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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古代没有什么空气污染的原因,舒然总觉得这里的夜空比现代的更加清晰、真实,仿佛触手可及。
此时众人已经离开了水榭,来到了别苑举行灯会的地方。
别苑的厅堂、游廊甚至树林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无一不是别出心裁,精巧致极。
“真是大手笔啊。”蒋月拿着马鞭在手心敲着,啧啧赞叹。
“可不是么?”王盈秀挽着舒然,站在一回廊处,抬头看着一盏八宝琉璃灯,“就这样的,我有的话也得当宝贝藏着,哪会这样随意挂着?”
舒然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着痕迹地看着周围的人群。
刚刚一出来,她就有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倒不是她有多敏感,而是那人的目光太过强烈,就像粘在身上的糖一样,让人十分不自在。
但回头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阿然,阿然!”蒋月拿着马鞭在舒然面前一晃,“想什么呢,叫着都没反应?”
“啊?哦……没什么。”舒然摇摇头,许是自己太紧张?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舒然拉起两人,往另一头走去。
她们刚离开,不远处的假山上就拐出一个人,倚在石头上,嘴里叼了根草,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
“那边?”语气不屑,“哼。”
***
舒然觉得,女人的第六感果真不容小觑。
她这一晚心神不宁的,果真“不宁”的事就来了。
看着眼前被按在地上,堵了嘴巴,却哭得撕心裂肺,灰头土脸的丫鬟,舒然脑仁一抽一抽地疼。
四周原本分散的人都聚了过来,围了个圈,有人疑惑,也有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似乎是来求舒小姐的。”
“这……”
乐安也赶了过来,今日这边是她做东,也是她头一次接手这么大的聚会,不希望出什么岔子。
“阿然,这是怎么回事?”乐安来到舒然身边,一脸焦急地问道。
舒然还未说话,蒋月就已经一马鞭抽到了那丫鬟身上,骂道:“一个满嘴胡言乱语的疯子!我叫你泼阿然脏水!”
“阿月!”舒然抓住她的手腕,摇头,“别这样。”
今日这事定不简单,她转向乐安:“乐安,我们进去,好好问清楚?”
“这……”照乐安的想法,此时应该先把丫鬟看押起来,再把众人安抚下来,好歹把今晚的灯会圆满了,然后再来审问丫鬟,给舒然一个交待。
舒然看出她的犹豫和为难,若平时小事也就算了,可那丫鬟嘴里说出来的话,不彻底弄清,以后可就没处说了!
“乐安,你听听她说些什么。”舒然唇角一勾,示意兰屏扯掉堵嘴的布。
那丫鬟身子还被按着,嘴里却大叫起来:“舒小姐!舒小姐!奴婢求求您……求求您绕过我家小姐吧!求求您了!”
舒然冷哼一声,乐安眉头一跳。
“舒小姐,您……您如今已经是肃王妃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碍不着您了啊!”那丫鬟一个个响头结结实实地磕在地上,不一会儿就见了血。
“您是肃王妃了,和林公子也无缘了啊,您为何还不肯饶过我家小姐啊……”
不疼么?
舒然此时居然还有闲心想这个。
乐安已经变了脸色,一挥手:“押倒屋里,”转头看向舒然,“阿然,就如你所说,弄个清楚。”
丫鬟那话没说全,她却已经猜到那用意了!
什么林公子啊小姐啊,不管有没有这回事,闹出来都会让阿然名声不保!
流言最是可怕,如果此时不当众给个结果,那这似是而非、遮遮掩掩的流言会传的有板有眼!
即便如今阿然不是准肃王妃、不是自己好友,她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大家先跟我进去,一块审一审,这贱婢到底为何诬陷阿然!”这话说的不容反抗,拿出了郡主的气势,首先就定下了诬陷!
另一边的夫人们见这边有乱子,有些也赶了过来,有些则派了心腹来打听,明恩公主也知道了始末,却只派了两个嬷嬷过来,把场面完全交给了女儿。
小张氏妯娌俩赶了过来,舒云礼几兄弟因为男女不便,只得远远地站着,只待万一事情不可收拾,就过去给妹妹(姐姐)撑腰。
***
“阿然,你说,要怎么审?”乐安虽然很快想通了其中厉害,迅速按舒然说的做了,但毕竟第一次遇见这种事,难免有些不知头绪。
还好,她知道舒然历来是个有主意的,此时看她那不慌不忙的样子,自己心里也平静了下来。
“乐安,我问问她。”舒然说道。
“好。”
舒然右手搭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眼眸半垂,仿佛只是在和众人围炉夜话般的悠闲。
“刚刚你说的那个故事,没头没尾的,让人很不舒爽,现在把来龙去脉和大伙说说?”
大伙都是爱八卦的人,这故事讲到精彩处却戛然而止,那可是猫抓般的难受啊!
她这样一说,倒真有不少人坐直了腰板,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说啊?”舒然的声音就如刚破冰的泉水,清脆中带着几分寒冽,“哦,少了刑具啊。”
不用她说,蒋月就已经狠狠抖了马鞭,在空中“啪啪”作响,“快说!你所谓的阿然你那什么公子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丫鬟一咬牙,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反正她们也不敢杀了自己,否则就是杀人灭口了!
