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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成,若四弟知道了,铁定立刻让你离府。”三年前吕家被流放时,齐峻的异状让他至今记忆犹新,“再说,也得由他动笔,别人写是无效的。你不怕弄巧成拙?”
舒眉想了一下也对,抬头说道:“要不,国公爷亲笔手书上一份,先留到我这里。等时机成熟后,小女再拿你的亲书,去换回他那一份。”
齐屹暗忖:这丫头果然精明,一眼瞧出有人压着四弟,不肯让他和离。且拿休书拖着她再说,反正不写日期,然后叫她保密。写与不写又有何关系?反正时间还长,说不定到时四弟回心转意,对她产生了好感,两人不想分开了呢!
“那好,我这就磨墨动笔。”齐屹起身走近案桌,将茶盏里剩余的茶水,倒进砚台里,拾起笔架上的狼毫,就要动笔。
答得如此爽快,舒眉心下狐疑:不怕她拿到休书,哪天自己撑不下去了,扔到齐峻脸上,让他给自己出一份?!
提笔之前,齐屹抬起头,装着无意间想起,补充道:“不过,你得保证没有我允许,不得向第四人泄密一个字。否则这封休书,我不会承认的。三妹你在一旁作证。”
机窍原是在这儿,舒眉暗道一声好险。原也没打算立即离府,她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腹中却在嘀咕:齐大情圣,是大哥交待的,怪不得我了。再说,你情妹妹甘当棋子,未必对你是真心的。既然,现在她也没正经身份为妻,作妾又不乐意,大家就这样耗着吧!
舒眉正在天马行空想着,案边的男人将数十字的休书,洋洋洒洒一挥而就。
写完之后,齐屹亲自递到女子手中:“你看看,还有什么不妥的?”
舒眉接过来仔细研读:宁国府齐家四郎名峻,有妻文氏二女舒眉,因xxxxx之故,情愿立此休书,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立约人:xxx。(xx部分为空白)
“日期呢?”舒眉刚拿到手上,就发现了漏洞。作为现代灵魂,她久历契约精神的熏陶,怎可允许犯这等低级错误?!
齐屹面上没什么,暗地里吃了一惊,心说不好,小丫头比想象中还难缠,这等细节都注意到。
“立约人当是四弟,我不好代笔。不过,整封休书有我字迹,他是认得的。至于日期嘛……反正还没确定,就先留着,到时一起填。”齐屹装出不以为意的样子。
舒眉哪里肯依,她早就瞧着不对劲,忙阻止道:“还得他画押按手印,不如到时让他重书一份。大哥还是将日期填上,就以一年为期……”
“不成,一年哪里够?起码得三年,你以为高家好惹的?”
“那就两年!青春有限,大哥不会忍心让舒儿赔掉一生吧?!表姐你说呢!”舒眉转头朝齐淑婳求助。
形势急转直下,齐淑婳还没回过神来,两位就把休书写好了,她想拦都来不及。想起母亲临行的交待,齐淑婳出声提醒表妹:“和离了,准备上哪儿?回岭南吗?你继母生了一男童,再嫁时没妆奁没清白身份,能找到什么样的人家?!你打算以什么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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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葡萄闯祸
听到那声音,秦芷茹最先反应过来。只见她三步跨作两步,飞快地朝里屋奔去。
她的身后,郑氏领着齐淑娆,也尾随着跟了进去。
落单的齐峻一脸茫然,随后他便听到里面的女人,七嘴八舌地似是在说些什么。
接着,他就听到小葡萄的声音:“聪弟怎么啦?为何他又哭起来了?”
屋里停顿时了片刻,突然就听到有女子“哎哟”一声,似是有谁摔倒了,接着,就是众人呼救的声音。
齐峻心头一惊,快步地闪了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他刚一进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他妹妹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呻吟过不停。
而他的母亲,似乎被眼前突发的状况惊呆了,忙喝令旁边的奴仆:“都傻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把五姑奶奶扶起来。”
屋里伺候的仆妇,手忙脚乱地争相去搀扶。
齐峻不禁皱起眉头:“地上是什么?怎地不赶紧清理干净,这要是孩子们摔倒了,可怎么得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刚满半岁的小儿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齐峻不由皱着眉头,望向一旁的乳娘:“他怎地又哭起来了?”
那乳娘扑嗵一声跪在地方,连连磕头谢罪:“奴婢该死!小少爷刚才做梦的时候尿湿了,奴婢叫春枝回梅馨苑取尿布,谁知她一去就不回来了。小少爷屁股下头不舒服,一直啼哭个不停。”
郑氏听了她的话,忙朝秦芷茹望了一眼,然后对那乳娘道,“那你还不赶紧回去取?!”
那乳娘一惊,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朝众人福了一礼,就要退身而出。
没一会儿,有位丫鬟一脸焦色地赶了过来,并向秦芷茹请罪:“夫人,奴婢该死,春枝过来时候扭到腿,她托奴婢将东西送来,省得耽误小少爷换尿布了。”
屋里众人忙朝那女子望去——只见她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白净的瓜子脸,配上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眼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
瞅着那女子,郑氏若有所思。齐淑娆见母亲愣神。忙在旁边咳了一声提醒她。郑氏这才清醒过来,对儿媳说道:“这丫头看着眼生,是新买进府的?”
秦芷茹一脸愧色,对郑氏歉然道:“是媳妇卸下无方,惊动了母亲大人。她是媳妇娘家送来的……”
听到这话。郑氏点了点头,脸上顿时凝重起来,继续问道:“是从小在你身边侍候的?”
