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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别想!”舒然拍拍脸,强迫自己从胡思乱想中解脱出来。
赵宁川回来得比预想的早些,一进门就是一大股酒味,他挥开了扶着他的小厮,倚在门上,朝舒然伸出一只手。
舒然无奈,走上前将他扶住,却不料他居然整个人都压了上来,全身重量大半压在她上,头也歪在她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带着浓浓的酒气喷在她肌肤上。
舒然被他冲得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双手架在他腋下,把他扶到软榻躺下。
“醉成这样?你不会让人挡酒么?”舒然有些埋怨又有些心疼,他酒量很好的,如今脸颊通红,双眸迷离,显然是真的醉了。
“嗯……”赵宁川迷糊地应了一声,眼睛闭着,却抓着她的手不放。
舒然无法,只好唤了丫鬟进来,帮他脱了鞋袜,“去准备些热水和干净的衣物来。”
热水是现成的,丫鬟们把水抬进来,舒然便把她们打发了下去。
“才成亲呢,就让我这样劳心劳力地伺候你……”舒然嘟囔了几句,还是把他的衣物脱了,用帕子蘸了热水给他擦脸擦手。
赵宁川眯了一会儿,脑袋有些清醒了,睁眼就看到舒然正拿着帕子在他脸上擦,便一把握住,“阿然……”
舒然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转身拿起一旁温着的醒酒茶递给他,“喏,快快喝了,待会儿去洗个澡,一身酒味难闻极了。”
赵宁川因酒醉犯起了浑,见她说难闻,反倒把她按在怀里,说道:“一点不难闻,这是为你喝的,不许嫌弃……”
跟酒醉的人没什么道理好讲,舒然只好服软说道:“好好好,不难闻,我怎么会嫌弃呢?只是担心你这样难受罢了,乖,去洗澡啊。”
赵宁川被舒然哄着站了起来,睁着醉眼环视一周,见四周皆是红色,一低头,两人身上也是红艳艳的,那醉醺醺的脑袋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清明。
今天他成亲了,今晚……花烛之夜?
想到这,不由低头去看那正试图扶着他去净房的人儿。
肤如凝脂,唇若朱丹,发髻松松挽着,一身火红的衣裙更衬出了几分媚。惑……这是他的新娘呢,他想。
肃王殿下是个行动派,想了,也就动了,当下弯腰抱起了新娘,迷糊的脑袋居然记得床的方向,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两人一起跌落在铺满桂圆花生的床。上……
新娘的惊呼还没出口便被吞住……
***
太阳刚刚露出一小条缝儿,阳光便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十月的清晨已经有些寒意,肃王府的下人也都早早起床洒扫,各自做活,兰帘早早地拢起了炉子,上面顿着香糯的粥,以备主子们起来食用。
舒然觉得有些冷,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扯被子,手一动,却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惊了一下,立刻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却见到近在咫尺的脸庞,那么近,鼻尖对着鼻尖,连睫毛都看得清楚,彼此双臂交叠而眠,呼吸相闻。
舒然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空白之后才想起,她,已经嫁人了。
如此就不免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只觉得血气上涌,“哄”地一声脸都烧了。
她心慌慌地看了眼还在沉睡着的人,然后瞧瞧地钻进了被窝里,把自己从头到尾地围了个严实,却不料被角被人揪开,赵宁川双手双脚地缠了上来,脸紧紧贴着她的脖颈。
舒然全身一僵,某些画面不住地涌入脑海,却还是强作镇定地戳戳赵宁川的胸膛说道:“那个……殿下该起了,要去谢恩呢……”一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
赵宁川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声音低沉:“急什么?还早呢。”
谢恩就是朝皇帝皇后谢,可如今没有皇后,皇帝又才刚刚上早朝,的确不急……只是……能不能好好的……起床?
“那个……”舒然想说什么,却见赵宁川猛地翻身俯视着她,“看来,你精神不错?”
