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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颗老鼠屎掉入了美酒中,叫众人都膈应不已。
“你们两人藏在这里,暂且不要出去,等我和王爷应付走了她,咱们再叙话。”晋王妃按下沐神医和温倩,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温倩随后起身,笑着说道:“何必如此?我出去会一会她。”
晋王妃和沐神医都惊讶不已:“她发起疯可了不得,若知道你回来,指不定怎么样呢?”
“阿鸢就等着这一日呢。”温倩无奈笑道,“她先头被嘉仪公主吓了一回,心里很生气,从没得到过我们的疼爱,却被我们牵累至此,今早便说了,叫我和大海进京露面,让嘉仪公主的注意力放到我们身上,再没工夫找她的茬。”
晋王妃和沐神医愣了一下,沐神医若有所思:“倒像阿鸢做的事。”
“阿鸢也太过分了。”晋王妃却拧了拧眉,“她耍小孩子脾气,你和屠大人可不能这般纵着她。嘉仪公主是多危险的人物?你们怎么能如此冒险?”
这时,屠大海和孟庄主快步走过来了:“怎么还不过去?公主来了,咱们速到前头拜见。”
“屠大人,你也要见她?”晋王妃讶道。
屠大海笑着搂住温倩的肩膀,说的话与温倩一般无二:“我家阿鸢发话了,叫我们必须现身,我们可不敢不从。”
“随你们吧。”晋王妃无话可说,整了整衣衫发髻,打头前面去了。
嘉仪公主坐着软轿,拍着扶手,等不及地大喊:“屠大海?屠大海?你敢不见我?”
众人一愣,惊讶道:“她怎么知道的?”
屠大海和温倩乃是秘密回京,只见了孟尚书和皇上,其他人不该知道才对?
说来便有些巧合了。
屠大海和温倩虽不曾高调露面,却也没有刻意低调。他二人五官端正,气度不凡,屠大海背着温倩一路从城门口走到尚书府,落入不少人眼中。温倩的相貌秀丽绝伦,更惹人注目。被孟尚书带入皇宫,自然有许多宫人见到,一传二,二传四,渐渐就传到嘉仪公主的耳中。
嘉仪公主得知后,先到孟尚书的府上闹了一番。未果,便来了晋王府。在她想来,屠大海夫妇既然回来了,不在尚书府便在晋王府。若都不在,她就打算去大牛村找。
总之,她一定要找到他!
“参见公主。”众人拜见。
晋王和晋王妃的品级与嘉仪公主一样,不必下跪。屠大海等人,却不得不跪下了。
嘉仪公主抿着嘴,急促喘着气,也不叫起。良久,指着屠大海的方向,忽而尖叫起来:“你骗我!你为何骗我!”
“公主何出此言?”屠大海行礼过后,便不管嘉仪公主叫不叫起,扶着温倩站起身来。
另一边,孟庄主有学有样,扶着沐神医也站起来。
嘉仪公主的眼睛死死盯着屠大海:“你明明没死,为何要骗我死了?”
当时知晓他的死讯,她难过得厉害,还流了泪!谁知竟是一场骗局,思及至此,更加恼怒起来:“屠大海,你戏弄本公主,本公主要治你的欺君之罪!”
屠大海不急也不恼,一只手牵着温倩,仿佛生怕刺痛不了嘉仪公主似的,口里答道:“下官何曾戏弄过公主?还请公主示下。”
第142章
“你还敢不认?”嘉仪公主死命掰着扶手,好似要站起来,被身边的宫女们连忙按住,“侍郎府失火,你明明没死,为何要做出一副死了的样子?”
