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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写肉文我就去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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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亲眼看着她掉了下去,她没了初时的慌乱,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这样的表情弄得他心生不安。可是这群人是来杀他的,他不可能为了救一个玩具,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她那嘲讽的表情分明是在笑自己,他方才往前两步,就已经被牧端挡住了。

    “阁主,这里危险,请回去!”牧端劝诫道。

    那个时常会与他顶嘴的少女已经闭上了双目,栽到了水里。

    “救她!”元寒岂低沉的嗓音朝着自己的下属们说道。

    牧端的脸色不变,心中却极快的闪过一抹疑虑。阁主从不在乎一个玩物的生死,为何在这个时候要费力救她呢?

    身体沉入水底无限次往下掉,脑子里堆积了铅,带了甸甸的沉压感。血液从伤口冒出被江水冲刷变淡,所有的声音都远了。

    你知道被世界抛弃的孤独和恐惧吗?当你伸出手的时候,身子往下沉坠,没有人出手救你一把。元寒岂那冷至骨髓的漠然眼神,如影随形,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动。不断有人在眼前晃动,却都带着与元寒岂一样冷漠的表情,寒漠到让人如坠冰窖。

    刘一向,救我……在水里是看不到泪水的,但她分明感觉到了自己的眼泪。原来所有的恶意报复,只是因为她还在乎着那个人。用写虐文这种方式报复,傻气又搞笑,没有多大的杀伤力。有的,也只是平复她怨气的作用。她想用写一片虐文的时间来忘记他,忘记那七年。

    你以为喜欢一个人那么久,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吗?在那七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成了她的唯一。也是七年的时光里,那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没有人会救我,刘一向和云透在一起了。

    元寒岂不会,关宣不会,乱破不会。她足够清晰的脑部思维,一直在告诉她各式各样的噩耗。她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只能有自己而已。

    江诺薇,你只能依靠自己了。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这是一场孤军奋战的游戏,别人都不会帮你。不是他们帮不了,是他们不会帮你。

    手费力的抓住了伤口,撕裂,让疼痛刺激自己,感官终于再次恢复了些许。她睁开了眼,以自己现在的体力没有办法游太远,到不了岸边,必须找到船只上去。

    手脚都快麻木了,远远看到的船只,好像一直和自己保持着同样的距离,怎么游都是徒劳无功。前面就是救命的稻草,却只能看着,过不去。那船在远处,好似在讥笑自己永远都游不过去。

    机械的游着,别的都看不到了,只看到那艘船。划动水的手变慢了,身子再次不受控制的往下,她想自己是真的累了。或许,听从老天的安排休息一下才是正道。

    爸、妈,那个时候,我和你们一起死了,才是最好的吧。那样,我就还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而他也将是我最完美的恋人。
双灯投影起鳞光,一鹤翩然碎金黄(一)
    元寒岂亲自照顾着她,为她擦着脸上的汗水。他听见她在喊刘一向的名字,却始终没有提到自己一句。猜测又被推翻了,这个少女很在乎刘一向。心心念念的是刘一向,在昏迷的时候,怨的是他,想的是他,念的也是他。

    元寒岂的目光凝结了化不开的冰,我的宠~物,心里只能有我。在危险的时候,只能向我摇尾乞怜。

    江诺薇醒的时候,人是被元寒岂抱着的。她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天了,虽然人还在船上,天也还是黑的,但她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很多天了。

    “透儿,你醒了。”摸了摸她的脑袋,逶迤向下,又继续摸着她的耳垂。

    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能想起他那时的袖手旁观。她除了觉得他的性格十分符合人设之外,并没有怨念。但这人的漠不关心,在她的心里扎了根。动了动唇,感觉喉咙干得很,懒得回答他的废话。

    他好脾气的为她倒了一杯茶,以深深的目光看着她,或者说是在研究她。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幻化成缓和悦耳的音乐,沁入耳中。他说:“你中毒了。”

    中毒?你下的吗?有必要吗?

    不是你?是谁?

    我会死吗?

    脑海里的念头一闪而过好几种,她的视线却被另一边突然而至的白吸引住了。从岸边,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迫近。在夜色里,还有那泛着昏黄的烛光中,尤为明显。如同柳絮一般轻盈,飞掠过了水面。

    少年一身白衣,踏水而来,便似翩然飞掠过飘渺山雾的一羽白鹤。他的手飞射出一块块薄薄的木板,足尖借力点过。揉碎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斑斑光迹,好似要拯救世人的神。涟涟水花,圈圈荡开,谈论、敬服他的人也越发的多了。神采飞扬的他,施展着绝世轻功的他,丰神俊朗,让这里的夜色黯淡无光。

    “刘一向来了。”元寒岂以陈述句的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牧端听了他这话,却已经会意。从衣袖中掏出的暗器,不断的阻着刘一向的前路。

    她不说话,也不表现出多余的动作。她在想,如果是这个刘一向,他就是拼死也会保护自己的吧。

    白衣翩然翻转,动作干脆潇洒,接住了牧端的暗器也不回射过来,笑着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将牧端的暗器飞射出,在水面打出了一个水漂,又踏上暗器飞身掠近。最后一个旋转,身子成了飘落的雪花,站立在了船上。

    “诺薇,我带你走。”刘一向无视了牧端的防御姿态,温言对她说道。

    她盯着他,远看还觉得器宇轩昂,近看才能注意到他的倦意,“别逞强。”我不是在关心你,只是,你若出了意外,我便很难离开元寒岂了。

    近些日子他成熟了,身子也和拔节的主竹子一样,高了许多,更显俊逸。听到她关心的话语,刘一向安慰的朝她笑笑。

    他们眉目传情,我!不!开!心!元寒岂轻咳两声,牧端立马又出了招。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江诺薇看得眼花缭乱,干脆不再看了。