“啊?唔……”
☆、第61章 谢恩
肃王府的马车辘辘驶向皇宫,车内舒然恹恹地靠在赵宁川肩上;半眯着眼;实在是没有精神;连那特意精心上的胭脂都掩盖不了倦色。
赵宁川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心疼,握着她的手说道:“要不你歇一会儿?”
舒然轻哼了一声,不去理他;这时候知道她需要歇息了?有什么用?现在歇息只会乱了妆容,况且车上实在不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赵宁川伸手替她揉着额角的太阳穴;力度适中;舒然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别生气了;嗯?”赵宁川轻声道;“你知道的;我……嗯,也不能全怨我的。”
“不想和你说话。”舒然闭着眼睛说道,累是一个原因,再则就是不想听他那瞎扯的话,哼,她可算终于明白了李氏给她那小册子的意思,果真如她所言那样,女人啊,还是得自己对自己好点,别指望丈夫了。
赵宁川摸摸鼻子,自知有些理亏,也不再说话,只是更周到地服侍着,小心讨好。
皇宫依旧如以前那样,高大巍峨,平坦的宫道幽长深远,两侧高达数丈的宫墙仿佛压在人的心头,喘不过气来。这皇宫,千百年来朝代更迭,只有它风风雨雨地依然矗立,积累下沈厚的岁月和威严,教人生不出一丝反抗的想法来。
皇帝下了早朝便回了养心殿,原本他此时应该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可今日肃王夫妇要进宫谢恩,史官、礼部、宗人府的官员都得在场记录,然后宗人府将舒然的名字正式记录在宗册上,大晋只有太子大婚才能开太庙祭祖,其余王爷、皇子都是以这样的形式记录。
舒然下了马车,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疲惫,她精心补了妆,倦容已经被精致的妆容掩盖,嘴角更是挂着一丝娇羞的浅笑,惹得赵宁川忍不住又看了她好几眼。
两人相携着走上长长的台阶,门外的公公见了,连忙高声通报:“肃王、肃王妃到……”
直到里面的公公出来传话,两人才走了进去。
这是舒然第一次来养心殿,眼睛虽然不敢四处乱看,但余光却是看到了殿内墙壁边上的摆设,不似宫中惯有的富丽堂皇,反而是名贵内敛,不见鲜艳之色,布置也是以养心为主,所摆的植物、燃的熏香,都是具有清心宁神功效的。
“儿臣(儿媳)参见父皇,”舒然随着赵宁川跪下,头颅微垂,目光只盯着自己的手,剩下的话就全是赵宁川的了,“儿臣大婚,特携新妇前来谢恩,愿父皇长寿安康,大晋千秋兴隆。”
舒然听他终是说出了这句话,心里总算舒了口气,为了让他说这么一句,她可是牺牲不少,被占了不少便宜呢。
虽然这些话很空,皇帝也听腻了,但她不愿他在大面上再被人说道,一句话能解决的事,为何不做?省去将来许多麻烦。
赵宁川与皇帝的关系她也略微知晓,两人关系很僵,让他说这样的话其实他是很不愿的,只是她也知晓,如今的皇帝在赵宁川心中,恐怕就是个陌生人的地位,什么都无所谓了,他虽然不愿,但说了也不会有什么不自在的。
“免礼,”皇帝目光微抬,看了案前跪着的两人一眼,“赏。”
舒然心里一顿,这口气……怎么像是在赏下人一样?她与皇帝没什么交集,实在是做不到知己知彼,此时脑袋也有一瞬间短路了,直到公公将托盘呈在她面前,她才回过神,只好叩首谢恩,然后接过托盘。
舒然随着赵宁川站了起来,看到了他嘴角的一丝冷笑,心里一疼,这样的情景,不知道上演过多少回了吧?比之更激烈的肯定还有,多到在他的心里已经激不起什么涟漪,只剩下讥讽的冷笑。
如此一想,倒有些愧疚起来,以后……他不愿的事情,还是不要强迫他了吧?若是有什么不妥,她来描补就好。
史官和礼部官员在一旁“唰唰”记录着,但寥寥几笔过后,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微微抬眼看着殿内的三人,气氛……静得可怕,皇帝那一句过后,就再也没有说话,埋头用朱笔处理着政务,而肃王殿下悠悠品着茶,仿佛那是世间珍品一样,而肃王妃则一直低着头。
“嗒……”史官笔尖的一滴墨落在册子上,在寂静的殿中十分明显,史官大骇,正要下跪请罪,却见皇帝已经抬起了头,朝肃王问道:“何时归去?”