秦芷茹一怔,随后仿若意识到什么,解释道:“她乃我三妹乳母的女儿,是秦府家生子来着。”
郑氏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些什么。
秦芷茹心里却是清楚,婆母心中所想宋王。
当初,她被赐婚嫁进宁国府。身边侍候的除了高家派来的宫女,就是继母安排的贴身丫鬟。自从高家倒台后,那些宫女自然或卖或送到边远地区去做苦工。她从娘家带来的人,自然就近身侍候了。
不过,相公不太放心那几人。说是她继母一家以前对高氏言听计从,她们安排的人未必靠得住。因此那几个人最终被齐峻都打发了。秦芷茹最后无人可用。她刚及笄的三妹,就把自己贴身的丫鬟送给了她。
齐峻见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提醒她,不能让母亲瞧见了,省得惹来不必的麻烦。没想春枝那丫头都是她身边的老人,以前一直挺机灵的,怎地今日在这节骨眼上误了事?!
要说眼前这位秦桑,以前在内院侍候,一般很少出来。加之对国公府的规矩知道的甚少,更不可能派她来送什么东西。今天又不知何故,竟然替春枝送来。
心里满满的疑惑,秦芷茹碍于众人在场,却不好当面跟秦桑问清楚。
齐峻瞅见她面带愧色,哪能不晓得她的尴尬处境?
只见他忙出声转移话题,对从地上起身的妹妹道:“都这么大的人了,在母亲这儿还能摔倒?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被他这样一刺,齐淑娆不买他的帐,反唇相讥道:“地上有东西,没有留意滑倒了,也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
齐峻听后微微一笑,忙垂下头去查看她的脚下。
“这是什么?”他一瞧之下,竟然真有收获,“让你滑倒的,莫不是这几颗珠子?”
齐峻指着地上几颗白色的圆珠,问道:“你该不会踩到它们了吧?”
齐淑娆低头寻去,只见那白色圆珠就停在她脚边不远的地方。她忙朝侍候自己的丫鬟嘱咐了一声:“将那些玩意捡起来。”
那侍女领命弯腰去拾。
当齐淑娆把东西接到手上时,一旁观望的小葡萄突然出声:“那是我的弹珠……”
闻言,众人不解地望向他。小家伙见状“噌”地一声过来,夺过侍女手里的白色珠子,对齐峻解释道:“这是我平日玩的弹珠,怎么会掉在地上的?”
齐峻凑过来一瞧——好家伙,此乃一颗颗指甲大小的珍珠。
见这东西价值不菲,一股疑惑涌上他的心头,遂问道:“这珠子哪来的?你母亲知不知道?”
见到父亲满脸郑重的样子,小葡萄嘴巴一撇,显摆道:“这是葛伯伯送给小葡萄的。他送了半袋子大小不一的珠子,说是给我平日打弹珠玩……”
他这话一出,屋里众人即刻沉默下来。
齐峻的脸色随之变得有些黯沉。
又是那位姓葛的,这一发现让齐峻如坐针毡。
“什么时候送你的?他为何送你?”随后,他眼睛盯着儿子,沉声问道。
小葡萄不明所以,只见他嘟着个小嘴,对他爹爹道:“就是上次房子都塌的那次。葛伯伯悄悄送给我的。是送给我在家里打弹珠,还说,若是玩腻了,就交给母亲。这些东西可以换好多好吃的,屋子什么的……”
小家伙自顾自地说道,完全没留意到他爹越来越黑的脸色。
旁边的郑氏和齐淑娆了解齐峻,对他此时身上散发出的怒气隐有觉察问镜最新章节。
“那位姓葛的,到底是什么人?”郑氏不禁皱起眉头,厉声向儿子问起。
见到那人把主意都打到自己儿子身上了,齐峻不敢怠慢,忙把葛曜的身份,乃至他跟文曙辉父女的渊源讲了出来。
郑氏听着听着,不禁然皱起眉头。她沉思了片刻,对齐峻道:“既然,他对舒娘母子有恩,你要好生感谢人家。前些年情势不明,他还能不计个人得失,几次相助,实属难得。咱们齐家本就亏待了他们母子,你得替妻儿好好谢谢人家。”
对母亲的话,齐峻苦笑之余,只得应了下来。
旁边的齐淑娆却嗅出哪里不对劲,她忙跟齐峻问道:“那位葛将军,莫不是想劝四嫂,哦,不对,是文家姑奶奶支持邵家?”
妹妹这话让齐峻心头略感惊讶。要知道,他也是听了一直守着舒儿身边的番莲亲口所说,才明白过来的,没想到妹妹竟然一猜就中。
“你是怎么知道的?”齐峻不由问道。
齐淑娆道:“公爹跟相公议论过。在四皇子未到之前,他们在商量,万一到时新朝有人容不下他们,他们准备投奔邵家。我也是在旁边无意听了几句。”
无意间听了几句?
齐峻心底不禁冷哼起来。
若没有目的,成心让自家妹子带话,宋家那只老狐狸能让旁人听去他的打算?!
这不明摆着让娆儿传话回来嘛!
想到这里,齐峻敛起异容,对齐淑娆问道:“对这位葛将军,你还知道些什么?”
齐淑娆不由怔忡,过了好半晌,才答道:“我出门的时候,听到公爹提到,他的情报网刚得到的消息,葛将军跟邵家闹翻了。此时,不是到了南楚那边,就是回到了京城。”
齐峻点头,正要嘱咐他妹子几句,就听到旁边的秦芷茹突然出声:“那位葛将军,我倒是曾听舅舅提到过,说是颇有本事的一员虎将。还有,好像还救出过文大人。”
她最后的一句话,让齐峻脸上顿时僵了僵。
从头次听说,葛曜搭救岳父大人的事,他心头就隐隐感到不妙。到底是哪里不妥,他一直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