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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骨仪式到底是什么?”林夕有些头疼地扶住额头,有些烦恼地说道,“如果说莱娅被制成了骨瓷偶人,那斯塔夫感觉到崩溃也是正常的,但是‘净骨仪式’在这个小镇里似乎是一种很高大上的存在,甚至还有人乞求去进行这种仪式,通过仪式就会成为万人敬仰的‘神女’。那这个‘神女’到底是一种什么状态?为什么会让斯塔夫绝望到投井?而他又看到了什么东西?会让他那么崩溃?想不明白啊。”
叶青神色淡然地翻阅着书册,他浏览的速度比林夕快了不知多少倍,而且扫过一眼的东西都会被记进脑海里,成为一份“资料”,方便他将他们带回原本的世界。听到林夕的自言自语,叶青的神色依旧毫无波动,直到他翻阅完正本书册,才突然开口道:“林夕。”
“怎么了?”林夕微微一愣。
“你已经能看懂这个世界的文字了吗?”
“怎么可能?那种跟鬼画符一样的东——”林夕的话语戛然而止,她飞快地抢过叶青手里的书册,匆匆一扫,凝神细看之后,她才意识到这些文字的确不是她熟识的中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文字的变化,这些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在她的脑海里就像是从小接触一样熟悉,“怎么会这样?”
叶青神色不动,十指交握地放在木桌上,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之前几次穿越也会这样吗?语言、文字、能力、自我的意识甚至是常识,都会在时间的推移下渐渐融入那个世界,甚至可以将那个世界里的一些东西带回到你所在的世界?”
林夕仔细回想自己经历的几个世界,虽然因为记忆模糊的缘故她有些想不起来了,但是她的确是逐渐被世界所同化:“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在孤儿院里,你在带我逃离的过程之中,身体的素质被不断地加强,我原本以为是陨石的辐射造成的缘故,但是现在看来或许并非如此;第二个世界,看似平平无奇,但是你带走了一样东西——温妮的耐痛能力;第三个世界,你带走了身体的意识以及第六感,我推测你应该在那里生存了很久,所以你带走了你在那个世界里拥有的所有东西;第四个世界太过短暂,你什么也没带走,但是第五个世界,你却带走了属于镇守者的所有东西。”
时隔久远,林夕的记忆并不清晰,但是叶青却能将过去的点点滴滴详细地描述出来,甚至连细节都能描绘得分毫毕现。
林夕听他将过去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地挖掘出来,有点汗颜地嗫嚅道:“我以为是我的适应能力比较强的缘故,而且很多东西是我学到的,带走也是正常的事情吧?”比如说意识和第六感,那完全算是本能,而属于镇守者的那段过往,她又没有失忆,自然也知道要如何使用灵力啊。
“不是这样的,林夕。”叶青双手交握撑在唇边,只露出一双微微深思的眼,“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限制,比如我,不管在主世界修炼得如何强大,在这个世界里依旧会受到压制。而你即便能学习某个世界的法术,但是回到现实的世界里,应该也是无法使用的。如果你非要使用,最大的可能就是和我一样被世界排斥出去。但是你没有,你在被每一个世界潜移默化的影响着,甚至带走了那个世界某一部分的东西——还没有被自己的世界所排斥。”
林夕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在渐渐变态,但是我自己还不知道?我没办法抵抗这种变化?”
“不,你其实应该是有意识去抵抗的。”叶青突然偏了偏头,无意识地做出了一个回想的姿势,“你还记得,异形世界里,第一次见到我和阿尔杰的时候吗?那个时候问你的名字,你的第一反应不是‘莉拉’,而是‘林夕’,但是你脱口而出的是英文的‘zero’而不是中文的‘lin'。”
林夕有些懵逼地问道:“这两者有什么蹊跷吗?那个时候我失去了记忆,说句实话,当杀手的那段岁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一直以为自己刚刚穿越。”
“有的。”叶青往自己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下,“我推测你会失忆,是因为你在那个时候开启了第六感,你拥有了第一个触及世界边缘的力量。但是你可能在这一瞬间感到了某种威胁,而你下意识地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你抛弃了这段记忆。你不想被同化为‘莉拉’,而是希望自己能作为‘林夕’存在。你认同的名字是林夕而不是莉拉,在中文中的‘林’和罗马数字的‘0’读音相近,你坚定自己是个华国人,这是你的自我意识抵抗的结果,也是你第一次意识到语言的问题吧?”
“你在那个世界作为一个在英语环境下长大的华裔,它应该是你的母语。但是你最后坚持将英语当做第二语言,将华语当做了母语。”
其实,即便没有叶青提醒,林夕迟早也会意识到这个问题——毕竟刚刚穿越这个世界的时候,林夕的确是发现了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外挂。
信奉等价交换的林夕,一定会因此起疑。因为她不相信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
林夕低头,去看摆放在书桌上的书册:“你的意思是,我存活得越久,能够得到的东西越多?那这种事情到底是好是坏?”
