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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哗——
一条闪亮的光线直冲云霄。
午夜,烟花漫天,五颜六色。
“我们是不是要回去?回天冥国?”庄雪衣鼓起了腮帮子,整张脸皱的跟个包子似得,皇宫真的是一个是非之地。
“如今我又不是太子殿下,用不着参加这场鸿门宴。”他笑着摇摇头,令人如沐春风。
“嘿嘿……”庄雪衣却突然笑的有些不安好心,“反正处理这些麻烦的事情的人是郁摩基,让他当太子殿下可以,但是也不能让他当的太安稳了。机会难得,回宫给他捣乱去。”
郁凉夏哭笑不得的抿抿唇,摸了摸她的头,抬首望向不远处配合着星光绽放的烟花。
庄雪衣翻了一个白眼,真不够配合的,他应该回答,当然,才对!
大闹宴会啊,嘿嘿,必须让郁摩基出出洋相才行,不然的话,他以为这太子之位是那么好当上的?
想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郁凉夏可是她庄雪衣罩着的,不报仇,真当她庄雪衣是面团不成?
任凭着被捏扁了搓圆了?
“对了,我总觉得,血戒之中有什么秘密。”庄雪衣本不想再说那戒指的事情,可是心中一想起那仁的那首歌谣,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弄清楚,那二枚戒指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戒血迹的传说很邪门,我也研究了很多年,但是都无法窥探其中真正的秘密。有人说墨戒血迹是一对被诅咒的戒指,有人说,这双戒乃是不离不弃的象征,但究竟是如何,天下恐怕无人能知。”虽说之前他也想得到这双戒,但自从遇上了庄雪衣后,他反倒是希望这两枚戒指永远都不要落到他们手里来。
“唉……”庄雪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连凉凉你都不知道的话,那我问谁都是白搭!”恐怕知晓这其中真正原因的也只要那那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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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和亲?”郁凝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由得拔高了音量,“太子让我去和亲?”
小菟双眼泪汪汪,“奴……奴婢也是刚刚听说的。”显然,郁凝歆过激的反应将她吓到了。
“好你个郁摩基!”郁凝歆不由得频频冷笑,“凉夏哥哥都不曾如此对待过本公主,他区区一个当了几天的太子倒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小菟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各种物品的残渣,心中叹息,又浪费了啊,果然,三公主的寝宫还是不要放置容易摔碎的东西最好。
“小菟,你得到的消息的的确确是准确无误的?”郁凝歆纤手一拍桌子,一张好好的桌子顿时裂痕四起。
“小菟不敢欺瞒公主殿下。小菟所言,句句属实。”小菟双脚一合,接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公公与传旨太监聊天的时候,小菟偶然听到的。”
郁凝歆睨了一眼小菟,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一双杏眼满是狠戾,让她和亲?
与南锡国送来的和亲王爷和亲?开什么狗屁玩笑!
冷哼一声,郁摩基当她郁凝歆是吃素的么?
“小菟,带上本公主的旨意,我要私下去会不会这南锡国的二王爷!”郁凝歆杏眼冷芒淡淡扫上小菟的脸,吓得小菟支吾一声,差点哭了出来。
小菟咽了咽口水,得令之后,急急忙忙的转身往寝宫外头跑去,为三公主办事,必须得利索一点啊,不然人头怎么落地的都不知道。
郁凝歆抿了抿唇,转头睨向窗外,眼神有些哀怨,凉夏哥哥……
如果凝歆不是你的亲妹妹,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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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落雪有些惊喜的口气在空气中悠悠荡荡。
床上消瘦的人影轻微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指,长长的睫毛微动,这一点细微的变化,落雪一眼便发现了。
“落……落……雪……”漆黑如星的目光凝望着落雪那张熠熠闪光面具,声音轻柔,如蜻蜓点水。
“落雪在。”
床上的人轻微的笑了笑,接着问道,“谁救得我?”
落雪迟疑了一阵,接着开口道,“天冥国的莲王爷。”
“莲王?太子殿下郁凉夏?”床上的人忍不住的一惊,“咳咳……”咳嗽了许久。
落雪吓得急忙扶起床上那抹消瘦的身影,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深怕自家主子一个气顺不过来,又晕了过去。
“是的,郁凉夏。”落雪肯定道。
钟离树龄顿时脸色刷白,微薄的唇畔紧紧抿着,身子有些颤抖,像是与自己的内心做着强烈的斗争与挣扎。
“你是怎么遇上他的?”默了,他皱着眉头,又问道。
“落雪拿墨令与太子妃做了一笔交易!”虽然现在的郁凉夏与庄雪衣已不是当初的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但是近乎所有的人称呼的太子殿下,依旧指的是郁凉夏。
“前因后果说一遍。”钟离树龄艰难的说着话,没说几个字便要休息几秒,不然的话,便会不停的咳嗽。
落雪点头,将从凛府偷走墨令的过程,被凛府暗算中计,再到遇上凛府的宰相千金凛凛芯的阻挠,接着与突然出现的太子妃做了一笔交易的事情全盘托出。
事无巨细、一一讲明。
……
“原来是这样……”钟离树龄轻微的勾了勾唇,“没想到,我这一睡一醒,墨令最终还是落到了郁凉夏之手。”
“主子,你打算站在哪边?”落雪有些犹豫,或许整个飘雪暗使的信使都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另一个身份,而他却清楚,自家主子可是天下帝皇人人觊觎着的祭祀大人啊。
“他可认出我了?”钟离树龄并没有直面回答落雪的话。
“落雪不知。”
“咳咳……”钟离树龄艰难的呼了呼气,又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心脏却是跟着他的呼吸节奏,一下一下的紧缩着,撕心裂肺般的难过,他清楚,这怕是起死回生的后遗症了。
“主子,莲王为救您,受了很重的伤。”落雪皱着眉头想了想,将一直放在心里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那样一个优雅而矜贵的人,当着他的面,差点站不住脚,当场昏厥过去,可见得,郁凉夏花了多大的劲,才将自家主子的命从阎王那里给要回来。
“一箭穿心没要了我的命,已算是给我莫大的面子了。”他脸色惨白,说话越发的吃力,“若是那么好救治,我自己便可自救,这次,难为莲王了……”
本想直接回九冥幽谷好好休息一阵的,却未察觉到半路竟然有人埋伏,使得他不幸中了招,差点死无葬身之地。
若只是平常人,断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的,看样子,异物都已经窜到地面上来了。
目标直接便是他的血液……只是,他的使命还未完成,怎可死于那些畜生之手?