“我说,我说……”丫鬟把背了几遍的话颤巍巍地背出来,“我们家小姐,一直与林公子两情相悦,却没想到……没想到舒小姐也喜欢上了林公子,林公子拒绝了她,她……她便利用侯府权势欺压我们小姐,我们小姐她……”
丫鬟跪着转了一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神情倒真是骗了不少人。
“你胡说,我家阿然怎么会是这种人!”小张氏气得发抖,李氏安抚着她,示意她看舒然怎么说。
“我家小姐惨啊……她……她被舒小姐毁容了!”这可是对女子极大的伤害啊!
当下有不少人吓得直拍胸口。
呵呵,舒然想,她居然成了那棒打鸳鸯的恶毒女配了?
“你那林公子和小姐,姓甚名谁?”舒然问道,“说出来,咱们少不得要当堂对质一番。”
舒然的脑袋在刚刚丫鬟说话时就转了一圈,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那就不可能不弄个真名实姓的人出来,否则这话不是一戳既破么?
而且……这公子、小姐其中有一位肯定也是被拖下水的,幕后的人……想要一箭双雕?
那也得看她配不配合啊……
“那、那林公子……”丫鬟喊道,“是宰相的四公子,林之冉!”
此话一出,乐安、蒋月都是一怔,小张氏也僵住,慢慢看向舒然。
舒然的笑凝固在脸上。
☆、黑手
好啊,这还真是有备而来!
舒然慢慢坐直了身子,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动怒了。
舒家和林家走的近,而亲近舒然的人都知道,林家公子确实对舒然很好,明眼人都知道他什么意思,若是没有这道赐婚旨意,说不定两家倒能成。
“好啊,真是好啊。”舒然看看那丫鬟,眼睛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乐安身上,“乐安啊,你是知道我的,最容不得人家拿我亲朋好友做文章的。”
乐安点头,“我知道,你要怎么办,别的不敢说,在这里我还是能做主的。”
舒然最是护短,别人怎么说她,她都能笑盈盈地,可若是伤了她在乎的人,那可是没好果子吃的。
以前另一位郡主骂了自己,舒然都能把人收拾得见她就跑,偏还不敢找她麻烦。
“来来来,你也站起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舒然示意兰屏、兰帘把人拉起,“那那位小姐叫什么,家住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哦,还有我怎么害你家小姐的,时间地点和证据都给我一一摆出来看看。”
丫鬟一愣,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这些……这些没交待啊!
她此时不哭了,认真一想,事情似乎从一开始就偏离了预期的轨道。
那人说,自己只要找到了舒小姐,按说好的哭闹一遍,把人群吸引过来,声音要大、表情要到位,争取让人人都听见。
之后乐安郡主和舒小姐为了压下这事,必定先封了她的嘴,把她关起来,然后他们会想办法把她弄出去,给她一大笔银子,远走高飞。
只是如今她却跪在这里,舒小姐问她要证据。
她哪有啊!
“我、我家小姐……只是一介平民之女,说了小姐们也不知道啊……”丫鬟只好瞎编。
“哼!”李氏一拍桌子,“你不说怎么找证据,定是瞎编!”
舒然想了想,这小姐必然是事先准备好了的,但幕后之人原本计划定不是此时让人出来指证自己,而是等流言差不多了再出现。
只可惜那人没算到她会直接拿了丫鬟,当着大家的面审问啊。
此时估计记得不行吧?
会不会急着把那小姐送来这里?
“兰屏,”舒然招招手,兰屏过来,她握住她的手,说道,“我有些冷,去把我车上的披风取来。”
手指快速地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
“是。”
舒然又让乐安派人看住了屋子四周,许进不许出。
舒然不想跟丫鬟扯皮了,可却不得不把一些疑点指出来给大家听,只好问道:“你说说看,为何你家小姐被我害了,不去官府报案,而是跑来这里求我?啊,我知道了,你要说官官相护,对么?”舒然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一旁的蒋月很没义气地笑了出来,“哈。”
“我舒然虽是承蒙皇上和父辈恩德,在京中有点子地位,可尚且还没到了连官员都要听我的的地步吧?连圣明的皇上都会被御史指责呢,我一介女子何德何能呢?”舒然无辜地望望四周。
乐安几个自是配合,其余有些贵女都看出了些门道,附和道:“是啊是啊,应该报官才是!”
“再说了,”舒然继续开口,别看她平时人前一副端庄娴静的模样,在自己人面前可就是个话唠,损起人来更是口若悬河,让人无还击的能力,“你家小姐出事,为何不是她的父母兄弟帮她出头,反而是你一个丫鬟喊冤?真真奇怪啊!”
“我家小姐她……”
“哦,她是不是父母双亡了,又是独生女,还举目无亲来着?”舒然再次抢了话,这下不少小姐都瞪大了眼睛,这舒小姐……怎么变化这么大?
“那她孤身一人,怎么还用得起丫鬟?”舒然笑意更大了,“你又要说家道中落,颇有遗产,而你是忠仆了对不对?笑话,这世道虽说是太平安康,但一介孤女要能守住万贯家财,那得很有能耐了,那么有能耐又怎么会被我算计?真真是笑话!”
丫鬟瘫软了下去,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诸位小姐,我舒然虽说不是什么宗亲贵胄,但好歹身出名门,家母更是管教甚严,怎会做出如此有辱门风的事来?”舒然起身,对着众人屈膝福了一礼,字句铿锵地说道。
事情发展到这里,小张氏等人就知道舒然已经扳回局面了,当下都松了一口气,小张氏不急不忙站起来,说道:“阿然说的没错,我舒家世代忠烈,为人豪义,虽说如今只有几个寡母幼子,人丁稀薄,但要说教养,我舒家媳妇儿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