“不,我的意思是——”叶青静静地凝视着林夕,眼底浅浅地划过一抹笑意,“你有没想过,其实是你莫名其妙地入侵了那些世界,而你又拥有一个奇特的能力,就是将那个世界里的东西带走。但是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世界的意识拼命地想要杀死你,将你陷入险境。但是你却越战越勇,一次次在逆境中脱生,反而借助这些危机让自己拥有更多本来不能拥有的东西,并且还将这些东西给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世界的意识察觉到这一点后,开始同化腐蚀你,试图让你变成那个世界的人——阻止你将这些东西带走。”
“比如说让你成为镇守者,想要让阴山永远束缚住你的脚步——但是你还是死了,毫不犹豫的,带走对你而言有用的东西,舍弃那些让你痛苦的情绪。”
“这好像也是你的本能,你对变强似乎有远超常人的渴望,但是一切阻碍你变强的东西似乎都会被你抛在一边。”
林夕原本凝重的神情,伴随着叶青的描述渐渐泛上窘色,这种仿佛入室强盗一样吃干抹净扬长而去的既视感违和如此强烈?简直让人抬不起头来。
明明被欺负得死去活来的是她啊!为什么从叶青的口里听来却好像她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地欺压世界的意识还点事后烟一样渣啊!
不,让她缓缓,她不太能接受自己这个女土匪一样的设定。
作者有话要说: 林夕的金手指,真的是适应能力强。(doge)
但是这个小辣鸡特别贪心,永远只会想着更强大更腻害更有趣的东西。
如果不是“零”变成了“叶青”,她再穿越几次就会将零忘记了。
所以对于叶青装成零的时候,虽然很舒心,但是很不高兴。
一个超级凉薄的小辣鸡,不会为弱者而停步,永远将自己摆放在一个孤僻离群的高度上。
作为中二病,她只认可强者,而这种强者的定义就是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情,就算强者。
比如宋雯,宋雯的分析能力和逻辑能力得到了直线条的林夕的认可。
朋友少,都是自己作的:)
之所以要在剧情里点明这一点,是因为……233333你们猜这个世界的意识想怎样留下林夕呢?
第七十七章 骨瓷小镇(11)
林夕不是一个纠结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很快她就把这件纠结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倒是对于叶青的一番分析,林夕听完都觉得有些莫名,有些迟疑地道:“你好像比我自己还了解我一样啊。”
叶青清浅的笑意微微淡去,他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掩盖住自己的思绪,这几乎是他的一种本能:“林夕一直是这样的啊,从来没变过。”
——她的目光永远凝视在更遥远的前方,渴望着更强大的力量,不会为弱者而停留,不会为错误而后悔。她坚定自己的路,担负自己所有的抉择以及过往。她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行走,不曾为路上的荆棘坎坷而迟疑,不曾因为自己的茕茕独行而感到孤独,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将那一段过去从自己脑海的深处挖掘出来,叶青的嘴角勾起一丝浅得几乎只要不是细看都看不出来的弧度。
林夕又怎会知道,他也是仰望着她,才走到今天的呢?
没有谁引领了谁,没有谁扶持了谁,只是行走在一条相同的道路上,看到了黑暗的另一端那自己在发亮的萤火虫。
“我们进不去这个院子,那不如换一个逻辑方向来思考。”林夕从一户铁匠的小屋里拿了两个榔头,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叶青,“我们进不去,就让他们自己来找我们。将这个小镇里的骨瓷小人都砸了,我不信他们不出来。”
林夕一直觉得,叶青心中的她,形象太过光明伟大,仿佛不管经历多少时光岁月的腐蚀磨折,都能不丢本心一样。
但是林夕心里清楚,那些曾经经历的事情到底还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许多或深或浅的烙印,她无法回避,只能面对。她并不是不变的,而是变得太快了,她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去接受现实,融入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她还能维持着自我,但是却也在潜移默化中被这些过往的经历所影响着。
比如说憎恨火焰,憎恨科研疯子,憎恨异族,也漠视着——这些本该死去的生灵对尘世的眷恋。
她曾经是一把斩断所有不舍和牵连的刀,所以不管这些不愿轮回的灵魂有着怎样的苦衷,怎样的怨恨,怎样的情深义重,她唯一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斩断。让世界的生死轮回恢复正常,让已经死去的人永远无法干扰尘世,无法影响生者,这是她曾经的使命,她背负了整整三十年的东西。
林夕的手掌燃起了深蓝色的火焰,她檀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这一团明火,眼角眉梢却沾满了冷漠。她伸出手轻轻地将摁住一个女性骨瓷偶人的肩膀,那深蓝色的火焰立刻顺着她的手掌蔓延到了偶人的身上,开始熊熊燃烧。凄厉惨叫着的灵魂在骨瓷偶人里蜷缩成了一团,最终化为了点点光斑飞出了屋舍。
林夕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将眼前这具被使用过的“躯”敲成了碎片。
林夕和叶青这么挨家挨户的闯空门砸昂贵的骨瓷偶人,很快就被此地的手办狂魔发现了。有人砸你昂贵得几乎可以当传家宝的手办,你能忍吗?必须不能。所以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整个小镇灯火通明,一大群暴走的陶瓷偶人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挨家挨户翻箱倒柜地想要将入侵者搜出来。
让林夕有些意外的是,他们还真的翻出了入侵者,不过不是他们,而是一个熟人——阿玛拉。
原本应该待在旅馆里安心沉睡的阿玛拉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这个小镇里,她记得她为她和泽维尔画了一个符界,如果符界破碎了,她应该会知晓的。
但是没有,在她的灵识里,符界依旧完好如初,没有一分一毫被动过的痕迹。
形容狼狈容貌艳丽的女子面色青白,她的双手被戴上了枷锁,一群带着漆黑斗篷的人围在她的身边,押着她朝着庭院里走。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