    “诺薇?”元寒岂的尾音向上调,带着笑道:“透儿,我把刘一向丢到江里喂鱼,你说好不好?”
双灯投影起鳞光,一鹤翩然碎金黄(二)
    牧端留在元寒岂的身边吃好喝好睡好,而刘一向虽然注意着休息,却还是因为过度的劳累稍显勉强。   江诺薇看到刘一向险险躲开牧端的手掌,心脏往上提了提。那紧张的打斗,感染了她,与关不关心刘一向没有多大的关系。

    “你不愿意?”元寒岂的手指夹住了她的耳垂,摩擦着,柔软的耳垂弹性十足,传递着她身上的温热。

    她不答,这回他没有宽容的放过她。惩罚性的用力捏了她的耳垂,耳垂变得嫣红。斜睨了元寒岂一眼,她张口,“有必要……问我吗?主导权不在我身上。”过于沙哑的声音,惊得她顿了顿。

    他低低的笑声犹如滑过喉头的醇香酒液,“透儿……”

    声音忽而休止,她感受到耳垂一阵湿热,那是他的舌。那时候,她想的不是自己被人占便宜了。而是确定道:这家伙一定是耳控。

    她不在乎,时刻注意着她情况的刘一向不可能不在乎。刘一向涨红了脸,震开了牧端,将缠绕在船体装饰用的绸花抓在手中,甩了出去。绸布被甩得虎虎生风,就算比起皮鞭也不遑多让。

    艳红的颜色侵袭入眼,江诺薇只觉得一阵风直接从脸旁掠过。身后的人还在为所欲为,吻着她的耳垂,对杀伤力十足的绸布无动于衷。

    牧端的飞镖将红绸劈断,好歹没有伤到元寒岂。

    “刘一向,你无法从我身边带走透儿。”妖孽元平淡的诉说着一个事实。

    “你待如何?”对方突然和自己说话,应该不会是为了炫耀这种无聊的事情。刘一向手中的落梅剑映着月光,带了一种奇异的血红。

    元寒岂清浅一笑,便让人看到了绵延亘古的雪山之巅开放的莲,清亮纯白中散发着不可思议的诱,“你留在透儿身边我不管,只要她不离开我便可。”

    江诺薇偏头,朝元妖孽道:“你应该没有口臭吧?耳朵会被熏臭么?”

    两个正在对峙的男人,面色各有不同。元寒岂觉得自己所有的笑脸都和雪花融化似地,化成了水,被太阳蒸腾到消失不见。

    刘一向正经的脸抽搐了一下,憋住了笑。所谓的正人君子,可是很正经的!绝对不会随便嘲笑别人。

    露出了一口花白的牙齿,元寒岂笑得很温和,“你闻闻?”

    “刘一向,过来,给我把脉。”江诺薇偏头,不理会被自己一句话弄得炸毛的元寒岂。

    不用她多说,刘一向也想给她看看,“你这脉象……”

    眼见着年少多才,医术小有所成的刘一向皱着的眉头,江诺薇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波涛涌起。这种即将被判死刑的既视感!这是多么脆弱的身体啊!怎么就中毒了呢?是因为避肉避的次数太多,被剧情君惩罚了吗?

    刘一向沉吟道:“你中毒已久……”

    “不会是胎毒吧!”脑里的剧情就和车轮滚滚而过似地,江诺薇霎时想到了体虚需要阳刚之气补补之类的剧情,这是bg肉文里的常规情节!不会被我碰上了吧?

    “你无需担心,我会帮你解毒的。”刘一向避过她的目光,低声承诺道。

    言辞闪烁,必定是藏着天大的噩耗……江诺薇只觉自己未来的路插着“吾命休矣”这个大牌子。
外野孤鸿向何处,庭院幽人独往来
    江诺薇再次被噩梦惊醒,挣扎之间,竟感觉腰间有一双手臂。

    “伤还没好,别乱动。”元寒岂轻抚她的背,有节奏的舒缓抚摸让人冷静下来。

    转身,江诺薇对上他的笑眼,把噩梦丢远,以低哑的声音说道:“我会不会死?”

    “会。”他肯定的回答,待见到她古怪的脸色,才加了一句,“人都是会死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被骗了的江诺薇面色还是没有缓和下来,稍稍挪移了身子,拉开和他的距离,用行动表示她的抵触和反抗。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你的爹娘,还有刘一向。”元寒岂不咸不淡的说道,手再次捏住她饱满的耳垂。

    耳朵脱离不了魔爪,她给了他一记眼刀,“哦。”

    “你用了两种不同的语言,爸爸妈妈是你们那的方言吧?”他按着她昏迷时的语调去调查,也没能查出她是哪里人。

    江诺薇冷着一张脸,恶狠狠的说道:“我孤家寡人一个,你想抓住我爹娘威胁我,是不可能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听你昏迷时的口气,我难道还听不出他们已经仙逝了吗?”元寒岂声音柔和,黑亮的眸子里装着无奈的情绪。

    仿佛被人触碰到了禁地,她的神情还是没有松懈下来。

    “透儿,你的真实名字叫诺薇吗?”他低低的嗓音安抚着她,像是碧绿枝蔓伸展出的柔和线条,净化了心中的尘土,让人觉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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