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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然,是我驯养的他。”郁念干脆地回答。
“你……不问问我为何要找他?”银若心好奇道。
“若我猜得不错,是银羡生在找他,而不是你。”郁念回道。
银若心停下脚步,看了郁念一眼,不置可否。
郁念继续说:“不过,你跟银羡生,一定存在着某些关系。”
“为何要让我,或者说我们,知道他在你那儿?你到底是谁?”银若心不解。
“郁念——郁默野的外孙女,郁素筠的女儿。当年躲在衣柜里,亲眼看到白浅杀尽我家人。不过,等我有能力报仇时,才知道他死了。近来才打听到,当年是银羡生杀了白浅。如此一来,他也算是我的恩人了。恩人在找他想要的猎物,我岂有不拱手相让的道理?”郁念的眼神里透出一丝邪恶。
银若心道:“呵……当年郁家竟然还有活口……既然你知道灭门的仇人是白浅,为何不杀死他儿子?还驯养了他这许多年……”
郁念自嘲道:“原想利用他来报仇,但仇人已死,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处了。不如顺水推舟,将他送了。”
“你竟不要他的幻术,那可是个诱人的法宝呵!”银若心透着怀疑的神色。
“就是因为幻术,我全家人才死于非命,我恨它都来不及,还要它做什么?若是想要,也早就要了。”郁念诡笑着。
顿了顿,她又补充:“我得提醒你们,他是我驯养的,忠诚于我,若你们想用不太光明的手段抢夺他,怕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说说你的条件吧!”银若心直视郁念,说道。
“一、让我见见银羡生,我想当面感谢他,同时,也想多向他了解一些当年的事,我家人们还背负着叛国的骂名,我得搜集证据为他们洗脱罪名;二、给我和白然留两天的时间,我查的一个未完的特务案子还需要用到他。至于你,今天我就不抓了,但下次见到,一定会正式逮捕你的——那是我的职责。”郁念义正言辞道。
银若心抬起手,鼓起了掌:“真是精彩!我姑且信你,就这么办吧!”
“你给我留个地址,后天下午,我就将他送去给你,希望届时我也能见到银羡生。噢,对了,明日下午,你若是有空,给我郁公馆来个电话,提醒提醒我这事,我公务繁忙,容易忘事,而且……也让白然有个心理准备……”郁念将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了银若心。
“好——”银若心将纸条塞进了手提包,走出两步又回头道,“到时你会见到银羡生的,不过,确实是我在找白狐。我要他的身体,我要他的幻术。”
第21章 女军官vs男白狐(七)
郁念回了福来茶楼二楼。若她没有算错,复仇计策的第一步已初战告捷,银若心信了她的话。接着是郁白然这边,也不能再拖了,随着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她要结束对他暧昧又仇恨的扭曲情感。
冯依依还缠着郁白然不放,双手双脚几乎都粘在他身上了,似乎还嫌不够亲近。
郁念抱着臂,不徐不疾地走了过去,连正眼也不给冯依依,不屑道:“起来!”
或许是被郁念的气场震慑住了,冯依依愣愣地从郁白然的身上起来,上下打量着郁念,问道:“你又是谁?凭什么命令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去打听打……”
郁念打断了冯依依的话:“他是我的人,只属于我,你别再来找他。”
冯依依似是没料到对方的态度如此强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马上撒泼道:“你的人?他是脸上贴标签写着,还是身上刺大字刻着?看人家生得好,就想来套近乎,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凶巴巴的,真以为自己能讨男人欢心?”
郁白然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郁念。
“郁少,你瞧瞧,人家被这坏女人欺负了,快帮帮人家。”冯依依抓着郁白然的手撒起娇来。
“郁白然,跟我走。”郁念根本无视冯依依的言行,径自看向郁白然,目光柔和且坚定。
郁白然顿时受宠若惊,甩开冯依依的手,站到了郁念的身旁,露出骄傲的神情:“我……真的是她的人。”
郁念拉着郁白然往楼下走去,边走边头也不回道:“莫府的三姨太太,别跟上来纠缠了,莫先生此时就在两条街外的吉祥珠宝店里为你挑选生日礼物,非要让他来捉奸的话,也不过只要几分钟的时间就够了。”
冯依依愣在原地。
“不等那个银若心了吗?不需要再保持着莫府那边的关系了吗?”郁白然问道。
“不需要,以后都不需要了。”郁念回道。
郁白然也不再多问,手臂就让郁念那么拉着,走出好远,心里还在祈求着她晚点再放。
郁念却忽然停下脚步,与郁白然四目相对,一字一句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曾怎么讨好那些女人,就怎么来讨好我。只讨好我一个人。”
郁白然虽有些不解,但脸上绽开的笑容,是藏也藏不住了。
●○●○●○
刚回郁公馆,郁白然就将家里的烟酒收拾出来,让王妈和李姐扔掉。不过做这决定前,他还是怯怯地看了看郁念,看郁念没有反对,才大起胆来。
郁念换上了一袭素色棉布旗袍,踩着黑色高跟鞋,化了个淡妆,整个人的气质又变得不一样,显得十分清雅秀丽。她从楼梯上缓缓下来,对郁白然说道:“陪我去个地方。”
郁白然应允,马上拉开大门,等候着郁念。
外边已起风,郁念紧了紧披风,走下公馆的台阶。郁白然见状,拉住郁念说道:“我上楼给你再取件外套。”
郁念抬起眼眸:“不用了……”说完又看了看郁白然,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西装上。
郁白然马上会意,脱下外套披在了郁念的身上,还用力裹了裹,搂在郁念肩上的手就舍不得放下了。郁念虽面无表情,但却也任由他搂着,走向轿车。