屠大海脸色一沉:“公主倒是提醒了下官。当年侍郎府无故失火,却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下官既然回来,必定要上书奏折,请皇上查一查。”
“你——”嘉仪公主变了脸色。侍郎府的那场火,究竟是谁放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难道屠大海也知道了?转念一想,证据已经全部销毁,他就是查也查不出什么来,身子微微放松下来,点了点头:“是要查一查。此事就包在本公主身上,本公主派人帮你查。”
话音落下,就连晋王府的下人,神情都变得微妙。当年嘉仪公主放火烧侍郎府,证据确凿,偏偏她下狠手段销毁了,使得大理寺无法立案,此事广为人知,几乎不是秘密。闻得嘉仪公主此言,全都觉得是个笑话。
“不敢劳动公主大驾。”屠大海垂眼道。
嘉仪公主见他低眉垂眼,心里开心起来,微微向后靠去,又问道:“你何时回来的?不妨到本公主府上,本公主给你洗尘接风?”
她一个大龄未嫁的公主,邀请人家有家有室的臣子一同用饭,尤其是避过了人家的夫人,单独邀请他一人,怎么说怎么不好听。偏偏,她素来是没什么好风评的,做过的荒唐事数不胜数,众人见怪不怪,只在心底又鄙夷一分。
“屠大人已经同本王说定了,中午在本王这里用饭。”这时,晋王开口道。
嘉仪公主转过头,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晋王又说一遍:“屠大人夫妇中午在本王府中用饭。”
嘉仪公主气得眉毛倒竖,死死掰着软轿的扶手,好像要掰一块下来。
“都愣着做什么?公主的腿还没好,你们不劝着公主在府里养伤,刻意抬她出来吹风,是不想叫公主的腿痊愈吗?”晋王妃指着公主府的下人说道,“还不速速抬了公主回府?”
“晋王妃好大的架子,指使起本公主府上的人了?”嘉仪公主不悦。
晋王妃道:“公主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们自然要为公主想着些。”
“呸!”嘉仪公主最厌烦她假惺惺的模样,仗着生得颜色好,得了晋王的宠爱,“来历不明的小贱人,你也配跟本公主说话?”
当年晋王妃带着一名三岁幼童出现在京中,遭到无赖骚扰,恰时被晋王救了,从此非她不娶。皇室几经查探,也查不出晋王妃的身世,故此大力阻拦。晋王不从,执意要娶晋王妃,很是抗争了一番。这对伉俪,一直为民间戏班所钟爱。
嘉仪公主却不喜,她不仅不喜晋王和晋王妃,还厌恶与他们如出一辙的孟庄主和沐神医。这些心机深重的贱女人,凭着一副好相貌,就得到男人的喜欢,呸!
“当年那场大火,怎么没把你烧成灰烬?”嘉仪公主阴毒的目光,落在温倩的脸上。哪怕在人前,也丝毫不掩饰对温倩的厌恶。
温倩抬起头来,柔柔一笑:“上天钟爱罢了。”
“你——”嘉仪公主最恨她这副什么时候都云淡风轻的样子,气得眼睛都红了。
“大海,我忽觉身体不适,我们这便向公主辞行,到后面歇着吧?”温倩忽而身子一晃,软软偎在屠大海的怀里。
屠大海立刻说道:“再没什么比夫人的身体更重要了。”揽过温倩,扭头对嘉仪公主道:“内子不适,臣告退。”
“哎,我怎么也头晕起来?”这时,沐神医微微一晃,对孟庄主说道。
孟庄主生得比屠大海高大几分,闻言,将沐神医打横抱起:“咱们进里头歇着!”道了一声告退,大步往里头去了,几步便追赶上屠大海。
屠大海本来扶着温倩,缓缓走着。被孟庄主抢了先,心里不服气,弯腰蹲下来,硬要温倩伏在背上。一人抱着媳妇儿在前面大步走,一人背着媳妇儿在后面急急赶,竟是比赛起来。
嘉仪公主气得险些上不来气:“欺人太甚!”只当四人故意演来气她,目光落在温倩身上,只见她捏着拳头捶屠大海的背,半是笑半是叫,气怒攻心,眼前一烟。
晋王妃连忙道:“愣着做什么?快抬了公主回府!但凡有个闪失,唯你们是问!”
