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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很遥远的声音在一直互相这，那声音在说，他其实一直在等待这一刻，而且，等了很久……
那声音十分悲戚苦涩，竟然让他有几分感同身受，好像那个一直等待的人，就是他自己……
但是，季凌璇此刻却停了下来，刚好距离玉书寒两拳的地方，完全没有发现玉书寒的奇怪。
而且，她现在急切的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在保守的古代有多么不合时宜。
如果被人发现，她这样子已经嫁人的女人，一定躲不过浸猪笼的命运。
如果没有成亲的话，那么也一定注定嫁不出去了，或许还会被人家的议论纷纷给逼死……
此刻，季凌璇耸了耸鼻翼，闻了闻，浓郁的桂花香味中，那淡淡的药味实在容易被掩盖住，想闻出成分也不容易。
就算是季凌璇的嗅觉很强，也闻了很久才确定下来，瞬间，她脸色大变。
季凌璇立刻退后，快速的转到玉书寒的身后。
纤细白皙的手指按在他的脖子上的穴道上面，用力一按，另一只手用力拍打他的后背。
“呕……”玉书寒还没时间反应过来，就不受控制的张嘴呕吐起来，刚刚喝下去的药物全部吐了出来。
知道玉书寒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季凌璇才将双手放开。
玉书寒大吐了一场，顿时身体都有点虚脱，本来红起来的脸色也立刻煞白了。
他看着季凌璇的眼神满是困惑不解，“凌璇，你这是为何？”
刚刚，难道不是想亲吻他吗？
怎么又如此突然的让自己强行呕吐？
想着他在一个女人面前这样失态……顿时玉书寒觉得尴尬的很。
不过，玉书寒却是的确松了一口气，如果季凌璇真的亲吻了他，那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尴尬了。
玉书寒此刻想到刚刚自己的反应就觉得惊骇，刚刚他怎么就和被鬼迷了一样，竟然期待着和季凌璇有点什么。
不对……
这种感觉似乎并不是刚刚才有的，而是从第一眼见到季凌璇时，那种奇怪的情愫就能轻易的左右他，影响他对季凌璇的感觉。
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去关注，去靠近……
那种情绪好像是埋在心中的种子一样，那种子就在灵魂的伸出，只要微微滋养就立刻发芽成长……
玉书寒现在十分困惑，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这药不对劲，你继续喝下去，不到半个月，就下不了床了，在两个月，就会没命。”季凌璇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沉声和盘托出。
“我刚刚诊断过了，你并非病了，而是中毒，只是那毒并不会马上要你的命，而是制造出心脉衰竭的假象。”
“如果不是医术高明的人，只是能够看出点点差异罢了……而你现在喝的药里，就含有这种毒药。”
玉书寒猛地一呆愣，顿时不可置信的圆瞪双眼。
他对季凌璇的话并不怀疑，因为在两年前，他的恩师曾经带着一个名医来给他治病。
当时大夫已经诊断出他和普通的心脉衰竭不同，但是却不知道是何缘由。
可是，那是他母亲亲自给她送的，季凌璇的意思是……他的母亲要害他？
不！
季凌璇只是说药中有毒，但是，没有说下毒的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虽然每日亲自送药，可熬药的人，却不是母亲，也许，这是其他人趁她不备的时候将毒药放入药中的。
母亲对他的好，对他的关心，那么真实，怎么可能会下毒害自己？
玉书寒很快找到一个理由来宽慰自己，但是季凌璇接下来的话却彻底将他最后的一点希望粉碎了……
季凌璇看着他，眼露同情。
“这种毒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立刻要了对方的命，而是将对方的心脏用药培养成人心药果，而想要培育出这种东西，就必须双亲之一的鲜血去养毒虫。”
“这种毒虫必须一年时间才能成熟，因此，必须提前一年开始饲养。”
“这毒虫会每日下蛋，而且只有一颗，接着用毒虫的蛋液喂给自己的孩子，连续吃五年才能养成那人心药果。”
“而，这药果一般是用来医治同血脉的兄弟姐妹的心脏方面的病……”
这个东西也是季凌璇前世的时候从毒经上看到的，根据记载，发明这种方法的是一个母亲，当时就是为了救自己最小的儿子，才牺牲了自己的大儿子。
记载还说，只要是吃下这种人心果，同血脉兄弟姐妹的所有关于心脏的疾病都能痊愈。
对于这种毒，季凌璇也只看过吧了，前世曾经遇到过一户比较贫穷的人家，那人家有六个孩子，五女一男。
那小儿子却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家里拮据无力治疗，季凌璇便告诉那户父母这个法子，然后……
他们用自己的一个女儿，换了这个儿子的一条命。
当初季凌璇为了验证这个毒的真假，还特意前去查看过，因此，对这种毒算得上是十分了解。
回首过往，还真是感慨万千。
她一直觉得一个人之所以早死完全是有因有果的，毕竟她当年丧尽天良的事情真没少干……
此刻，玉书寒听完季凌璇的话语，只感觉心中的寒意蔓延到了全身，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了。
他的父亲死了十年了，如今玉府完全由大哥当家作主，因此，能够养这种毒虫的只有自己的母亲！
这世上，只有母亲一个人有害他的条件！
而且，他……的确有一个弟弟，天生就心脏有损。
“呵呵，原来如此……”玉书寒突然大笑起来，但是那笑容苦涩无比，让人心疼。
那个天生心脏有损的弟弟是一个遗子，还未出生，父亲已经先去了。
母亲为了治愈弟弟，费尽心思到处寻找医生，直到六年前，母亲不再寻找名医为弟弟治病。
然后，从五年前开始，母亲突然开始对他关心起来，每日一定送来汤药。