老吴已在车里等他们,郁白然打开车门,用手挡着车门顶,郁念这才进了车后座。郁白然也上了后座,坐在了郁念的身旁,又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双柔软的拖鞋,给郁念换上,不忘解释道:“新的,没有人穿过。”
郁念露出难得的微笑,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对司机老吴说道:“去梧桐路612号。”
老吴点点头,发动了引擎。
郁白然小心翼翼地握住郁念的手,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他开始有些相信,自己真的成了郁念的人,跟以往主仆关系的感觉都不一样。
车子在梧桐路上停下。郁白然抢先帮郁念换上高跟鞋,扶着她下了车。这条街上笔直地种着一排梧桐,偶有落叶,发出簌簌的声响。612号门牌的上方,赫然写着“郁府”两字。
“这是我外公外婆的家。小时候,我就生活在这儿。你出世后的几天,也被藏在这儿。”郁念踏进门槛,进入了院子。
郁白然对此并没有印象。他跟在她的身后,四处看了看。
郁府毕竟有些年份了,到处都很破败,但因郁念私下有请人按时打扫,倒是十分干净整洁。一切都还是十八年前的样子,只是空气里没了血腥味,取而代之的全是芬芳的花香。
进入母亲房间时,郁念微微有些踌躇,她回头看看郁白然,才又踏了进去。
“当年,我和你,便是被藏于这个花梨木衣柜里。”郁念像是陷入了回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柜的条纹缝隙。
郁白然“呼”地将衣柜门拉开,一股淡淡的腐朽气味扑面而来。他努力想象当年的情景。
两人静默了很久,郁念忽然没头没尾说道:“我一直不愿意承认,那一夜,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承受所有的恐惧,那只白狐,始终陪着我。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但他在我怀中竟没挣扎,也没出声,他保护了我。而后的十八年,他也一如既往地保护着我。”
郁白然轻声回道:“你也保护了他。”
“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相依为命,会怎么样……”郁念低声呢喃道。
郁白然猛地看向郁念,心中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好在郁念没再继续说下去,她走出屋子,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抬头望着天。
郁白然也坐到了郁念的身边,郁念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也自然地将头轻轻靠在了郁念的头顶上。
一人一狐,在晚霞下,相互依偎。光圈在他们的脸上晕开,时间仿佛都停驻了。只剩天地间的寂静,再也没有什么兵荒马乱,什么爱恨情仇。
“通常这种时候,接下来,你会跟那些女人做什么?”郁念突然问道。
“我会给她们讲情话讲笑话,然后勾引她们主动来吻我。”郁白然笑笑,带着暧昧的邪气。
“那么,你怎么不对我做那些?”郁念问得很直接。
郁白然伸手将郁念揽进怀里,久久地拥着她,然后才开口道:“这是不曾给过她们的,独一无二的怀抱,只属于你。”
●○●○●○
两人就在老宅里相拥了一夜,看月亮数星星等日出,直到第二日中午才让司机老吴接了回郁公馆。
吃过午饭后,郁念算好时间,就回了自己房间。说是补眠,但她当然睡不着,只偷偷听着外面的动静。
公馆里的电话铃声如期响起。
正坐在一楼客厅泡茶的郁白然接起了电话。
还未开口,就听到电话里的女声:“郁小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明日下午三时,你把白浅的儿子白然送来给我,我让你见银羡生。不过,你见不见银羡生也不重要了,我让他登报澄清当年的事了,他为你家人作证,证明了郁家不存在串通特务、买卖情报的行为。明日军政时报,你注意看便是。我们银家人替你杀了白浅,又帮你家人洗脱了罪名,我相信你不会食言对白然动什么手脚,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碰他。我要他的身体,我要他的幻术。明天见!”
对方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郁白然握着话筒的手颤抖了起来。
郁念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拐角处问:“你都听到了?”
长久的沉默后,郁白然艰难地微微一笑,回道:“挂错的电话。”
“郁白然,其实,你不姓郁,你姓白。”郁念走下楼梯,执意要开启这个话题。
“郁念,我不想知道,求你……”郁白然恳求道。
“白然,我驯养他,就是为了报仇。我不仅打算亲手杀了白浅,我还要他——白浅的儿子爱上我但却得不到我!我就是要折磨他,就是要令他痛不欲生!”郁念挡在了郁白然的面前,直视他大声说道。
郁白然红了眼眶,躲闪着郁念的目光。
“现在白浅已经死了,我留着你也没有意义。我答应把你送给银若心,你是我驯养的,你应该——会顺从我的意思吧?”郁念捏着郁白然的下巴,硬是让他看着自己,一下子又恢复成原有的妩媚妖娆。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对吗?昨天说的那些做的那些都是为了道别,对吗?你不要我了,对吗?”郁白然眼神黯淡下来,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郁念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郁念……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但如果你不说,我就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