下人们见嘉仪公主此刻话也说不出来,喘得厉害,吓坏了,忙叫着:“起驾,回府。”
一众人匆匆乱乱地走了。
“何苦来哉?”望着嘉仪公主的软轿远去,晋王妃摇头,“每次都是白白招一肚子气,她总是记不住,她图什么呢?”
“想她作甚?”晋王淡淡说道,“咱们里头去。”
晋王妃便笑了,忽然身子一软,媚眼一抬:“我也头晕。”
“王妃要扶、要抱还是要背?”晋王眼带笑意。
晋王妃想起孟庄主和屠大海的举动,忍俊不禁,笑着牵了晋王的手:“走吧,去瞧瞧。”
“好。”晋王不着痕迹反握住她的。
后院里,几乎是一先一后,沐神医从孟庄主的怀里下来,温倩也从屠大海的背上下来。
“谁叫你抱我的?我不是叫你扶我?”沐神医素来是个冰雪美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孟庄主如此亲密,还是头一遭。
孟庄主讷讷不敢说话。
那边,屠大海也被温倩捶着满院子跑:“你颠死我了!我叫你停下来,你怎么不听?”
“我怕那疯婆子追过来。”屠大海边躲边道。
温倩“呸”了一声:“她的腿坏着呢,怎么追得上来?”
“哎哟,我忘了。”屠大海道。
温倩追着他跑了两圈,才停下来,嗔他一眼:“回家你等着!”
沐神医有些羡慕地道:“你们两人成亲十几年,半点不见腻,竟是越过越热闹了。”
“他天天气我!”温倩指着屠大海说道。
屠大海听了,赶忙走过来:“夫人捶我吧,莫气坏了身子。”
“你就人来疯吧!”温倩捶了他一下。
孟庄主往日总觉得,他算脸皮厚的男人中的翘楚了,哪知跟屠大海一比,竟是小巫见大巫。
“你们跑得欢,可知嘉仪公主气晕了?”晋王与晋王妃走了进来。
屠大海闻言,理直气壮地道:“我家夫人身子不适,我自然要快些背她回来的。公主身子不适,叫驸马管去,我们可管不着。”
“你就逞口舌之快吧!”晋王妃道,“你明知道她没嫁人,才这样说。方才当着她的面,你怎么不问?只怕她立时便要气死过去,再不会扰你们的了。”
屠大海惊讶挑眉:“她一直没嫁人?”
“她若是嫁了人,以她对你的这份痴缠,你就等着树敌吧。”晋王妃没好气地道。
若是嘉仪公主嫁了人,还如此纠缠屠大海,只怕驸马要气恨到了骨子里,届时又是一桩说不清的债。
屠大海和温倩相视一眼,说道:“我们当真不知此事。”
“我也没生得多俊,她怎么就非看上我了呢?”屠大海摸着剔得光溜溜的下巴道。
众人忍不住,纷纷骂道:“往常怎么不知你如此厚颜?”
“当年那个谈笑风生,谐趣横生的青年才俊,到哪里去了?”
十三年过去,时光还给他们的,竟是一个自作多情、厚脸皮、矫揉做作的中年男子。
“过去的我,究竟去了哪里?”屠大海被众人指着,怅然望天,“谁把我还给我?”
众人无语,翻了个白眼,进屋不理他了。
温倩笑了笑,握住他的手:“你一直是你。”
他们怎么会知道,屠大海何尝愿意变得如此?当年,他们都是未经世事的青年。穿越后,一件件**计谋,逼得他们不得不厚了脸皮。后来南下推行水利,过程之艰,难以言说。便是那时,屠大海从一个单纯的青年人,逐渐变作了老成持重。他怕她不喜,每每独处,便做出欢快模样,讨她喜欢。她心疼他不易,便也违了本性,同他一起没羞没臊地掉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