如果不喝，母亲必然大怒，他起初还以为母亲是为他好，原来……
都是虚假的！
母亲只是害怕他不吃药，那么就没办法养成人心果，那么弟弟就没救了。
这才是母亲每日坚持亲自送药的原因！
这么想起来，五年前他之所以失足落水，也是一大堆的疑点。
从按此醒过来之后，他原本健康的身体就开始虚弱下来，甚至出现了心脉衰竭的迹象，被预言最多五年便会丧命。
原来……
呵呵，原来都是母亲一手策划的！
第145章 命是自己的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玉书寒笑得愈发大声，但是笑声中却是凄恻万分，让人酸涩。
季凌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玉书寒才好，毕竟，这种事情无论是发生在谁身上，都是会很伤心的。
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的，安慰也没有什么用。
她只是在一旁看着，心中对玉书寒十分同情。
不过季凌璇倒是很奇怪，玉书寒如此优秀，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在玉家他应该是最优秀的。
玉书寒的家人竟然会选择牺牲他这种人中之龙，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季凌璇微微轻拍玉书寒的肩膀，轻声安慰，“书寒，你身上的毒还是可以治的，只不过……”
玉书寒的笑声戛然而至，呆呆的看着季凌璇。
季凌璇接着开口，“只要能找到毒虫，那么就可以炼制解药了。”
这么一来，玉书寒就必须和自己的母亲把话说开了。
哪怕玉书寒让人去偷，但是时间一到，玉书寒还是活着好好地，她母亲依然知道毒虫被拿走了。
因此，玉书寒如果痊愈就意味着要和自己的母亲就此撕破脸了。
这一点，玉书寒自然也明白，所以他才会一脸呆愣的样子。
过了半晌，玉书寒的面色微微变了，原本顾盼生辉的眼眸也立刻暗淡下来。
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弧度，声音喑哑，“你觉得，我有应该继续活下去吗？”
季凌璇眉头紧皱，很是不解，玉书寒竟然问这种问题？
他当然应该继续活下去，那有什么该不该的？
玉书寒好像是看穿了季凌璇心中的想法，苦涩的笑了，“我弟弟从小就心脏有损，被推断出活不了十岁，现如今，我是唯一能救他的人，如果我活着，他就要死了……”
季凌璇微微一呆，沉默了一会儿，才严肃认真的开口询问，“如果一开始就让你选择，什么因素都不需要考虑，你真的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换你弟弟一命吗？”
如果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真的那么好，那么玉书寒为了救弟弟牺牲自己，她无话可说。
但是，如果玉书寒根本不愿意呢？
那为什么还要去考虑那么多呢？
玉书寒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就摇头了。
他弟弟从出生开始就身体虚弱，母亲一直贴身带着照顾，几乎不让他见到外人。
哪怕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很少见到他，自然没有那么深厚的兄弟感情。
哪怕是血脉至亲，他也不可能毫无怨言的为了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亲人牺牲自己。
在这种大的世家家族中，哪有这样子无私的爱。
“但是……”玉书寒自然明白季凌璇想说什么，但是要说他毫无顾虑也是假的。
如果他痊愈了，他弟弟就真的没命了。
如果不知道他可以换回弟弟一命也就罢了，但是既然知道了，要亲手将自己弟弟最后的希望打破，那他的弟弟的死就可以说完全是因为他的关系。
“没有但是！”季凌璇斩钉截铁的将玉书寒的话语打断了，“你若是觉得你将自己治好，就是将你弟弟害死了，那我真的会看不起你的。”
“他心脏有损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你害了人家，还是人家传染了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不下来，难道还要怪你不成？”
“你要是愿意救他那是感情，不救也没什么不对的。谁规定了你就要将自己的性命交换别人？就算是亲哥哥又怎么样？”
“同样的，如果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想要这么做，那没什么。但若是其他的人要强行为你决定，那他们没有这个资格，哪怕是你生你的父母也一样。”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自己不愿意牺牲，就不要为了那么一些顽固不化的想法将自己困死了！”
玉书寒听了季凌璇的怒骂之后，好似醍醐灌顶，傻傻的看着一脸怒容的季凌璇，心中翻起千层巨浪。
片刻，他的嘴角勾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好似将天际的乌云浓雾全部播散了。
刚刚还暗淡的眼神，也立刻变得光彩夺目，看和着而季凌璇的眼神满是温柔，“凌璇，谢谢你。”
这一句道谢，发自真心。
季凌璇心下一松，她本来还害怕玉书寒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会为了那种腐化的思想牺牲自己，现在看起来，自己不需要担忧了。
玉书寒看起来是一个很好相处的温润公子，好似一个大善人，但是实际上，他的心肠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柔软。
哪怕是知道自己被母亲欺骗甚至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