赵宁川放下茶盏,握住舒然的手,才朝皇帝说道:“父皇莫急,我们待回门过后就走,这么短的时日,塞北不会有什么问题,您手下还是有些将才的。”
舒然从未体验过赵宁川的毒舌,而此时他与皇帝说话字字都在戳皇帝心窝。还是有些将才的?这是说他手下无能人可用么?
舒然微一抬眼,就见皇帝虽然变了脸色,但却是没有发作,只是目光冷冷地望着他,“看来这些日子,还是没有把你磨得圆滑一点。”
赵宁川笑而不语,舒然在这里没有说话的份,只能乖乖地坐在他旁边,任他说什么也不管了。
他这大半年来与皇帝的针锋相对她是知道些的,虽然他从不与她讲,但她知晓这其中的艰难,他不是一个受宠的皇子,甚至,从小就已经与皇帝关系决裂,根本不可能像瑞亲王、英王那样在皇帝面前扮孝子,日日小心奉承,他和皇帝的对立,从他离京那一刻就已经开始,而他……从未在皇帝面前掩饰过自己对于皇位的心思,所以这些年来,他自己一点点发展起来的势力,也不怕被皇帝知道,知道了也很难夺过去就是。
嚣张得有资本,赵宁川有这个资本,但……舒然还是心疼,她从小生活在家人的宠爱当中,即便是在前世,顶多父母离异,关系冷淡,却也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而如今的肃王……幼年丧母,无人照顾,又不受皇帝宠爱关注,在宫内不知道受了多少欺压,才让他最终离京北上。
“朕的皇儿能干,也就能抵十员大将了。”皇帝嘴角斜勾说道。
赵宁川不予理会,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公公的通报声:“瑞亲王、英王、成王殿下到……”
舒然眉头皱起,她是不宜与他们相见的,抬头望向赵宁川,却听他说道:“无妨,你也该见见,以后估计没机会了。”
他们即将去塞北,的确见不了了,但……她为什么要见他们啊?她也没问,见就见呗。
“传。”皇帝说道。
三人踏着洒进来的细碎阳光走进来,当先的瑞亲王,舒然以前见过一次,却是比当太子的时候清瘦许多,两颊陷进去,显得目光有了那么一丝犀利和阴鸷……倒是比他做太子时有了几分气势。
英王没见过,此时却是满脸堆笑,连对着宦官奴才都有三分好颜色,不知道是历来如此还是如今趁势而为?如今他的声誉不错,想来下了不少功夫。
成王舒然记得,还是老样子,有些黑,却比之前胖了一点,也是满脸笑容,但与英王那刻意的伪装不同,他的笑很是阳光,也很……傻气。
“儿臣参见父皇。”三人下跪行礼。
皇帝却是和颜悦色许多,声音都带了几分暖意,“起吧,今日怎么一起进宫来了?几兄弟齐聚,可是很久没有的事情了。”
“回父皇,儿臣听说三弟三弟妹进宫谢恩,想着日后恐难以相见了,便前来看看,一是恭贺三弟新婚大喜,二来么,也算是饯行了,不料两位弟弟也来了,想必和儿臣一般心思。”
英王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