幸亏飘雪暗使即使赶到,方救了他一命!
心中微微叹息。
过不了多久的……混乱的世界……2610636
要开始了……
“哎呀,总算是醒过来了。”庄雪衣笑米米的踏进房门,不客气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莲王妃,莲王爷。”落雪作揖。
“还以为你要睡上个好几天的。”庄雪衣对着落雪微微点头示意,将目光睨向了钟离树龄。
若不是郁凉夏提早对她说飘雪暗使之主子是钟离树龄,此刻,她就不会如此气定神闲了,估计会被吓一跳!
“多谢莲王的施救之恩。”钟离树龄却是笑笑,淡淡道。
“不用感激。一枚墨令换你一条命罢了。”郁凉夏不冷不热回道。
“仅仅如此么?”钟离树龄虚虚一笑,想要起身,却显得力不从心。
“不然呢?”郁凉夏睨了一眼钟离树龄,心中已有了一分两分的肯定,这人,估计就是那日被他绑在树上耍过的那个人了,虽然此刻的钟离树龄与之前他所见过的他,派若两人。
“莲王爷不想让钟离帮你规划天下局势么?”
钟离树龄话一落,落雪心头一紧,手心有些冒汗,自家主子这是打算要帮天冥国了吗?
一旦选择,祭祀的天命便会开启,钟离树龄的命,不久矣。
“呵呵……”郁凉夏笑的不动声色,“若是祭祀大人有意的话,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了。”
钟离树龄微微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担词真衣。
虽心脏处不停的收缩难过,却也止不住他的笑意。
“祭祀只帮天命所归之人。”收敛了笑意,钟离树龄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抚着心口轻轻道。
“本王若是想要这个天下,谁也不能阻止。凤梓国也好、南锡国也罢,都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郁凉夏清媚的雌雄难辨的面容顾盼神飞,一双幽眸深邃如电,直入人心。
“在莲王妃与天下之间,莲王,你会选择哪样?”钟离树龄洁白如雪的衣袍裹住他纤细的身子,在落雪的搀扶下,虽是摇摇欲坠,却也能起的了身,坐在了窗户旁。
“那祭祀大人在自身与使命之间,又会如何选择?”郁凉夏淡淡的将问题丢了回去。
钟离树龄的脸色苍白如白纸,唇畔不见丝毫血色,远远望去,就像一座用白玉雕刻而成的玉人,冰凉凉的,毫无一丝生气。
“钟离从出生起便没有自我,天下混乱,祭祀诞生,天下太平,祭祀消逝,生与死的抉择,在于天下是否太平。”钟离树龄笑的有些凄惨,双眸淡淡,白的令人叹息。
“而你,却可以做出选择。”看了一眼深思中的郁凉夏,他又轻声道了一句。
“若是本王……江山美人都要呢?”顷刻之间,郁凉夏轻笑出声,意味不明回道。
“三国帝星,越发明亮,莲王若是想要得到这整个天下,还是先将太子之位拿到手,方为王道。”钟离树龄失神片刻,他以为,郁凉夏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庄雪衣,但是令他疑惑的是,他为何不那么回答?
难道他不爱庄雪衣么?
“只要是凉凉的愿望,雪衣都会陪伴左右。”庄雪衣突然出声道。
“若是莲王日后一统三国,便是三国之主,后宫三宫六院、外加各种嫔妃,莲王妃,你确定即便是这样,也要助莲王么?”钟离树龄瞳孔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眸光。
“为什么不助他呢?他要天下,我便助他得到天下,他要美人,我愿嫁于他为妻。”庄雪衣一双水眸特别晶亮,“若是他敢辜负于我,我自有一千万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如此说来,莲王妃是打算让莲王独宠你一个了。”钟离树龄像是叹息一般的淡淡吐气,眉峰紧锁。
“有何不可?”庄雪衣不以为然,“我觉得,我有这个资本,让他独宠!更何况,普天之下,能有几人敢站在凉凉的身边,配的上他?”
钟离树龄一愣,点头,默许了庄雪衣的话。
确实,这个世界那么大,又有多少女人配的上郁凉夏,敢站在郁凉夏身旁的。
“莲王,你可看得懂占卜星相?”
郁凉夏未答,轻轻扫了一眼钟离树龄,抿唇。
“看样子,莲王是看的懂了。”钟离树龄单薄的身子如风中杨柳一般,摇摇欲坠,他闭眼,重重的呼吸了一阵,继续道,“帝王之星,不止一颗。”眸子微闪,耐人寻味。
庄雪衣看了一眼沉默着的郁凉夏,又睨了一眼注视着窗外风景的钟离树龄,心中直叹气,听这两个人说话,怎么就那么累?
话说的明白一点会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