!小红,你去!”
宫女小红哪敢不从,但又不好真的下水,只得在门外找了根竹竿,向浴池中搅去。
池面渐渐被搅开了个漩涡,玫瑰花瓣随着漩涡翻腾着。但因花瓣数量众多,池面并未露出太多的空隙来。
池底的段未然随着被搅动的水流游到了郁念的身后,倚着池壁。此时只有躲避在此处最为安全,他不得不做出如此冒犯的举动。
郁念感知到小太监窝在了她的身后,心中羞愧不已,在池中的左手护胸,右手紧握成拳,就往后捶去。
段未然怕这动作太大会露出破绽,伸出右手捉住了郁念的右手。他讨好地用指头轻轻摩挲她的手,一点一点将她的拳头松开,又将指头侵入她的掌中慢慢握住。
十指竟交缠在了一起。
郁念的右手掌心有两颗小小的粉痣,段未然用指尖在上边拂了拂,不自知地傻笑了一下,心头忽然有些甜。自己分明十分厌恶姚家的每一个人,这姚才人的容貌也不太吸引人,可她就是有种魔力,令他厌不起来。甚至,还有些想亲近?
而郁念也有些异样的感觉,自己好像并不排斥跟这小太监指掌相触,反而在被捉住时有些心潮澎湃,难以自持……
她又哆嗦了一下,赶忙将手从段未然手中抽出。
那宫女小红翻搅了一会儿,并无发现,朝蔡才人摇了摇头。蔡才人气急败坏地想要接过竹竿自己来寻。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刘公公声音——
“圣旨到!里边怎么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我倒要看看,哪个奴才在胡闹!”
他原就忧心着身在永寿宫的圣上,左等右等圣上一直未归,他便特地前往永寿宫,不想却听到蔡才人胡闹的声响,猜想圣上一定还在浴堂中,若是真被搜出后果不堪设想,便假借宣旨,光明正大地踏入浴堂。
“这位公公来得正好,”蔡才人看到身着深蓝箭袖蟒袍的刘公公,知他够有分量,于是更有了底气,“你来瞧瞧,姚才人的宫中藏着一个年少的公公,你说她是不是淫丨乱后宫?烦请公公也帮本才人一起找找藏匿的罪人吧!”
“姚小主是不是淫丨乱后宫奴才不知,但硬闯进永寿宫浴堂的这群始作俑者,看着倒像在淫丨乱后宫!”刘公公为了救圣上,不得不说重话,但这话却又十分讨巧地并未指名道姓。
“放肆!敢这般与本小主说话!”蔡才人气急败坏。
刘公公常年伴在圣上身边,看尽形形色丨色的人,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踱步至宫女小红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说道:“本公公正跟你说话呢!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奴才竟对才人这般无礼!”
宫女小红吓得赶忙扔下竹竿,抖抖索索地跪了下去。
蔡才人也知这公公在指桑骂槐,可又不能骂回去,气得咬紧了牙关。
“奴才是来给姚小主宣旨的,圣旨犹如圣上亲临,蔡小主还不退下么?”刘公公瞪大了眼,看了看蔡才人。
蔡才人无话可说,只好灰头土脸地带着一群人离去。
浴堂里剩下的几人,都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刘公公又叫退了翠花婶和酸菜妹,独留姚才人接旨。翠花婶和酸菜妹出了浴堂,将门一起带上了。
“姚小主,快请穿戴齐整,让毕公公出来吧!奴才这厢回避着。”说着刘公公行至屏风边,转过头去。
“呃……”郁念面露难色。
看来刘公公知道毕公公躲在池底啊!可眼下毕公公脱得赤丨裸裸地,衣裳也被蔡才人拿了,这下该如何跟刘公公交代?她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是——玩,大,了!
段未然在郁念的身后“哗”地钻出了池面,郁念着急地回过头对段未然挤眉弄眼,用唇语说道:“你没衣裳咋办?要不,你再躲躲?本小主就说,你不在?”
眼前的女子顾不得自己酥胸半露,手忙脚乱中担忧的却是自己,段未然心头一暖,双手捧上了郁念的脸,有些情难自禁。他缓缓凑近郁念的唇,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